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泊箫听的好笑又好气,“你也有姐姐对不对?将心比心,如果我在背后吐槽她,也严防死守,让你们保持距离,你会愿意吗?”
宴暮夕毫不犹豫道,“愿意,有了你,我可以放弃全世界。”
“……”
“泊箫,我不用你为了我放弃全世界,我只要你跟全人类保持距离,可以吗?”
“……我没你那么伟大。”
两人贫了会儿嘴,才说道正题上。
“泊箫,你今晚跟将白见面的事儿,先别急着回去跟你妈和外公说。”
“为什么?”
第113章 一更 查柳絮
柳泊箫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与他相视,“为什么不让我说?”
宴暮夕知道寻常的理由肯定糊弄不了她,于是直接道,“其实,外公已经猜到你的身世了,不过,你妈应该还不清楚。”
闻言,柳泊箫不敢置信的问,“你说外公已经猜到了?”
宴暮夕点点头。
“怎么会?”柳泊箫喃喃了声,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眸一闪,“是你说的?”
宴暮夕讨好的笑笑,“也不算是我说的,是外公自己怀疑,然后找我套话,说道了东方家二十年前的旧事儿上,然后就……”
柳泊箫在他胸口捶了一下。
宴暮夕温柔小意的哄道,“我那会儿并没思虑太多,想着早晚你的身世都会曝光,瞒着谁也不该瞒着外公不是?早点知道,他也早点有些心理准备,况且,我们也没把话挑明,外公是聪明人,又是真心疼你,他知道怎么做才是对你最好的。”
柳泊箫又瞪他一眼,郁气才消散了些,“那既然外公已经猜到了,你为什么还拦着我不让说?”
宴暮夕叹了声,“因为事情还没说开啊,你就跟将白私下见了,外公再疼你,难免也会心里有些吃味,他待你再如何亲,可也改变不了,你跟将白之间的血缘牵绊,他做不到豁达接受的,这是人之常情,将白妹控潜质爆发时,我都没办法心平气和,所以,泊箫,这事儿不能急。”
弄不好,就会伤了身边亲人的心。
柳泊箫怎么会不懂?她轻咬了下唇,闷闷的“嗯”了声。
宴暮夕心神领会,揉着她的头发,安慰道,“别纠结,也不用为难,一边是血缘亲情,一边是养育之情,都很重要,你无需让自己非要去分个谁轻谁重,那没有任何意义,更不用担心,你是不是能在他们两边平衡好这层关系,他们都是真心爱你的人,不会计较这些的,你只要顺心而为就好。”
闻言,柳泊箫的心里才轻松了些。
……
宴暮夕把她送回家后,一上车,就对邱冰吩咐,“查一下柳絮。”
邱冰一怔,“柳絮?”
宴暮夕淡淡的道,“泊箫的母亲。”
邱冰更讶异,小心翼翼的问,“查她什么?”
宴暮夕若有所思的道,“查她二十年前在帝都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邱冰虽还有满腹不解,却没再多问。
但詹云熙就忍不住好奇心的打听了,“少爷,您怎么突然要去查少夫人的妈啊?她怎么了?”不等宴暮夕说话,又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起来,“啊,我明白了。”
宴暮夕斜斜的扫了他一眼,“你明白什么了?”
詹云熙低声道,“您也好奇少夫人的母亲是那个样子对不对?我问过我爸,他说少夫人的妈今年才四十岁,女人四十岁怎么可能会是那个样子嘛,头发花白不说,脸上还有皱纹和老年斑,我爸说,那是她生了一场怪病留下的后遗症,我感觉那是忽悠我的借口……”
宴暮夕漫不经心的听着。
詹云熙神秘兮兮的继续道,“还有她的性格,也透着古怪,咳咳,我不是背后编排少夫人的母亲哈,也绝对没有恶意,我就是存粹的好奇,总觉得她身上背负着什么大秘密,就像是看悬疑片,不把最后的秘密揭晓就浑身难受,少爷,您也是因为这样才想去查的对吧?”
