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佬仅凭一人,轻轻松松把控全场,把对方战队调戏到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一群人甚至不得不发出投降请求,只希望那位大佬不要再把他们当成笼子里的耗子来戏弄。
杜行帅全场绷着肩膀埋头闷笑。
匹配到这种队友,实在太爽了。
打玩游戏刚好下课,杜行帅实在压抑不住内心的兴奋之情,大叫一声“z哥牛逼”。
然后就听见有人搁后面含笑谦虚了一句:“低调,低调,一般牛逼而已。”
杜行帅当时是懵逼的,直到看见谢酌手机游戏界面,硕大的“z”字母。
哪个男孩子不喜欢匹配个牛逼的大佬队友呢?哪怕明知道这位大佬是另一位不能惹的大佬的哥哥,也无法阻止他们追寻胜利的心!
杜行帅见老师都走了,终于忍不住回头邀请谢酌。
“来一把?”
杜行帅还是有点忐忑的,他当然不确定这位哥哥,会不会从自家妹妹嘴里听见什么不利于他的话。
当然,杜行帅也没对周厌语做过什么过分的事,他只是跟班里所有人一样,尽量把周厌语当空气而已,一种随时会抽干氧气,从而憋死全班的空气。
“好啊。”
谢酌眼睛弯弯的,看起来似乎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只是他的眼尾狭长,仔细观察的话会发现,他一笑,就总有种要算计人的意思。
杜行帅当然不了解他,立刻被他表面的虚伪欺瞒过去,当即就跟谢酌加了好友,进入游戏。
游戏中途,杜行帅压低声音喊:“酌哥救我啊!”
他被对方两人困在墙角,最多只要半分钟,他就得彻底死翘翘。
谢酌半点儿没有要赶去救他的打算。
杜行帅急得脑袋都冒汗了:“酌哥酌哥你去哪儿了???”
谢酌说:“我在钓鱼。”
杜行帅:“……”
谢酌又说:“快死了啊?”
杜行帅极速闪避过对方的攻击,喘着气说:“酌哥你再不来我就真得交代在这儿了!只要你救我一命,让我干什么都行!”
谢酌“哦”了一声,随口说:“行。”
突然之间,杜行帅就看见跟谢酌本人一样骚气又酷帅的角色破窗而入,阳光铺天盖地。
谢酌的游戏角色犹如天神降临,披着一身光辉,刷刷刷就把对面削得爹娘都不认识,角色的黑色发梢甚至还在微微飘动。
游戏很快就结束。
杜行帅伸了个懒腰,感觉更爽了。
就是那种,濒死之际却怎么也死不掉,队友犹如神助般从天而降救了自己最后一滴血,然后反杀了敌方。
这种感觉,你们不会懂的!
他的懒腰伸到一半,就听见谢酌在后面提醒:“你之前说只要我救了你,你什么都愿意干,是么?”
咯嘣。
杜行帅感觉自己的腰扭着了。
他,好像的确口不择言地说了这话?
但是他和谢酌并不熟啊,万一谢酌让他去做些不好的事?
杜行帅久久没有反应。
谢酌挑挑眉:“怎么,反悔了?”
杜行帅:“当然没有!只要你不让我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谢酌:“当然不至于这么严重。”
杜行帅:“那行,酌哥你说,能做到我一定去做。”
只要谢酌下次继续带他打游戏,碾压对面就行。
谢酌笑了笑,抬眼朝前看了一眼,慢条斯理说——
杜行帅当场就要崩溃。
这他妈还不如让他杀人放火呢!
-
周厌语跟同桌张惜蔚之间的氛围有点微妙。
中午刘奶奶拜托周厌语给张惜蔚带一块巧克力,还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张惜蔚第二节课出去倒了杯水。
她们这个座位跟后一排空下来的地方大,后排俩人都不想惹到周厌语,以至于后排所有人都非常同情且自觉的,每一天都刻意把座位往后拉一点儿。
最终,张惜蔚哪怕从周厌语背后走,也可以不碰着她的背就轻松出去。
这个待遇放到一般班级里,简直是不可能的。
也不想想,一个班总共就这么点儿大,五六十人排排坐,谁会嫌弃自个儿位置小?
