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被他发现了,他是长了后眼吗?
“你到底挑不挑杯子了?不挑我走了。”
……
韩黛选好了几盒自己所需的颜料后,见沈知书还没回来,便朝杯橱区走去。
晨光文具店里的东西档次虽然不高,但数量确实可观,光是颜色形状、不同潮牌的马克杯就占了好几个橱柜。
韩黛一直走到最后一排橱柜,才看见沈知书。
他半蹲在橱柜最西角,正聚精会神地端详着手里一个礼盒。
礼盒里装着两只马克杯和铁勺。
杯子上遥相呼应画了画,古代田园风格,两只杯子凑在一起刚好能拼出一幅完整的图。
下面还有题字。
一只是:眉如远山
另一只是:肤若桃花
原来是情侣杯。
“喜欢这个?”
韩黛悄无声息地走到他旁边。
沈知书扬眉,“你不喜欢?”
“我喜不喜欢有什么用,是给你买的。”
“嗯。”
他应声,韩黛却施施然笑了,蹲下身子,“沈知书,你还挺会占便宜的?让你挑一个,你挑了一对,而且还是情侣杯……”
“让我猜猜,哦~”她说着,一副恍然大悟般,“你是想和顾芷一起用对不对?也是,平时在班里已经很压抑了,总得有点什么东西当作念……”
“我说了,我和她不是情侣。”
她说到一半,沈知书忽然侧过脸,一对黑漆漆眸底射出清亮锋芒,看的韩黛心中一悸。
“在我面前,你还……”
“倒是你,三番两次提起,是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沈知书不给她反驳的机会,语气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的架势。
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什么?
韩黛懵了。
他的脑构造是不是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算了,反正你承不承认都和我没关系~”
韩黛刚想站起来,手腕蓦地又被他一把拉住了。
“顾叔叔和我爸是战友,上一代两家人来往比较频繁,但在我这里,她只是个普通同学。”
“诶,你快看!那不是会长吗?”
“真的吗?会长在哪呢?”
“不对,会长……拉着的那个是谁啊?长得怎么这么美?”
“她你都不认识啊?不就是那个大名鼎鼎的高三校花(霸)吗?”
“我的天,会长怎么会和她在一起?还拉着她的手,他们什么关系啊?”
第三排杯橱后,几个高一学生会小女生叽叽喳喳地朝韩黛沈知书指过去。
至于沈知书说了什么,韩黛不知道,只知道他又攥着她的手腕了。
这几天来……第几次了?
“我数三下,给我松手!”
韩黛横眉瞪着他。
她是不是最近对他太好了,让他越来越放肆了。
“三、二……”
“我和顾芷只是普通同学。”
沈知书不仅没有放手,反而攥的更紧了,凝视着她的目光如炬,夹杂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执拗,好像非要她把这句话听进去了才罢休。
“我说了,你和她什么关系对我一点儿都不重要!”
“对我很重要。”
“你?”
“……”沈知书看着她,喉结轻动,“影响名声。”
影响名声?
呵呵,韩黛真想一脚把他踹飞。
可现在棘手的是,她根本就打不过他。
一旁小女生们的窃窃私语渐渐传来,韩黛看见她们眼神八卦又生气的放在沈知书攥着她的手腕上。
一脚踩在了沈知书的白色运动鞋上。
“啊……”
“她、他居然敢踩会长的鞋子!”
韩黛不仅踩了,还左右用力拧了拧,咬牙切齿,“松手,让别人看见了,还影响我名声呢!”
“这么说你承认了?”
承认?
“好好好,我承认,承认你和顾芷是普通同学,行了吧?”
韩黛气的眉头直跳,在他松开她时候,还不忘重重地踩一下。
“她真的好过分啊!”
“是啊,和传言里一样嚣张霸道,居然敢欺负会长!”
“会长不是有洁癖吗?怎么被踩了一句话都没说,好像根本不在意?”
“还不是因为她家里势力大,连校长都袒护她,会长吃了亏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吧……”
闲言碎语传来,韩黛不耐烦了,刚想转脸开怼,一群小女生就被她身后男生骤然冷厉如冰的眼神看的噤若寒蝉。
……怎么了?她们不是在帮他说话的吗?
韩黛见她们看见她后,一个个都跟缩了头的鹌鹑似的,懒得计较,直接拿着颜料朝收银台走去。
“老板,付钱!”
“请问,你和会长……是什么关系啊?”
一群小学妹中,有个颇有姿色的娃娃脸小女生忍不住问道。
韩黛皱起眉头,神情恹恹,“没关系,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这时,沈知书递出了手里的杯子,“一起的。”
‘嘶——’
空气中,不经意响起了一阵绵长的抽气声。
韩黛打开钱包,“一共多少?”
“241”
两人走后,足足几分钟,一群小学妹都愣在那里。
“没关系……还帮付钱呢?”
“我看是关系匪浅吧?”
“都财产共有了,这是什么关系!”
“不可能吧,难道在学生会里听到的传言是真的?会长喜欢校花!”
“不会的,魔头怎么能配神仙!”
老板听见她们的讨论,不由笑了,“可能是你们想多了,要我看,可能就是简单的……包养关系。”
“!”
……
英语课上,陶蕾讲完当天内容,拿出了一沓试卷。
“这是上次教育局出的抽测试卷,由于答题卡和试卷都没办法返回,但卷子内容还不错,所以我就发下去让大家重温一下,剩下一节课的时间,大家都把卷子重新做一遍,我明天会讲。”
“好……”
陶蕾说完,朝班里扫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得正安详的韩黛,气火顿时不打一处来。
“噔噔噔——”
女老师踩着五厘米细跟鞋锵锵走过来时,沈知书目光不觉落到了她脚上。
陶蕾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怒火还没发出来,先轻声问了一句沈知书,“老师穿高跟鞋是不是有点吵?”
沈知书没说话,算是默认。
陶蕾噎了一下,心里有些愧疚,刚想大声敲桌子把韩黛叫醒,就看见了被拉得密密实实的窗帘。
怪不得她睡得这么死!
柔和的光线,温暖的教室,可不就是睡眠的温床?
肯定是她上课前霸道的把窗帘都拉上了,也不顾别的同学还要学习,真是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