谁知,宴暮夕嗤了声,“我会像你那么无聊?”
“呃?那不然呢?”詹云熙不信。
宴暮夕却不打算给他解释什么,转了话题,“瑰园那边今天有什么动静吗?”
这是詹云熙的‘业务范围’,于是,只能压下好奇,汇报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栾红颜在玫瑰园里消磨时间,宴子勉还是一副乖宝宝的样子,在房间里看书、画画、弹琴,宴怡宝也还是那样儿,出去疯玩了,宴子安嘛,倒是多少有点不一样。”
“嗯?”
“貌似他跟身边的女明星们划清界限了,大概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吧。”
闻言,宴暮夕嘲弄的勾起唇角,“肯定是我爸的意思,应该是让他把身边清理干净后,找个豪门圈里的女人谈婚论嫁了。”
詹云熙讶异的眨眨眼,“大爷是要给他安排相亲了?”
“不然呢?他作出这幅正人君子的样子给谁看?”宴暮夕冷笑,“我倒是对他的相亲对象很期待,晏家没上族谱的私生子,谁家愿意结这门亲。”
詹云熙不敢再接话。
邱冰的脸色也有几分冷意。
回到静园后,宴暮夕在书房里,拨了个电话出去,等那边接起,开口就问,“查的怎么样了?”
那人苦笑,“宴大少,你这也太心急了,二十年前的事儿,什么蛛丝马迹都抹去了,我真是一筹莫展啊,派了那么多人出去……”
宴暮夕不听他的这些‘废话’,出声打断,“你就说,查到了没有。”
那人还想哭诉,“不是我不尽心尽力,实在是有些难……”
“你这么反复强调艰难,是在提醒我以后,对你的请求也这么办吗?”宴暮夕似笑非笑的哼了声,“你若真的这么为难,我也不是非要让你查不可,m国那边,会求着我拜托他们去查。”
那头的人,吃了个暗亏,懊悔的想抽自己一巴掌,他不过是想多捞点好处,却忘了宴大少的便宜,除非他给你占,否则,连想都不要想。
他老实了,态度也就端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还不清楚,但摸到点线索。”
“是什么?”
二更 追查真相
那头也不敢再卖关子,把查到的都悉数说出来,“查到了倪宝珍身上,她是那场案件最关键的人物,就是她把东方蒲的女儿抱走的,最后被火烧死,她这么做,背后有没有人指使还不确定,但一定有动机,因为她跟江梵诗的主仆关系很好,无缘无故的怎么会背叛?定是有让她不得已去做的理由,理由就是……她有个儿子,在那一年,生了一场大病,奄奄一息,m国那边的医院都束手无策,宣布无能为力了,可后来却奇迹一般的被别人救活了。”
宴暮夕眉头皱起,“救活他的人是谁?”
那头干笑道,“这个人还没找到。”
宴暮夕不解,“你既然都查到倪宝珍儿子身上去了,怎么会不知道救人的是谁?”
那头解释道,“我让人问过倪宝珍的丈夫了,他说,当时对方就给了他一颗药丸,而那药丸也不是直接给的,是放在指定的柜子里,他凭密码去拿的,根本就没见到人,所以,一无所知。”
“那他可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谁害的?”
那头一愣,“你怎么知道他儿子是被人害的?”
宴暮夕冷笑,这还用问吗?对方能准确的把救命的药送去,那就说明,下毒手的也是他们,目的只有一个,逼迫倪宝珍抱走泊箫。
那头想起人家的智商,尴尬的清了下嗓子,他刚才真是问了个蠢问题,“那个,被谁害的,也暂时没有头绪,倪宝珍的丈夫是真的不清楚自己的儿子是怎么中毒的,等到发现时,医生就告诉他没救了,他跟倪宝珍自从分开就没联系过,但那会儿,倪宝珍主动给他打电话了,但电话里什么都没多说,就说让他等着便是,救儿子的事儿,交给她去办。”
“倪宝珍的丈夫叫什么?”
