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哥:“……”神特么小孩子的东西,我觉得你现在就很小孩子:)
所以其实,他跟宋知浓说喝了酒,不过是个掩饰自己情绪的借口罢了。
没想到宋知浓这么“识趣”,居然就要挂电话了,他又着急的开口,“不用了,有些事马上就说清楚比较好。”
谁知道拖着会生出什么意外来,要是她脑补了点什么可怎么好。
宋知浓哦了一声,来了点兴趣,“那好,快说快说,我瓜子都准备好了。”
周总:“……你把瓜子放下!”
宋知浓眉头一皱,“为什么?”
周总沉默片刻,“吃多了会口渴,水喝多了明天起来会水肿。”
真是用心良苦,宋知浓咂咂嘴,哦了一声,有些百无聊赖起来,听故事不给嗑瓜子简直是没人性,“行叭……你嗦……”
“我和苏烟语以前就是初中同桌,高中的时候都升上了安城一中,她性格还行,人缘不错,又因为是同桌,我们的交集就多了点,小孩子嘛,都喜欢起哄,到了高一下学期,她主动向我……咳咳……”周行止忽然停了下来,有些犹豫起来。
宋知浓立刻明白过来,替他接上,“好的,是她先表白的,我知道了,你继续。”
说完她就拉起被子钻了进去,又觉得姿势有些不舒服,滚了两下才停下。
周行止听见她这头的动静,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儿,心道自己在这头提心吊胆就怕后院失火,结果正宫并不在意,总有种剃头挑子一头热的感觉。
他伸手敲了敲挡板,“绕玉湖路那边走。”
司机愣了愣,“二少,这样就绕远路了。”
“……就是要绕路!”周行止顿了顿,捂着话筒飞快的回了句,声音有些严厉。
司机顿时就噤声了,心里暗自猜测是不是那夫妻俩已经吵起来了,可是也不对啊,那位平时也不像不讲理的样子,今晚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哪里知道,周行止就是气宋知浓不在意。
“周总,你还说不说,不说我就去问别人了,到时候就不是现在这样的待遇了……呵呵。”宋知浓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他继续,就有些不耐烦了。
周行止这时才哦了一声,声音变得有些散漫起来,“青春期荷尔蒙过剩,对、对这种事有点好奇,就顺水推舟早恋了,过了两个月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也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好玩,就和她提分手,她不肯,我也没管,心想着只要我不理她,日后她自然就能明白我是真心要和她断了,也说不准哪天她就又遇到个喜欢的了。”
“真是个渣男。”宋知浓啧了声,适时的给出反应。
周行止有些讪讪的,但又忍不住想为自己辩解,“桐桐,我那时候不懂这些,身边所有人都讨好我,我也才十几岁,你不能要求这么高。”
宋知浓哦了一声,催他跳过这个话题继续往下讲。
他顿了顿,继续道:“结果这一纠缠,就到了高二下学期,我妈知道了这件事,来找我谈话,然后问我愿不愿意跳级念高三,那时候我已经在家教的帮助下学到了大学的课程,我想了想就同意了,于是升到了高三准备当年的高考,再然后我就拿到了剑桥的入学通知书,我妈为了不让她影响我,还特地去找了她。”
“妈给她甩支票了?”宋知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完又觉得自己不应该,虽然这件事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换位思考一下,人家肯定会觉得很屈辱。
周行止似乎被口水呛住,用力咳了几声,然后才嗯了一声,“……也没多少钱,妈说可以她高考之后送她去法国读书,还给她哥哥安排一份在申城的工作,条件是十年之内不能回国,她同意了,所以在她去法国之后,她的家人也随之搬去了申城。”
说是安排,但其中可操作的空间巨大,比如送去的学校实属二流,也只提供学费,其他费用靠苏烟语自理,怎么找来钱那不是周母考虑的。
再比如安排的工作,也不过是在一家公司当保安罢了,一个月四五千的工资在申城那样的一线城市,只能是饿不死。
总之不叫苏家有机会拿捏住把柄,又不能出现在跟前碍眼就罢了,倒没想把人逼到绝路。
不过,宋知浓啧了声,“为啥是十年不能回来?”
又一个十年之约?
“妈是觉得十年后我肯定已经结婚了,和她不可能再有什么瓜葛。”周行止叹了口气,顿了顿,“后来每年我妈都会收到她的出入境调查记录,确保她没有回国,直到大概五年前停止。”
“为什么要这么麻烦呢?”电视剧里演的不挺容易的么?
周行止笑了声,似乎在笑她幼稚,“我们这样的人家,再看不上一个人,脸面总是要做足的,省得以后成为把柄,尤其大哥要走政途,丝毫污点都不能有。”
宋知浓想想也是,于是骂了句:“都是你作的,学什么不好,学人早恋?妈怎么没打死你?!”
