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认出他俩了,裹着这么厚的羽绒服,连里面是人是狗都看不出来。
江珩带着吴徵慢慢在冰上走,像两个小企鹅似的,吴徵终于慢慢掌握了走路不摔的技巧,不禁惊叹:“江哥,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我在这边参加过竞赛的冬令营。”江珩说,“中间为了攒学费,偷偷来帮着卖过东西,听着挺神奇的吧。”
吴徵没法答话,只能点头,江珩说得轻描淡写,但竞赛的学业多繁重吴徵是略有耳闻的,这种情况下江珩还得打/黑工,听起来真的有点惨。
“你那时候还在上学啊,你家里就……一点都不帮你的吗?”吴徵问。
“帮,但是就帮一点,多的我也不可能向他们开口。”江珩说,“我妈对我一直都是能打压就打压的态度,我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那……阿姨要是知道咱俩的事儿,会是什么反应啊?”吴徵听得心里咯噔一声,紧张兮兮地问。
江珩动作顿了顿,笑了下说:“会杀了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不虐不纠结的哈~~
(但作者就是很喜欢让江江卖惨←什么恶趣味)
第123章世界对你好一点
吴徵一瞬间呼吸都困难了,像是被人狠狠扼住喉咙,又在胸口打了一拳。
但原因不是得知江珩妈妈会有那么激烈的反应,而是江珩说出这话时淡然的表情。
就突然很心疼。
如果是吴徵自己家人有这种反应,他会难受死,可江珩现在的神情明显就是他已经习惯了。
江珩转脸看着吴徵的表情,很显然他误解了吴徵此刻的纠结,拍了拍他头上帽子顶的毛线球,安抚地说:“没事儿,现在法治社会,她又不会真动手。而且你不用担心,她爱反对不反对,我不会听她的,大不了吵一架就当断绝关系呗,反正除了给她钱,我跟她和断绝关系也没什么区别了。”
吴徵听着越发扎心。他想我又不是担心你的人身安全。
他只是真的很难过。想问问江珩,过去二十多年你是怎么过的,又不忍心问,听到喜欢的人受过的苦,自己也会感同身受。
“我不担心。”吴徵说,“你好好的就行。”
“嗯?”江珩好像没太明白他的意思,语气里带着很温柔的笑意,“我会的,放心吧。”
吴徵点了点头,伸手抱住江珩。他并不怕被人看到,反正天黑了,他们又都裹得严实,不可能有人认出来。
——除了不远处二层楼高的小饭馆里,坐在窗边位置的两个女孩。
王盈盈抹了下眼睛:“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主任和吴哥看着真的特别美好。”
梁子卿咬着嘴唇点头,她在办公室坐在吴徵前面,对这两个人的状态最是了解。每次主任一到吴哥身边,就会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笑容,一个人什么都可以伪装,但唯独发自内心的快乐是装不出来的。
——
夜色渐深,花会开始,所谓花会就是花火大会,但是在江面上,肯定不敢玩的太过。
江岸边有人在放比较大的烟花,漫天坠落五光十色的星雨,冰面上的人大多玩的是小呲花,也就是烟火棒。
“想放烟花吗?”江珩问。
吴徵捂着耳朵摇了摇头,从小在城市里长大,他对烟花爆竹其实有些小小的恐惧,靠太近了会觉得吵。
但烟花又确实漂亮,他也想看看,有一点点跃跃欲试。
“来玩烟火棒吧。”江珩说,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卷现金,去小贩那买了一把烟火棒,找人借了火点上。
烟火棒是跟生日蜡烛的粗细差不多但长度稍微长一点的小棒棒,点火之后会呲呲啦啦往外冒金色的小火星,跟摔炮一样都是小朋友很喜欢的玩具。一次多点几支的话,快速挥舞手中的烟火棒,会留下闪耀如同流星的金灿灿拖尾,非常漂亮。
吴徵小心翼翼地接过烟火棒,接着瞬间真香,像个小孩儿似的,拿着烟火棒玩,一会儿在空气中划出一个数字2,一会儿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字母B。
玩了一会儿,后面空地的广场上有人大声吆喝,吴徵和江珩一块儿回头,原来是今晚的礼花表演要开始了。
这时候,天上开始稀稀零零的飘雪,雪花中礼花表演拉开序幕。
最开始是红色、绿色的窜天猴,尖叫着冲进夜空,然后是正经礼花,各种大小,各种颜色,有一些在天空中会发出噼噼啪啪雨点般的闪烁声,有一些花朵很大,宛如灿烂的流星,一时之间夜空都被照亮,吴徵抬眼看着,漆黑明亮的眼中,花火的光芒倒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