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又跟自己决裂违约,叫嚣着占有她。
佯装进入木艺的屋子,黑蓝色广袤的天空在窗外绵延,这座小区在临市并不属于特别高端的,年份已久,布局装修都不太时兴了。
但是景色极好,位置喜人,他站在那儿,盯着无妄虚空凝视了很久。
警犬经常选用德牧,这种犬智商高且忠诚,在面对主人的时候非常温顺听话,但是它们领地意识极强,不容侵犯,而且极具攻击力。
静悄悄的夜里,外表乖顺的小奶狗终于还是没忍住褪下了伪装。
从这里可以看到整座小区的分布,楼宇特征也是极其清晰,冲动是最值钱的脾气,因为他总能给人最好的灵感。
面对玻璃里的倒影挑了挑眉,他等待了许久,才举起手腕看了看时间。
已经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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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余江枫互道晚安后,木少倾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直到听见旁边屋门合上的声音,她便再也忍不住疲惫,沉沉睡去。
可是这睡梦却并不安稳,她被一只毛球怪追着跑,无论自己跑的多快多远,总是有令人发痒的毛发在脖子上乱拂。
匆忙跑路间,毛球怪伸出长长的舌头,精准落在她的脖子上。
“啊,滚开!”
响亮的巴掌声响彻在屋内,毛球怪不见了,他的舌头也消失了,取而代之是入手滑腻的皮肤,迷迷糊糊睁眼视线模糊,她下意识摸了几把。
“木少倾,你属苍蝇拍的吧!”
声音倒是很熟悉,但是对一个从睡梦中惊醒的女性来说,最初反应肯定是害怕、恐惧,木少倾见识再广,也只是个二十六岁的女孩而已。
她炸毛坐起身,摸来台灯开关摁下。
片刻失明后,她终于后知后觉看见床上正躺着的庞然大物,头发翘得快要飞起来,宽肩支棱着,胳膊支撑在床上,余江枫半边脸红红地看着她。
满眼都是气愤的火焰。
好像下手是重了点,木少倾伸手去摸他的侧脸,忽然又反应过来,自己才是受害者啊。
转而狠狠推了他一把,质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卧室门好好关着,门锁也还是完整如初的。
凉凉的风从窗台吹过来,鹅黄色纱帘轻慢飞扬,她脊背被吹得有些冷,下意识便回头睨去,睡觉前她是合上了门的。
大脑神经开始运作,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惊疑不定,“别告诉我你是从窗台爬过来的。”
“其实也还好,我胳膊长,只要……”
“余江枫,你是不是疯子,这里是十六楼,你知道十六楼的意义吗?”
刚才还有心情探究的人终于彻底发火,木少倾卷发被睡得缠在一起,醒来后水光充盈的眸子在台灯下熠熠生光。
让人忍不住要在这一刻把她拆骨入腹。
冒着生命危险闯来的男孩自然不会无功而返,他坐起身还比她高一头,黑色帽衫里的t恤松松垮垮落在他身上,被那具太平洋宽肩支撑出棱角。
他缓慢靠近,意欲明显,先是紧张地舔了下嘴角,又用湿润的唇去碰她。
明明是两张在秋夜里冰冷的嘴唇,却在触碰那一瞬间变得火热,气息辗转交替,余江枫不满足地将她推倒在床上,长腿跨在她身体两侧,垂下头细细品味。
欲望让人不理智,就连木少倾也在此时被迷惑犯罪。
想要跟他撇清关系的心变得混乱不堪,脑中有些许尚存的拒绝,却又被那个深入的吻给驱散,少年食髓知味,比起上次的生疏,这次得心应手了许多。
手掌在她身上一寸寸游移,稍微用力,白皙的皮肤都会留下红印。
“姐姐,你抱抱我。”
他撒着娇喘息,高大身躯的阴影将她完全包围,额头已经有薄薄一层汗,看得出他已经很辛苦,却还不忘了扮演弱势小奶狗。
木少倾笑,然后用力推开他,“起来。”
温度霎时间冷却,被她的无情所震慑,余江枫难以置信地被推下床,狼狈坐在地板上,喑声道,“你要是把我赶出去,我就,从阳台跳下去。”
他的神态非常认真,让人相信他真能做的出来。
床上的女人居高临下看着他,最后还是忍俊不禁,唇红齿白笑容惊艳,“你衣服太脏了,不准上我的床。”
剧情反转大概很好玩吧,看着她乐不可支,余江枫心情大起大落后,一股狠劲涌上心头,当即把t恤单手脱下来,狠狠扔到脚边。
“逗我,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语气得逞且危险,木少倾在床上咯咯哒哒笑得像个小母鸡,还没意识到作死的后果非常严重。
☆、15 chapter
镂空的床头灯里是一盏暖黄色灯泡,光芒从缝隙中晕染出来,在墙上打出形态各异的影子,也在人的身上投射出流光溢彩。
余江枫柔软的眼神紧紧贴在她身上,不容置喙的力量压住木少倾地双手,悬殊身高差让他亲吻起来不太方便,须得拼命拱着背才能碰到柔嫩的双唇。
挣扎着推开他,木少倾将他推倒,两人侧躺着四目相对。
“这样不就好啦,笨蛋。”
甜蜜的嗓音或许是假象,毕竟她平时都是很疏离很理智的,在如此情动时分,任何话语行动都被染上了暧昧的颜色。
他呼吸急促地伸出手,霸道而用力地将人环进怀里,仿佛得到了千金难求的珍宝,继续刚才尽兴的痴缠,舌头伸直灵活地驱入,攻城略地。
声音在卧室内重重叠叠地响起,他们都被这场欢愉迷惑。
那个吻绵长地结束,木少倾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余江枫却好似不受影响,继续蜻蜓点水似的从她唇畔离开,游曳到她的下巴、锁骨、胸口……
轻轻地像羽毛,撩拨心弦,她按耐不住,想让他快点。
男孩却提前读懂了她的心思,在柔嫩的肌肤上恶作剧地咬了一口。
“你是狗啊。”略微吃痛,她也不甘示弱,抬起脚就想踹,却被那只宽大手掌捉了个准,脚踝成为池中物,反而成了把玩的好东西。
在酒店发生关系的那晚上,他起初生涩至极,但是她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哪里还敢嘲笑别人,然而年轻人体力好,第二次就熟稔很多。
今夜更是,游刃有余。
因被点火而浑浑噩噩,木少倾下意识搭在他的肩头,没忍住捏了捏坚实的肌肉,“你到底是不是头一次啊,这么熟练?”