“林国盛,南城人,他和倪宝珍是自由恋爱,但当时被林家反对,俩人就在外面同居了,谁知道,倪宝珍怀孕八个多月快生时,林国盛居然出轨了,倪宝珍性格也刚烈,当即就要把孩子打掉,但医生说月份太大,会有生命危险,她这才生下来,不过,生下来后,就离开去了帝都,林国盛则带着儿子去了m国,俩人再也没有联系过,直到他们的儿子被下毒。”
宴暮夕默了片刻,忽然问,“他们的儿子是不是叫林家羽?”
闻言,那头惊异的问,“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宴暮夕勾起唇角,凉凉的道,“因为他已经来帝都了。”
那头叹了声,“看来,你也掌握了不少,那林家羽的这条线,我就不追查了,你自己来吧,我重点让人去查那把大火,还有是谁对林家羽下的毒,查到这些,应该就能揪出幕后真凶了。”
宴暮夕应了声,挂了电话,倚在桌沿上,良久都维持着那个姿势,书房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微暗的光线落在他那张盛世美颜上,有种神秘莫测的惊艳之美。
此时的他,眉眼凉薄,甚至有些冷峻无情,唇抿着,显示着不悦,这样的他,也没有以往那股矜贵疏离的性冷感风,更跟和柳泊箫在一起时样子判若两人,什么撒娇卖萌、温柔深情,完全就是幻觉,但这样他,让人无端的敬畏如神,只想献上膝盖。
“我是你的男朋友,你是我的女朋友……”
铃声响起来,打断了他的思绪,他却没有任何不悦,相反,眼神还温和了一点,等到拿出手机看到熟悉的名字,更是勾起唇角,“泊箫,才分手一会儿就想我了?”
说这话时,他离开桌沿,惬意的躺倒沙发上去了,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柳泊箫哼笑道,“你想多了。”
宴暮夕愉悦的调戏着,“那不然呢?我知道你害羞,可是泊箫,做人还是要实诚点儿……”
柳泊箫无语的打断,“我是有事儿想问问你。”
“什么事儿?”宴暮夕含笑的声音里是诱人犯罪的温柔,“问吧,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我最私密的尺寸问题,都能坦然相告。”
那头,柳泊箫红了脸,忍不住斥道,“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正经的东西?”
宴暮夕作讶异茫然状,“我怎么不正经了?要把腰围、胸围、臀围这样的私密问题告诉你,难道就是不正经了?泊箫,那你也太正经了。”
被反将一军。
柳泊箫气笑,“我就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
这不是没事儿找气吗?
“呵呵,别啊,这个电话打的再好不过了,以后也要再接再厉,你不知道我看到是你打来的,心理有多欢喜。”宴暮夕投降,讨好的哄道,“我不逗你了,问吧,是什么事儿?”
柳泊箫这才道,“帝都有家叫合众传媒的公司,你听过吗?”
宴暮夕在堪比电脑的大脑里快速的搜索了一圈,点点头,“有点印象,以前是走传统媒体的路子,后来走不下去,改制了,这几年在新媒体方面做得还算凑合,怎么了?”
柳泊箫没立刻答,而是又问,“那靠谱吗?是正儿八百的公司吗?”
宴暮夕闻弦知音,“他们因为厨艺争霸赛的事儿找上你了?”
柳泊箫道,“倒不是他们,是陆珍珍,陆珍珍是云峥名义上的姐姐,是她后母带去的女儿,之前在紫城一家媒体当记者,前些天忽然辞职来帝都发展了,我也是刚知道,她上班的地方就是合众传媒,且接的第一个工作,就是跟比赛有关。”
“所以,找上你了?”
“嗯,她想跟拍采访我。”
三更 知心哥哥
宴暮夕想了想,随意的问,“那你想接受吗?”
“不太想。”柳泊箫发现自己对他居然不想遮遮掩掩,很轻易的就说出来心里话,“我参加比赛,不是为了出风头,更不喜欢曝光太多。”
宴暮夕听着,眼底就涌上笑意来,显然对她这番行为很受用,躺在沙发上换了个更舒适的姿态,“我倒是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