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要不干脆让让她算了?反正再过几年他就要升为公司总经理,秘书长不过是个吸取更多经验的过场,何必要跟这玩命的小丫头争肉吃?
不行不行,同情归同情,那女人可不会反过来跟他客气,还有几年时间要待在秘书这个位子上,一旦小丫头翻身,还不得骑他脖子上撒野?你说一姑娘家,这么拼命干嘛,找个成功男士嫁了不是更省事?非得自己累死累活玩命,见鬼的女强人。
“晤……”
迷迷糊糊中,柳清颜觉得自己的脑袋似要炸开一样,疼痛难忍,她知道自己是被打晕了,后颈的疼就是最好证明,腹部这会儿也开始形同刀绞起来,干呕一声,却无法将冲破喉咙的腥甜吐出,因为嘴被胶带封了个严实,手被反绑,颤抖着身躯想闹出点动静,她必须马上吃止痛药。
艰难地观察了现在处境,越看越迷茫,是谁?是谁把她关在衣柜里来了?目的是什么?
钱?还真有这个可能,乐舒在乎她,庞煜在乎乐舒,说不定真能大捞一笔,呵呵,想不到她还有这个作用。
不过很快就打消了这个念头,猜她看到了什么?
衣柜上有着许多缝隙,能观望到外面情况,那是一间比较豪华的卧室,欧式风格,时尚高雅,正中大床上,两具难以分开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像什么?连体婴吧,特具观赏性,因为个个都仿若上帝亲笔杰作,女人身材修长纤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也不少,整体白璧无瑕。
脸蛋红扑扑的,带着羞涩,又沉迷于男人给予的欢乐中。
至于另一个,比起少年时,的确都长开了,性感张扬,昏黄暧昧灯光下,肌肤同抹了蜜一样,光滑细腻,这就是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眼光不错吧?那身材,不做模特真浪费。
瞪大的眼眶里,很快溢出了颗颗晶莹,前车之鉴,料定了此举乃司雅所为,说真的,这比直接找几个男人来强迫她奏效多了,梦,因司雅而起,梦,因司雅而碎,其实真正的噩梦从来就不是司炀,而是司雅,这个比魔鬼还可怕的女孩儿。
一直都知道司炀在她之前有过女人,更知道在她之后,亦或同居阶段,都有过别的女人,却未亲眼见过,原来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时是这样的,果然比和她来得有趣多了,反正她没见他为她这么疯狂,这么迷离过。
压抑住吸鼻子的冲动,任由鼻涕顺着胶带流入衣襟,无力躺倒,布满泪水的眼睛慢慢笑弯,傻子,柳清颜,世界上再也找不出比你更傻的女人了,枉你一世自认聪明,还不是被个男人耍得团团转?
他有什么好?他究竟有什么好?你为什么到死都还想着重修旧好?
不会了,再也不会原谅你了,司炀,再也不会原谅你了,不,原谅你,我原谅你了,无论生死,不复相见!
是怎么被人从衣柜里拉到另一个房间的,柳清颜已经忘了,思维再度清晰时,她已经跪坐在这里,视线一点点聚焦,看到的是司雅正高高在上地坐在前方沙发上,多么好看的女孩子,美丽高贵,身世显赫,成绩优秀,上天将所有的好几乎都给了她一人一样,万千宠爱于一身。
却还是不满足,非要把她的快乐全部加注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因此笑得这样迷人愉悦。
掠过司雅,定格在一张眼神闪躲的脸上,李元元,曾经她以为会是她生命中最最重要的闺蜜之一,哦不,那时候觉得她会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姐妹,只有她会主动和她说话,主动关心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还为了她和别的女生动过手,真的好珍惜这个人,可就是她帮着司雅把她骗到万劫不复的深渊。
第109章 确定就是他们
那天,那四个人说李元元在他们手里。
‘柳清颜,知道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境地吗?因为你挡着我们司家大小姐的路了,长得丑就在家乖乖躲着,成天出来吓人,多没公德心?来,不想李元元出事,今天就给哥儿几个伺候好了,你们两个把她的脸赶紧给我蒙住,免得影响发挥……’
不堪的视频被最爱的男人当众放出来,再被最信任的姐妹一脚踢入地狱,无数对她抱有期望的好心人的指责,再没有人肯信任她,刹那间被整个世界遗弃,万念俱灰,选择了死亡,时隔多年,昔日噩梦再次上演,而这次上天连选择的机会都不给她了。
其实可以给她个选项的,没有爱情,她还有乐舒文娟,真心爱着她,关心着她,还有很多很多美好的人事物,不会再想着去死的,还会活得比任何人都要好。
这难道就是母亲所说的不被上天眷顾的意思吗?
虽然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但这会儿,柳清颜没有哭,没有伤心,没有惧怕,就那么冷冷的直视着屋中两个女人,见司雅因为她这个样子而皱眉便哼哼的笑了两声。
李元元一直都不敢去看柳清颜,心里七上八下的,心虚惭愧到无以复加,直到听到诡异笑声才敢将目光移过去,就这么一眼,震得她灵魂都在被凌迟一样,赶紧推推司雅,难得强势:“我们走吧。”她都已经那样了,干嘛还要雪上加霜?
