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半点问题都没有，那出舞台剧就是那么收场的，可是，“怎么就不能是两个男人精忠报国去了呢？”
夏乐抠着桌子边沿没说话。
郑秋燕神情凝重起来，虽然外边没人，可为了慎重起见她还是走过来两步低声问，“夏乐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你身上发生过这种事？”
这种事？夏乐抬头，脑中灵光一闪明白过来，她连忙摇头，虽然没有过什么恋爱经历，可她也从来没有将目光集中在女人身上过。
“真的？”
夏乐确定以及肯定的点头，她甚至极主动的道：“我不抵触穿裙子的。”
郑秋燕放心的同时又有点想笑，有些事是穿个裙子就能证明的吗？不过她对夏乐是很信任的，她说不是那就应该真不是的，而且就她看来也着实不像。
“歌词要重写。”对上她坦荡的眼神，郑秋燕有点头疼，顿了顿又道：“你如果一定要往这个方向写也只能打个擦边球，别人要看成那么回事就和你无关了，但是一定得收着点，不能放开了去写。”
“是，老师。”
看着乖巧的夏乐，郑秋燕突然语出惊人，“你知道其他选手都在各找门路求助吗？”
夏乐是真的不知道，但她更疑惑的是，“可以这样吗？”
“五天时间要写出一首不太糟糕的歌，有几个新人能做到，青柠台巴不得大家都能找到厉害的外援写出几首好歌，把这档节目推得更高。”郑秋燕走到钢琴那按了几个键，“我今天叫你过来其实是打算给你上上课，顺一顺思路，没想到你已经写出来了，而且非常出色。”
郑秋燕抬头，对上她的视线笑了，“对，歌词也很出色，只是不适合你现在，你把它收好，等机会合适了再谱曲放出去。”
夏乐抿了抿唇，有点高兴。
“回去用功吧，还有时间，不用着急。”
“是，老师。”
看着她盘正条顺有礼貌还乖巧的学生，郑秋燕习惯性的去摸包，只摸出一盒喉糖才想起来最近嗓子状态不太好，下次录制又要唱歌，烟全换成这个了。
扔了一颗喉糖进嘴里，熟悉的味道是她吃了多少年就嫌弃了多少年的，只是吃再多的喉糖她的嗓子现在也远不如前了，这是岁月带来的，而夏乐现在还是沾着新鲜露水的花骨朵。
她想保住夏乐的简单和正直，可她却又不停的在让她见识这个圈子里的阴暗面，她想让她多了解一些免得以后吃亏，只是又担心她了解得多了被同化，不忘初心之所以那么珍贵，是因为做到的人真的太少了。
不知道老师这一大通的感慨，夏乐看到了经纪人的信息，回了个知道了后她又提醒了一句：我酒量很好，如果要喝酒带上我，我给你挡酒。
信息回得很快。
郑先生：不可能的事！你可以和朋友喝，和家人喝，和我喝，应酬的场合不需要你出现，你的嗓子不能毁在烟和酒这两样东西手里。
夏乐脚步一顿往外走去，边走边回话：我的嗓子是在部队喊出来的，没那么容易毁。
郑先生：不一样，你要是愿意喊我带你去山上去海边，想怎么喊都行，还不扰民，以后凡是有关于应酬的事都和你无关，记住了？
夏乐：很难吧，我在网上查过，娱乐圈很复杂，有些事情不是我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就能躲开。
郑先生：如果要让你来面对这些，只能说明我这个经纪人没本事，夏夏，除了和唱歌有关的事，其他的你都不要管，我会处理好。
夏乐的目光在夏夏两个字上流连片刻，回了个好字，郑先生说的这些她其实都知道，之前就已经不止次的说过了，可刚才她就是想听他再说一遍，好像这样心里就更安稳了一样。
郑先生：发生什么事了吗？
夏乐走到了电视台前的广场，从包里拿出随身带着的帽子戴上，她继续往外走去。
夏乐：没有。
郑先生：那就是真的有了，新歌郑秋燕不认可？
