他算是知道了,这些警察跟沈夏时都是一条心,恨不得他去死!
金申鸿怒吼着让他们撒开手,瞪着沈夏时离开的背影咬牙切齿,和丁乘舟对视一眼,两人都是势在必行的模样。
沈夏时,你不会得意太久!
从医院出来,沈夏时单独打车回家,姜昕和杨谨很不放心,她坐在出租车里挥手:“别担心,姐们儿能扛。”
到家已经接近七点,冬天昼短夜长,天已经黑了下来,温度更加低,冷空气从裤腿外窜进来,冻得沈夏时双脚有些僵硬。
她没回家,一个人在附近转悠了半个小时,心里装着事,走了多远她也不清楚,直到双腿实在冻得受不了了,这才往家的方向走去,到了楼下,她停下来看着对面。
楼道里有一个人,看不清脸,身姿十分挺拔,长款的黑色大衣,里面是简单的衬衫,一只手插在兜里,另只手夹着烟,白烟寥寥,像是天外来客。
那人抬起眼眸看过来,烟嗓低沉:“过来。”
沈夏时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逃,或许并没有那么怕他,或许是因为今天实在累了,不想折腾了。
她站在男人面前,声音很轻:“有何贵干。”
沐则掐了烟,尼古丁的味道被风吹散干净,他站直了身体,敞开大衣将沈夏时纤瘦的身体裹进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她身上的寒气瞬间被融化。
沈夏时愣住,沐则摘下手上的皮手套,大手摩挲在她的头发上:“以后见到我不要跑了,反正不管你跑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的。”
“你还真是…”沈夏时无奈的开口,眼眶不知怎的红了起来,鼻子发酸,这让她赶紧打住接下来要说的话。谁能想到,她竟然对这个认识不久的男人产生诡异的安全感。
竟然觉得被她抱着…很安心…
怀里的人身体颤栗着,沐则僵硬的放开她,沈夏时双手用力的捂着脸,瘦弱的肩膀轻轻抖动着,她并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只是手腕上流下的水渍让人知道,她在哭。
沐则懵了神,沈夏时顺着墙蹲下,像一个被遗弃的孩子蜷缩在他的脚边,寂静的夜并没有哭声,沐则能想象她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控制自己没有哭出声,他心里泛疼,疼得要命。
他跪在她面前,把她整个人抱进怀里:“夏夏,不…不哭了,我在的。”
他并没有爱过谁,不知温柔为何物,更不懂得如何哄人,只能一遍遍的重复:“不哭,我在这里。”
短暂的温暖也好,沈夏时搂紧了他的脖子,沙哑的声音轻轻呢喃:“谢谢你。”
最简单的三个字却沉甸甸的压在了沐则心上。
枪林弹雨他都挺过来了,却没能挺过沈夏时这句话,巨大的疼痛蔓延在身体里,拉扯着,挖掘着,仿佛在他心上凿了一个无底洞。
沐则收紧抱她的双手:“那你可能要谢我很多次了。”
“为什么?”
“我不打算放开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夏夏很坚强,是个好姑娘,值得被人爱鸭!
第10章 chapter 10
沐则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有些昏昏欲睡,至于他刚刚说的话,沈夏时一只耳朵进,另一只就出去了,现在气氛好,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她又不是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会天真的以为这位爷这就爱上她了。
俩人的影子在地上落下大大的阴影,男人的手还放在她脑袋上,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安抚着,像对待一个孩子。
这感觉太宠溺,太亲密,而这些对于沈夏时来说都是极其陌生的,她皱着眉要起身,蹲得久了腿发麻,动一下都难受得要命。
“嘶。”她抽了口气,拍手示意沐则放开自己,沈夏时顺着墙角艰难的站起来,她能想象自己现在有多狼狈,肯定像个丢了拐杖的老太太,脑门儿上写着四个字—腿脚不好。
沐则站在她面前几乎挡住了所有的光亮,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听见对方低沉的声音:“腿麻?”
