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顿在原地,没敢再往前走一分,身边走过一对情侣,手里拎着一个黑袋子,他俩正是刚从那间店里走出的,女的依偎在男的怀里,扭着腰枝从她身边经过时,两人相视一笑。
戚蓓蓓似乎还听到那个女生说:“天啊,居然让女生自己来买?你猜她是不是m?”
男生回道:“你才是全天下最厉害的m。”
“讨厌~”
戚蓓蓓觉得她的三观被刷新了,连忙掏出电话,给盛景初拨了过去,男人几乎秒接:“怎么了?你迷路了吗?”
戚蓓蓓用力地点点头,对的,她肯定是迷路了,以她认识的盛景初,肯定是不会来这些地方,她一定是刚才不知道在哪个路口走错了。
“对对对,我走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她连忙附和道。
听她这么说,盛景初也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凝重地说:“你把定位发我,站在原地别动,我来接你。”
“嗯嗯,我这就给你发。”
把自己的定位发给他后,戚蓓蓓搓搓小手,边自我安慰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过了几秒,尽头处的那家店的门突然被打开,被西裤包裹着的修长的双腿迈出,哑光的皮鞋带来一阵熟悉感,戚蓓蓓愣了愣,视线往上一扫,看到了一张冷寂的脸。
那身段、那眼神、那气质……靠!分明就是盛景初!
男人看到她时也是一愣,随后朝她招手,“傻子,都走到这了,快过来吧。”
心里诧异,抬头再看了眼那家店藏在右上角落的招牌,差点喷出一口老血——
【‘幸’福的店(18x)】
第58章 本宫宠幸你
盛景初面无表情,脸色凝重得就好像在决定要收购哪一间公司似的,然而他面前的推销员说的是——
“先生,这款是我们新到的护士服,材料轻薄透气,十分容易撕开,一点儿都不累手。”
他轻轻地点点头,想起上次的睡衣事件,附和道:“嗯嗯,她最喜欢撕东西了。”
推销的小姑娘耳一红,平时来买这些东西的大多都是情侣或者宅男那种,何曾见过一个明明一脸禁欲,但又认真听她介绍的人,一向能言善辩的她都不由得有些害羞,硬着头皮继续说道:“你再看看这个跳i蛋,它的震动频率极高,带来的刺激也是最强的,这是我们今天新到的,如果你要的话,我还给你打折。”
就算戚蓓蓓此刻站在店里,她也是愣怔的,一种茫然、怀疑人生的错愕完美将她包裹其中。
她一个三好学生,年年拿国家奖学金的优秀青年,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难道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不符合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观吗?
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角,压着声音:“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盛景初低头扫了她一眼,从西装外套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小卡片给她,“在厕所门外等你时,别人给我发的。”
戚蓓蓓狐疑地接过,视线在看到卡片上那个几乎没穿衣服的兔女郎,她恼羞地说:“你怎么可以接这些东西!你不是一向不接别人递的东西的吗?而且谁发的,这明明是不允许的!”
“可是我远远看到这设计比较缤纷,想仔细细看看。”
戚蓓蓓气得差点炸毛,她又说:“敢情你还有理了?”
盛景初无奈地抿了抿唇,“你不是说送我礼物吧,我挑好了,我就要这个。”
戚蓓蓓:“你要的礼物也太特别了吧!”一点儿都不按常理出牌,正常人都不是挑的衣服、香水之类的吗?
到了他这里,怎么就跳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盛景初俯身在她的耳边,声音暧昧至极:“反正总会有用上的一天,先买着备用,免得和上次一样,临门一脚挂了。”
赶在戚蓓蓓打他之前,他自己侧了侧头,完美躲开,脸上云淡风轻,仿冒刚才还说着骚话的人是他新鲜分裂出来似的。
背过身来,眼不见心不烦,半晌,他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她的脸颊,沉声道:“卡拿来。”
鼓着腮帮子,心里憋着一股劲翻出钱包,手指刚碰上中银的银i行卡,他的手指已经先一步抽走了他之前给她的黑卡,往店员一递:“刷这个。”
戚蓓蓓愣愣地看他,喃喃道:“不是说好我送你东西吗?”
