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佳倒也没留她，见周骏一直盯着方小鱼离开的方向，姚佳取笑他，“别望了，人都走了。”
“别误会，我和她没什么。”周骏自嘲一笑，他配不上她。
几个女孩子摧着他去打球，周骏和姚佳挥了挥手。
市区海市蜃楼，曲一鸣翘着腿坐在二楼其中的一间包厢内，马教练站在他身后。
他们在等人，等一个重要的客人。
曲一鸣比约定的时间早到了15分钟，曲一鸣很少等人，这一次却显得耐心十足。
在等人的间隙，转着手中的杯子。
包厢的门被打开，服务员领着一个年轻的姑娘进来。
女孩子长相挺普通的，打扮也并不时尚，穿着一套红色的运动服，却让曲一鸣在她进门的瞬间，第一时间放下茶杯，站了起来。
曲一鸣抬腕看了看时间，“周小姐真准时。”
比他们通话约定的时间早到了五分钟。
周剑虹扯了扯嘴角，“做为运动员连最基本的时间观念都没有，还做什么运动员。你说呢，曲总教练。”
“不错。”曲一鸣笑道，“周小姐不说，我倒是忘了，之前我们都是运动员。”
周剑虹冷笑一声，“曲总教练这是在提醒我，我现在的身份吗？”
包厢内因为两人的针锋相对，刹时剑拔弩张了起来。
曲一鸣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而一笑，
“周小姐想多了。”对她扬了扬手，“请坐。”
又亲自为她倒了杯茶。
周剑虹在他对面坐下后，也不废话，更没喝茶，“我不知道我哪里惹到了曲总教练，一回乡，曲总教练就送了我这么大份贺礼。”
“难道是我下面的教练对曲总教练无礼了吗？”曲一呜露出无辜的表情，“周小姐别误会，我只是让她们去机场接周小姐，没别的意思。周小姐，请喝茶。”
周剑虹瞧着对面作戏的周一鸣，呵呵了，“我们两个可不是坐下喝茶聊天的关系，曲总教练有什么事，干脆点，我家里人还等着。”
曲一鸣一噎，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自认给足了对方颜面，周剑虹却这样的不客气。
两个人同为世界冠军，周剑虹是不是太自傲了点，要不是为了云腾的未来，他何须如此。
果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曲一鸣压下心中的怒意，朝身后的马教练使了个眼色，马教练点点头，拎起一个黑箱子放在茶桌上。
周剑虹皱了皱眉，“你这是要做什么？”
曲一鸣，“打开你就知道了。”
啪嗒一声，黑箱子被打开，周一鸣的声音随之传了过来，“周小姐，这是我的诚意。想请周小姐到我们云腾工作。”
马教练随后拿出了一份合同。
曲一鸣，“这是十年的合约，周小姐考虑一下，签了字，这些钱就归周小姐所有。”
周剑虹看着皮箱子一沓沓的人民币，所以这么派人这么急巴巴把她从机场劫过来，就是为了与她签合约，“曲总教练，你觉得就为了这点钱，我会把自己给卖了吗？”
“当然不会，这只是一年的订金，以后每一年周小姐将获得对等的报酬，我们云腾对名下的教练一向很大方。周小姐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我身边的这位马教练。”
周剑虹看向马教练，“是吗？”
马教练一直没有出声，曲一鸣看向他，马教练，“专业跳水队，云腾的薪金是最高的。”
曲一鸣微扬下巴，“周小姐听到了，不用再考虑了，你母亲不是重病，急需要钱救治。”
“曲总教练都把我调查的清清楚楚的，是笃定我一定不会拒绝了。”
周剑虹一眼没看合同，站起来，“怕是要让曲总教练失望了，我这个人脾气向来就臭，强扭的瓜我不喜欢，看来我们没有交谈下去的必要了。”
曲一鸣目光一冷，“周小姐的母亲，为了把周小姐培养成世界冠军吃了不少的苦，周小姐就眼睁睁地看着母亲生病，因为钱而得不到医治？违逆孝道，周小姐，真要这样吗？”
周剑虹确实硬脾气，“家母的事，就不劳曲总教练关心了，我自己会解决。”
周剑虹迈开了步子。
曲一鸣的声音从身后冷冷传来，“周小姐以为出了这扇门，还有哪个跳水队会签下你？”
周剑虹后背一僵。
“周小姐怕是不知，你离开国家队背后的原因，在业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你说一个背着丑闻的运动员，有几个跳水队会愿意与你签下合同。我们云腾给的条件够优渥了，周小姐可别错过了机会。”
“周小姐没机会了，我要了。”包厢的房门被打开，一个漂亮的女孩子走进来，拿起了合同。
第400章 是做戏
女孩子面容精致，打扮入时，她一进包厢，气氛立时变了变。
周剑虹的面容一崩，脸色有些难看。
女孩子目光扫过她，拿起桌上的合同看了看，细长的眉毛一挑，对着曲一鸣道，“把合同的期限改成三年，我就和云腾签约，不知曲总教练是否欢迎。”
女孩子脸上闪着自信的光芒，仿佛只要她说了这话，这份合同便是她的囊中之物。
李娜说完，把合同一放，把玩着合同的边角，抬头对着周剑虹挑衅的笑着。
周剑虹身侧的拳头握得死紧。
李娜叫的亲热，“小虹，不介意我这么贸然加入吧。”
周剑虹没有回答，李娜手指在合同上一拨，“也是，你都拒绝了，总不至于反悔吧。”
