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回忆了一下吴悠还有吴妈妈的厨艺,发现这话他竟然没法反驳。
“往年生日诚然也有些有趣的事情,但我觉得都没有这次好。”吴徵接着说,脸上带着因为喝酒而稍稍泛起的红晕,“其实相比去看极光,坐船去南极看鲸鱼,去大马浮潜什么的,还是这样一顿饭让我觉得比较幸福。”
江珩:“…………”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是该柠檬还是该感动还是该怎样呢。
虽然不经意发射了一波真实伤害,但吴徵说话的神情显然是很认真的,他还温温柔柔地举着杯子下了桌,走到江珩面前,弯下身亲了下他的脸,然后跟江珩碰了碰杯:“谢谢你江哥,遇到你真好。”
江珩边跟吴徵碰杯,边在心里恶龙咆哮:
爸妈太有钱了真的很难超越啊!
明年生日怎么办啊!
今年努力赚钱吧!
——
虽然巨额财产这方面很难超越,但江珩能带给吴徵的一些东西也是其他人给不了的。比如安全感,比如自信,比如——
最终卧室里还是点起了蜡烛,成为整个房间唯一的光源。
摇曳灯火下,视野所见都变成了黑与暧昧的橘黄夹杂的色彩,有如老港片饱和度偏高的色调,更浓烈的橘色,更深沉的黑。世界在这样的色调之下显得细小,只余彼此,眼波缠绕。
卧室里交杂着碰撞声和喘/息声,浓情与爱意如两尾并游的鱼,池水掀起一波又一波涟漪,吴徵仰着头,死死搂住江珩。
感觉到汗水,分不清是谁,滑腻的难分难舍,痛苦又快乐,吴徵起初下意识追寻江珩的眼睛,在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这种色调下江珩的五官轮廓更显清隽鲜明,他眼中摇曳着烛火的温柔倒影,倒影里吴徵看到自己,却看不分明。
在江珩眼里看来,吴徵也被烛火镀上一层温柔的浅金色,这颜色让他看起来充满烟火气,平时羞怯的他一反常态地看着江珩,眼中像有波光,那是一池令人沉溺的春水。
这一刻他仿佛离江珩更近了,近到除了身体之外,连灵魂的每分每寸都严丝合缝地契合,没有任何距离。
这种感觉很上头,让江珩想用尽全力去占有他,去取悦他,再近一点,再亲密一点。
后来吴徵抬起手挡住眼睛,窄挺小巧的鼻尖泛着红,嘴巴微张,贝壳般的牙齿带着浅浅莹润的水光。吴徵难以承受似的仰着头,江珩俯身啄咬他下巴和脖颈,从他齿缝间碾出支离破碎的喘。
最终吴徵几乎化成一滩水,即使是水他也是腻人的糖水,粘在江珩身上,手臂无力地拢着他不让走。
江珩想起身的话自然很容易,可吴徵手臂搭在他身上,哪怕只是虚虚一扶,也让江珩毫无反抗能力。
江珩想抱吴徵去洗,可吴徵靠在他肩上时轻轻说:“还想要。”
江珩有些吃惊,打量着吴徵此刻疲惫的样子,怀疑他是不是疲劳过度导致有些神志不清。
可吴徵眼睛还是水汪汪的,脸上也仍带着淡淡的红,他主动地靠近江珩怀里,唇贴着江珩下巴,半是陈述事实半是挑衅地说:“我喝了酒。”
江珩心想,小孩子不能喝酒果然是有道理的。
他看了眼时间,凑过去吻住吴徵的唇,对他说生日快乐。
——
冬天的太阳很低,朝向好时会非常明亮,灿烂的阳光晒得吴徵眼皮有点痛,他从睡梦中缓缓苏醒,揉了揉眼睛。
……浑身上下都好痛。
就连太阳穴都在突突地跳。
吴徵重新闭上眼睛,昨天的记忆有一点点模糊,不知道是否喝了酒的缘故。记不清最后他们做了几次,只记得自己一片狼藉,身体和灵魂几乎分离了,一半疲惫不堪,一半沉溺在灭顶的快乐。
好晒。
江珩在一边,也在睡,这是挺罕见的情况。看来昨天他消耗也很大……这件事情不能细想,吴徵耳朵有点发红。
他想拿被角蒙住眼睛,再睡一会儿,但是两个人盖着同一床被子,江珩睡觉时把被子压住了。吴徵用力拽了两下,但体力透支后他即使是用力,也就是小猫挠痒而已。江珩却像感觉到什么,翻过身把他笼在怀里。
吴徵于是脸埋在江珩胸前,这样也好,不会被太阳晒到,又安稳地睡了一会儿。
一直睡到午后,才感觉自己血槽稍微恢复到及格线,吴徵在江珩怀里蛄蛹了两下,才发现江珩早已经醒了,在玩手机。
“午安。”江珩垂眸看到吴徵醒了,低头亲亲吴徵前额,“生日快乐,二十……”
“三!”吴徵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