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来,先把伤养好再说。”最后,还是林泽宴妥协了。
何栖迟偏过头去,闭上眼睛。
不想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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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栖迟在栖园休息了三天。
这期间林泽宴倒是很少过来,似乎没有留在这里过夜,都是看看她就走了。
他接手林氏不久,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有一次他连飞十个小时,下了飞机之后立马赶到栖园,何栖迟看到他的时候,他的眼眶是通红的。
到了第三天,周医生给她换完药,何栖迟实在不想躺着了。
她赤着脚下了床,想要出去走一走。
门口站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看到何栖迟出来,齐刷刷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给何栖迟吓了一跳,“啊,你们好,你们好。”
鞠完躬,两个人默默站直了身子,继续面无表情目视前方。
这栋别墅是真的大,最开始是别人架着她过来的,这还是她第一次从这里走过。
何栖迟一边走一边看,别墅的主人是真的用了心,这里几乎一步一景,每一个小细节都很有设计感。
装饰物全都符合何栖迟的审美。
顺着楼梯下了楼,厨房有佣人正在忙碌,看到何栖迟之后脸上挂起恭敬的笑容。
“何小姐。”
何栖迟朝他们点了点头,本想问一下今天中午吃什么的,可是他们叫了这一声之后就低下头忙自己的事情了。
让何栖迟没有机会开口。
他们……大约不太喜欢她吧?
至于为什么不喜欢,何栖迟也不大知道。
毕竟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他们。
也许是林泽宴手下的人都这样?跟着这样一个变态时间长了,也会变成冷冰冰的样子也说不定。
何栖迟窝在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杂志。
太阳很温暖,看着看着何栖迟竟然睡着了。
林泽宴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黑长的头发垂下来,轻轻闭着眼,呼吸深重,睡得正香。
整个人看上去软绵绵的。
林泽宴心都要融化了。
他西装都没有换,轻手轻脚蹲在沙发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
那年何栖迟在ktv里被常西欺负,喝了不少酒,也是这样的场景。
她沉沉的睡着,他蹲在沙发旁,用近乎虔诚的姿态看着她。
不一样的是,上一次亲她,林泽宴犹豫许久,小心翼翼,不敢动作太大被她知道。
这一次,林泽宴很自然的吻了过去,直接把她吻醒。
看着小猫咪朦胧醒来的眼神,林泽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么温柔。
“起来吃午饭了。”
何栖迟意识到是林泽宴回来了,立马坐直了身子,把自己的衣服拉好。
对于她防备的模样,林泽宴也不恼,慢条斯理的解开西装的扣子。
“明天吧,我送你上学。”
何栖迟眉毛一挑:“真的?”
“这么开心啊。”
何栖迟:“好久没有晒过太阳了。”
林泽宴:“吃完饭之后,我带你去花园里走走吧。”
何栖迟点了点头,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说的晒太阳,和林泽宴说的,不太一样。
晚上林泽宴就走了。
何栖迟一个人呆在房间里。
悄咪咪从抽屉里拿出一条项链来,握在手心里。
闭上眼睛。
阿岱,明天就能看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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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林泽宴的车停在栖园门口。
何栖迟穿着校服坐上车。
林泽宴笑起来,帮她整好衣领:“走吧。”
距离高考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学校里什么都为高三学子让路,二轮复习结束了,马上就要自由复习,就连班主任对待他们都温柔了许多。
高三学子简直堪比一级保护动物,身体上心理上都不能受到伤害。
何栖迟把书包放在座位上,开开心心上完第一节课。
课间她趁乱溜到方岱墨他们班门口,叫住一个出来的同学:“麻烦帮我叫一下方岱墨。”
那个同学奇怪的看了她一下。
“你找方岱墨?”
“是啊,他不在么?”
“不在啊,他早就走了,一个月以前吧。”
何栖迟被这个消息砸得愣了一下:“他去哪里了你知道么?”
“出国了,好像是出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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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中的接到何栖迟的电话。
林泽宴的车都没走,就停在她学校门口。
“是你做的么?”
林泽宴明知故问:“什么?”
“是你把岱墨学长送出国的?”
林泽宴还没回答,电话那边就已经吼了起来:“你知不知道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知不知道他的成绩有多优秀??你知不知道他有多重视这场考试??”
车里,林泽宴唇角的笑容僵了僵,但很快恢复自然。
他压着心里的疼,笑道:“小七啊,你感觉到了么?我有多喜欢你。你知道我所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么?”
“直白的解释给你听,你尝试一下再提起一个其他男人的名字,你看看我会怎么对付他。”林泽宴笑得美丽极了:“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了。”
何栖迟咬着牙:“你!你这个变态!!以前我怎么没有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呢?你凭什么,凭什么对他!!你到底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送到哪里?”林泽宴说:“现在应该离你很远,如果你再敢因为他的事情跟我翻脸,他只会离你更远,小七,你要试试么?”
“小七乖,你要记得,你只能有我一个男人,我才是你最亲的人,知道了么?”
挂了电话,林泽宴的眼中萦绕起冰冷。
钟笙回过头:“林总,回公司么?”
林泽宴微微扬起下巴:“烟。”
钟笙停顿一下:“是。”
车窗外的风景快速略过,全都不入他的眼。
何栖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你知道他有多优秀么?
你知道高考对他来说有多重要么?
小七你可能忘了,当年学校里成绩优秀到就连校长都亲自家访的那个人,为了你一次一次拒绝去少年班的人,是谁。
第49章 我想见你
何栖迟从车上跳下来,一路跑回到楼上,“砰”的一声狠狠关上门。
她摊开手,玫瑰形状的项链躺在她掌心。
“栖迟,你的胳膊怎么了?”
“我买了药给你,到天台上来。”
“栖迟,你妈妈又打你了吗?”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他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她都记得。
在她生命中最黑暗的几年,他是唯一的光芒。
现在这缕光被折断了。
何栖迟哭得脱了力,倚靠门的身影一点点滑下去。
“阿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