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芩有些恶作剧的心理,伸手拿了床边的领带,捆住了他的手。
甚至不忘“命令”着:“你被我逮捕了。”
“不许动。”
傅子洋嗓音含着笑,应答:“嗯,我不动。”
......
这一晚,不是那么轻易结束的夜晚,薛芩累得不行,她趴在男人紧实的胸口,声音软软绵绵地娇斥了一句:“你动一下呀——”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
傅子洋倒是完全不慌,不紧不慢地说:“不是你说的,不许动?”
“你欺负人......”
她说的不许动和这个不动是一个意思吗!这个男人真的太过分了!
薛芩又跟他软磨硬泡了很久,才终于得到他的回应,那时候已经完全晕乎。
原本从宴会上回来就不早了,她酒量不好,喝三两杯就昏昏沉沉的,哪儿像傅子洋,喝了几杯以后反而兴致更浓,让她觉得这一夜好像格外漫长。
她还是输了,被傅子洋几句话撩得耳根都红了。
他说:“要听听自己的声音吗?”
“真的比宝石叫得好听。”
薛芩:......
能别提这事了吗!?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后悔放出自己跟傅子洋说“家里有两只猫”那句话。
一直到很晚,傅子洋依旧是抱着她去洗了澡,帮没有力气不想动弹的薛芩换了睡衣,抱上床盖好被子。
他这才出去喂了一直饿着的宝石。
傅子洋回来的时候,薛芩已经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但是她想暂时不要睡着,等傅子洋回来。
他回来的时候,薛芩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自己身侧,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角,很轻很轻地说了一句:“晚安。”
傅子洋再一次替她理了理被角,低头吻了一下她的额间,声音很温柔,唤了一声:“芩芩。”
她下意识地答着:“嗯...。”
他一直都想这么叫她,只是过于亲密,是亲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称呼。
现在,也终于等到关系合适,等到这个机会。
傅子洋在睡前,最后终于道了这三个字:“我爱你。”
从你第一次吻我开始,就开始爱你。
第44章 拨云见日
这天醒来的时候,似乎比往常的天气好一些,但其实依旧在下雪。
好心情会出现在任何的天气,晴天也好阴天也罢,天气好或是天气不好,自己的好心情都不会受到影响。
薛芩迷迷糊糊地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客厅那边已经飘来了饭菜的香味,她甚至没来得及去洗漱,就踩着拖鞋匆匆往那边跑。
此时傅子洋已经摆好了碗筷,听到她跑过来的脚步声,抬头:“醒了?”
她很少会睡到这个时候,昨晚睡得格外沉,一是因为劳累,二是因为做了个美梦。
整个梦里是傅子洋。
那个陌生的,曾经会困扰她的梦境,现在豁然开朗以后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而她还梦到了很多......
似乎是把她和傅子洋之间的过往都梦了一个遍,就像是把他们俩的故事再重新经历了一次,当然,她也梦到了一些未来的画面。
薛芩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心底原来早就和傅子洋走过很多个春意秋冬,想和他一起体会每个季节的色彩。
她回头去洗漱之前,先跑过去抱了傅子洋一下,恋恋不舍的样子。
完全是个小粘人精。
傅子洋笑她,伸手捋了一下她的头发:“你怎么真的跟宝石一样?”
一样喜欢匆匆跑过来,伸手要抱。
她刚起床的时候,宝石也在一边打着哈欠伸懒腰,舔了舔爪子正在给它自己顺毛。
她的头埋在傅子洋的胸口,声音闷闷的:“是吗?”
傅子洋真是很喜欢说她跟宝石之间的关联...和差别。昨晚不知道在她耳边说了多少次有关于宝石和她的话,薛芩想着就有点想笑。
她轻轻推开他,仰头一口咬在他的锁骨上,顺便还舔了一下,薛芩扬着眉:“宝石会咬你吗?”
薛芩这一口咬得很狠,甚至有一排有些深的印记,傅子洋抬手摸到自己锁骨上的凹凸。
他低声笑了笑,吐出一句:“它不会咬我,只有你会,而且每次都很用力。”
傅子洋顿了顿,手指轻按着她的唇,挑眉:“这张嘴很会咬。”
目光渐渐往下,从她的嘴唇挪到下巴,从下巴到锁骨,一路往下,直到停在她小腹下方的某处。
薛芩:.........