夏乐不知道郑先生是从哪里看出来的这些讯息，天气已经不那么热了，今天又是阴天，她在马路边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路上或一人或成群的行人，这附近有两所大学，再加上这里又是电视台，来来往往的多是年轻人，笑闹的，追打的，挽手的等等，无一不足。
夏乐：她说我歌词敏感词太多，会触碰到很多人的神经。
郑先生：并不意外，你当时脑子里大概只有那个方向。
夏乐：这一次的新歌并不一定要独立完成，郑老师说其他选手都在找外援，她本来是打算做我外援的。
已经把车靠边停下的郑子靖坐起来一些，他对娱乐圈其实也没有那么了解，这一点他还真的不知道，可他更清楚，现在夏夏说起一定不是想让他去帮忙找外援。
郑子靖：有疑惑？
夏夏：有一种在老师眼皮子底下理直气壮做弊的感觉。
郑子靖：而你是那个不需要做弊的三好学生，没法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做不到可以把时间延长是不是？
夏夏：……
郑子靖笑：首先夏夏你要知道一点，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这样短时间内就能写出一首质量上乘的好歌来，其次，电视台也不希望把时间拉得太长，那会增加投入资金，如果选手能找来强力外援写出一首爆款好歌，歌手获利的同时节目组也大赚，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所以大家默认了这种形式。
夏夏：懂了。
郑子靖：现在在哪里？回宿舍了吗？
夏夏：没有，在外边透透气。
郑子靖：别有压力，实在不行我们也找外援。
夏夏：不要！
郑子靖：是是是，不要，咱们夏夏自己就够用了。
第七十九章 香水味
一头撞进这个行业，夏乐一直是边往前行边学习并适应那些规则，今天又从经纪人那里学到了一些，静坐片刻，她给莹莹和姜小莉发了通信息，朝对面的公交站走去，从某些方面来说她确实会是老师最喜欢的学生，守规矩，听话，成绩好的那种。
这边已经是相对较偏的地方，公交车也只剩最后两站路，终点是一所理工学院。
理工大学自然是男学生占多数，夏乐在大门旁边的树荫下坐着，看着那些朝气蓬勃的年轻学子进进出出，落单的很少，多数是成群结队，说说笑笑着尽显青春，勾肩搭背的也不在少数，不管那是不是真的兄弟情份，可在所有人眼里，那就是兄弟。
夏乐不知道什么叫腐眼看人基，她想到了那出默剧，两位侠士的言行举止都是点到为止，没有任何过界的地方，用惺惺相惜来形容很合适，这个开放式的结局可以是去江湖上惩恶扬善了，也可以是两人去精忠报国了，在金老的小说里不还有江湖人士帮助朝廷抵抗金人入侵吗？真往断背情上去写反倒狭隘了，小爱和大爱的区别。
还有那位被留下的侠女，最后虽然掩面而哭却并没有纠缠，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放手，而这种放手可以是各种意义上的。
当天晚上，夏乐把重新写过的歌词发给郑秋燕，郑秋燕很快追了电话过来，“老实说，没有上一版写得好，只能说是中规中矩。”
夏乐恩了一声，这一点她心里有数。
“不必要有什么压力。”郑秋燕的态度出乎夏乐预料的松快，“词人写三四稿歌词，通常是第一稿写得最好，编剧写七八稿剧本，最后也经常是取用第一稿，这并不是说你就江郎才尽了，只是在同一个素材上第一稿是最有灵气的，就像一张白纸随便怎么涂，后边的自然没法比。”
“是，老师。”
“这次的编曲还是自己来吗？”
“我想自己来。”
“好，留两天时间给你，最后一天去七楼录demo，有没有问题？”
“没有。”
