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录了,我想休息,就现在。”
“真不疼?不要装。”司以寒觉得俞夏很反常,她反常就是有问题。
“我罢录了。”俞夏坐到车上,接过小亚递过来的围巾蒙住脸,“不录了不录了,谁爱录谁录。”
司以寒转头对工作人员说道,“今晚先不录了。”
抬腿上车跟俞夏坐到一起,虽然不知道俞夏为什么突然这么情绪化,但俞夏不想录一定是有原因。
“我陪你回去休息。”
俞夏想立刻跳湖自尽。
“你能让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吗?”俞夏揪着司以寒衣服的一角,抬起眼,大眼睛楚楚动人,眼睫毛还有些湿润。
司以寒心脏疼了下,他低头亲到俞夏的睫毛上,把她揽进怀里,“怎么了?环境不舒服还是人让你不舒服?我在这里呢,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讲。”
司以寒的江湖地位,谁敢让俞夏不舒服?
俞夏贴着司以寒微凉的衣服,压低声音,“我们能分开一个小时么?”
“理由是什么?”司以寒垂下浓密睫毛,深邃的眼静静看着她。
“没有理由,就想分开一个小时,行不行?”
司以寒很轻的捏着俞夏的后颈,她在陌生环境会没有安全感,特别是晚上。
俞夏亲到司以寒的脸上,纤细手臂揽着他的脖子,“我没有不安,我也没有不舒服,我就是单纯想消失一个小时。”
我看你是单纯的想挨打。
第47章
俞夏看着司以寒实在不忍心启动第二套方案,但他就不撒手,俞夏深吸气猛地推开他,“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
这话说出来好假,假的俞夏有点心虚。
一瞬间司以寒脸色就变了,特别难看,他那双眼沉到了极致,暗的发狠。他看了俞夏大约有一分钟,开口,嗓音沙哑,“什么?”
这回真的不是开玩笑了,车边站着的几个人都看了过来。
司以寒平时看上去冷,但真正发脾气并不多,他就是不爱搭理人。但现在司以寒很可怕,那种气场蔓延到车外。
刘昕开口,“寒哥?”
“滚。”
司以寒抬手拉上车门,抽出后腰的接收器关掉,指了指俞夏,“关掉,聊聊。”
话越少事儿越大。
俞夏仰起头,“不。”
本来他们的二套计划是俞夏跟司以寒吵起来,闹别扭冷战。可现在的局面,司以寒是要冷战的意思吗?
司以寒关掉车内全部监控摄影机,伸手到俞夏腰后捞到接收器,俞夏费力挣扎,司以寒一手按着她一手摘掉扔到一边,说道,“我需要跟你好好聊聊,俞夏,坐好。”
俞夏是找个爹做老公。
两人对峙片刻,司以寒先示弱,“我哪里有问题?你能先跟我沟通吗?为什么就不想跟我在一起?”
俞夏从司以寒的眼里看到了恐慌,一晃而过,很短暂。俞夏心脏疼了下,这辈子可能真的没办法和司以寒吵架了,看着心疼。在他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上前抱住,贴着司以寒的耳朵,“生日快乐,哥哥。”
司以寒有种身在潮湿阴暗的地底深处,陡然天光大亮,阳光普照大地,万物复苏,洁净明亮。
“哥哥,你这辈子都得不到惊喜的。”这个磨人的小妖精。
五分钟后,司以寒一整衣服从车里出来,满面春风的把接收器麦夹递给刘昕,“给我戴上。”
刘昕:“……”
俞夏先走了,司以寒回酒店。
“刚刚寒哥好吓人。”小亚抚着胸口,第一次见司以寒这样。
“他太在乎了。”俞夏垂下眼,叹口气,“是我错了,不该撒谎欺骗他。”
小亚:“……”
“我跟他吵不起来架,谁舍得看到那张脸难过?”
周边一圈工作人员认真点头,所言极是,非常认可。
俞夏之前无聊学过珠宝设计,她的爱好颇广。但这边的设备差距很大,非常原始的制作方式,俞夏拿到雏形真是眼前一黑,粗犷的做工让她头晕。
她跟银匠师傅沟通了半天,最后亲自上手。十一点半,最后一道做旧工艺完成。俞夏拿到成品出门上车直奔酒店,摄影机对着俞夏。
“你觉得寒哥会满意吗?”
“不知道。”俞夏在车上用细砂纸磨着手镯边缘,漂亮的古老花纹中间镶嵌着绿翡翠,花纹是她画的。翡翠是她拆了一对翡翠耳钉,时间太短,差强人意。
“你原本打算送什么?”
