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说等冷阳回来两家就商量你们的婚事,你找到好老公,我们都为你高兴,可最重要的是你自己满意。说实话,你真心喜欢他吗?”
洪爽赧然:“其实我也没想到会跟他走到今天,论性格他真不是我中意的类型,可处久了又觉得他这人蛮好的,一起过日子也不错。说起来我们还从没说过喜欢对方,到现在都没进入拍拖程序。”
洪悦莞尔:“你们这叫日久生情,相互看清对方的品质才确立感情,拍没拍拖都不重要。阿爽,以前看长辈们都宠你,我还暗中嫉妒,现在明白是我心胸太狭窄,你有那么多我欠缺的优点,当然讨人喜欢,尤其是理智果断这条,是你最大的优势,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这个家往后还要靠你支撑呢。”
听她语带惆怅,洪爽关问那天夏蓓丽在医院都跟她说了什么。
洪悦叹气:“她说了一些我以前不知道的事,我发现很多时候我都错怪她了,她不是不关心我,是我不值得被人关心。”
洪爽怕她被洗脑,忙说:“那女人满口谎话,就想挑拨我们家人不和,你别被她骗啦。”
洪悦笑道:“我心里有数,只是不想再恨她了,每次她和我们对立,吃亏的都是老豆和妈,以后我们遇事多忍耐,别再让父母为我们操心,你说好吗?”
建议是好的,洪爽愿意接受,然而次日夏蓓丽又来滋扰,趁她送外卖时截住她。
“小爽,听说你和冷阳结婚了?”
这回洪欢没当告密者,她是从昨天黄丹云绑架案的新闻稿里得知此讯的,惊愕犹如千针扎脑,忙来劝阻洪爽。
“我不管冷阳耍了什么花招迷惑你,总之这小子不是好人,你马上和他分手,否则会步你大姐的后尘!”
洪爽烦躁:“我昨天刚答应大姐不跟你吵,你也别来考验我的耐性。”
夏蓓丽一反常态,粗暴地拉住她,在她反抗前递出手机上的照片。
看到姜秀娜搂住冷阳索吻的图像,洪爽震惊。
“你看清楚,这张照片是冷阳叫人偷拍以后再亲自发给我的,他勾引娜娜玩弄她的感情,然后用这张照片向我示威!”
洪爽忙问事发时间。
夏蓓丽掌握主动,冷静道:“都一两个月了,这件事关系到姜家和娜娜的名誉,我本来不想外传。冷阳他恨我和姜开源抢走福满堂,专门回榕州报复我们。为报仇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明知娜娜是他亲妹妹还去引诱,足以说明他有多卑鄙下流了。你也是我女儿,他能利用娜娜也能利用你,对你好都是装出来的,你千万别上当啊!”
她成功搅浑洪爽的心境,但效力并不持久。十几秒钟后,混乱从洪爽脸上退潮,恢复礁石般的坚定。
“姜秀娜现在还在跟贺阳交往?”
夏蓓丽一时迷惑无言。
“说不出话就是默认了,那那个衰女是脚踏两条船,一边吊着贺阳一边又跟冷阳勾搭?”
“……娜娜有教养,不会做那种失格的事。”
“哦?那就是说冷阳勾引失败,姜秀娜没上钩。还是这件事另有内容,根本不是你说的那样!”
“小爽,你中毒太深,完全被那衰仔牵着鼻子走。就算所有人都害你,我都不会,你相信妈妈,我真怕你被人玩弄,糟蹋青春伤透心啊!”
“够了!”
洪爽厉色打断,以不容争辩的气势发话:“我没你想得那么笨,会自己查清楚!”
她将照片发送到自己的手机,骑车飞驰而去,送完外卖打车来到姜家。
姜家一位保姆在此效力多年,听保安通报客人的名字,忙让他代问造访原因。
洪爽通过问答得知姜秀娜在家,说有事找她。
她初次打上山门,姜秀娜好奇缘故,让保安放行。
洪爽进入小区来到姜宅,在保姆带领下走进客厅,姜秀娜抱臂坐在沙发上係威係势问:“你来做什么?”
她直接掏出手机,举着照片问:“这个你还有印象吧?”
姜秀娜变色跃起,无过度地爆炸了
“是冷阳叫你来寻晦气的?他还没玩够啊!”
这反应大大消除洪爽的疑虑,越发淡定地笑嗤:“他已经用这张照片整过你了?”
姜秀娜断定他们表里为奸,怒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别以为耍这种下三滥的花招我就会害怕,有本事尽管拿去找媒体,到时看谁先完蛋!”
洪爽看出她的真情实感,判定冷阳确曾诱骗过她,但绝非夏蓓丽所谓的玩弄感情。
老天似乎嫌剧情单调,安排夏蓓丽及时出场,见洪爽现身家中,她十分惊讶。
“小爽,你怎么来了?”
“来检验你有没有撒谎。”
洪爽峻厉地看向她,鄙视再创新高:“你真的很会保持大话精形象,想拿自己的女儿行骗,起码先跟她串好口供!”
姜秀娜又怒又懵,问母亲:“妈妈,你跟她说了什么?她怎么敢到我们家来撒野?”
夏蓓丽想搪塞,洪爽却报复性地披露:“她刚才来找我,说冷阳玩弄你的感情,我还以为你们两个有一腿,背着贺阳脚踩双船呢,现在看来你只是中了他的恶作剧。”
姜秀娜错愕地在她和母亲之间张望:“妈妈,你干嘛跟她说我的丑事?存心让这飞女笑话我?!”
夏蓓丽烦恼解释:“娜娜,不是你想的那样。冷阳心术不正,已经骗小爽跟他结婚,我想让小爽看清他的为人才被迫说出这件事。”
姜秀娜更不能接受她为洪爽牺牲自己,摔杯泼哭:“为了保护她,你竟然往我伤口上撒盐,只有她是你女儿,我就不是吗?!”
