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是谁自己偷偷一个人溜了，还让她难过这么久？
等人走了，秦墨琛朝老人点点头，“爷爷，您想问什么？”
苏牧成听到这一声爷爷还是心里一抖，乖徒儿叫他爷爷，他都不允许，这个小伙子倒好，叫得比乖徒儿叫得还动听。
“这一声爷爷担不起，改个称呼。我问你，你们怎么会来姬家村？”苏牧成正色问。
老曾告诉他可可闯入阵法的时候，简直把他吓了一跳，赶忙就让老曾和宫玖先关了阵法。
这要是宝贝徒儿在闯阵法的时候有个什么闪失，他怎么对得起死去的姬家家主和主母。他直接一头撞死得了。
好在乖徒儿现在完完整整的，一根寒毛都没少。
“您不是猜到了？”秦墨琛没有直接回答。
苏牧成顿时一瞪老眼，“又是宫玖说的？宫玖把这姬家村的具体地址告诉你们了？连姬家村外的护山阵法也全说了？”
“不是她亲口告诉可可的，但是她间接告诉可可的。”秦墨琛道。
既然当初小丫头承诺不会将宫玖那幅画的事情说出去，那他就不会说。
但小丫头也说了，不能骗人，骗人实在不好。
于是，他隐晦地说了，没有骗人，也遵守了诺言。
苏牧成确认是宫玖泄露了秘密之后，心里这是气也不成，不气也说不过去。
“这个宫玖，有时候靠谱，有时候不靠谱，唉……”
“苏爷爷，可可有权知道这件事，您就算瞒着又能瞒多久？”
秦四爷多聪明啊，不让叫爷爷，那就叫苏爷爷。
苏牧成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懂什么，可可还小，承受不住这么残酷的真相。”
秦墨琛：“是，苏爷爷说得对。”
苏牧成：……
此时的苏可可已经熟门熟路地出了八卦村，没用腾空符，直接掐了个腾空诀飞上天。
在看到远方一抹熟悉的红色身影之后，苏可可吐出一口气，从半空跳了下来。
现在的姬家果然不是以前的姬家了，灵气变得稀薄了很多，再多腾空一会儿，她准得从天上摔下来，栽个狗啃屎。
苏可可选准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西北方向的八卦山上，曾老和宫玖各自站于一处。
不用苏可可传话，两人已经收手了。
见两人没有在忙，苏可可才远远喊了一声，“曾爷爷——”
曾老目光顿时变得慈祥，对一旁的花妖道：“是可可来了。”
“可可是个好孩子。”旁边的女人笑得妩媚。
“那些人当真不是你引来的？”曾老又问了一次。
“不是。”宫玖语气肯定，“这考古队里有可可认识的人，您不信我的话，就去问她本人好了。不过，姬家的事情确实是我告诉她的。”
关于这一点，宫玖没必要否认，否认也没用。
“你啊……老苏要心疼了，这几天不会给你什么好脸色看。”
宫玖笑笑，“你们总护着她，但其实，她早就不是孩子了。她长大了，比你们想的还要坚强。”
“可可是我和老苏看着长大的，你不一样。”
宫玖默然不语，心里却叹了一声。
这是在说她不心疼可可？
她虽然不算是看着苏可可从小长到大的，但也在很久之前就偷偷见过她了。
她和公子，一直都在默默关注着这个族妹。
……一直。
第709章 真身，巨蜥
曾老和宫玖两人终止了话题，因为苏可可走近了。
“曾爷爷！”苏可可小喘着一路跑来。
想当年，她可是能狂奔数百里只为追一只艳鬼的人，然而这段时间忙着学习，锻炼的时间少了，脚力远不及从前。
不过，她跑步时掐诀借用了灵气，能跑得飞起，就是这样有点儿耗费精力，所以看起来气喘吁吁的。
“唉！”曾老重重地应了一声，道：“慢点，小心摔着。”
苏可可十分无语。
怎么跟师父一样，跟她说话总是一副哄小孩子的口气？
她早就成年了！成年了！
“曾爷爷，师父说，可以收手了。”苏可可平复了一下呼吸，道。
“你师父就算不说，我和宫玖也收手了，因为姬家村来了一群外人，他们误闯了阵法。为了防止阵法误伤无辜人的性命，我们关了阵法，放他们进去了。”曾老解释道。
