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望进她眼里,沉默了半晌。
温别好心提醒:“菟丝花不是你这样的。”
男人温声道。
温别:“他们应该永远都不会穿的像,”他顿了一顿,眼神在她身上淡淡扫了一圈:“随时要出去打场街头篮球一样。”
谢小延:“???”
温别温和地放开她:“我在房间里等你,等会儿进来。”
谢小延无声地跌坐在沙发上,呆滞地转移眼神看了眼自己的睡觉装备——
白色,纯洁的白色短袖,完美的走线和版型,有什么问题?
深灰,稳重有气质的深灰睡裤,是她在马云上精心挑选半小时的成果!有什么问题?
为什么要cue街头篮球?为什么要侮辱街头篮球!
呆了一分钟后,她再次一咕噜爬起来,手撑着沙发直接翻身跳下,抄近路扑进了主卧:“不是,什么叫街头篮球,哪有你这么说……”
她推开虚掩的门,所有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一度失声。
温别也微蹙了蹙眉,他没料到她会突然推门进来。
但他也没准备拿什么遮一下,又不是洗澡,换个衣服而已。
温别:“你还想看多久?”
谢小延这才僵硬地扭过头,刷地把门合上,结结巴巴道:“不,不是,你换衣服为什么不锁门?”
温别无语:“你不是要先回你房间吗?”
谢小延大脑空白,他说了什么其实她根本听不见了。
满脑子都是开门那一瞬间,眼前的画面。
那身材…………
也太他妈绝了,穿衣显瘦脱衣有肉,那宽肩和腹肌就不说了,腰线的位置长得也太好了,那一点微凹的弧度连着胯骨,休闲裤勾出的那双长腿。
谢小延的脑子和心里一时塞满少儿不宜的弹幕。
“你,你换,换好再告诉我吧!”
谢小延咬牙抛下这一句,跑到冰箱旁边接了一大杯冰块,取出五升的矿泉水来往里倒,吨吨吨地喝了四分之一下去。
心火还没下去,就听见里面人在叫她。
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温润里带着点沙哑,可现在听上去怎么就这么。
谢小延抓狂地把矿泉水扔进冰箱,大声回应着:“来啦来啦——”
催什么催,搞得她紧张的像是要上战场一样!
-
谢小延的气焰消失在踏进房间那一秒,那深色主调的主卧内清冷干净,藏蓝色的天鹅绒窗帘落下,床铺都平平整整。
“那个,”谢小延无措地交叉着手指,站在床边,问出了她会后悔一辈子的话。
“我们该用什么姿势?”
她发誓,她的本意绝对不是。
在出口那一瞬间,看到温别难得的微愣表情那一瞬间,谢小延就意识到自己犯错了,立马改口:“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要怎么睡合适一点。”
温别:?
谢小延感觉到无边的沉默在蔓延。
她听见无声的歌飘荡在空中。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黄色的脸孔有红色的污泥
黑色的眼珠有白色的恐惧
西风在东方唱着悲伤的歌曲
亚细亚的孤儿在风中哭泣——
亲爱的母亲这是什么道理??!!!!
这是什么道理?这没有道理!!
谢小延只想把自己就地掩埋在珠穆朗玛峰山顶让白雪覆盖让大雨冲刷让自由自在的秃鹫尽情的享用,现在就上山挖坑那种。
作者有话要说: tvt
废话等明天的下一章再说!!
第二十四章
44.
谢小延简直生无可恋。
好在温别也只是低头笑了笑,就过去了, 顺便用别的话题岔走了她的尴尬。
“剧情走到哪里了?”
谢小延想了想, 还在想的半途中,又听见他说:“先过来吧。”
谢小延:“!!!”
45.
温别看她那副猫受惊吓的样子, 无奈地勾了勾唇, 将眼镜取下来放在床头, 目光并没有落在她身上,声线缓缓流淌在这一方空间内。
“虽然不知道你在怕什么,但如果你觉得不舒服,不想这样冒险去换取一个可能性,可以随时反悔, 对我来说, 其实都是一样的。”
灯光氤氲在他面上,薄雾一样被打散。
温别此时倾身拿起水喝了一口,侧颈拉出道好看的弧度。
谢小延心绪复杂地看着他, 心说这不是你的问题, 这是我的问题啊, 要怎么把持住自己, 这是个世界级的难题。
她极轻地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
“不是,我怕我睡不着。”
谢小延两手撑着床铺,低着头轻声嘟囔道。
“还有就是觉得,真的,给你添麻——”
添麻烦了。
这四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 就被一股力量摁在肩头,倒了下去,等后脑勺接触到软软的枕头,视野的范围内已经是洁白的天花板了。
谢小延身体都僵了,直挺挺地伸直四肢,活像具橱窗模特被放在床上。
“别说了,早点睡吧。”
温别轻声道。
那一声基本就等于在她耳朵里放了个炸|弹。
谢小延耳朵本来不那么敏感的,但她也没想到声音近到这个地步后,是这么个效果。
她的耳朵被震的独立出道了。
这个声音近听也太好听了想录下来给你们都听听啊啊啊啊啊啊啊——
谢小延咽了口口水。
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心灵的眼睛是张开的!
温别凝视着她,心底很轻地叹了口气,这时候倒是没撒谎,说睡不着就睡不着,呼吸的频率都赶得上小强度运动以后了。
他犹豫了一会儿,掌心还是轻轻落在了她手臂上,像抚慰孩子一般,有节奏地轻拍着。
“我不太会唱歌讲故事之类的,”温别低声道:“也经常失眠,睡不着的时候,我会数喜马拉雅山上的猴子。就跟数羊一样。一只,两只,三只,这么数。”
谢小延噗嗤笑了:“为什么要数猴子?”
温别想了想:“不知道,可能就是喜欢。你应该知道那个故事,炼金士告诫村民炼金的时候,不要去想喜马拉雅山的猴子,但越不想去想,就越能想的起。而且以前家里人喜欢,养过两只,都挺乖的。”
谢小延侧躺着,放松下来,眼皮这才有点打架:“这样,好羡慕你啊。我也想养只猴子。”
谢小延:“但是家里得先有个假山吧。”
她困倦地嘟囔道。
温别笑了笑:“两座假山,至少吧。”
谢小延:“行吧,打扰了,”她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我先睡了。”
她下意识把手臂搭了过去,叠在温别另一只手上,就像她平时抓过史迪仔那样,要么抱着要么碰着什么东西,才有安全感。
谢小延:“你这人体寒,有时间去中医那看看。”她在陷入梦乡前这么嘱咐道,口气倒像是他长辈似得。
温别没说话,唇角微不可察地翘了翘,那弧度有着细微的克制。但那点笑意淡在唇角,却又从眼里冒了出来。
他翻身将床头灯按灭,只留了昏暗的地灯。
在转身翻回去的时候,温别无声的用手扣住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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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小延这一觉睡得可太好了。
以前的清明梦都没有过这么高的质量。那种感觉像什么呢,简直就是在一处自己走过千百遍的迷宫里,又有了跳跃的能力,可以从一个墙头轻松跳到另一个,起跳落下的瞬间,都能看清迷宫的每个细节,有无数画面从眼前闪过,随便抓住几个,就抓住了灵感的尾巴。
她神清气爽地睁开眼,第一时间把喜悦分享给了身边的人。
“我c太刺激了——”
谢小延的笑容冻在唇角。
近在眼前的那张脸好看是好看的,依旧如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