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贴的很近,他的下颌放在欢生头上,然后修长白皙的手指指着欢生拿着的那张纸,修剪圆滑的指尖在纸上划出细微的摩挲声,他把头移了下来,脸快要贴近欢生的耳朵,平稳的呼吸声就在耳膜面前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欢生觉得自己就像快石块头,僵硬的厉害。
“这一句,再改改?”
第36章 主动
“这一句,再改改?”
他的声线柔和平静,尾音上挑,完全在征求她个人的想法,并非斩钉截铁的要求。
他向来很尊重她。
欢生的脸有些烫,几乎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她缩在他怀里,仔仔细细,像块石头一样的看了一眼自己写的歌词,又认认真真的默读了好几遍,果真如傅之冬所说的那样,是这个地方出了问题。
与前面不押韵,和上句的衔接也不恰当,怪不得这么别扭,她怎么看都不满意,但却找不到正确的原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写的太认真,钻进了这个死胡同,自然就没认清楚错误的地方,好在这个男人不论什么时候都能保持镇定和理智,他一直就是她的指南针,指引着她,走向正确的道路。
欢生抬头看了他一眼,他干净的下巴,硬朗的线条,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轮廓,都在对世人说着,有颜值有脑子的不是只有生活在电视剧里,现实生活中,还有一个傅之冬。
可他们俩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亲密,太暧昧了,欢生根本就没办法在这样的情景里开始创作,她太紧张,太激动,没办法平静下来。
嗯……她太窝囊,太没出息了qaq……
她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四目相对,欢生以为他应该懂她的信号。她此时太紧张,太害羞,他或许会大发慈悲的放过他。
可是这个男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好心,他疑惑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更加靠近欢生,温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睫毛上,他语气担心地问她:“怎么了?不舒服?”
欢生不信他不会不知道!看着他精湛的演技,无辜的表情,欢生望天,这影帝的称号当真不是白拿的。
欢生无奈微笑,当着镜头的面,她不好发作,只好将身子往后一靠,更加贴近傅之冬。傅之冬一愣,对她大胆的反应有一瞬间的惊讶。
可就在下一秒,她细小的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他说:“太,太热了……能不能离我远点?”
她说话的时候脸蛋两边红扑扑的,像苹果,格外讨喜诱人。
她的睫毛又长又卷,从傅之冬的角度看下去,因为紧张,她眨眼的速度变得很快,而漂亮的睫毛就像只蝴蝶,在空气中跳着优雅的舞蹈。她的鼻子小巧却立挺,和她稚嫩的小脸非常搭,应该说她整体的五官都非常精致,只是以前没细看,是个漂亮的小姑娘,只是第一眼并不会太引人注意,因为她的气场不似烈火,达不到全场关注,却是个素净的女人,越看越心动。
他就是想逗逗她,明知道她是因为紧张才这样说的,却还是不想就这么轻易理解她话中的含义,就想装个糊涂人,惹她脸红,惹她无措。
傅之冬笑了笑,双手攀上她的肩,给了她一个突如其来的背后抱,他将头放在她肩上,似有似无的轻蹭,像只小猫在撒着娇,而欢生全身却像是块冰块,僵硬的不敢动弹。
他带着笑意的在她耳边说:“你不觉得今天天很冷吗?我在帮你取暖。”
欢生涨红了脸,看着外面的阳光透过玻璃直射的照了进来,洒在两人的身上,美得就像是幅画卷,摄像调整好角度,尽最大可能的将这场景拍摄到完美。
欢生看着镀在他们两人身上的那一层薄薄的光,支支吾吾的说出残忍的真相:“这……这天气,其实挺好……”
傅之冬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原来女人也能煞风景,他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声音温柔的说:“难道你不喜欢我这样抱你?”
欢生连忙摆头,摆完头后又发觉自己否定的这么快,不就承认她喜欢他抱她么!于是小脸很不争气的变得更红,傅之冬看着她细微的变化表情,嘴角勾起了浅浅的笑容,他将嘴角凑近欢生,说了一句话,欢生的眼波有一瞬的流动起伏,然后她有些不坚定的点了点头,表情竟莫名的参杂着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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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访谈里,导演提问欢生,傅之冬在你耳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
欢生愣了愣,与导演一开始对视的目光竟然轻轻移开,然后装作理头发的微微低下头,说:“他说‘我词写的不错,很有天赋。’”
导演皱了皱眉头,联想到欢生当时的表情,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但还是能够勉强的联系在一起,也就没再过问。
但有个眼尖的平头导演察觉到有些不太对劲,觉得欢生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神有些稍稍回避,就出了个主意,说:“你再去问问傅之冬,看看这俩人的答案是不是一致的。”
半个小时过后,从傅之冬那个摄影棚里回来的导演有些垂头丧气,这边这个平头导演就问:“情况怎么样?一致吗?”
