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婉约差点捶他。
这人之前凶起来那真是饿狼开荤,恨不得把猎物啃得连骨头渣渣都不剩,甭管猎物吟叫得有多哀怜都没见狼有所动容,现在倒好了,开始心疼了。
“老公,我真的饿了。”陈婉约一个翻身坐起来,懒得和他在这儿拖延时间。
“一次就好。”
“不行。”陈婉约果断拒绝,“你一次的时间也挺长。”
贺其琛一瞬不瞬看着她,唇际弧度浅薄,“你知道就好。”
“哟,还挺得意的啊?”陈婉约哼唧,“我说的时间长是指,假如一次四十分钟的话,其中的三十九分钟,你都是在热身。”
“……”
呵,现在的小女人,真是越来越皮了。
不收拾一顿,怕是没什么时间观念。
陈婉约没撒谎。
她真的肚子饿了,还咕咕咕地抗议。
最终,贺其琛动容了。
“好,先去吃饭。”
“走吧走吧。”陈婉约立刻起身,屁颠颠地准备跟着,心里盘算的是,吃完饭她就溜了,谁给你玩办公室啪。
贺其琛没几秒看出她的心思,“吃完饭就走了吗?”
“嗯。”
“不做土狗总结了?”
“……”陈婉约硬着头皮,“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土狗是一种比较具有情调的爱称。”
“具有情调?那为什么不是狼?”贺其琛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喜欢狗吗?”
“嗯。”
陈婉约嗯完之后就有点后悔了。
她说她喜欢狗,而她又称他土狗,那岂不是等同于她承认她喜欢他?
这狗男人套路深啊。
不过他好像没注意到这个细节,仍旧纠结于她为什么取为土狗而不是狼,并且表现出直男不服,“既然是爱称,我应该也给你取一个。”
陈婉约:“取什么?”
“小黄鸭。”
“不要。”
“小土鸭也行。”
“……”
贺其琛一本正经:“小黄鸭和小土鸭你选一个吧。”
陈婉约不动声色:“行啊,你先在地板和沙发中间选一个。”
果然,女人是惹不起的生物,怕了怕了。
公司设有专门的食堂,只是菜肴对于陈婉约来说可能有些油腻,贺其琛让小秘书在餐厅订好位置后,等着陈婉约简单补妆后,两人一同出去。
因为是下班时间,两个人走在一起,难免不会被人看见。
当了一上午的总裁临时助理,陈婉约半点事没做,并且忘记自己来公司的主要目的是抓取同款口红色号的女人。
“老公。”上电梯时,陈婉约继续追究,“你衬衫到底怎么弄的,真是男人搞的?”
“我是被诬陷的,婉婉。”贺其琛煞有介事地陈述,“昨天那朋友巴不得我们夫妻闹矛盾,所以给我整这么一出。”
“真的假的?这人太坏了。”
“对。”
“可是,我很好奇,他为什么随身携带口红。”
遇到这种问题,不能慌,万一要是口不择言,说出真相,告诉小媳妇,那朋友的口红是为女朋友买的,小媳妇肯定会拿他们做对比。
没准还能因为他没送过口红而在此撵他出去睡。
尽管,他给她买过无数包包,但她一旦追问起来,以前包包攒下的好,都可能被忘得干干净净。
所以,贺其琛不得不出卖朋友。
“婉婉,我只告诉你一个人,你别告诉别人。”
“他其实是个女装大佬。”
什么,女装大佬?
陈婉约大脑迅速消化其因果关系,但还是架不住突如其来的意外,刚好电梯门开了,她准备走出去的时候,因为惊讶,脚下一个不小心踩滑了。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大厅全部都是人,专用电梯口常有慕名妹子隔三差五的仰望,再加上路过的员工,即使这边没动静也会被数道目光集聚。
更何况,现在电梯下来了人。
除了高高在上,矜贵清漠的贺总。
还有他身边今天莫名出现遭到不少人私底下议论的女人。
这两人走在一起就足够引人注目。
而且。
陈婉约还一个不小心,摔了脚,低叫一声后,前方的男人反应很快地反手将她扶住,大手从腰际捞过,帮她稳住重心。
非常具有戏剧化的一出发生后,众员工们投来沉静且意味深长的视线。
“这人谁啊,怎么回事?”