盛景初淡淡地“嗯”了一声,“这卡我早就送给了你,它属于你,用它又有什么关系?而且最让我高兴的是,你说想给我送东西,而且是在主动的情况下,这就够了。”
戚蓓蓓撇开目光没有看他,哼哼两声,别以为她这样就会忘认,她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的事实。
盯住那打包好的一大袋东西,戚蓓蓓双手环抱胸前,“既然送给了你,那你就拿着。”她可不能拎着这么一袋“危险”物品招摇过市,万一遇到哪个亲朋好友,又碰好掉了出来被人发现了,那就尴尬死了。
这是能被说一辈子的大事!
盛景初倒是坦然,慢悠悠地接过那袋用黑色袋子装着的东西,跟在她的身后,“买好了。”
****
有时候,你最怕什么,偏偏他就来什么。
比如这个凭空出现的柏潼川!
戚蓓蓓下意识看了眼盛景初手里的东西,很好,半个角都没露出来,一点都看不出来这里面放的啥。
“哇,我就偷溜出来吃个饭,这都被我碰到同样翘班的盛大总裁——”眼波在戚蓓蓓身上流转,“果然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样?你们去哪约会了?”
盛景初脸上的笑意很淡:“还不快去吃你的饭?”
柏潼川不满地皱了皱眉,手刚想搭上盛景初肩就被他躲了去,视线微移,定在他手里提着的满满一大袋东西上面,狐疑地转了一圈,“你这买的什么,这不像我们家景初的风格,居然没有牌子?”
伸手快如闪电般,一把勾过袋子的开口,配合地俯身看了一眼。
不过几秒,盛景初瞪了他一眼,不着痕迹地把东西藏在身后。
柏潼川微张着唇看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声音微微颤抖:“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假正经!”
震惊的视线同样落在戚蓓蓓的身上,他凑到盛景初的耳边又说:“不愧是你,真会玩!”
前阵子还和他抱怨说追不到女孩,现在才过没多久,连情i趣用品都买上了,果然不愧是盛景初,效率惊人,对此,他只想说一句:你牛逼!
柏潼川看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崇拜无比,果然有些人就是天赋异禀,这些事都能弯道超车,想起来,他都单身好些年了。
扭头往戚蓓蓓看去,他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几分忧心,本来亲切地握着她的手说话,但手还没碰到,就被盛景初一记眼神吓得收回。
“嫂子,你不能这样惯着他,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三十如狼,他还是头母始solo的饿狼,你得小心身体啊,这些东西用可以,但得适量,我可不想你好好一朵娇花,被他给摧毁了。”
戚蓓蓓眉心一抽,压捺着将他俩暴打一顿的冲动,深深吸了几口气,脸角牵出一抹笑意:“嗯嗯,你不是吃饭吗?”
柏潼川眉毛轻挑,接受到她的逐客令,他连忙往外走去,“对喔,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待柏潼川走得没影,戚蓓蓓瞪着面前这个始作俑者,气吁吁地说:“你烦死了!”
小姑娘转身就走,盛景初下意识追了上去,她说:“别跟着我,我要静静!”
****
五道口的galaxy酒吧,迷幻的灯光朦胧又闪烁,音乐声劲爆狂热。
“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居然带你去买那种东西,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平日看不出来啊!”蓝浼浼笑得弯了腰,手里拿着的酒也溅出了几滴。
戚蓓蓓仰头闷闷地喝着红酒,满嘴的酒液使得腮帮子鼓了起来,一脸愤慨地咽下,附和道:“对啊,他还挑了一大堆我听都没听过的东西,你说他平时都是从哪里学的?”