“你猜?”
平头导演皱了皱眉:“这个时候你开什么玩笑!到底怎么样?”
“就是你猜啊!”
平头导演有些生气了,觉得这人还在胡闹,一点工作态度都没有。
“你说不说!”
导演有点委屈:“我说了,就是你猜啊!”
平头导演的脸色变得阴沉:“你这是什么态度!现在是工作时间!没人跟你开玩笑!”
导演也无语了,拉着平头一字一句说:“我说了,是你猜啊!”
平头导演刚想发火,那个导演又急忙补了一句:“傅之冬说的就是‘你猜啊!’”
平头导演:“……”
是的,任谁也没想到,堂堂傅影帝竟会如此幼稚,果然要从他嘴巴里打听个什么,一定,不可能!
***
这期的拍摄已经大致完毕,虽然暂时没了摄像这个随身跟从,但欢生在真正的家里面还是处处局促和收敛。
沈锦玉觉得欢生有些紧张过度,或许是受了拍摄的影响,留下来一些阴影,所以就算回到家里,还是觉得旁边有人跟着,在拍他们。
这可不是个办法,但至从上次拍摄完收工过后,傅之冬便出差去参加电影节,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欢生这个情况。
按理说,拍摄这么久也该适应了,怎么现在才有这种状况,沈锦玉很是担心,便在欢生不在家的时候给傅之冬打了个电话。
嘟嘟几声后,那边终于接听了。
沈锦玉松了口大气,听到儿子熟悉的嗓音更是差点哭了出来。
没办法,女人就是这么感性的动物,尤其是她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
本来想说等自己观察观察,可能过个一两天,欢生就会慢慢放松下来,可是连续了好几天,欢生依旧不见好转,她这才打电话给儿子,关键时刻,男人这种东西才是最能给别人安全感的。
给傅之冬说明了一些情况过后,沈锦玉又担心的问了一句:“你们俩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多多关心她,女人是拿来哄的,妻子是拿来宠的。”
傅之冬神色微凝,颔首:“嗯,我知道了,妈。”
当晚,傅之冬就让阿克订了机票搭上了回岸城的飞机。
黑夜如墨,卧室里的气氛似带着冷空气,欢生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把被子盖的特别严实,不知道在怕什么,把被子直接拖到自己脸上,黑暗的夜色里,只露出一双眼睛,一会儿盯着门,一会儿又去看墙上的两角处。
她觉得自己完了,总是隐隐的觉得自己被别人监视着,就像是拍摄的时候,房间里有摄像头,随身跟着的有摄像,她不论做的什么,都被人时时刻刻盯着,没有一丁点自由,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甚至,她觉得有些害怕。
可拍摄这么久了,不可能有这种情况的,要有也是刚开始那几天啊,怎么可能是现在才有这种感觉,没道理,完全没道理……
她以为是自己神经质,她天生反射弧就不是特别长,可能对于这种情况,也会有缓冲吧,所以说是推迟了qvq?