“贺总什么时候招收的助理,空长一张漂亮脸蛋吧,连走路都走不好。”
“我看啊,她是个白痴心机女吧,还想玩霸道总裁爱上我套路呢,以为真的像电视剧里那样,给总裁衣服上洒点咖啡,或者假装跌到男人的怀里,以此来引起注意。”
“都什么年头了还玩这种招数,幼稚,天真,无聊。”
议论声纷纷响起,唾沫星子恨不得把陈婉约给淹死。
这些员工和早上的不是同一批,可能没看见贺其琛给她倒水的一幕,也没人介绍他们的关系。
倒是陈婉约稍微让人熟悉的面孔让大家开始对她的身份各种猜忌。
这些八卦声不大,陈婉约还是听见了,勉勉强强借着贺其琛的手站稳之后,小眉头皱了皱,“我只是没站稳,我又不是求着你扶我,你听听她们怎么说的?”
顿了顿,“还说我是仗着脸蛋想勾引你的女秘书?这话在理不?我勾引你,还用脸吗?这不是招招手就过来的事吗?”
小媳妇委实不高兴。
“你说得对。”
贺其琛附和的同时感到头疼,这些人确实有些烦,她们随口说一说,也不想想他得花多少时间把小媳妇哄开心。
这时,小秘书从外头走过来,来到他们的跟前,“贺总。”
恭敬称呼后,秘书又对陈婉约鞠躬,“贺太太。”
全场:“???”
无视全场诧异的目光,秘书呈上一件打包好的挡风披肩。
“贺太太,车已经备好了,外面风大,贺总吩咐我准备的挡风外套也准备好了。”
现在天气逐渐变冷,从这里出去确实有一段……近百米的距离,贺太太穿得不多,可能会着凉。
贺其琛接过披肩,简单理了理,准备给陈婉约的时候,只见她小嘴一撇:“老公,这个颜色和款式你不觉得有点土吗?”
贺其琛低笑:“没事,你穿塑料袋都好看。”
全场又是一阵:“???”
“贺太太,外面的风确实挺大的,我建议您还是披上吧。”秘书同时建议道。
陈婉约这才勉勉强强披上,因为不太情愿,从披肩碰到后背,再到系前领的扣子,都是贺其琛做的。
男人身材高大,眼前的女人乖巧玲一珑,形成的身高差将两人的般配程度更契合一倍。
围观员工已经惊呆,惊得瓜都掉地上了。
什么情况!???
他们知道贺总向来低调,以至于很多人都不知道他的私生活,不知道是否已婚,也有人猜测他已经结婚,但不太待见家里那位,所以迟迟没有露面。
现在看来。
这哪是不待见啊。
这已经快要放掌心捧着了。
之前没露面是在金屋一藏娇吧。
众目睽睽之下两人准备走的时候,贺其琛突然停下来,面对他们时神色一如既往的淡漠,语调也比刚才相差甚远,凉凉陈述:“我需要声明一下,她是我太太,不是心机女。”
大家面面相觑,大气都不敢出。
“还有,刚才说她坏话的人,写五千字检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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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转凉渐冷。
时隔许久,陈婉约总算等到秋棠回国的消息。
几十个小时的飞机,按照时间推算,她应该在下午接机。
可能会有不少行李,陈婉约便没有一个人去接机的打算。
早上八一九点的时候,她拨通周肆的电话。
她现在已经把周肆当小老弟看待了,这种小事,倒没觉得有多麻烦他。
号码拨通后,她自顾自地道:“老弟啊,下午有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