“那就这么定了。”郑秋燕又交待了几句就挂了电话，如果是在之前，她会对夏乐的要求更高些，再高些，可现在她不这么想了，眼下夏乐越出色橙红越眼馋，还不如将她的势头降下来一些，让橙红对她的兴趣没那么强了说不定就能破了这个僵局。
因为这个，在朱逸主动询问夏乐需不需要乐队配合编曲时她拒绝了，并且自己也只稍作提点，其他一切都让夏乐自己完成，一个是完全的新人作品，其他人则各展神通请了外援，结果可想而知，夏乐并没有拿到这一轮的直接晋级卡，坐上了待定席，虽然最后淘汰的是左友成，可各路关注她的人马对她的失望也都溢于言表。
投资者怕她只是昙花一现，热情的态度趋于保守，看好她才华的也怕她真的只有那两首能拿得出来的作品，这样的事并不罕见，有的原创词作者一辈子都只写出了一首脍炙人心的作品。
相比于夏乐的中规中矩，其他选手拿出手的作品质量明显有了质的飞跃，最出色的是许秋怡的新歌《他们的江湖》，词曲都算得是上乘之作，比赛一结束网上立刻就出现了小视频，话题也上升得非常快。
夏莹莹埋着头刷热度榜，看到她排名又往上升了就嘟起了嘴。
“她已经签公司了，现在对她情况这么有利，她后边的团队肯定会运作起来。”郑子靖撇开头轻咳了两声，入秋了，再加上昨晚喝得有点多，嗓子不舒服。
夏莹莹去倒了杯水给他，“那我姐这边要怎么办？就让橙红一直压着吗？现在可是一点话题度都没有，连相关的新闻都找不到。”
“不着急。”
“都八进四了。”夏莹莹急声道，要不是经纪人强调她不许轻举妄动，她早想着法儿的给她姐拉支持去了。
“不急，我有准备。”郑子靖没有说太多，“莹莹你什么都不要做，等着。”
夏莹莹气得不想理他，到了下一轮就该有支持者进场了，如果到那时候她姐一个支持的人都没有，那不是太凄凉了吗？
“听话，你要是私底下做小动作说不定你姐前四强都进不去。”
夏莹莹一愣，这是……什么意思？
会议室的门开了，夏乐大步过来，神情一贯的平静，“走吧。”
郑子靖什么也不问，笑着取过她的包问，“后边的比赛会越来越紧张，到时候只怕也没时间出去了，今天不如出去庆祝一下？也带你去公司认认门，和员工照个面。”
夏乐没有意见，“我想回家一趟，还要去趟医院。”
“那今天就不回了，明天再去趟宋爷爷那。”
“好。”和姜小莉发了消息，三人也不回宿舍了，直接往停车场走去，在他们身后，龙菲菲静静的看着他们走远。
车上，夏莹莹独自坐在后座，她攀到前边来眼珠子转了一转，神秘兮兮的道：“郑哥，我怎么闻着这车里有股香水味呢？你平时身上也不香啊。”
郑子靖眼里透出笑意，“这叫空气清新剂。”
“是吗？我还以为你车里有香水呢。”夏莹莹耸耸肩，一脸无辜。
夏乐回头看她，“莹莹你还是学生，不要用香水。”
“……姐，你对学生一定有误解，学生也可以用香水的，我宿舍就有人用。”
是这样吗？夏乐看向郑子靖。
郑子靖看她一眼，笑，“女孩子都爱美。”
夏乐点点头，是她落伍了，“一会找家店，我给你买。”
哎？给她买？夏莹莹连着眨了几下眼睛，她本意只是想点个火啊！
还不等她拒绝，郑子靖就点了头，“前边有个商场。”
三人真就买香水去了……
从来没有过这种经验的姐妹两人看着那大大小小的瓶子，闻了不知道多少种香味后鼻子已经只剩呼吸的作用了，最后还是郑子靖忍着笑给两人一人选了一瓶，夏乐当然是不要的，不过郑子靖说：“这个味道很淡，可以送你妈妈。”
夏莹莹在一边连连点头，“对对对，姐你送什么婶婶都会喜欢。”
想到妈妈，夏乐到底还是收了下来。
第八十章 另类的安慰
蜗牛传媒位于乌市市中心一座写字楼的十二楼，公司logo是一只背着大大的壳的蜗牛，夏乐站在那看了会，郑子靖也不催她，等她看完了才领她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