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茵不明白了,难道她条件很差么?
是不是所有人都认为她有问题?
不谈恋爱怎么了,没碰上喜欢的合适的,就没有谈,这不是很浅显的道理吗?
狗屁的眼光高。
桑茵越想心里越不舒服。
算了,就当她眼光高好了。
以后找个高大威猛帅到天崩地裂赛过吴彦祖比过刘德华的男朋友带回来,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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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医院。
秋雨飘飘扬扬,康复科诊室的窗户没有关,不少雨丝飘进来。
裴辞坐在张主任对面,身上套了件黑色的运动外套,额前刘海有些长,耷拉下来,遮住眉毛。
张主任边写边语重心长地说:“我会给你开医院证明,以后学校的体育课可以都不用上。你也不要私下去做运动,篮球,足球,都不行。平时也别提重物。”
裴辞不以为意地笑了:“我怎么跟个孕妇一样。”
“这都是为了你好。”张主任瞧一眼裴辞,格外认真:“你教练把你交给我,我就得对你负责。更何况,你难道不想再上赛场了?你的教练,一直对你抱有很大期望。”
裴辞也难得认真一回,他问:“我现在,只能靠休养和理疗,对吧?”
“你这是腰伤后遗症,无法痊愈的。平时没事,不舒服可以针灸理疗一下,跟常人无异。但是……”
“好的我明白,这些话,我听了太多遍,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一年前,裴辞比赛时出了意外,比赛途中从摩托上摔下来,受了很严重的腰伤。
他兜兜转转看了很多医生,国外也去过,但是给的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这已经算是职业病了。
想痊愈不可能,想再上赛场,必须得休养很多年。
而不知尽头的这些年里,他连摩托都不能碰。
十二岁那年他开始玩摩托,从此踏上职业赛场,没想到职业生涯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所以啊,人生真的没什么意思。
张主任写完病历,在电脑上帮裴辞开药,说:“还是给你开一点药吃,如果平时觉得不舒服,可以到医院来理疗。最重要的,还是你自己多注意。”
“嗯,”裴辞应着,眼角扬起,问张主任:“这次还要针灸?”
“嗯,本来推拿和火罐也可以试一下,这几天下雨,还是等天气好一点再做。”
“还是上次那个医生姐姐吗?”
张主任反而疑惑了一下,随后想起来,说:“你说小桑啊,她今天轮休,不在医院。我给你安排专业的针灸师。上回你来,正好是午休时间,医生都下班休息了,我只好找小桑。”
“她不是你们这的医生?”
“她是新来的实习生,是a中医药大学大五的学生,明年毕业。”
裴辞眼里的笑意淡了淡,仿若有点失落。
张主任虽然平时为人比较严谨,但他跟裴辞也算是熟人,不免开玩笑道:“怎么,你想找小桑帮你针灸啊?”
裴辞不避讳地点头:“对啊,她长的多漂亮。”
“你这孩子……”
张主任没想太多,毕竟平时裴辞说话都不怎么着调。
“去缴费吧,拿了药再上来,去针灸室。”
裴辞把病历和就诊卡拿到手上,眼眸半阖,不知想了些什么。随后他对张主任说:“今天不针灸了。下次等那个姐姐在了,我再来。”
“你还指定她了?”张主任用开玩笑的口吻问。
没想到裴辞倒是很认真地点头,好看的眉眼舒展开。
“对啊。我就要她。”
“我只要她。”
桑茵:???
半小时后,桑茵在一家酒吧里见到了江早早。
酒吧里电子音乐震耳欲聋,像是要把耳膜震破。
桑茵捂了下耳朵,走到江早早旁边,悠悠地说:“不是说哈啤酒?我以为你是要去烧烤摊上点一箱啤酒然后一醉解千愁。”
半小时前还哭得昏天暗地的江早早,此刻正化着大红唇,举着透明玻璃杯坐在卡座里。
见桑茵来了,她就对着桑茵笑着说:“哈啤酒已经不符合我现在的高贵身份了。”
“噢?容我冒昧问一句,您现在的高贵身份是?”
“单身贵族。”
“……”
行,你赢了。
这家酒吧营业至清晨,这个点,正是大家玩得正high的时候。
桑茵第二天要去医院实习,不能喝酒,只能在江早早旁边坐着,看着她一杯一杯地喝。
没多久,江早早就喝的有点多了,神志开始不清醒。她除了痛骂前男友之外,还哭唧唧地把这世上所有男人都内涵了一遍。
“男人有个屁用啊,不就是比我们多了一条腿!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就知道劈腿,没一个好东西!”
桑茵默默地看着江早早哭,最后递上一张纸巾,冷静提醒道:“妆花了。”
江早早接过纸巾擦着眼泪,还不忘问桑茵:“我说的难道不对吗?是个男人都花心,没一个专情的。”
“……”为了安抚江早早,桑茵只好附和地点头,“对,你说的都对。”
江早早又哭起来:“我以后再也不找比我大的了,一张嘴巴就知道骗人……”
桑茵又抽出几张纸巾递过去,随口问:“难不成你还想找小的?小鲜肉?小弟弟?”
江早早停顿一下,抽嗒着眼泪问:“不行吗?”
“行,当然行。小弟弟纯情专一,活。好嘴甜。”桑茵说话的时候,没注意自己旁边过道上来来往往的人,“而且还好调。教。”
她说完,一道人影正好停在她身侧,遮挡住了大半的灯光。
本就晦暗不明的地方,突然又暗了一点。
桑茵下意识抬头看,突然有半刻失神。
晦暗灯光下,那人安静站着,年纪看上去有些小,眉目间充满少年气。鼻梁高挺,五官立体,下颌线条流畅。
最重要的是,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
卧蚕和上挑的眼尾搭配,又纯又撩。
这……简直就是秒杀一众少女心的初恋脸吧,长得好看还没有一点瑕疵。
桑茵看直了眼。
那人好像没发现她,他的目光在附近的人群中搜寻着,似乎只是刚好经过来找人的。
感觉被人注视后,他才略略垂下眼皮朝桑茵看过来。
本该是浮光掠影般的一个对视,却偏偏多停顿了几秒。
少年模样的他,在看到桑茵的脸时,瞳孔微颤。
短暂的诧异和意外过后,他的眼里开始浮现出一层不明的笑意。
而他眼眸里的似笑非笑,惹得桑茵心头一颤。
桑茵不禁开始乱想。
他不会是听到她刚刚说的话了吧?
她刚刚说了什么来着?
小弟弟活。好嘴甜?好调。教?
……
桑茵想捂脸。
真是尴尬。
幸好这时,前方有人在叫这个少年,他朝那边看过去。
桑茵趁机收回自己的眼神,回头端正坐好,装没事发生。
很快,那少年就迈着两条笔直的大长腿走了。
临走前他深深地看了一眼桑茵,暗黑的眼眸,情绪难辨。
他走后,桑茵才转头往他走的那个方向看过去,只是人头攒动,她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桑茵觉得奇怪,很莫名的,她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尤其是那双眼睛。
好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但是一时之间,桑茵想不起来。
她回神,刚巧听见旁边的江早早干呕了两声。
桑茵怔愣了一下,试探地开口:“你……平时应该都有做措施的吧?”
???
江早早无语闭闭眼,捂着胸口说:“我就是喝多了想吐,你怎么能把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纯情少女想得那么龌龊!”
桑茵微微一笑:“噢,我也就是随便问问。”
酒吧的卫生间,来来往往人很多,江早早独霸一个隔间,关着门在里面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