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那四舍五入，就和睡肖先生床上没区别了。
他不知道睡了没有，集影小心摸来手机上微信。
打字似乎无法表达那种……现在这种心痒痒想和他说话的感觉。
集影依旧按住语音键。
“肖熠。”
那边不到三分钟，传来一句，“嗯？醒了？”
集影身心火热，开心到要打滚，最后小心问：“你怎么还没睡啊？”
“准备了。”
他没想过，听着那句旧的语音听着听着，屏幕会蓦然弹出来一句新的。
集影闻言，似乎心一松，在她初醒，他正要睡的时候，和他说话，简直是最美妙的时刻了。
而且，两人没有这么短的时间内说过话，中间只隔了一个夜。
“我发现，这间酒店是中明的啊。”她道。
“嗯，对。”
她低笑一下，“该不会还是你设计的吧。”
“我家集影真聪明。”
集影一顿，眼底当即星光流转，眼珠子马上四下扫了扫，看一看，想要看看肖先生在这里的手笔。
他拨来语音通话，她一秒接听，说：“居然还是你设计的，那我和睡在你房子里有什么区别的。”
肖熠一笑，“区别于，那里没我。”
集影咬了下唇瓣，瞬间心伤了，“唔。”
肖熠似乎听出来她这个回应里的情绪低落，轻叹一口气，“那最近都会在那里吗？不会换酒店吧？”
集影果然被拉回了神，“嗯？不会，我去拍摄的话，会睡在车里或帐篷，如果回来，就在这，等我离开都会在这。”
肖熠轻点了下头，“好。”
“好什么？”
肖熠眼底泛过笑意，和着一身浴袍靠着床头，心情很好地道：“好给中明赚钱。”
她失笑，“你个资本家。”
“我不是，我去也得付钱，不过就是友情推销。”
友情推销？？？集影笑倒，“哼。那你为什么住自家酒店还要付钱啊？”
“因为当初给那酒店设计，我也拿钱的。”
“……”
“怎么了？”
“发现你真不是好人。”
外面的雨时大时小，阳光也忽藏忽来，酒店房间内像个小世界，关键小世界里，有肖先生的声音。
集影就觉得没有比这更舒服的存在了。
来这里二十天，今天是她最喜欢的时候。
“这里今天天气不好，我不打算出去玩了。你要睡了吗？”
“等你有得玩我再睡。”
集影像被吻了一下，心里蓦然一动。
“肖先生，最近很少出去玩啊。”
他一笑，“最近忙。”其实不是，她不在国内，他忽然没什么兴致。
集影问完，忽然想到两人第二次见面，那晚她从父母家吃完饭打算回自己住的地方，拿东西去机场。
路上发生的事。
集影问：“给我帽子的那晚，你是也出去玩的吗？”
“嗯。”
“你还记得那天晚上啊？”
肖熠懒洋洋倒入床上，手机放在枕头边，薄唇微动，“认识你才几天，怎么能忘记。”
“你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人，刚在一起的时候还说已经过了个年。”
肖熠蓦然一笑，伸手把手机拿在手中，这样好像离她更近一点，“再说一句？我那时想让你坐车走，你却不坐了。”
集影一静，“什么？你砸钱了事是为了让我坐车。”
“嗯。”
集影深吸口气，回想了想，“那后面……在喷泉处坐在那里……”
“在等你回来。”
集影懵了一下，“肖先生，你不是说在锡城回来路上才……”
她噎住，不好啥意思说出口。
肖熠知道她要说什么，莞尔：“那会儿没动心，只是下意识的不放心，想等你安全到了才回去。”
集影眼眶一热，这个人……
那天下雨，走了走，还把帽子压在她头上，自己闲散淋雨回去。
……
第二天天气依旧不怎么样，集影舒舒服服地藏在酒店里，很多时间躺在床上玩，上网，连照片也没有去处理。
晚餐后趁着雨势微停，和朋友出门走走。
白绘说要买点生活用品，搜索出了个附近的商场，两人拿了把伞就悠哉出门了。
“我没带相机，你带了吗？我怕路上湿滑回头摔了。”朋友问。
“嗯？野生动物摄影师，带相机逛街干什么？”集影回。
朋友失笑，“okok，认真玩。”
两人上了一辆出租车，崭新的车子坐起来尤其舒适。
集影在看风景的时候，朋友在边上问司机，“怎么车子这么新啊师傅，刚入行营业呢？”
集影扫了眼，黑人司机悠悠道：“哦，上周路滑翻车了，这辆新买的。”
集影：“……”
朋友静了，转过头看集影，“美人……你觉得，今天天气怎么样？”
“还行吧。”她浅笑，“你让他开慢点。”
话落，车子一阵扭动，白绘差点被甩倒，趴在了前座一时着急用中文出声：“你开慢点啊啊啊啊师傅，我命不要紧，关键我想看美人家的大佬啊啊啊。”
司机用英文甩了句：“你在说什么？”
集影捂住眼睛，叹了口气。
开了一段，她心里感叹，路滑不滑不知道，司机技术真的一般，本来好好的新车，让人心情美好舒适，结果时不时一阵刹车急拐，让人肺都快吐出来了。
集影不晕车的人，生平晕了下，而且只坐了二十分钟。
逛了一个小时商场，喝了杯在里面买的冰柠檬水，集影才把肺腑里那股不适给消散了。
雨彻底停了，结完账站在商场门口，满天星空灼灼闪耀，裙摆被夜风吹得起起落落。
集影忽然后悔，太干脆，没带相机。
摸出手机调摄了一下里面相机的数据，她把东西放在地上，对着满天繁星拍了下，然后，发给男朋友。
“看，我这里的夜。早上好肖先生。”
他那里这会儿才三四点，发了后她也没急着等消息，收起来迈下台阶准备叫车。
停在不远处的居然又是那辆来时的车，集影伸到一半的手默默收回。
转身和朋友默契地转向另一边的一辆。
一上车集影就手机一震，她犹疑打开。
看到某人的账号显示着未读信息，点开，她惊呆了，“你为什么没睡？”
“刚好接了个国外的工作电话。”
集影轻吸口气，微笑起来，真的吗？这么巧。
他又回过来，“你在外面？”
“嗯，逛街。”
“还有呢？”
还有？集影想了想，“还有想你。”
肖熠一笑，接完工作电话原本正要倒头睡了的，结果看到微信那一秒弹出来一个图片，他瞬间睡意全消。
“乖。”
集影被这个字抚摸了一把，一整个人都软下来了。
“照片看了吗？”
“看了？拍得很漂亮。”
“我拍得很漂亮？”
“嗯。”
“那要不是我拍的呢？”
“那我不看，不知道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