“嗯。”她轻轻应了一声,脚每动一下都像是踩在了针尖儿上,疼得她连连咬牙。
沐则突然抱起她双腿架在自己腰间,沈夏时后背抵墙,慌忙之下搂住了他的脖子。
此情此景,沈夏时只在小黄片里见过,男人的双手固定在她屁股下面,手掌宽大滚烫,摸到的地方让沈夏时红了脸。俩人腰腹紧贴的位置也格外暧昧,而且她的手还紧紧的搂着他,半寸不到的距离,呼吸时的热浪喷洒在彼此的脸上,冰凉的空气好像也蒸腾起温度。
寂静无声,沐则的喘息慢慢变得粗重,沈夏时看到他滚动的喉结,手里也出了一些细汗。
极少会害羞的她,忍不住开了口:“沐则,你放我下来,我休息一会儿就没事了。”
对方的腰腹压了过来,本就狭隘的空间几近于无,沈夏时甚至能感受到男人宽厚的胸膛抵在自己柔软的胸上,还有…腿间的灼热…
他的声音趋近嘶哑,言语克制:“别说话。”
沈夏时从包里掏钥匙,兴许是因为紧张,捞了半响也没找到,手上的动作带动了身体的摩擦,沐则咬紧了牙关,在心里一遍一遍的重复念叨—色即使空,空即是色。
可怀里的女人双腿勾在他腰上,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在包里翻江倒海的找东西,美丽的小脸儿上有几分紧张,秀气的眉皱起,艳丽的嘴唇微嘟。
她轻声抱怨着:“钥匙找不到。”
去他妈的色即使空,空即是色!
沐则狠狠含住她的唇瓣,舌头伸进去搅弄着,沈夏时呜呜咽咽,推他的双手无异于挠痒痒,沐则一只手掌抓起她双手反扣在她头顶。
“找到了,钥匙找…”
剩下的话被沐则伸进来的舌头堵住。
亲吻的声音响在耳边,低喘的呼吸和断断续续的呜咽,沈夏时脸上烫得几乎要烧起火来,再不停下,她觉得自己能被沐则强硬的吻给憋死。
沈夏时努力挣扎,可对方认为这是她的挑逗,他的大手顺着她的小腿滑上了她的细腰,粗砺的手慢慢挑开了里面的衣服伸进去。
沈夏时下嘴咬他舌头,男人吃痛闷哼,她逮住了时机离开。沐则刚要发作,低头看见她发红的眼眶,双眼朦朦胧胧的,嘴唇被亲得有些红肿。
他的气烟消云散,情欲还没有消散的声音低沉厚重:“弄疼你了?”
沈夏时还挂在他身上,没办法,对方抱得稳稳当当,她越挣扎他就抱得越紧。
她一言不发的掏出钥匙开门,水雾的眼眸看起来眼泪花花的,沐则有些慌:“不哭…我下次轻点。”
谁哭了,这是被憋的!
沈夏时看他一眼:“放我下来吧,我上楼了。”
“我送你上去。”
楼道的铁门大大敞开着,沐则死活抱着她不给她下来,沈夏时没法子,闭上眼睛大义凛然:“行!但是你放我下来。”
沐则一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响,仿佛是料定她跑不了的,他慢慢将她放下,手掌却牢牢抓住了她的手腕。
沈夏时看着两人紧扣的双手皱眉,被邻居看见怎么办?
怕什么来什么。
俩人还真在二楼的楼道里遇见一位大妈,大妈见两人也是一愣,继而问:“夏夏,这是你的男朋友?”
沈夏时嘴快:“不是,这是我叔叔。”
说完她就后悔了,谁家叔侄牵着手?