“怎么?心软了?元元,别是当初让你故意跟她交好,假戏真做,成真姐妹了?”司雅垂头把玩着新做的指甲蔑笑。
“小雅,我看着她这样害怕。”本来就长的就丑,现在因眼泪,半张脸比鬼还渗人。
司雅耸肩:“我看她好像有话要说,去揭开!”不容拒绝的命令口吻。
李元元咬咬牙,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柳清颜的眼神冰冷无情,以前会看在司炀的面子上,不去揭发司雅,可看她似乎也没多伤心,那是不是已经不抱有幻想了?要真是这样,她会去告吗?换成是自己的话,一定会去的,司雅有司家保着,那自己呢?
当年跟司雅在一起时,她也不这样冷血无情,怎么现在变得这么可怕了?李元元啊李元元,你若哪天要死了,就是贪死的。
当然,同情柳清颜也占据了一半,之所以愧疚,那是因为当初柳清颜真把她当姐妹,若不是自己这个诱饵,她当年也不会被那几个人那啥,其实前两天司雅就准备带人到她服装店去打她一顿了,被她想尽办法阻止掉了,不成想今天会瞒着她,亲自将人给弄了过来。
更让柳清颜亲眼瞧见司炀和别的女人欢好,这么恶毒的招,司雅是咋想出来的?
颤抖着手,捏住胶带慢慢揭开,下一秒,再次惊呆,忙不迭蹲下去问:“柳清颜你怎么了?”见其不说话,又愕然地看向司雅:“司雅,她……她嘴里全是血!”
闻言,司雅也愣了愣,吞吞口水,继续命令:“看看她舌头断了没!”这里可是司家名下一处别墅,而且掳人来时也没避开监控,因此若人死在这里,可不太妙。
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大到随便害命的地步。
机械般,李元元立马捏开柳清颜的嘴,发现舌头没事再松了口气,把胶布完全扯下,声音依旧带着担忧:“柳清颜,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呕血?”莫非是气急攻心?有可能,哪个女人受得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人滚床单?
本来是想起来直接离开的,听出李元元话语间的关心,好笑偏头,深深凝视:“收起你虚伪的嘴脸吧李元元,我这样,你不是该开香槟去庆祝的吗?”摇摇头,晃开女孩儿搭在肩上的手,如躲病菌一样。
李元元还盯着柳清颜嘴角溢出的腥红看,也不管司雅就在旁边,垂头哽咽:“我不想这样的,真的不想这样的,你要恨我就继续恨吧。”她真的不想柳清颜变成这样狼狈,她只是怕穷,不得不依附着司雅,而且最近她越来越害怕,害怕哪天警察跑家里来抓她,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她绝对不会靠近司雅。
再穷也不会。
奈何现在她已经没资格抽身了,特别是最近听到了一个叫白棉的名字,虽然那事她没直接参与,却也有知情不报罪,白棉的老公叫云棠,云棠啊,珠宝大亨,还跟庞煜是兄弟,这种人,会怕司雅吗?即使至今一点动静都没,但她不认为云棠会忘掉失子之痛。
一旦司雅被揪出来,自己也休想逃脱,当初帮忙哄骗柳清颜被强迫时,她有参与,其他零零总总的坏事没少帮司雅干,一桩桩一件件摆上台面,即使不会被枪毙,也将身败名裂。
“呵呵,你想不想都无所谓了,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我只是痛心,当初我把你视为亲人,是我心底唯一的阳光,听说你有危险,我都没考虑就去赴约了,甚至听到他们说不听话就要你好看,我就真的不敢当场撞死,而你,却来威胁着我吞下避孕药,哈哈哈,你说你怎么忍得下心的?”狠狠咬住下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清颜,你不能总是被人欺负,你成绩好,性格善良,处处都比他们好,凭什么要被他们欺负?来,咱就站这里,谁敢插队,咱就一起打烂他的脸!’
‘清颜,这是我妈亲手包的饺子,一人一半,以后啊,我妈就是你妈,哪天有空你跟我回家去见她,如果能有你这么一个聪明的干女儿,她一定会高兴得疯掉!’
‘清颜,你人真好,遇见你,小女子可谓三生有幸,不如趁着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好日子,咱义结金兰如何?’
‘你干嘛总跟我这么客气?好姐妹之间,谢什么谢?给你就都拿着,哼哼,全都吃下去,真当我不知道你有啥好吃的都全拿回去给那些小鬼了?看你瘦的,跟竹竿一样,我现在最大的责任就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
‘清颜,你这么厉害,将来肯定很有出息,那时候我就天天跟着你,你若当明星,我就是你的专属经纪人,你若当老板,我就去给你当二把手,反正以后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去清华北大,我就也考个附近的学校,咱在外面合租房子,我家几乎把所有的钱都用在我的学费上了,所以我们只能半工半读,反正都饿不死就对了。’
‘清颜,最近我玩了一款特好玩的游戏,要不你陪我一起?好不好嘛,就帮我做下日常任务就行,我晚上要去店里打工,嘿嘿,赚点卡钱!’
一幕幕往日回忆倾注柳清颜脑海,那会儿,她真没怀疑过李元元别有用心,也想过跟她一起到北京一边上学,一边打零工赚房租钱,即使已经有好几个人都愿意出钱供养她,可她也不是那种只会无休止向别人索取的人,况且有个人和她一起分担,再幸苦都觉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