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其原因,是姜星桥最近状态不太好,老是ng。
她状态不好,几乎剧组所有人都察觉到了。
姜星桥总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拍摄的时候大家都注视着她,但她就是能从众多目光里捕捉到其中那束让人感觉十分不适的。
人就是这么神奇,对于未知的危险,身体本能地警觉着。
她怀疑剧组里面混进了什么人,但是对方一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偷看她,看得她食不下咽寝不能眠,光是想到这件事就汗毛直立。
不仅是她,就连身边的两位助理也都快神经衰弱了。
这天结束拍摄又是深夜,她坐在小凳上休息顺便让化妆师卸妆。
想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全组的工作人员陪着一起加班,姜星桥过意不去,每天都会让方家棋买水果饮料还有零食过来给大家加餐,方家棋在手机上和老板预定明天的水果。
方茴坐在她身边小声和她聊天。
保镖抱臂站在一旁。
他们四个人,现在几乎是形影不离,姜星桥去趟卫生间保镖和方家棋都要把她送到门口,然后方茴陪她进去在隔间外等她。
以往她都觉得这种方式太夸张了,但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助理保镖亦或是谢维安,都不希望她落单。
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方茴在给她念超话里粉丝发的微博,听一听粉丝的彩虹屁她放松了不少。
突然,她脑里拉起警报——又来了!
姜星桥猛地睁开眼坐起来,环顾四周,工作人员都在收拾自己那摊子,忙碌得很,没人刻意往她这里看。
化妆师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举着卸妆棉问:“怎么了?”
姜星桥缓缓靠回去,她紧蹙着眉头,低声说:“没什么。”
助理和保镖却知道具体原因,三人瞬间警觉,睁大了眼打量周围,和姜星桥一样,他们也一无所获。
姜星桥:“我迟早被这狗东西吓死。”
说着有人走到她面前,姜星桥抬头,是苏兴旺。
姜星桥的这位粉丝,话不算多,一天也指不定在剧组里能碰上一次。
但每次碰上,他都会问一问姜星桥第二天想吃什么,如果姜星桥让他随便安排,就会发现第二天的菜色是她喜欢吃的。
然后每次过来时,他都会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姜星桥。
姜星桥其实挺喜欢这种互不打扰的相处方式,她笑着从苏兴旺手里接过水,边拧瓶盖边和他聊几句,不过一般都是姜星桥问,苏兴旺答。
瓶口都已经快凑到嘴边了,她的脸猝不及防被什么东西冰了一下。
姜星桥吓了一跳,转头谢维安站在她身后,手里正拿着半瓶冰水,瓶身上是冷热气相遇后凝结的水珠。
她摸了下脸,摸到一手水痕。
“谢老师!”
谢维安笑,摸了摸她的头:“走了桥桥,回酒店。”
姜星桥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但还是依然站起来,也忘了继续喝水,顺手把瓶盖拧回去。
她对苏兴旺点点头,跟着谢维安走了。
原来万禾安和楼庚他们都上了车,老远就见楼庚从车窗里探出脑袋喊她:“桥桥姐,快点。”
司机身后的两个位子被自发地留给了他们俩。
上车后谢维安问她:“今天有没有什么异样?”
姜星桥摇了摇头:“还是和之前一样。”
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但是不知道是谁。
目前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一个是害怕引起其他工作人员的恐慌,另一个也是害怕打草惊蛇。
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姜星桥第一次对自己产生怀疑:“这会不会是我的幻觉,我要不要去看一下心理医生啊?”
这话让谢维安想起来八角叼回来的药瓶。
重度抑郁的患者确实可能会产生一些幻觉。
这是姜星桥的抑郁症又复发了?
谢维安伸出手在姜星桥的眉间抹了抹,将她紧蹙的眉头化开。
窗外偶有路灯划过,灯光微弱,两人的脸倒映到窗户上。
谢维安说:“没事的,我在呢。”
姜星桥觉得谢维安眼底有光。
她笑了下,闭上眼,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就是觉得很烦,如果他想要干什么他能不能快点出手?”
