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持续性地关注着舆论细节,发现这两位竟然有了一小撮cp粉,真是神奇。
肖樾一月上旬离开横店,新戏杀青,他却并不能休息,各大卫视都开始了春晚的准备工作。
肖樾也有一个表演,钢琴弹唱。
他回去后只歇了一天,就开始练习,等待彩排和录制。
殷遥下班便去练习室找他。
在所有的乐器中,他大提琴最好,钢琴要差一些,而且很久不碰,练习时便很认真。
殷遥过去时,只有肖樾一个人在。
她推开后门进去,他弹得专注,毫无感觉。
殷遥站着听完,最后一个音落下,她轻轻鼓掌。
肖樾转过头,看到她,眼眸亮了一下。
殷遥往前走了几步,“我还想听。”
“想听什么?”
“随便,你选吧。”
肖樾弹了《船歌》。
殷遥靠在墙边看他,他弹得很好,修长漂亮的手指掌控着琴键,游刃有余,殷遥知道为什么他的粉丝中有好大一部分对他的手那么感兴趣了。
音乐停止时,殷遥仍靠着墙没动。
肖樾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殷遥回过神,走过来,弯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肖樾笑了:“这是奖励?”
“你可以这么想。”殷遥抬头,还未直起身,被肖樾拉住,坐到他身边。
“陪我。”他握着她的手指放到琴键上。
“恐怕不行……”殷遥说,“我已经好久之前学的了,而且还半途而废了,不然你教我?”
肖樾没有应声,带着她的手指摁下一个琴键。他手指温温的,好像并非真的要教她,只是想和她一起玩一会。
“为什么你学得这么好?”殷遥问他,“你小时候有没有练琴练到哭过?”
肖樾摇头,眼睛看向她,“你哭过?”
殷遥坦诚地叹口气:“我哭了好多回,我妈妈对我好失望,你不知道我那时好凄惨,整天都想哭,我堂姐练得好,我哥哥练得好,连梁津南也……”
她忽然噤声。
肖樾看到她眼中一瞬间的无措,顿了顿,轻轻握紧她的手指。
“对不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说到他……”殷遥皱眉,“可能在我小时候的生活里,他出现得太多了。”
肖樾眼睑微垂,“我也想认识小时候的你。”
“我小时候……”殷遥笑了声,“我五岁学琴,那时候你……嗯,两岁半?”
肖樾抬起眼。
殷遥目光温软,“应该很可爱。”
肖樾转开了脸。
殷遥凑近亲他的唇角,“你应该知道,我没把你当弟弟。”
肖樾脸庞侧过了一点,嘴唇与她碰触。
两人心无旁骛地接吻。
门忽然被推得一声响,小山提溜着个纸袋子,迈步进来,眼见着坐在琴凳上的两人很快地分开,登时知道自己来错了时候。
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殷遥站起身,绕过琴凳,和他打招呼,“小山。”
“哎,殷老师,”小山装模作样地假咳了一声缓解尴尬,走过来把手里的纸袋放给肖樾,“我买了点吃的,那什么,你们继续,继续。”
说着挥挥手,麻溜地往外走,还顺手把门带上了。
气氛已经变了,被打断的事也不可能再继续,殷遥坐下来一边吃小山买来的沙拉,一边看肖樾练琴。
七点半,两人一起离开,去靳绍的酒吧。
靳绍今天只接待几位熟客朋友,都在楼上,整个一楼都是空的,连驻唱歌手今天都不上班。
他看到肖樾进门,笑得满面春风。
殷遥警惕性十足,“你没什么不良居心吧?”
“我多善良啊。”靳绍给肖樾调了酒,坐过来,“有一年没来了吧,还以为你跟遥遥分道扬镳了呢。”
殷遥瞪他一眼,靳绍露出无辜的表情,“别这么凶,”转头看向肖樾,“我打算整一家甜品房,你要不要加入?”
