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挑了挑眉, 用眼神询问袁野:这么巧?
袁野掏出飞机票, 表情一时不知道怎么形容:“还真就这么巧。”
南溪看到航班和座位号就更惊呆了:“我俩一个航班, 邻座。这样的缘分,小说都不敢这么编了吧。”
小正太“咚咚”跑了过来,双手插裤兜在口袋里,踮起脚尖看了看机票内容:“表哥, 她是我以后要娶的女人,你不要到处瞎放电。”
小胖妞也跟着有样学样:“对,反正我要嫁给南溪姐姐,对吧?”圆溜溜的大眼睛天真又可爱。
小正太哼了一声:“一个人是不可以结两次婚的。电视里有说过,那是犯法的,要被抓去坐牢的。”
小胖妞想了想,第一次主动叫哥哥:“哥哥, 坐牢是不是没饼干吃,还会被打?”
小正太一脸严肃:“饭有得吃, 像胡萝卜啊青菜豆腐的都有,别的可能没有。你要乖乖做事赚钱, 应该没人会打你的。”
小胖妞大概想到了这些都是自己讨厌的菜,悲从中来,哇哇哭了:“我还这么小,我不要坐牢。姐姐, 那我能不能换个人嫁?”
“乖,当然可以啊。”南溪摸了摸她头发,又软又滑。
小胖妞破涕为笑。
“那我们先回去, 南溪你休息一下,等会让袁野来叫你。”廖奶奶安排得妥妥当当。
南溪收拾完行李定好闹钟,跟陆行简发了个微信,一直到她醒来,陆行简都没有回消息。
南溪刚收拾好,门铃和电话同时响起。
周放带着两个法务过来接她了,十分钟左右到楼下。
门口是袁野。
“袁医生,我朋友过来接我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南溪主动邀请。
“我舅舅已经在楼下等我了。既然这样,我们飞机上再见。”袁野拖着行李箱,还背了个大包。
反观南溪,就背了小双肩包,外加一个登机箱。
“你行李这么少,行程很短?”袁野有些惊讶。
“恩,明天估计就回了。你去多久?”
俩人在电梯里聊着。
“一周。学术交流,有事到时候再联系,有些朋友都在那边。”
“好。”
周放站在电梯口等南溪,正好看见袁野同时从电梯里出来,还特意多看了几眼。
“周总,陆总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很忙?”南溪这个问题已经憋了几个小时了。
“你怎么不直接问阿行?”周放翘着二郎腿,手指一下下敲着膝盖,动作漫不经心。
“我跟他发微信,他没回。”
她不是那种特别容易起腻的人。不是男朋友一旦没有及时回复,她就会夺命连环call那种。
“他没回,你就对追问几遍啊。百分之九十九的女孩子不都这样吗?你是百分之一那波的?”周放不太信,他觉得满南溪是在“炸粉”。万一他的答案跟南溪所问的不是一件事,岂不是跟哥们儿找事?
所以注定这个问题周放不会回答。
南溪侧过脸盯着车窗看了会,拿出手机给陆行简发了好几条微信:
第一条:已经两个小时了,你没有回我信息。
第二条:是手机没电了吗?信号不好?还是一直在忙着?再忙也要吃饭休息,照顾好自己。
第三条:我现在在去机场的路上。一个小时后,手机会关机。
直到登机,陆行简都没有回消息。
南溪皱着脸坐在那:陆行简到底干嘛去了?还是他有什么事了?
南溪犹豫了一下邰琛钧打了个电话,也没探出什么风声,口径跟周放惊人的一致:阿行估计手机没电或者在忙。
周放拿了些零食给南溪送过来,看到她邻座,有些吃惊,但不动声色。
南溪邻座这个男的,就是周放在南郡城电梯口碰到的那个,跟南溪同时出电梯。
这么巧?
如果没有隐瞒的必要,南溪当时为什么没有主动介绍他们认识?
周放偷拍了一张照片,发给了陆行简。
陆行简很快就回了信息:“你到底靠不靠得住?出的什么主意?让我回南溪消息不要太快,说这样有助于增加俩人感情?这个袁野是怎么回事?他怎么跟南溪坐在一起?”
周放敲了敲手机屏幕:“我不知道,但这个人是跟南溪一起从南郡城出来的。我不知道他是住哪,还是特意去接南溪,这个就要你亲自去问南溪了。不过,这个叫袁野的人各方面倒挺优秀的,是个医生,我跟他聊了几句。”
陆行简脸黑成了锅底:这种朋友大概是敌方派来的卧底吧?