洪爽无心观看这对母女窝里斗,泰然朝大门走去。
夏蓓丽追上她,语气罕有地严厉。
“小爽,你真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和冷阳在一起?”
洪爽觉得为她动怒都算吃亏,回头冷笑:“不管你费多少心机,我都是那句话,我的事你管不着!”
尖刃刺入夏蓓丽心头,柔情灰飞烟灭,显出严酷本质。
既然女儿这么糊涂,她就用强硬手段来纠正。
回到客厅,姜秀娜又缠着她吵闹,被她猝然一耳光抽愣了。
“你怎么这么蠢?别人略施小计就让你当炮灰,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只会让冷阳称心如意?”
姜秀娜似有醒悟,委屈哀哭:“是你先出卖我的,明知这照片是我的把柄,还拿去给洪爽,让她当面来羞辱我!那冷阳究竟什么来头啊?只不过是洪爽的男朋友,为什么老和我们家作对?”
夏蓓丽怒道:“他是你爸爸在生意场的仇人,一心想搞垮福满堂。我也是中了他的圈套,刚刚才回过神来,他想离间我们母女,你二姐已经被他控制了,连你也要任他摆布?”
论强词夺理,她是姜秀娜的大前辈,镇住内乱后吩咐保姆为她收拾行李,准备连夜去海口找姜开源。
姜秀娜提醒:“爸爸后天就回来了,什么事这么急,非要这会儿赶过去?”
“当然是很重要的事,你叫小望明天替我出席例会,有情况再通知我。”
夏蓓丽走到大门口,回头向送行的女儿露出温柔面貌,捧着她的脸查看伤势:“刚才是妈妈不好,不该打你骂你。你要相信你永远是妈妈的心头肉,没有任何人能取代你的位置。”
拿捏人心是她的专长,尤其是亲手调、教的子女,控制他们易如反掌。
姜秀娜含泪点头,用力拥抱她,怨气尽数散了。
数小时后,姜开源于睡梦中接到夏蓓丽从海口美兰机场打来的电话,连忙赶走身旁的嫩模,到隔壁客房等候。
见面时夏蓓丽一眼看到粘在他睡袍上的黄褐色长发丝,伸手拈起来嘲谩:“有心情寻欢作乐,看来这次生意谈得很顺利嘛。”
姜开源料想她不是专程来捉奸的,问她有什么十万火急的军情,非得千里迢迢赶来。
夏蓓丽保持尖酸语气:“我看了天气预报,待会儿这里有雷阵雨,你最好去卖根避雷针,免得到时变焦尸。”
姜开源嗔怪:“你是不是更年期了?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我在家时够清心寡欲了,出外奔波操劳,偶尔放纵一下就罪大恶极到要遭雷劈吗?”
夏蓓丽冷峻如冰:“男人天性好色,你也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了,雷公是懒得管。不过亲生子女间通奸乱、伦,那就逃不过五雷轰顶了。”
姜开源骇然凝睇:“你说什么?难道阳仔真和小爽做出什么了?”
夏蓓丽默默打量,看够他的惶乱,方一字一顿说道:“他们已经登记结婚了。”
姜开源直挺挺站起来,接着剧烈战栗。
“他们不是在演戏骗我吗?怎么突然结婚了?”
“他们说演戏才是真的演戏,怕你阻止他们交往,故意使这障眼法。”
姜开源暴躁一阵又起疑:“不对啊,洪万好知道小爽是我女儿,怎么还准许她和冷阳结婚?”
夏蓓丽多得是谎话应对:“他对我们恨之入骨,想利用小爽报复我才假装疼她。这次又想看我们倒大霉,故意纵容两个孩子乱、伦。”
“……这混蛋太坏了,我不过抢了他老婆,又没杀他的父母,刨他的祖坟,他怎么能这样害我?我不会轻饶了他,一定要他冚家富贵!”
夏蓓丽早算计好了,先劝他莫冲动。
“事情闹开,遭殃的还是我们,这件事只能低调处理,你去找冷阳,告诉他真相,假如他丧尽天良,知道小爽是他亲姐姐还不罢手,到那时我们再去找洪家人算账。”
姜开源接受建议,决定提前一天回榕州,问她:“那份亲子鉴定你还有留底吗?”
夏蓓丽说:“原件我都带来了,你下飞机直接过去,铁证如山,由不得冷阳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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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冷阳傍晚飞抵榕州,出机场第一个联系洪爽。洪爽叫他别回家,先到海河路街口的市民休闲绿地见面。
“急着见我就该找个有情调的地方,来这儿会妨碍阿姨们跳广场舞的。”
分别一周他如隔三秋,笑嘻嘻以独有的方式表达亲热。
洪爽像严肃的面试官,拿出他和姜秀娜的合影审问。
“快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冷阳略微诧异,讪笑:“是夏蓓丽给你的?她是不是告诉你我故意勾引姜秀娜,是个卑鄙下作的流氓,让你跟我分手?”
“呵呵,你还挺会分析推理嘛。照证据看她的说法合情合理,能不能脱罪就看你怎么为自己辩护了。”
冷阳深感夏蓓丽偏爱洪爽,竟情愿拿姜秀娜的把柄警醒她,对比她对洪悦的态度,实属怪异。
他没干亏心事,原原本本讲述当日姜秀娜主动挑衅,被他戏弄,偷鸡不成蚀把米的经过。意外的是,洪爽听过便点头相信,不再往下追究。
他不禁迸发男人的劣根性,怀疑她不在乎自己,追着质问:“你准备就这么算了?”
她反问:“都问清楚了,还有什么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