正努力耕耘的男孩闻言邪邪的笑起来,卖力撞了下,那些柔软假象早就被抛诸门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可惜,提问者现在智商基本为零。
被撞的七荤八素,木少倾满脑子都是明天又要腰酸背痛腿抽筋,自己这个年纪不知道还禁不禁得起,其实自己也不老,二十六还能勉强被称为女孩。
但是在余江枫面前,最后这点计较和依仗,显得并不值钱。
不知过了多久,她纤细地胳膊再也无力搭在他肩头,两条长腿听之任之地在半空晃荡,划出几道细微弧线。
沉沉睡过去前,男孩还在滴着汗努力。
她又开始思索——
谁是猪,为什么这个年头还有人吃不起猪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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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晨曦跨出地平线,开始缓慢地升起,挂在钢筋混凝土组成的居住森林之上。浓郁的桂花香气攀援着阳台而入室,悠长扑鼻,伴随着阵阵清风,跟鹅黄色的纱帘作斗争。
昨天闯进来那人,只知道来,不知道关门,也不知道把内室的厚帘子拉上。
阳光肆意晒在眼皮上,清风徐徐带着点冷意,木少倾睡觉向来不老实的,此时悠悠转醒,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迷迷糊糊低头一看,被子已经掉在地上了。
她随手往身边摸了摸,半边床铺都是空的,没有温热的体温,表示他已经离开有段时间了,若不是身上的酸痛正在叫嚣,会让人以为昨晚只是做梦而已。
疲惫的喟叹一声,她首先摸过手机,发现今天行程表还挺空的,能有时间多睡一会儿。
懒得去想什么吃干抹净拍屁股走人,反正大家都享受到了,就这样吧。
她吸了吸鼻子,最后还是决定,还是懒得起来捡被子。
昨晚余江枫不知道发哪门子疯,睡到半夜把她压在身下又来了一次,生生叫人从梦里醒过来,美名其曰自己做噩梦了,害怕。
好在小朋友还有点良心,折腾完还给她穿上了睡衣,不然现在真是要生生冻死在床上,她翘着两条白花花的大腿,晃荡了两下。
余江枫晨跑回来打开门,看见就是这个景象。
燥热瞬间又从尾椎骨开始往上窜,差一点就要控制住大脑,他深呼吸,还是心疼她,不想再听她哭哭啼啼。
只是出门半个小时而已,她的被子……
果然还掉了。
高挑的身影走过来,紧着眉头给她盖上被,被温暖包裹的感觉真好,木少倾抓紧被角,眼睛半睁半闭,“我以为你走了。”
说完又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她睡觉实在太不老实了,恨不得徒手把床单给大卸八块似的,余江枫无奈地上前摸了摸她的脑袋,不热。
定了定心,他低敛着眉头,温顺极了,“我去晨跑,还给你买了早餐,你吃点再睡吧。”
木少倾胃不好,一日三餐必须按时吃,但是这种机会很少,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让她没有胃口,比如忙碌,又比如难过。
趁着今天还没发生任何事情,她也深深觉得自己应该起来安慰一下肠胃。
她伸出脚踹了踹低眉顺眼的小男孩,“把窗户关了,你想冻死我。”
余江枫没有任何异议,以前碰一碰就要炸毛,现在简直称得上训练有素,他温柔地阖上推拉门,回头望她。
“打开我衣柜,帮我拿件衣服开衫,太冷了。”
点了点头,他也并无异议地从衣柜里拿出两件毛衣开衫,一件粉色,一件米色,转身耐心地询问,“你想要哪一件。”
这种顺从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尤其是他微微上翘的嘴角,和眼神沉溺旋转的漩涡。
木少倾指了指粉色那件,接过来默默穿上,她重新归位的理智告诉她,跟余江枫地关系并没有梳理结束,也不是一晚上就能理清的简单程度。
而他也并不是真的顺从。
各怀心事地走出卧室,两个人分坐在餐桌的两边,桌上加了香菜的豆腐脑正欢快的冒着热气,余江枫把油条夹起来递到她嘴边,“趁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