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给自己画个男朋友 > 给自己画个男朋友_分卷阅读_79
  自那以后这山里的人便越来越少,直到变成如今这荒凉的模样。但这山里却还留下许多当时人们在这里生活过的痕迹。
  废弃的仓库、陈旧的木屋。
  此时木屋里正点着几盏煤灯,几个男人坐在一起。
  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在吸了一口烟之后叹道:“几十年的事,那是闻家祖辈造的孽,闻天霖也死了。这小丫头什么也不知道。”
  角落里还坐了一个面带凶相的男人,他的左臂上有一道疤。他就是那天在机场路开车和沈临戈他们擦肩而过的人,他也是这个计划的主导人。
  张征伟深吸了一口烟,沙哑的嗓子里挤出几个字:“别忘了你们答应许小姐的事,收了人家的钱就得办好事。”
  中年男人蹙眉:“她让我们把这小丫头绑来我们也绑来了,我不想摊上人命。”
  他们这些人,除了张征伟一心想复仇之外,其余人都是为了钱来的。他们听中年男人这样说心里一时也有些动摇,身上背了人命那可就是大事了。
  张征伟的爷爷曾经便是这鸣山的淘金人之一,当年闻天霖的爷爷闻震曾招了一批淘金人去鸣山淘金,可最后张征伟的爷爷死在了鸣山。
  后他的父亲为了找他爷爷的死因也去了鸣山,可他的父亲也没有回来。
  自他以后他母亲就发了疯,好好的一个家说没就没了,他手上的疤便是他母亲失控的时候留下的。
  张征伟长大后曾去闻找过闻天霖,可闻天霖却否认了这件事,他说闻家从来没招过什么淘金人。他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否认了两条人命。
  原本张征伟复仇的心已随着闻家的家破人亡而淡去。但两个人月前却有自称是闻氏员工的人找到了他,他声称自己在闻氏破产后没有得到任何的工资和补偿金,而那原本应该落魄的闻家大小姐却依然住着别墅开着豪车,他提出了绑架闻羡的计划。
  但在一个多月以前,那个男人却被警察抓了。就在他们的计划停滞不前的时候许小姐出现了,她是资助他们整个计划的人。
  而那个闻氏的员工也是她找的一个幌子而已,让别人把注意力都放到四年前闻家破产的事上,而不是几十年的淘金事件。
  至于淘金事件,许初微也费了些力气去查,查了许久才知道他们都被人给骗了,有人打着闻震的名号去招了一批淘金人。
  闻家与这些事无关,但许初微不在乎这些,她只要他们能办事。
  凌晨四点。
  除了两辆挂了假牌照的面包车,昨晚画室门口曾出现过所有的车的去向都已查清楚,秦赞和沈临戈的动作很快。
  对方精心计划了很久,当晚在画室门口出现了的十几辆面包车,全部挂了假牌照,且那些人都是收了钱开着车兜圈子,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剩下那两辆面包车,一辆在监控中失去了踪影,一辆上了高速,在下一个收费站就能将他们拦截下来。
  飞机上。
  沈临戈沉默地坐在座椅上听着小宋报告最新的情况:“闻小姐有大概率在那辆失去踪影的面包车上,那孩子看到了其中一个人的脸,警方已经在找了。”
  沈临戈没说话,他只是弯着腰,手肘放在膝盖,单手握拳微微支撑着自己的额头。
  小宋报告完便不再说话了。
  谁也不知道此时沈临戈在想些什么。
  这时的沈临戈只是不断地在心里默念闻羡的名字,不管是凭空消失也好,还是召唤传送也好,他现在只想去到她身边。
  他知道,她可以把他带到身边。
  沈临戈一直在等,可他一直没有等到。
  为了确认聿的是否在闻羡的身边,沈临戈让朵朵去翻了闻羡的包,她没有在闻羡的包里以及闻羡的房间找到沈临戈口中的那支钢笔。
  所以聿在闻羡的身边。
  可越等沈临戈就害怕,他怕是不是闻羡出了什么意外,但他更害怕的是闻羡为了他不会让聿把他带到他的身边。
  她会选择保护他。
  沈临戈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作者有话要说:  看叭!是不是不虐!
  第55章 55个男朋友
  在天微微放亮的时候闻羡听到了仓库外传来的脚步, 脚步声沉闷而重。此时仓库内光线还很暗, 地上也满是尘土。
  闻羡也是刚刚发现自己在仓库里, 她此时很紧张。
  因为脚步声响起的瞬间, 她的手里忽然多了一支笔, 聿找到她了。
  聿在她的掌心微微震动,闻羡下意识地握紧了它。
  年久失修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金属和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刺耳的响声, 大片的尘土被吹起。
  闻羡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屏住了呼吸,直到响声停止她才缓缓睁开眼, 站在门口的男人此时背着光,闻羡看不清他的面容。
  他似乎停在原地看了她半晌才缓缓靠近她。
  脚步声越来越近,闻羡忍不住往后瑟缩了一下。
  但是他在距离她一米之外的地方停下了
  片刻后, 男人沙哑的声音响起:“有人花钱买你的命。闻小姐,你的命很值钱。”
  他似乎是笑了一声,但紧接着他便收起了笑,他讽刺道:“可惜,在你们有钱人眼里, 有人的命是不值钱的。”
  闻羡的嘴上贴着胶布,她的双手也被绳子束缚在身后, 她努力去看男人的面容, 可男人戴着帽子,她看不清。
  她只能看到他满是胡渣的下巴,以及有着伤疤的左臂,那条疤从他的手肘处一直延伸到了手腕处。
  男人也没想得到她的回应, 只是自顾自地说着:“闻小姐,像你们这样的人可能不懂。我们这些人每天光是活着就很难了,但就是我们这样的人也知道一条人命有多可贵,那几个傻子说你是无辜的,的确,你是无辜的。”
  说着男人忽然大笑了一声,他的面容微微狰狞:“可你姓闻!这就是你的原罪,你们全家人都应该赎罪!”