她宁愿直面危险,也不想天天担惊受怕。
“谢老师,你说我们想个办法把对方引出来怎么样,我实在受不了了。”
“桥桥。”谢维安语气严肃。
姜星桥睁开眼,发现他生气了。
可是为什么?
见她表情茫然,谢维安有些无力:“你不要拿自己的安全来开玩笑。”
“我没有。”姜星桥说,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当然知道生命的可贵,她就是不喜欢这种被觊觎但是无能为力的感觉,她能察觉到有人再看她,但如果对方不出手她或许永远也不能把他揪出来。
难道要她一辈子都这样提心吊胆吗?
而且因为这件事她已经大大耽误了剧组的进度,她心底憋着一股火,但是没处可撒。
如果她特意落单但是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那可能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会立马让徐野帮她联系一名心理医生。
两人在这件事上产生了巨大的分歧,说什么谢维安都不可能同意她以身犯险,甚至还搬出了杜同书。
姜星桥气呼呼的,抱臂重重往后一靠:“那我希望他能主动来找我。”
没想到她一语成谶。
第二天早上,谢维安来敲门,姜星桥还在气他昨晚用杜同书来威胁她,任由他在外面敲门也不吭声。
而且特意把脚步声踏得很重,让谢维安知道她是故意不理他的。
她趿拉着拖鞋,含着牙刷,准备烧点热水喝。
路过房门时看到门边掉落了一张卡片。
她记得昨天晚上进门时并没有这个东西,起初她以为这是酒店特色项目之一的大保健服务热线卡片,
捡起来才发现那是一张她的生写。
但这张照片上,她的脸被划花了。
姜星桥的心跳瞬间快起来,手脚发凉。
她闭上眼深呼吸了两下,直起腰拉开门,但因为手软她开了两次才把房门打开。
谢维安一直在房间门口没有走,本来想说什么,可看到她的瞬间脸色就凝重起来,他摸了下姜星桥额头:“脸色怎么这么白,哪里不舒服吗?”
“谢老师。”姜星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他的名字,她抬起手,指尖夹着那张照片。
谢维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
“报警。”谢维安说。
姜星桥:“进来再说。”
同时姜星桥还发消息把助理和保镖都叫到了房间来。
看到照片方茴失声叫了出来。
一行人站的站坐的坐,个个都神情严肃。
方茴和方家棋坐立不安,方家棋拿出手机:“我报警。”
姜星桥拦住他:“别忙,你先帮我叫个早饭。”
方家棋瞪大眼:“姐,你还有心情吃饭!”
“老实说,看到这张照片后,我松了一口气。”
方家棋:“???”
他满脸问号地去看谢维安。
谢维安说:“先别报警,我去找前台调一下昨晚的监控,先不要打草惊蛇。”
谢维安冷静下来后和姜星桥交换了一下想法,他们都想到了上次姜星桥收到恐吓快递的事情,那个快递是谁寄的到现在都还没有下文,当时因为没有头绪草草用激进粉丝定了案。
姜星桥心里隐隐有个猜测,她觉得或许这次是同一个人也说不定。
这种事再一再二的,吓都快把人吓死了。
姜星桥咬牙:“不能放过他。”
“那……”方家棋举着手机,小心翼翼:“我给你叫个早饭?”
“嗯。”姜星桥点头,“你们也没吃吧,多叫点。”
“……好的。”
当然,这顿早饭姜星桥谁也吃不下。
方家棋机械地掰着面包往嘴里塞,方茴更是一口都没动,拿着手机和徐野联系让她赶紧多派几个保镖过来。
吃完早饭姜星桥收拾了下,看了眼时间去片场已经快迟到了。
方家棋:“……还要去拍戏吗?”现在不是就应该待在酒店里才最安全吗!
“不然呢?”姜星桥说,“让剧组开天窗吗?”
方家棋咽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张恐吓照片后桥桥姐反而干劲十足了?
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