她有点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她听到傅子洋的声音,极其具有魅惑性。
“这张嘴也很会咬。”
.........
薛芩的脸忽而就红了,从耳根开始发烫,她抬手捂了一下就匆匆跑回去洗漱了。
每次调戏傅子洋好像她都要被反调戏...这也太失败了!!!
她什么时候混到这个地步了?
***
她谈恋爱了。
恋爱对象是自己的结婚对象,她...已婚,结婚对象是傅子洋。
一场来得有点晚的恋爱。
他们已经做过很多次,已经感受过对方最为深处的气息和温暖,甚至...还已经结婚了。
这个时候才开始恋爱。
这个消息,薛芩第一个告诉的人是宋连一,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薛芩仿佛都听到了宋连一那边差点欢呼雀跃。
宋连一明显在意料之中,没有震惊,但是话语里的兴奋情绪挡不住。
“咳,我就说你和傅子洋怎么可能不喜欢对方嘛?你们还真以为......你们俩会单纯因为利益就结婚?”
不过是一个图谋不轨,另一个比较傻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而已。
话说明朗了,就什么都好了。
果然这些事情,还是旁人看得最清楚,宋连一可以看出薛芩对傅子洋的不一样,可以猜到她一定是喜欢他的。
但是...她到底又是怎么知道傅子洋对她心思不正的啊?薛芩对这一点感到非常疑惑,宋连一只给她丢下一句话。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
薛芩:???
宋连一不帮自己分析就算了,怎么说完以后她甚至都不是人了?!
于是吃饭的时候,薛芩假装随口地问了一句:“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从第一次见你。”
“......?”
他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在法国吗?!
傅子洋说完以后也愣了一下,改口道:“说得准确一点,第一次在春意的拍摄现场见面。”
薛芩沉默了一下,那时候...他们第一次见面,她对傅子洋的印象还是那个禁欲性冷淡,但是在交谈的时候又明显觉得傅子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
特别是在看到他拍摄杂志时候的表现,让她完全改变了对傅子洋的看法。
她回忆起来,问他:“那你当时在开门的时候抓着了我的手是故意的?”
“那倒是无心之举。”傅子洋半眯着眼,似乎在回味,“不过那时候我竟然在想,这个女人的手摸起来好像有点舒服。”
薛芩一时间哽住,吐出三个字:“臭流氓。”
“我也没对别人耍流氓。”
傅子洋的求生欲还是很强的,在这一方面也知道要怎么说话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薛芩得到这一个讯息,再回想以前自己跟傅子洋发生过的那些过往,好像很多问题都能得到解答。
她原本以为傅子洋跟她一样,只是出于成年人的欲求,所以在靠近的时候才会做那么多暧昧不清的事情。
她曾经说的每一句话都只是出于调笑而已,但是傅子洋却是真情实意,原来不是她图谋不轨,而是傅子洋一直在等着自己落网。
她心甘情愿,落入傅子洋的陷阱之中。
明明她才是猎物,但薛芩还是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她在没有动心,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感情和没有表达心意的那些日子里,傅子洋到底是怎么一个人揣着那样的心思过来的?
不能越界,不能多言,但所有的一切都极致地去宠着她,她还偶尔冒出个青梅竹马给他添堵。
.......
薛芩越想越觉得心里发闷,讪讪地放下筷子,低喃了一句:“我为什么不能早一点喜欢你?”
这样就不会让你受到那样的心情了,她可以想象傅子洋在那些日子里到底是揣着什么样的心思在生活,她只是烦闷了几天就忍不住了,而他却是这样过了好几个月。
傅子洋闻言,顺势夹了菜给她,随后也放下筷子,伸手轻揉了一下她的头顶,像是在安慰小朋友。
“我等得起。”
“芩芩,感情不是绝对公平的,我们俩的付出不需要对等,在感情中总有一方是先动了心思的,那并不是一件让人觉得难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