见周剑虹隐而不发，李娜轻笑一声。
又看向曲一鸣，“曲总教练怎么不说话，难道不愿意？”
曲一鸣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几下，看着眼前的女孩子，“李小姐这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你可是现役队员，一鸣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让李小姐不惜在如日中天的位置退下来，也要加入我们云腾的？”
在国家队同期的女队员当中，李娜可是唯一有能力和周剑虹一较高下的，而且李娜家的经济条件不错，算是富有之家，这就排除了李娜为了金钱的可能性。
而李娜如果加入云腾做了女队的教练，必然的不可能再留在国家队。
只要不傻，没有人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曲一鸣看向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周剑虹，又落在眉眼精致的李娜身上。
传言两人之间为了一个男人水火不容，看来这是真的。
李娜半路截胡的做法，简直就是生死的冤家了。
虽然他也是男人，但为了一个男人，自毁前程，这两个女的真是有够蠢的，这世界冠军也不知道怎么拿来的。
不过对于李娜的出现，曲一鸣是欢迎的，无论是周剑虹还是李娜，谁签了他们云腾，都有助于提升他们云腾的知名度。
若是两个世界冠军为了加入云腾而大打出手，大动干戈的话，就更有话题性了。
曲一鸣吩咐一旁的马教练，“马上通知记者过来。”
这样有话题性的场面，怎么能少得了记者，场面当然是越热闹越好。
“李小姐加入我们云腾，我们云腾当然欢迎，不过……”曲一鸣话锋一转，“这事毕竟我们先找的周小姐，听听周小姐怎么说？”
李娜虽然很不错，但曲昆要签的周剑虹，相较之心思多诈的李娜，脾气硬如石头、一根筋到底的周剑虹加入了云腾更容易被他们控制。
因为李娜的出现，形势发生了逆天的转变。
室内的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周剑虹，李娜面上一闪而过的难堪。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
须臾之后，李娜僵硬的脸上又挤出了笑容，“小虹，你要是和曲总签下合约，那我便不与你争了，毕竟你的情况大家都知道。你也不必意气用事，就像曲总说的，除了云腾，应该没有哪个跳水队愿意签你，我的身价可不一样，走到哪里，都会有跳水队愿意签我。”
李娜一方面拿话激周剑虹，一方面又是对曲一鸣的拒绝变相的示威。
既踩低了对手，又抬高了自己。
要是最后云腾签下了周剑虹，李娜也不至于失了脸面。
可李娜终归是失算了，因为她死都不会想到，下一刻发生在她眼前的事。
“是谁说周教练没有选择的余地。”
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包厢的门又被推开，曲一鸣看着进来的女孩子，脸色乍然一变。
“方小鱼，你怎么来了？”
在体育馆碰面之后，曲一鸣都要忘了这个女孩子了，事后他让马教练去做过调查，这个女孩子家世背影完全没有问题，就是一个农村的女孩子。
她身上不同于农村孩子的自信那也不过是仗着霍家的那个小少爷给她撑腰，无知的傲气罢了，之后曲一鸣过后就把这个人放下了。
没想到，这才几天不见又碰上了。
看着方小鱼愤慨的表情，曲一鸣眼皮子直跳。
明明就是一个乡下丫头，怎么每每让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表情，怎么看都是来砸场子的。
真是日了狗了。
李娜不认识方小鱼，自然不会认为这个毛还长成的黄毛丫头会有什么本事，目光轻挑地看着她，“小姑娘，走错地方了吧，我劝你哪来的回哪去，大人的世界，小孩子还是不要参与进来，会受伤的。”
方小鱼没有理会曲一鸣，自然更不会理会李娜丝毫不具攻击性的威胁。
她转头看向正处于懵怔中的周剑虹，一脸郑重，“周教练，我们碧波培训基地，正式聘请你为碧波女队的总教练，这是我们为你准备的合同。”
方小鱼拿出合约，目光扫过曲一鸣和李娜身上，说不出的讥讽，“合同的期限没签，看周教练的意思，你要是愿意签一年，那便一年，你要是要签二年，便签二年。只要你愿意加入碧波，合约不签也行。碧波愿意给您充分的自由度和信任。”
方小鱼顿了顿，在一众人瞠目结舌的目光下，说道，“至于您的薪金，支票我带过来了，您填一个数目，您觉得多少合理，只要我们跳水队能承担得起的，那您说多少就是多少。”
方小鱼这话一说，曲一鸣看着桌子上自己拿来的那一箱的现金就跟吃了乌苍蝇似的。
之前他所有的诚意、真心，完全就成了狗屁。
瞧瞧人家合同期限任你填，金额任你开，还说什么自由度、信任感，这是要把周剑虹捧上天。
这才是诚心，这才是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