  闻羡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她垂下眼,一动不动地蜷缩在原地。
  在良久的寂静之后男人又扫了她一眼:“你还有几个小时可以活,你好好看看这最后的阳光吧。”
  他们都在等许初微的电话。
  而此时的许初微却根本没时间给他们的打电话,因为在秦赞得知闻羡出事的时候他就马上找人去看住了许初微。
  甚至在许家别墅周围安装了信号干扰器,许初微才面色不虞地走出许家别墅就被人带走了,至今她都没能联系上任何人。
  ...
  秦赞私人别墅。
  许初微冷着脸坐在沙发上,她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腕表,此时距离闻羡失踪已经过去八个小时了。
  她的手机和包都被人拿走。
  她双手抱胸,不耐烦地看了秦颂一眼:“你在这里干什么?我没空陪你玩过家家的游戏。秦颂,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看上你。”
  秦颂困倦地打了哈欠,他一脸无奈地刷着手机:“我也不想看到你,但我哥说了,在羡羡找到之前你不能踏出这里一步。”
  许初微抬眸冷冷地看着秦颂:“闻羡不见了到底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成年人,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你们秦家也是,等着收律师函。”
  秦颂大半夜被秦赞从床上拎起来已经很不开心了,他瞥了许初微一眼,警告道:“你要是被我哥抓到证据你们许家以后就不会好过了,更何况还有沈临戈。”
  许初微根本不怕秦赞他们会找到证据,他们想找“许小姐”,她能找出十个“许小姐”给他们。
  所有的钱都是走的海外账户,她每次和他们联络的也是一次性手机。
  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谁是“许小姐。”
  那一辆上了高速的面包车已经被拦截下,车里并没有发现闻羡的身影。秦赞和沈临戈把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辆失去踪影的面包车上。
  据那个孩子说,绑匪至少有四个人,再加上闻羡,一共是五个人。
  这在这偌大的黎城,短时间内找到五个人又谈何容易。
  早上六点半,警方接到电话,有人在城西看到了那辆面包车,但那一辆空车。那附近没有监控,在最近的路口只能看到他们是十一点半将车开入了城西。
  早上七点,黎城开始下雨。
  闻羡在那个男人离开后便让聿偷偷画了一把小刀,她紧张地握着刀柄。因为她只能凭着感觉去划断绳子,所以没一会儿她的手就被自己划出了一道伤痕。
  闻羡微微蹙了眉,她又换了角度重新来,聿在一旁急得乱晃悠。
  等她把手上的绳子都划断的时候她的手上已经满是血痕。
  但闻羡此时却顾不上这些,她紧接着拿着小刀划断了绑在脚上的绳子。随即她的心念一动,这把还沾着她血迹的小刀便凭空消失了。
  闻羡忙从地上爬起来四处看了看,这个废弃的仓库的出口似乎只有那一个大门,但她却不能从大门出去,万一惊动了那些人就麻烦了。
  她仰头打量了一下那个狭小的窗口,又捏了捏自己肚子上的肉。
  闻羡:“......”
  她决定出去就减肥。
  闻羡又让聿画了一把梯子出来,她爬上梯子之后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那几乎只有孩子才能出去的窗口。最后闻羡深深吸了一口气开始往外爬,聿又为她在外面的仓库画了一把梯子。
  等闻羡终于沾到地的时候她松了一口气。
  但她这一口气还没松完,就有人看到了她,在梯子消失后的一秒。
  赵老三是坐了一晚出来放水的,他们一群人等了一夜都没等到那个许小姐的电话,他们都有些等得不耐烦了。
  但他刚提上拉链就发现那个应该呆在仓库里的小丫头居然出来了,但是仓库的大门却还关得好好的,他一怔就开始喊人:“喂!都出来!那小丫头跑了!”
  屋内的人纷纷都跑了出来,张征伟看了一眼赵老三,狠狠道:“现在她也看到了你的脸,她不死你也就等着进去吃牢饭吧!”
  赵老三啐了一口,什么都没说就追了上去。
  闻羡已经不知道自己的心跳飙到了多少,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只能埋头往前冲,那几个人男人都在追她。
  漫天的雨幕,雨越下越大。
  闻羡浑身都湿透了,聿给她画了一件迷彩绿的外套,她穿着外套在林间跑,那些人一时竟追丢了她。但闻羡却没有回头,她只是不断地往前跑着。
  因为下了雨山路变得很滑,闻羡又跑得急,脚下的石头一滑闻羡便摔了下去,她只来得及紧紧护住自己的头部,她最后看到的画面只有林间晃动的树叶,耳边的声音只剩愈发大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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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事态逐渐陷入僵局的时候,警方找出了宫言所描述的那个男人的身份。那个男人名为赵三,外号老三,黎城丁宁县雾安村人。
  警方即刻联系了赵老三的妻子,他妻子是个胆小的女人,一听是警察就把赵老三最近做的事都说了出来,但她知道的也并不多。
  只说赵老三这些日子时常不在家,来往的都是些她从未见过的人,但她有一次无意间听到赵老三打电话时提到了几十年前的淘金人。
  半小时后,警方将绑匪的去处锁定在了鸣山。
  对那些人来说,一切的事情就是从那座山而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