沐则意味不明的轻笑,大妈瞧着俩人,后知后觉的点头:“年轻人嘛,我懂的。”
热心的大妈问候了她几句,眼神总往沐则身上瞟,带着好奇和打量的目光,沈夏时实在有些不自在,与大妈寒暄了几句后催着沐则赶紧上楼。
沈夏时的家住在三楼,打开门开了灯,沐则一把抱起了她放在桌上,手抬起她下巴,语气玩味:“我是你叔叔?”
“别闹。”
沐则捏住她下巴俯身一吻,揶揄深笑:“叫叔叔。”
“你有完没完!”
她不配合,甚至胆大包天的瞪着他,沐则挑眉不语,忽然把她桌上的东西扫落在地上,托着她的腰往上提。
沈夏时整个人睡在了长桌上,他倾身压了上来,巨大的压迫感笼罩着她,沐则的手掌捏住她下颌:“乖,叫得好听,我放过你。”
“……”
你妹!
她沈夏时这辈子就没认过输!
刚才还不情不愿的女人突然一笑,一根葱白细嫩的手指从他额头滑下,滑过他眉心,鼻梁,停在他嘴唇上,沐则轻轻吻着这根手指,双眼紧紧盯着身下的人。
沈夏时躺得妖妖娆娆,长卷发散落在周身,像是一股妖气将她包裹得美艳动人,水雾朦胧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还有些红肿的嘴唇轻启,娇娇媚媚喊了一声:“叔叔~”
沐则的心脏险些炸了!
沐大爷二话不说就开始扒她衣服,沈夏时摇摇头:“不行,我最近生理期。”
“你以为我会信吗。”他暴躁的咬着她脖子,沈夏时委屈的抓他的衣袖,水雾的眼眸很可怜:“真的。”
她装模作样的摸着肚子:“疼~”
沐则赶紧从她身上下来:“真的疼?”
沈夏时可怜兮兮的点头,这辈子都没这么做作过。沐则半信半疑的瞅着她,一身的火气还没卸下来,时刻都有再压过来的可能。
她也不管沐则信不信,倒在沙发上捂着肚子开始演戏,沐则把她家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单身公寓,一应俱全。家里的摆放都格外精致,干净得一尘不染,像是它的主人,行事作风有一股子完美主义。
沐则也不知道女人来生理期要干嘛,不过看着她蜷缩在沙发上的痛苦小模样,他打心眼里难受,后悔起刚刚的一系列“暴行”。
沐则把她抱入房间,沈夏时咬着牙低低嘤咛,一副疼得要命的模样,男人见了眉头越拧越紧,小心翼翼的摸上她肚子:“夏夏,对不起。”
沈夏时悄悄睁开眼睛看他,在男人看过来之前又闭紧眼睛装疼:“你还知道对不起我呢。”
沐则想去抱她,沈夏时立即哀嚎:“疼疼疼,别碰我。”
他拉开被子把她裹在里头,又自个儿出去,厨房里传来一些声响,不知道他在里头干什么,沈夏时愁眉苦脸的思考,这人到底怎么才肯走?
没过多久,沐则端着一杯热牛奶进来递给她:“把它喝了。”
沈夏时闭起眼睛倒去床的另一边:“你先回去吧,我呆会儿喝。”
沐则绕到了对面,低声哄着:“先把这个喝了,等你睡了我再走。”
还要等她睡了再走!?
沈夏时蹙起了眉头,身体直起来准备倒去另一边,却被沐则拉进了怀里,下巴被捏住抬起,热牛奶从他嘴里渡给了她。
牛奶里放了糖,很甜,喝下去胃里暖暖的,沐则替她擦着嘴角溢出的奶汁:“你不乖,那我就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你。”
沈夏时果断接过他手里的牛奶,仰起头一股脑儿的喝了下去,喝完一抹嘴,把空杯子递给他:“行了吧。”
他点头出去,客厅里又响起细微的声响,沈夏时下了床蹑手蹑脚过去偷看,沐则正在收拾刚刚弄乱的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