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这样啊?”沈何晏在露台前站定,不悦问,“吃药了吗?”
“没吃。”
“怎么不吃?”
“不喜欢啊,”她疲惫地笑了笑,“有事吗?这么晚了。”
沈何晏看了眼时间:“也不晚吧,就八点多。你现在在哪儿?在家吗?”
在哪?
神绪刚从噩梦中抽离,后劲儿挺大。陈旖旎睁着惺忪睡眼四下打量着。发现自己还躺在沈京墨办公室的沙发里。
不知是否是他办公室的沙发太舒服了,不知不觉就睡了这么久。
落地窗外,夜色如一团厚重绵软的乌云将她温柔地包裹住。
四周星芒涌动,月光流泻入内。桌面扔着那双broken star,鞋跟边沿的一圈小钻莹亮,精致漂亮,如覆星辉。
隔壁助理办公室的jessie已经走了。
只有她一人了。
她捂着生疼的胸口,强忍着想咳嗽的感觉,向后靠,重新躺回沙发里,浑身疲倦异常,“我还在s&r……”
沈何晏回头,警觉地朝宴会厅望过一眼。
那边,沈京墨一身笔挺西装,带着素来斯文温和的笑意与身边人觥筹交错,推杯问盏。
好像丝毫没被她生了病这件事影响到。
他眼皮滑开个倦漠的弧度,向这边投来视线。沈何晏没好气地别开目光:“你怎么还在那儿,不回家么?”
“啊,对,”陈旖旎才想起要打给楚觅,“……那个,先不说了,我给我助理打个电话,让她过来接我。”
“要不我让人去接你吧……”沈何晏遥遥一望,在宴会厅中来回穿梭的都是几个家族的长辈。奶奶今晚也在,他是不好走开的,“送你回去,或者带你去医院打个针什么的……”
“——我不去医院。”陈旖旎轻咳着打断,再开口,语气倏然冷了几分,“先不跟你说了,我给我助理打个电话,手机都快没电了。”
“那好,你早点回去吧,回去跟我说。”沈何晏只得挂了电话。
刚摘下手机,右上角的电量提示已经飘了红,闪了两下。
屏幕与整个夜一齐黑了。
沈京墨见沈何晏回到宴会厅,唇角漾起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温和地问:“何晏,有事要走吗?”
“没有。”沈何晏抿了下唇,摇头。
除了斯文优雅如闲庭信步般的淡然,他在沈京墨脸上,看不到一丝一毫其他的情绪。
陈旖旎病成了那样,他真是一点也不在意。
沈京墨从小到大就是如此,人前是一贯的优雅淡然毫不乖张,成熟稳重,值得依赖——也难怪当年公司最危难之时,奶奶肯把大权委任于当时才从澳洲大学毕业的他。
沈何晏看的出,沈京墨看似总是温和斯文的,十分好亲近,可与任何人都始终都很疏离。他把分寸和距离拿捏的非常好。不允许别人僭越,自己也绝不乖张一分。
真到了杀伐决断之时,他也绝不拖泥带水。
可唯独在陈旖旎身上是个例外。
谁都能看出来他分明是不爱她的,可这么多年来,却始终不肯放过她。
“京墨,”江星窈的父亲江孟城带着江星窈过来,站在兄弟二人面前,打了声招呼,“好久不见了。”
沈京墨礼貌微笑:“江伯伯,好久不见。”
而后对江星窈轻轻颔首,唇角微牵起,算是下午从公司一别后的第一声招呼。
“最近忙么?”
“还好。”
“不忙就好,我听说今天星窈去了你们s&r拍摄,还怕她给你添麻烦,没有吧?”江孟城自然是知道上次热搜那事儿,这会儿循循观察着沈京墨的表情。
沈京墨神色淡然,只是笑:“没有。”
几人又寒暄了几句,气氛轻松。江孟城转而与沈何晏攀谈起来,“何晏啊,我听说,你要演宋璨的那个电影么?”
