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贺云平抽了一根烟,看向贺绪说。
提到老人家,贺母几人就看向吃早餐的季思意。
贺云平侧目,有些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看季思意。
“上次婚礼,那位老人家就送了思意一把勃朗宁,听说是老人家珍藏多年的老物件,”贺大夫人见丈夫露出疑惑之色,立即解释了一句。
贺云平几人很意外。
贺云齐是知道这个儿媳的另一面的,可是他没想到季思意和老人家走得这么近。
婚礼上的一个举动,让季思意成为了京城权贵中心的话题。
有老人家送的那一个礼物,大家对季思意也是高看了。
再加上有人提到了几分特殊的结婚礼,比如摆在车库里的那十台豪车,比如罗监长那边送来的礼物,还有某某省高官送来的礼物。
看似是冲着贺家来的,只要深知这些人关系的人都知道,都是因为有季思意。
这些关系虽没有曝光,眼尖的人就知道这多少与季思意有连系。
贺绪手里拿到的礼单中,就有好几个平常时不可能和贺家有接触的大佬。
唯一的解释就是和季思意有关了。
对于妻子背后不为人知的一切,贺绪已经知晓得七七八八了。
只是过程,谁也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季思意不说,仅从丛林的一幕来判断,贺绪猜测得到一些。
追问,只是在揭季思意的伤疤。
这样的事,贺绪是不可能去做的。
“老人家很看重思意,”贺母接着解释道,“思意说是个巧合下碰到了老人家,想来是老人家喜欢思意的缘故,这才特地在婚礼上送了礼。”
闻言,几人才释然。
季思意打跆拳道赛的事,他们已经知道。
老人家当年就是铁铮铮的虎将,对能打的季思意自然也会多瞧一眼。
只是能将这么贵重的东西送给季思意,还是很让人很诧异。
能得到老人家的关注,季思意也实在是幸运。
贺云平几人看向季思意的眼神发生了一些改变。
季思意用过早餐,正要起身离桌。
外面的警卫突然走了进来,在贺老的耳边低语了几句,就见贺老的眉头大皱,脸上闪过几分不悦。
“那边的人怎么会出现在京城。”
贺老冷声质问。
这一声,可把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已经有多久了?没有看到老爷子发这样的火气。
贺绪问,“发生了什么事?”
他看向警卫。
警卫员得到贺老的同意,道:“是某个地方队来了人,他们身上没有带衔位。”
贺云平三人的脸色倏地一变。
终于是知道贺老为什么会发怒了,因为那些人根本就不该出现在京城,更不可能出现在贺家。
他们突然现身贺宅,是想干什么?
不会是上面发生什么事了吧?
季思意看大家都很紧张,也有些担忧。
贺云平道:“爸,我出去招待他们。”
“他们要求见贺老。”
警卫的一句话更让人皱眉。
不由猜测这其中的意思,难道真的是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几人齐刷刷的看向贺老,眼中不无担忧。
贺家的几人刚刚回来,那个地方的人就来贺家见人,很难让人不去猜测这其中的变故。
“让他们到前面去。”
贺老这是同意见人了。
贺云平三人同时跟在贺老的身后,一起过去了。
突然的变故让家里的气氛变得压抑了起来,季思意走到贺绪的身边,担忧不已。
上层人物的斗争,永远都有残酷的,祸及的程度实在是太大了,贺家这样的人家,也会因对方的出现露出紧张之色,可见得这些人来头非一般。
起码在贺家这里很不待见。
贺绪握住了她的手,“不会有事。”
他的声音有安宁人心的作用,季思意刚才提起的心慢慢的放了回去。
贺绪伸出大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着,深邃的视线始终定在那道门,前面是会见重要客人的小院。
隔着两道墙,他们在耐心等待着。
约莫有十几分钟左右,那道门,走出了贺老几人。
跟着进来的人,还有一个身着迷彩的高大男人,深远的目光落在季思意的身上,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接。
季思意的眉头瞬间就蹙紧,这人,她认识……
第349章:那条人命,你得负责。(1更)
“思意,这位同志说和你相识,有件事请你协调。”
贺云齐先开了这个口。
对方深如墨的目光放在季思意身上,与平常时所见的收敛了许多。
季思意略讶过后是一脸的平静,“你很有本事。”
“对比你的本事,我们还是差得太远,”低沉的嗓音里潜藏着寒意。
“这个秦焯和你是什么关系?”眼前的人正是江城大学转学生秦焯,他明显的变声已经恢复了过来,声音不一样,样貌却是一样。
气质也转瞬间就改变了,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季思意想,也许这张脸都不是真的。
“这张脸,你真的不记得了。”对方冷冰冰的质问。
季思意定定盯着对方的脸,突然像是被什么震到般,脸刷地一白,身子微微一颤。
“有件事我需要你的配合,调查。”
说着,他从身上摸出一纸令,“这东西,我想在座的都应该认识。”
贺老眉头微蹙,“你们的人来我贺家就是为了带走贺家人,老头子还没有死,你们就敢动到头上来了。”
“贺老,我们已经寻找她很多年了,这是我们的特权,就是您老也不能阻止,”对方的声音很低沉,话语也很干脆。
今天,他们是非要带走季思意不可了。
贺家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压抑。
贺绪将季思意拉到了身后,冷漠的眼神与对方对视,“你们可以将人带走试试。”
漠然的嗓音夹着刺人的攻击力度。
秦焯正视贺绪,知道这一趟,肯定是带不走季思意。
他用意在于提醒大家季思意是个怎样的人。
不用贺家其他人出手,面前的贺三少这一关就有些麻烦。
他没有看贺家人,而是转向季思意,“如果你想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你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条人命……你得负责。”
丢下这话,他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屋里的几位大佬重重的一敬礼,笔直挺拔的身形站到了后门的位置又回头来深深看着季思意,一转身就大步流星而去。
有人去送后院的那些人,等人走掉。
屋里仍旧是一片寂静。
季思意呆滞的站在贺绪的身边,独自陷入自己的痛苦中,面容微微有些扭曲,唇色苍白。
贺绪捏了捏拳,将人紧紧拥到怀里,没有问她的缘由,弯身将她横抱而起朝着卧室走去。
贺老犀利的眼一扫屋里的众人,发出警告:“今天的事,我不希望传出一个字。”
最先低头避开老爷子的是贺盈。
季思意被到床上,深深的埋进了被褥里,侧着纤瘦的背,不敢面对贺绪。
身子微微卷缩起来,用这个姿势缓解心底的痛。
贺绪俊容浮起戾气,浓如郁色。
侧坐在床边,伸手轻抚她的发,季思意像是受了惊的小兔,瑟缩了一下。
贺绪的心口猛地一抽痛。
“季思意,转过来,看着我,”贺绪迫使她看向自己,驱赶内心的痛苦。
季思意曲着纤瘦的身躯,像是没有听到贺绪的话般,往一边移动了一些,想要与他远离。
贺绪俊容闪过怒意,这股怒是针对那个叫秦焯的男人。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贺绪轻抚着她的后脑勺,声音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