苏可可立马反应过来曾爷爷说的这群人是什么人。
“曾爷爷，他们应该是来这边考古探险的一个考古小队。本来我是跟他们一起来的，但我很担心你们，所以提前来了。”苏可可解释道。
曾老下意识地看了眼宫玖。
宫玖微笑，“您看，我没骗您。”
说着，她看向苏可可，“可可妹妹，见了你曾爷爷，就把我忘一边了？”
苏可可朝她点点头，“宫玖姑娘。”
她感激宫玖将姬家的一切用那种直接而惨烈的方式告诉了她，让她这么深刻地感受当年姬家村的灭族血仇，可是——
这段时间，心态平和下来，她才意识到，宫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她在故意接近自己。
苏可可能理解她的做法，但到底还是有那么一丢丢介怀。
她不喜欢这种绕圈子的方式，哪怕宫玖姑娘直接告诉她，画里有她身世的秘密，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会更感激她。
宫玖听到这一声宫玖姑娘，似乎有些意外，也似乎并不意外，十分平静地问：“可可妹妹怎么跟我生分了？之前都是叫玖儿姐姐的。”
苏可可直言道：“我知道宫玖姑娘是个好妖，但不可否认，你之前的做法让我心里对你产生了一丝疏离感，这声玖儿姐姐我叫着很别扭。”
有些人，苏可可能很自然地叫出亲昵的称呼，比如文姝姐这样的。因为中间有个大星，有个叔，她很容易亲近对方，而文姝姐也确实容易让人亲近。
可是宫玖姑娘就像个迷，一眼看不透。
这样的人一来就跟自己套近乎，哪怕知道这人对自己没什么恶意，苏可可也没有这么快就能跟她亲昵如姐妹的本事。
她们中间有谁？族兄姬孟泽吗？
可是，她从未见过他。对这位族兄的那一点儿了解也是建立在画中并不多的相处上。
而且，宫玖姑娘一直都不提族兄的事情，这让苏可可有种她嘴上喊得亲昵其实心里并不亲近她的感觉。
宫玖没有强求，只感叹一声，“你觉得别扭，那就不叫了吧。”
“师父问了我一些问题，我没直说，但师父猜到了。”苏可可突然提醒她。
宫玖红唇一弯，“我既然敢告诉你，就不怕你师父知道了生气。”
苏可可点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宫玖掩唇，娇笑一声，“你不肯叫我玖儿姐姐，我还以为你生我气了，没想到你却担心我被苏老责罚。”
苏可可正色道：“你告诉我真相，我心里很感激的，当然不想你因为这事儿被师父责怪。”
她只是别扭她接近自己的方式，谈不上生气。
“不是我托大，你师父根本不是我对手。”宫玖低笑一声便走开了。
她没用妖力，而是一步步脚踏实地地往前走。
这段时间一直施法，她早就累了。
苏可可诧异，不禁看向曾老。
曾老也点点头，丝毫没有给苏牧成面子，“苏丫头，你师父确实不是宫玖的对手，就算是我，也没用十足的把握能打败她。”
苏可可有些意外。
看来师父说的是真的了，宫玖姑娘并不是姬家被灭之后才化形的，她很早以前就能化出人形，只是得罪了当初的大祭司，被大祭司处罚了。
所以，她的修为一直很高。
不过，能得大祭司亲自处罚，那必然跟大祭司有点儿牵扯，说不定还得到过大祭司的亲自指导，犯错后这才会由当初的大祭司亲自出手。
苏可可见宫玖已经走远，思绪一转，不禁问曾老，“对了曾爷爷，师父说您当初是断了一尾才得以逃脱的，您有……很多尾巴？您是九尾狐吗？”
曾老脚下一个踉跄，被这话雷得不轻。
“不是。九尾狐是神话中才有的动物，苏丫头怎么会想到九尾狐？”
苏可可：……
好吧，她也觉得自己这猜测有些荒谬。
可能是师父说的话被她理解错了。
断尾不一定就有很多条尾巴，也可以是一条断了再长。
“那曾爷爷是……蜥蜴？”苏可可立马又问。
“呵呵，是啊，我是一只巨蜥。”曾老回道。
苏可可瞪大眼睛。
巨蜥。
听着像是蜥蜴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