“滚蛋,上次我住院,他是我的主治医生。南溪你好生照应着,不要出岔子。”陆行简想把周放拉黑。
南溪的语音电话响起:“喂。”
“溪溪,是我。周放他们要搞不定的事,千万别硬抗,跟我打电话,听到没?”陆行简一听到南溪声音,他就后悔了。
“恩,你最近是不是很累很忙?”南溪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想哭。
“还好,出了点事,但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陆行简再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傻子,“溪溪,对不起,哥以后再也不会晚回你信息。哥应该送你到机场的。”
“没事。飞机马上要起飞,手机要关机了。”南溪语速加快。
“安全飞行。”“啵”陆行简第一次在电话里亲她。
电话被迫中断。
陆行简真恨不得穿回三个小时之前,自己真是个大傻子。这么重要的事,他居然不在第一时间站在南溪身边。
陆行简在这一刻突然理解了。为什么很多妈妈生小孩的时候,不管老公安排得多周到,她们都希望那一刻,她们是老公守在一旁的。
那是种精神安慰和心灵满足感。
南溪一下飞机,微信差点要爆掉,陆行简很多条信息蜂拥而至。
全都是她登机后,陆行简生活的琐事,吃的晚饭,看到的落日,有过的街道。
南溪回了个消息:“安全落地。”
“好。回酒店再聊。”陆行简给酒店打了电话,预定好了晚餐。
南溪一行人到了酒店登记后,各自回房洗漱,在酒店餐厅碰面,吃个简餐,再把明天的事情梳理一遍。
“请问您是南溪小姐吗?”餐饮部经理过来了。
“是,我是,请问有什么事?”
经理拿着对讲机一顿叽里呱啦,几个服务员推着餐车出来,开始上菜。
“等等,确定没搞错?我们没有订过餐。”南溪挡住了他们上菜的手。万一吃错了人家的菜,可是要赔的。
“陆先生预定的。他跟我描述过您的样子,您很漂亮。”
“谢谢。”南溪红着脸坐下。
最后一个服务员还抱出一束玫瑰花送给了南溪:“这也是陆先生定好的。”
南溪脸更红了。
那三位男士已经饿死了,顾不上调侃南溪,都在埋头狂吃。
南溪偷偷给陆行简发了个信息:一张饭菜的照片,一张玫瑰花的照片。
谢谢你,阿行。
陆行简一秒回复:“以后都不用跟我说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
“恩,爱你。”
“爱你,赶紧吃饭,晚上早点休息。”
第二天,南溪、周放四人到了“du”公司。
这是之前就约好的事。
但“du”公司的安保人员把她们几个拦在门口。朴彩珍说亲自来接,一等没人来,两等没人来。
她们四人大冬天的,就在寒风里吹了一个小时。
南溪拿出工作证要上前理论,周放制止了她,拿过工作证勾在手指上转圈圈玩:“这玩意有什么可用的。记住,今天谈判就是7000万,她要能让周爷爷我多掏一个子,我让她跟我姓。”
又过了大约五分钟,朴彩珍才走了过来,脸板得跟棺材板似的,让安保放行。
用韩语冲他们四人喊了一声:“走吧。”,嘴里还带着韩骂。趾高气扬,目中无人,头高高抬起,像随时出战的公鸡,跟之前在中国的态度,是天壤之别。
南溪气坏了,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人,还敢骂人?打不烂你嘴。
朴彩珍典型小人中的小人。求你的时候,卑躬屈膝,装条尾巴就能学狗叫了;撕破脸的时候,就翻脸无情,丝毫不念过往和交清。
周放笑着摇了摇头:“你啊,还是年纪小,容易冲动。”
周放指了指另外两个法务部:“他俩不但精通韩语,还精通英语。意大利德语法语我不说他们精通,也不算弱。我就稍微弱了点,意大利语不太行。你看他俩生气吗?看我生气吗?”
南溪之前还想着,为什么一直没有找韩文翻译。本来是想自己翻译应该就够用,没想到来的都是语言大佬。
周放很满意南溪的反应:“我们公司,都是精英,一个顶人十个。南溪啊,虽说狗咬你一口,你可以打回去。但如果你能跟它回到它老巢,连它家一锅端了,顺便再痛打她一顿,岂不是更好?让它以后隔着十里闻见你味道,它都知道该绕道而行。”
南溪哈哈大笑起来:“多谢周放哥,受教了。”
朴彩珍正以一种不能理解的眼神看着南溪:这个傻蛋,要赔那么多钱,还能这么开心?大概中国人真是人傻钱多速来。
她鄙夷地扭过她那张“高傲”的脸,高高抬起。大概因为她眼睛也长在天上,没注意地上的台阶。
脚下一空,双手在空中胡乱扑腾了几下,整个人直愣愣摔在地上,“砰”溅起一些冰渣。
周放使了个眼色,南溪跟他走了过去。
“朴小姐,你还好吧?”南溪双手撑在膝盖上。
朴彩珍抬起头。
南溪笑出声,实在是失礼了,她实在忍不住了。
朴彩珍嘴巴肿了流血了,鼻子歪了。但她依然倔强地用眼睛瞪着南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