“领带夹,录节目太匆忙,忘记带了。这段别播,回头掐了,不然寒哥要生气。”
十一点五十五,节目组和俞夏一起推着蛋糕进门,司以寒有俞夏提前给打预防针,已经知道这个结果。
但老戏骨还是装了下惊喜,司以寒看了眼人群里的俞夏,双手合十许愿吹蜡烛。
二十八岁结束了,进入了他的二十九岁。
蛋糕分给节目组,俞夏把装着礼物的盒子递给司以寒,看着他的眼,“生日快乐。”
司以寒打开盒子看到手镯,扬了下眉,他只戴手表。
“你戴下,我想看效果。”
司以寒摘掉手表放置一边,戴上手镯,他已经换回自己的衣服。白色毛衣,清隽眉眼干净透彻,做旧的手镯贴着他肃白肌肤。
“你扣一下。”俞夏说。
司以寒这才看清环扣处一边是s一边是w,因为用的是古拉丁文字母,字体被拉长乍一看像是两道花纹,俞夏和司以寒的英文名开头字母。
男人的腕骨宽一些,中间留着缝隙。
司以寒看了俞夏一眼,把两个字母捏到一起,抬起下颚,“漂亮。”
“生日快乐。”俞夏说。
“我很快乐。”
俞夏伸出手,“我刚刚被划了一下,你心疼吗?”
俞夏细嫩的手指上真有一道刮痕,不过这伤口,再拿出来晚一会儿就愈合了。司以寒接过俞夏的手,放到唇边。
“心疼。”
拍摄结束,俞夏和司以寒原本是分居两个房间。送完礼物后,司以寒就让刘昕把他的行李拿过来。
俞夏洗完澡出来看到司以寒靠在床头玩手机,俞夏找到吹风机吹头发,司以寒放下手机踩着拖鞋过来接过吹风机。
修长手指划过俞夏的肌肤,她从镜子里看到司以寒皓白手腕上戴着颜色偏沉的银饰,粗犷线条落到他的皮肤上,有种异样的美感。
不是首饰的功劳,是这个男人戴什么都好看。
他的手太漂亮了。
俞夏收回视线拿起桌子上的手机,微博特别提醒,winter-司刚刚发布新的微博。俞夏点进去,司以寒发了一张照片。
俞夏心脏猛地跳了下,司以寒披着绛色衣袍。俊美深邃的五官隐在左手的阴影里,对,这位哥用左手挡了下脸。
非常装逼的自拍,是这几年司以寒拍的最硬的照片。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拍过杂志硬照,这张自拍很灵性。
鲜艳的红色和冷肃的白色碰撞,极致的冷也极致的艳,手腕上做旧的银色勾勒出浓重的一笔,三色融合。
红的类似僧袍,又佛又欲。
庄严的另一面是极端的堕落。
矛盾的冲撞,刺激的香|艳。
俞夏仰起头对上司以寒的眼,他现在穿的一身白色浴袍,绛色哪里来的?谁拍的照片?她就洗个澡的时间,司以寒已经骚完了一套。
俞夏翻评论,粉丝已经疯了。
“寒哥!!!!!当场死亡!”
“自拍比某些人杂志照还大片!”
“救命!寒哥半夜发自拍,还让不让人睡了!”
“月色与雪色之间,你是第三种绝色!”
“只有我注意到寒哥的手镯吗?哪家新品?没见过。”
司以寒带货主播石锤了,俞夏继续往下翻,好几个人提到司以寒的手镯。他们猜了几个大品牌,全没有找到同款。
耳朵忽然一热,俞夏偏头没躲开,吹风筒停了下来,司以寒从后面抱住俞夏,“好看吗?”
“谁给你拍的?”
“小看你男人的自拍技术。”司以寒低头亲到俞夏的脖子上,嗓音沙哑。
“你的粉丝说你自拍灾难,颜值的头号黑粉。”
“那是他拍。”司以寒轻哼,“我懒的营业,我的很多社交软件都是周挺在打理,他的拍照技术烂的令人窒息。”
俞夏被他亲的痒,躲闪着,还翻着司以寒的微博,已经十万条评论了,“你什么时候演那种高冷禁欲的妖僧角色,一定很绝色。”
“要拍一套情侣封面吗?”
“拍什么?”
“妖僧与妖。”司以寒打横抱起俞夏,转身大步把俞夏放到床上,抬腿压上去,骨节分明的手指缠着俞夏浴袍的边缘,“蛇妖狐妖猫妖都挺适合你,你想演什么?”
他一抬眼,潋滟水光含着浓稠的雾,空气都潮湿起来。
“我评论还没刷完。”
司以寒沿着俞夏的肩膀一路亲下去,到她的手腕,咬着手机扔到一边,回头贴着俞夏的下巴,也不跟她接吻。
要骚不骚的,嗓音哑然,“评论有我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