“……”殷遥都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赔本没赔够吗?你自己玩好了,别坑人。”
“坑不到你头上。”靳绍不以为然,淡笑着说,“他还不是你老公吧,别管这么严,小心人跑了。”
他就是那种三天不打就欠收拾的德行,殷遥被他激得好胜心陡增,“跑什么跑,他迟早都是。”
肖樾微顿。
靳绍笑了两声。
殷遥看他一副欠嗖嗖的样子,“不信你问他。”
两人一齐看过去,肖樾视线与殷遥碰上,收到她的眼神示意,他不知怎么就笑了,也不说话,喝了口酒。
感觉到袖子被人扯住了,他半侧过脸,眼神在她脸上停留。
几秒后,冲她点了个头。
第49章
也许殷遥只是与靳绍斗嘴,话赶话脱口而出说了那样一句,但却让肖樾整个晚上心情都很好。殷遥很少见他与别人说那么多话,他虽然没有加入甜品屋的想法,但还是与靳绍相谈甚欢,以至于殷遥一个不留神,没有看住,他又喝多了,比去年那次更厉害,已经远远超出了微醺的程度。
他们走的时候,靳绍再三挽留,大有“依依不舍”的意思,殷遥觉得他简直有毒,决定再也不要让肖樾见他。
殷遥不是没有处理过喝酒后的肖樾,但这次和前两回并不一样,他情绪高涨,有点儿不正常的活泼,话说得比平常多很多,但没什么逻辑,要出电梯时缠着她不让她出去。直到殷遥打了他两下,他才乖了。
进屋后,殷遥给他喝蜂蜜水解酒,指望他能睡觉,但作用不大,她帮肖樾脱衣服,将人哄到床上,结果他安静不了三分钟,在她给小山回电话时,又撑着手臂,坐起身。
“你和谁说话……”他揉着额头,整个人都靠向她。
殷遥被他打扰,勉强听清小山的话。
“下午一点,是先到公司对吧?”她确认了一遍,得到肯定回答,说,“好,我会告诉他,那就先这样,如果明天有空我送他去吧,等明天早上我再跟你确认,你……”
话没有说完,手机连同她的手指都被肖樾握住了。他晕乎乎的,力气却不小,将她的手攥住不放。
殷遥侧过头,看到他那双微红的不很清醒的眼睛。
“又闹什么啊?”她佯装生气,“给你经纪人打电话呢,你现在又接不了电话,我还要帮你记工作行程,我都成你的小助理了。”
也不知道他听懂没有,殷遥轻轻将他的手拨开,凑近话筒很快地说了一句:“我挂了啊小山,肖樾太闹腾了。”
小山将那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憋着笑连声应好。
殷遥丢下手机,又去照顾某人。
“睡觉好不好?”
他摇头,脸还是红红的,精力实在充沛,就那样侧躺着搂住她一侧的肩膀,手指还不闲着,像在探究什么似的,摸她背上的蝴蝶骨,口齿含糊地叫了她一声。
殷遥心里好笑,他清醒时可不是这么称呼她的。
“再说一遍。”
“遥遥。”
还挺听话。
殷遥从中发现了乐趣,趁这时候逗他:“遥遥是谁?”
醉酒的男人让人难以捉摸,头脑时而清楚,时而糊涂,反应迟钝几倍,这对他似乎是个不太容易的问题,好一会也没有给出答案。
殷遥:“遥遥是坏人,是不是?”
他眉头皱起。
殷遥:“我帮你打她。”
“不准。”音调低下来,有些生气的样子。
殷遥感觉到他的身体都绷了起来,明显处于防御状态。
她不舍得再逗弄他,也不嫌弃他满身酒气,好好地亲了他一会儿,肖樾好像是高兴了,身体放松下来,人也很快睡着。
第二天,肖樾忘掉了大部分事情,殷遥因此肆无忌惮地诓他:“……你还做了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欺负完别人,睡个觉就忘了,太过分了吧。”
肖樾不相信地关掉剃须刀,转过身看她,他唇周的剃须泡沫还没弄干净,有一片都是白色的。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走近一步。
其实他的姿态并不带有压迫性,只是因为身高差距,殷遥在他跟前显得有点儿无处可逃,像被他堵在了洗手台边。
她抬手抹一把他脸上的泡沫,“白胡子,难看。”
“……”肖樾重新开了剃须刀,将没刮完的地方慢慢刮过一遍。
这个过程,殷遥一直看着,肖樾也不回避她的眼神。
有过一个挺俗套的讨论,男人哪个瞬间比较性感,扯领带的时候,解袖扣的时候,刮胡子的时候……
殷遥看到肖樾抬头时喉结更突出了,她手指抬高去碰了一下。
肖樾眸光垂下,觑了她两眼,把下巴刮干净才说:“你摸一下。”
“啊?”
肖樾捉住她的手指往上带,碰他自己的下巴,问她:“扎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