周行止被她凶了几声,讷讷的不敢说话。
“那如果你真的喜欢她,愿意等十年呢?”顿了顿,宋知浓又忍不住猜测道。
周行止笑了声,“不可能,如果我真的喜欢她,不会让我妈有出手的机会。”
当年的事他一直都是知情的,从确定了是他继承周氏开始,他的人生就不可能任由父母插手了,“如果我不同意,没有人能让我做任何事,或者违背我的意志。”
“包括和我结婚?”宋知浓也笑了一声。
周行止愣了愣,半晌才应了声是。
随即觉得有些惆怅,这段婚姻的起始掺杂了太多利益因素,双方的利益和脸面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把感情算进去。
复杂又简单,让他后来想改变,都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宋知浓的声音里含着一点笑意,“真巧,我也是。”
“你十五六岁的时候,在做什么,喜欢过什么人么?”周行止终于忍不住,忍着心里的不适问道。
宋知浓哈哈笑出了声,“我没来得及,那个时候觉得理想大过天,我要当一名演员,可以为之付出一切。”
可是后来真的成了演员,才知道有很多东西也是没法付出的,没有倚仗的女艺人太难了,索性开始背靠大树乘凉了。
周行止听到她的回答,心里将要翻滚的情绪堪堪止住,竟有种窃喜的感觉。
幸好在她还不懂男女之事的时候遇到了她。
宋知浓停顿了片刻,忽然反应过来,“你说的苏烟语,就是姑妈朋友圈里照片上那个?”
“……是啊,我以为你知道的。”周行止眉头一皱,有些错愕。
宋知浓沉默,“……我没把她们俩对上号。”
只想着吃瓜了,都没来得及仔细想,“啧,在宴会上遇见初恋,事隔经年,我该如何与你招呼,以眼泪,以沉默。”
想想就好虐哦。
“我们不会有任何可能,只是说了几句话,都撇清了,桐桐,你知道的。”周行止揉了揉眉心,有些无语。
宋知浓笑了起来,声音轻快,又充满了肯定,“我知道啊,周行止,我是信你的,信你不是那种优柔寡断见异思迁的人,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但是周总中二期的事迹值得拿小本本记录下来,以后可以写回忆录,缅怀一下白衣飘飘的青葱岁月:)
不过,“她是怎么进来的,寿宴不是应该有请柬才能进去么?”
周行止嗯了声,“她是顾铮带来的女伴,看起来他们关系不错。”
“顾家的?”宋知浓这下来了精神,又忍不住问,“你说顾铮知不知道她和你的事?”
周行止冷哼了一声,“就算知道又怎么样?”
宋知浓笑笑没出声。
她心道,也不能怎么样,只是顾铮和周行止一边大,又都生在差不多的人家,但他和周行止之间的关系,基本只用一句“既生瑜何生亮”就能概括,要是他知道苏烟语和周行止的关系,还把人带进去,那就值得玩味了。
周行止却有些不甘心,追问道:“你呢,就一点吃醋都没有?”
“我吃什么醋?”宋知浓觉得好奇怪,“我都已经坐稳位子了,她想挤掉我上位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罢,你也说了,你不是这么没脑子的人,我担心什么?”
周行止的羽翼早就丰满,他的强大早在他们结婚以前,要是他真的有心,苏烟语不可能十年后才出现,他也不可能同意娶宋知浓。
她强调似的点明了日期,“她应该是十八岁去的法国,和你同龄,至今十三四年,按照她对你的纠缠,不可能现在才出现,还只说几句话,十几年啊,很长了。”
她出道也才十年罢了。
周行止确认她没有吃哪怕一点的醋,一面因为她信任自己而高兴,另一面又觉得有些失落。
“那你为什么看了姑妈的朋友圈就给我打电话?”
“配合一下嘛,我妈还特地给我打电话,我不意思意思问一下,挺对不起她们的演出的。”宋知浓想了想,选择了实话实说。
周总:“……”小箭嗖嗖的扎心,觉得更加不高兴了=。=
宋知浓这时觉得困了,他就挂了电话,敲敲挡板让司机别绕路了赶紧回海棠园。
声音怏怏的,充满了不悦,司机听得头皮一紧,也不知道小两口到底怎么了。
宋知浓说是困了,其实只是为了挂电话。
她翻来覆去想了三次这件事,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讲十几年不回来的话,苏烟语应该在法国有了一定的基础,怎么会突然回来,还搭上了顾铮?
要不要摸一下对方的底?虽然她很自信,但也怕一着不慎翻车。
想到大堂姐宋知彩也在法国,想托她问问,但转念一想,大姐知道了就等于大哥也知道了,大哥知道了跟全家知道有什么差别?
传到了周行止和周家耳里,还以为她多不信任周行止呢。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林稚。
阿稚也是在法国的,虽说服装和珠宝是有些差别,但这个圈子也就那么点儿大,很容易打听到一些事,而且她是自己的闺蜜,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于是,说好了不吃醋的周太太,暗戳戳的开始一探究竟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周总:我现在就很后悔,真的后悔=_=
宋桐桐:……现在还敢好奇吗←_←
第三十四章
“你确定不跟周总知会一声?”大中午的,林稚听到好友的请求时,有些犹豫。
说实话,昨晚的晚宴她也在场,和小姐妹们聊得开心,还明里暗里的替自己刚开张的工作室打了次广告。
所以她也就没注意到苏烟语是谁,只隐约听到旁边的小姐妹议论说顾家的顾铮带了个人来。
但她和宋知浓一样,对顾铮的观感一般,她是帮亲的人,当然站在周行止这边。
可她万没想到,自己不放在心上的以为是个小人物的苏烟语,居然是周行止的初恋?
这世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异变???
而她的好友宋·周太太·知浓居然还要背地里查探这个苏烟语?
“确定不会翻车吗?”宋知浓还没出声,林稚就再次确认道。
宋知浓哎呀了一声,“怕什么,我只是好奇她为什么回来而已,又不打算做什么。”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我要是想对苏烟语做什么,你觉得我需要私下动手?林阿稚,你也太小看我了叭。”
“好的,我错了,周太,我马上就去办。”林稚被她怼了一回,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