看着天花板,欢生强迫自己不能瞎想,可能是这几天太累了,这段时间的工作量大得吓人,不光是要拍摄《结婚》,还要拍摄好几个杂志的封面以及宣传的海报,更关键的是陆敏突然生病请假,她以前接的工作,欢生符合的都压在了她的身上,每天拍摄一个主题就要好几个小时,如果拍的不好,还要面临重拍,反反复复,她身子本身就不大好,这样超负荷的工作,难免精力下降,显得有些疲沓,自然而然会产生些幻觉,难免就会想的很多。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觉得身心俱疲,阖上双眸不到一秒,猛地睁开眼睛,又看了一下四周,然后才放心的闭上眼睛。
心思流转,她想到了上次在迈克的工作室里,傅之冬对她说的那句话。
他说:“欢生,我们现在是平等的,我希望你大胆一点,不要什么事都我来,我希望你主动,我会很喜欢的。”
嗯……她在采访的时候说了慌,因为这句话实在不能对别人说,而且,她也不好意思。
大胆,主动点么?他喜欢这样吗?要是他真的喜欢,如果他现在就在自己身边,欢生并不介意让他看看自己有多勇敢。
她第一次,非常想扑进他怀里,然后抱他,甚至……吻他。
第37章 想你
就在她冒出这个无比荒唐的念头时,门外忽然响起了很明显的脚步声,欢生当时还没多大的睡意,自然是一个激灵,整个人瞬间精神了百倍。
她下意识的将自己更加往被窝里面缩,只露出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卧室门,双手攥紧了被子,瞳孔微微放大,显示着她此刻无比的紧张和恐慌。
这个时间点,婆婆早就睡了,整个别墅里只剩下她们两个女人,虽然屋内和屋外的安全措施都很高,但她们毕竟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要是真有歹徒什么的进入屋里想要做什么事,她们也根本无可奈何。
好在平时她警觉性就比较高,傅之冬没在家的时候,她都会在枕头下放一把剪刀,以防万一。
因为周遭太过静谧,脚步声便被无限放大,哪怕欢生觉得那人在刻意的放轻步伐,但脚底踩在木板上细微的摩挲声在黑暗里还是不断的撞击着欢生的心脏,一次又一次,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快要跳到嗓子眼,就连呼吸,她都变得小心翼翼。
终于,大门被人悄然推开,很显然,这人的目的很明确,是卧室。
因为太黑,欢生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东西,只能听到脚步声愈发向她靠近,她颤抖的握着那把冰冷的剪刀,感受到整个身子都在轻微的颤抖,她咬着牙,不断地对自己打气,在心里默念,宁欢生,不要退缩,你比任何人都勇敢,你要勇敢,不准哭!不准害怕!
冰冷的指腹突然划过欢生的脸颊,猝不及防,欢生惊恐地大喊一声,尖叫声盖过了那人温柔的嗓音,欢生蓦地一愣。
“欢生?”
头顶上方是那抹磁性且低沉的声音,欢生看着黑乎乎的影子,眼眶瞬间就湿润了起来。
那人撑在床沿上,没听到欢生的生回答,语气变得担心和紧张:“怎么了?吓到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去开灯。”
刚想起身离开,手臂突然被人抓住,一个毛茸茸的脑袋就这么扑进了他的胸膛,她微颤的身体在他怀里显得娇小无措,惹得他心疼。
被吓到了。傅之冬感到很内疚,将她揉进自己怀里抱得更紧,他亲吻着她的头顶,“对不起……”
泪水在黑暗里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无声的滚落,他冷冽的气息紧紧地将她包围,虽然有些冷,但此刻无疑是最温暖的。
“我去开灯。”傅之冬不放心她,想要看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却在起身之时又遭到欢生强烈地拒绝。
她紧紧地抱着他,不容许他离开,嗓音有些哑,她颤声道:“就这样……”
她这话一说反让傅之冬放心不下来,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哭了。
“乖,我去开灯。”
欢生没做声,抱着他的力气却愈发的紧,傅之冬皱了皱眉,刚想要开口说话,唇上蓦然传来一抹温热,甜甜的,软软的,傅之冬惊愕不已。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吻他,泪水划过脸颊,留下凉凉的泪痕,她攀上他的脖子,准确无误的找到他的唇,就这么勇敢的吻了上去,她的大胆只有在黑暗里才会展现的一览无遗。
“就这样,抱着我,我想你。”唇瓣相抵,她闭着眼对他这样说。
几乎是一秒的时间,傅之冬从惊讶里回过神来,眼睛里的笑意和满足蕴含满满。
他握着她的腰肢,立马转守为攻,起先是温柔的摩挲,到最后他凉凉的舌头滑进她的嘴里,引导着欢生与他一起共舞,他肆意在她嘴里开疆辟土,舌尖划过属于她的每一寸地方,那份宠溺和爱护在接吻当中展现的淋漓尽致。
两人的呼吸声渐渐变得急促,欢生觉得身体变得有些热,她被他压在床上,他的吻带着霸道和占有,离开自己的唇后便开始游离各个地方。
脸、耳根、脖子,他爱惜的舔舐她的每一寸肌肤,像是在对待稀世珍宝,温柔且仔细。
睡衣的领口被他用修长的手指给拉低了一下,他吻了吻她性感的锁骨,动情的伸出舌尖轻舔。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大衣已经不在了身上,手上摸到的质感是穿在里面的衬衫,很柔,很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