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徵忿忿转过脸,试图再解释几句。可看到江珩的笑容时,他又猛地一怔,想好的词瞬间全忘。
和平时的文雅得体不同,江珩这次很开心的样子,浅红的唇弯起灿烂的弧度,牙齿洁白整齐,眼睛也弯弯的,眼角和唇角有浅浅笑纹,整张脸显得格外温暖生动。
笑纹不是要经常笑的人才会有吗,吴徵恍惚地想。
可江哥很少这样笑。
真好看啊。
——
二十分钟后,吴徵和江珩躺在双人床的左右两端边看电视边玩手机,在酒店柔和的灯光下,气氛看起来很温馨。
前提是忽略两人中间那个一米多宽的空隙。
刚刚的尴尬倒是已经平息,吴徵属于很快就能从各种负面状态中恢复的神奇物种。
但对于江珩来说,这已经是能保持他自己正常思维的底线距离了。
江珩被吵醒之后晃了个神已经搞清楚情况,可后来那意外又亲密的接触还是让他失神。
其实江珩后面也不是要故意逗吴徵,可如果不那么活跃一下气氛,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做出超出控制的举动。
现在也是一样,为了避免自己失态,江珩选择紧贴在自己那一侧的床边,侧着身,满脸专注地看手机。
莫得办法,这大概就是暗恋的卑微叭。
吴徵往右边看了眼,小心地问:“江哥,你真不往中间来一点吗?”
“不用。”江珩闻言又把身体往后错了错,“我喜欢贴着边睡。”
“……可是你就要掉下去了。”吴徵说。
话音没落,江珩人已经伴着“噗通”一声消失在吴徵的视线之外。
吴徵:“……”
一秒之后江珩再次出现在床上,依旧衣冠楚楚,神情淡然,好像刚才那个掉到地上的男人不是他一样。
吴徵心中暗暗折服,不愧是江哥,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有魄力。
但江珩终于还是稍微往中间挪了一点。
当然,也就是把两人中间的距离从一米五缩短到了一米四五而已。
吴徵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他没有喜欢和男的睡一个床的毛病吧,但小时候有朋友来家里玩,他都是亲亲热热拉着人家一起睡的。
都是大老爷们,也没谁像江珩一样,非得离他八丈远。
“江哥。”吴徵犹豫了好一会儿,纠结地问,“你是特别不想和我一个床吗?”
“什么?”原本一脸专注在看手机的江珩瞬间抬头,看向吴徵,笑容完美到了极致以至于看起来都假了,“当然没有了,我既不会特别不想和你一个床,也不会特别想和你一个床,就和其他的同性朋友一样的,没有任何区别对待。”
吴徵:“……?”
这后半句总有种槽点很多的感觉,但不知道从哪里吐起比较合适,只能先暂时忽略。
吴徵比了下两人之间那个可以塞下一只卡比兽的空隙,疑惑道:“那江哥你跟别人睡,中间也离这么远吗?”
“啊……?”江珩有短暂的迷茫。
因为他没有跟别人睡过一张床,不知道怎样答比较稳妥。
但江主任毕竟是个见过领导现场变卦、计划临时巨变等大风大浪的主,连一张床都搞不定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短短两秒之内,江珩做出了决定,他抬眼冲吴徵笑了下:“也没有,那我再往中间点。”
然后,江珩把自己从1/3身体悬空的状态变成了整个人都躺在床上。
两人的距离又稍微拉近了一点点,但也不会太近。
江珩不想再像横山站那晚一样了,虽然他很喜欢触碰吴徵,但吴徵什么都不知道,这让他觉得自己充满负罪感。
事实已经证明吴徵睡觉时是个黏人精,江珩也不确定如果今晚吴徵再像上次那样扑上来他还能不能狠下心推开,所以干脆防患于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