蓝浼浼晃了晃手里的酒,又说:“在这方面,男人都是天生的强者,只有他们不想知道,就没有不能知道的。”
两个小姑娘你一口我一口,不时还顺便骂几句男人,心情处于兴奋的状态,没多久,桌上就有几个空酒瓶。
戚蓓蓓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人化成了几个影子,看着对面桌的小姐姐左拥句抱,快活得很,她心里来劲,乐呵呵地笑了几声,举手道:“经理,我也要小哥哥陪酒,我还要双倍的!”
在盛景初那里受的憋屈,她要尽情地找人发泄出来,面前现在就有几个现成的,可乐而不为。
蓝浼浼一拍大腿,打了个酒嗝,也学着她说:“我也要,快点上人!”
经理连忙应了声,转身就带了几个男公关出来,一个眼神就让他们落坐在小姑娘们的身边。
男公关们是公司精心包装好的,外形好不在话下,关键还会察言观色,若是平时常来玩的,肯定知道是上等货。
可是在戚蓓蓓的眼里,还是不够好看。
谁让她心里的尺子是盛景初呢。
戚蓓蓓拽着其中一个小短毛的头发,眨巴眨巴眼睛,抱怨道:“你长得好丑喔。”转眼又凑到另一个的面前,一脸单纯地问:“你是小姐姐吗?”
看了一圈,戚蓓蓓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不喜欢,完全下不去手。”
其中一个男公关的外号被称为“阴天”,传说中他冷寂的眼睛让人感受到一种霸总的感觉,虽然心里凉凉的,但还是忍不住想要与他亲近,因而得名,这回可是他出台三年来第一次的滑铁卢,传出去他“阴天”还怎么混???
当场不满地叫嚣:“别以为长得好看就左挑右拣,最后落了个卖剩蔗的下场就哭死你。”
戚蓓蓓听到他这话,心里来气,一拍桌子,酒液洒了满桌,“我家里那位可帅了,我怎么可能是卖剩蔗?”
“阴天”不屑地笑道:“怕是你幻想的吧,谁有对象还出来玩的?”
“你管我?”想起盛景初的外貌,戚蓓蓓不由得心情好些,骄傲道:“我家那位闻起来香香的,抱着睡觉可舒服,你们这一个个的还是太瘦了,年轻人得注意锻练身体,穿衣有形,脱衣有肉才叫上乘,你们的衣服都撑不起来。”
这回不止是“阴天”,其他男公关也跟着笑道:“我听说越是说得起劲、嘴上火车炮的人,往往实战经验都是零,你们说对不对?”
酒是真的喝多上头,若是平时戚蓓蓓肯定懒得理他们,但这会儿难得不服输地翻着手机,眯着眼睛在通讯录上翻着联系人,过了会儿,笑眯眯地点了拨通键,“找到了。”
凉凉的手机靠在耳边,戚蓓蓓舒服地蹭了蹭,半阖着眼睛等待那边的人接通。
半晌,盛景初低沉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出:“你跑哪去了?”
喝过酒的声音软软糯糯,像是一杯滑腻的布丁,她说:“你在哪?”
盛景初默了默,“我在家,还有,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在哪?”
戚蓓蓓迷迷糊糊地笑着:“那你给本宫等着,本宫这就回来宠幸你!”末了,还向那个“阴天”挑了挑眉,一脸挑衅。
“戚蓓蓓!”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灵魂拷问二连。
她动了动脖子,颊边的粉意放大,两眼弯弯,嘟着嘴巴命令道:“盛景初,你给我洗干净点在家等我,听见没?”顿了顿,她声音大了些许,语气欢快笑道:“一会儿你乖乖的,我保证不弄疼你~”
迟疑片刻,盛景初试着问道:“戚蓓蓓!你是不是又喝酒了?你到底要干嘛?”
“废话少说,你到底会不会听人话,你再这样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下不了床?”她笑得眯了眼睛,指尖落在唇上轻咬,身上的酒气成为最催人的诱惑,她趾高气扬地放下杯子,一下子蹦到沙发上面,对着电话喊道:“盛景初!我让你洗干净点,我再说最后一遍——”
“我、要、睡、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