不过张惜蔚一点儿也没觉得开心。
倒完水回来,她从桌肚里找书,突然摸到一块牛奶味的德芙巧克力,愣了愣。
她性子内向,一般不同其他人交流,寻常人不会无缘无故塞巧克力给她,这会儿都不知道要不要问问前排的同学这巧克力怎么回事。
最后还是周厌语下课去厕所,后排那男生告诉张惜蔚,周厌语好像往她桌子里放了东西。
张惜蔚早上看见周厌语带了酸奶和巧克力,回家之后心血来潮跟奶奶提了一句而已。
周厌语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巧克力,所以,这块巧克力……
张惜蔚握着巧克力,指节泛白,脸色阴晴不定。
她不敢跟周厌语说话,于是憋了一下午,下午放学回到家跟奶奶发了顿脾气,连带着,她总觉得周围的人今晚看她的目光都十分奇怪。
周厌语自然不清楚她在想什么,但她能感觉到,张惜蔚对她的敌意突然之间变得有些尖锐。
她当做无事发生,依然低头写写圈圈,草稿纸上都是物理公式和计算过程。
周厌语这会儿正在挑战习题册上最后一道大题,还差一点儿就能解决这个难题,忽然间,过道边靠近一个人影。
她没当回事。
下一秒,男生憋着气的声音从她头顶飘下。
“周厌语同学!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酌哥: 从今天开始,我要你们那些曾经欺负、旁观、背后嚼舌根的所有人,一个一个排着队,挨个儿给我“妹妹”道歉。
第9章 护短09
周厌语的做题思路,被这一个道歉给搅得戛然而止。
这种感觉有点像是,连续削了好几次苹果皮,终于就快成功了一次,然后旁边忽然有人伸手碰了一下,手一抖,苹果皮断了。
前功尽废。
周厌语对这个班里的同学没什么感觉,哪怕她清楚地晓得全班都挺不喜欢她,她也无所谓。
但“对不起”这三个字,她真是第一次从班里人嘴里听见。
挺稀奇的。
她抬起头,给她道歉这人她有点儿眼熟,但不知道叫什么。
这很正常,没分班之前,她高一一整年就只记得班长和附近几个人的名字,其他人都是脸很眼熟但名字就是对不上。
杜行帅这一指名带姓的道歉算是给十三班投了个□□,蘑菇云炸得所有人都晕晕乎乎的,压根没反应过来,甚至怀疑自己幻听。
也许杜行帅是给张惜蔚道歉?
一群人握着笔,一动不动地盯着杜行帅看。
杜行帅憋红了脸,眼神闪烁,想跟周厌语对视,却又不敢直视她,杵旁边跟块石头似的,道完歉又不走。
周厌语松了松手中的水笔,平静地问:“你在跟我说话?”
杜行帅:“啊……”
周厌语:“啊什么?是我就是我,不是我就不是我,我又不会打你。”
全班:“……”
对,大佬你是不会打他们,但是二中那位不一定啊。
至于后门边上那位许开升同志,默默摸了摸昨天摔着的屁股,一点儿也不想说话。
杜行帅憋了半天,憋出蚊子似的哼唧一声,眼睛不由自主往后飘了飘。
周厌语状似无意回了下头,正巧与谢酌意味深长的目光对上。
谢酌依然单手拖着下颌,置身事外得仿佛只是个看热闹的,甚至还颇有兴致地冲周厌语笑了一下。
杜行帅杵那儿跟桩子似的,居然都不知道走。
周厌语皱皱眉:“还有事儿?”
对于这些人,她当然不会特别耐心和客气,没有动拳头轰走就已经是她善良了。
杜行帅张了张嘴:“呃,你……你不问我为什么道歉?”
像是终于丢了最后一点耐心,周厌语松开笔,面无表情地反问:“问你,我这道题就能解开么?”
杜行帅:“……不能。”他根本不会做啊。
周厌语瞥他。
全班也都在瞥他。
杜行帅有些为难,似乎还有事儿没做完,欲言又止,转头看看谢酌。
众人目光跟着他一起飘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