沈何晏点头微笑:“对。”
“又是你哥给你介绍的吧?”江孟城挑着眼呵呵直笑,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你有京墨这个哥哥真是幸运,从小什么好事儿都想着你——星窈之前去试镜都没选上,不然你们可以合作了。”
沈何晏僵着笑脸点头,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跟我没关系,”沈京墨淡声地笑,“是何晏自己争取来的,我帮他牵了个线而已。”他转而对江星窈微笑:“没关系,以后别的导演的机会还很多。”
“……”江星窈愣了一愣。
从今天下午见到他与陈旖旎,她就开始意识到,沈京墨每次对她表露出的和善微笑,都只是出于维持两家关系的礼貌罢了。
她还偏偏上了心。
热搜一事过去了大半个月,沈京墨却一个字都没问起她。像是在给彼此留余地,又像是,他根本毫不在意。
临近九点,宴会正进行到高.潮,沈京墨却先行告别了。长辈们和奶奶三番挽留也没留住他。
生了病的确不舒服,酒会现场人来人往,人与人的低语好像在一瞬间都放大了无数倍,充胀在耳中,他太阳穴如小刺扎着般的疼。
恹恹坐入车里,他头痛欲裂,打开车窗通风。
黑色迈巴赫如利箭在夜色中疾驰穿梭。上了高架,远远一望,脚下就是繁华的港南天鹅湾商业区。
车如流水马如龙。灯火璀璨,汇成一片霓虹星河。
s&r那座造型独树一帜的五十层摩天大厦拔地而起,攀云附月,直逼暗黑色的穹顶,仿佛要勾下月亮。
他打了电话给jessie,问陈旖旎有没有回去。
jessie小心翼翼地说:“陈小姐说,她叫了她自己的助理……就执意不用我送了。”
他眉心轻拢,“你什么时候离开公司的?”
“八点半吧……”
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jessie听他默了一瞬,立刻心惊胆战起来:“我走时,陈小姐还在你办公室……我看她睡着了就没好打扰……应该是叫了助理来……”
沈京墨不知怎么就有些心烦。
挂了电话,他胳膊肘搭在车门边,寒凉夜风都吹不散混乱的思绪。修长手指支着太阳穴,揉了揉。
想把心口那处皱褶揉开似的。
下了高架,车头一拐,直往白鹭湾而去。
他突然出声命令:“掉头,回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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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时,怀兮喜欢程宴北轰轰烈烈。
后来分手,任凭她当着他面换了多少个男朋友,如何地逼他吃醋后悔,最终他也没吃她这棵回头草。
多年后再见程宴北。
男人指间烟气缭绕,手臂搭在车门边,于墨镜下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怀兮挑着眉,扬起倨傲的下巴。
俯身趴过去,慢条斯理地,对着他墨镜补了个口红。
十万分的挑衅与嚣张。
“不好意思程先生,我还要等我未婚夫来接我。”
程宴北神情散漫勾着唇,好整以暇地欣赏她。
等她手一停,立马将人按入了车里。
死死箍她在胸前,掐住她下颌,把她唇色吻得愈发红艳欲滴,将她心潮拨得起起落落,惴惴难平。
待她满目潋滟,趴在他身上喘不过气,他才得逞地笑:
“老实了?”
“还敢跟别人好么,未婚妻?”
*
“凶手和恋人都喜欢事后重返现场。”
又a又欲赛车手x骄纵美艳顶级model
久别重逢/破镜重圆/狗男人追妻翻车日记
第16章 惯坏
陈旖旎还很小时, 就能清晰地感觉到, 陈正宵和阮慈是不爱彼此, 也不爱她的。
他们从以前就各忙各的, 对她疏于关心, 她小学四年级时,有次陈正宵对她表露出假意关心,问:“旎旎, 是不是要升初中了?”
——他们恨不得她可以在一夜之间飞速成长,然后就可以迅速甩手, 不用再对她尽抚养义务。
父母这种“忙碌”到各奔东西的状态,大概从陈正宵的船厂倒闭后就日渐加大了密度与频率。
直到分居,阮慈彻底甩手一走了之, 才算给这段可悲的婚姻画上了句点。
陈正宵暴发户起家,经营一家船厂,在外也做些别的生意,家底还算殷实富足。阮慈当年嫁给他时,他正当风华正茂, 在全港城也是排的上名号的富商。
后来他染上赌瘾散尽家财,船厂跟着倒闭, 阮慈那时把太姥姥和姥姥经营起来的旗袍店也给扔了, 转身就去投奔别的男人。
阮慈自己都说,她没有男人的钱就活不下去。所以陈正宵一直说,她就是个空有一身勾引男人的本事,轻易就能把男人的钱骗进自己口袋的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