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辛之羽身边的人都懵了。
辛长江怒道:“你个混账东西!你还嫌你惹的麻烦不够多吗?去给宁医生道歉!”他忽然抓住辛长江的衣领,凑到辛之羽的耳边,咬着牙齿说道:“如果巴恩斯求医失败,你想想他会怎么对我们?他一指头就能灭了我们宏图集团!”
辛之羽的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他什么都不怕,但就怕没钱。如果宏图集团垮了,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会消失。
这话站在辛之羽旁边的李晓峰也听见了,他也背皮发凉,用双脚也下意识的往后退。捉弄宁涛,他可是比辛之羽还卖力的人呐!他家的公司还没宏图集团大,要是被巴恩斯记恨上,那还得了?
却不等李晓峰实现他的躲到人群后的小目标,一个声音便传了过来。
“李公子,你到哪里去?过来聊两句吧。”宁涛说。
“妈的……”李晓峰忍不住骂了一句,但转身过去的时候却满脸笑容,“哈哈,宁医生,好的好的,我正要给你道歉,之前是小弟我不懂事,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一下吧。”
宁涛笑了笑,“这话我喜欢听。”
辛之羽也硬着头皮上前两步,微微低头,“宁医生,我错了,请你原谅。”
宁涛笑着说道:“没事没事,一点言语上的不恰当,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那就留下吧,我就在这里给巴恩斯先生治疗。”
辛长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跟着说道:“我马上让人准备房间。”
宁涛说道:“不用准备。”
辛长江的身子顿时僵了一下,又紧张了起来,“宁医生,你……什么意思?”
宁涛说道:“就去你家的祠堂吧,那里的环境不错。”
辛长江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怒意,可那一丝怒意转瞬即逝,他笑着说道:“好,就依你的意思,祠堂就祠堂。”
第0165章 无字牌与大慈善家
祠堂的门被打开了,开锁的是辛长江。他的妻子朱红琴也来了,宁涛期望从她的脸上看到特殊的神情,可从头到尾她都显得很平静。
青追和白婧也来了,白婧的反应却朱红琴要奇怪一些。她看着打开的祠堂的古旧的木门,还有站在木门旁边的宁涛,那眼神显得很复杂。
宁涛看在眼里,面上却没有任何反应。
“好了。”辛长江说道:“祠堂的门打开了,宁医生,你可以带巴恩斯先生进去治疗。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这里供奉的是我辛家列祖列宗的灵位,望你自重。”
宁涛说道:“我还不至于无聊到翻动你家祖宗灵位的程度,你不用再提醒我什么,好了,你们都下去吧。”
辛之羽冲宁涛笑了一下,那笑容看上去很坦诚。
宁涛却知道,他这样做之后,他和辛家的矛盾也就没法化解了。对于自持身份的辛家父子来说,他等于是当着今天在场的所有人的面羞辱了辛家。可那又怎么样?这个世界上的所有的恶人坏人都是他的敌人,他一点都不在乎在数不清的敌人名单上再添上几个名字。
更何况,他即便是不用账本竹简诊断,他也能断定辛家父子的身上不会干净。眼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证据,这古老的祠堂不可能一开始就在荣华府之中,它是别人的祠堂,又有谁会心甘情愿的把自家的祠堂卖给辛长江?采认祠堂,那和掘人祖坟有什么区别?
辛长江并没有那么听话立刻离开,他的视线移到了巴恩斯的身上,“巴恩斯先生,希望宁医生能治好你的病,那样的话我会感到很高兴。”
乔哈娜给巴恩斯翻译了辛长江的话。
巴恩斯点了点头,“辛先生,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今天给予我的帮助。我是一个懂得回报的人,相信我,你一定会得到应有的回报。”
乔哈娜将巴恩斯的话翻译给了辛长江听。
辛长江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这就是他想要得到的,一份来自巴恩斯的感激。
“我会让我的妻子在佛前为你祈祷,巴恩斯先生。”辛长江这才退下去。
巴恩斯说道:“宁医生,你要在这里给我治疗吗?为什么非要在这里?这里连一张病床都没有。”
宁涛说道:“有我就够了,你先进去等我。”
“好吧,我在里面等你。”巴恩斯进了辛家祠堂,他的步履有点蹒跚。两个保镖要去搀扶他,结果被他推开了。
乔哈娜说道:“宁医生,我能进去陪着我的父亲吗?”
宁涛说道:“不能,我说过,找我看病治病就得遵守我的规矩。我治疗巴恩斯先生的时候,我不想有任何人在场干扰我。”
“我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
“那也不行。”
乔哈娜并不死心,“即便是医院的icu也允许病人家属有条件的探视,你为什么……”
宁涛打断了她的话,“那你带巴恩斯先生去住icu病房吧,你想在里面待多久都行。”
“你……”乔哈娜气结当场。
宁涛却懒得跟她废话,他招了一下手,“青追,老规矩,守着门,任何人不得进来。”
青追跟着就走了过去,“好的,我守着,谁敢靠近,我就把谁扔出去。”
宁涛点了一下头,也进了祠堂,然后关上了房门。
青追大步来到门口,捡起一块石头在门前的石板地面上画了一个半圆,然后背对着古旧的木门一站,前凸后翘,身姿笔挺。如果她将身上的青色长裙换成军装,那她绝对是一个非常认真的警卫。
“她画条线是什么意思?”薛宝儿的表情有点夸张,“她画的是警戒线吗?她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那个诊所医生目中无人,她也目中无人了吗?”
李晓峰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就在薛宝儿话音落下的时候,他看了旁边的一个青年一眼。
这是一个无需语言来说明的暗示。
那个青年心领神会,微微点了一下头,然后向祠堂的门口走去。
青追的声音冰冷,“别过来。”
那青年冷哼了一声,“我就过来,你能怎么样?你以为这是你家的地盘吗?我现在就是迈过你画的线,我就不信你敢打我!”
李晓峰的嘴角浮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意,这里是荣华府,不是李家,巴恩斯这头华尔街的饿狼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暗中使点坏破坏宁涛给巴恩斯治病,巴恩斯时候要报复的话,越只能报复到辛家的头上,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到辛长江想要制止的时候,那个青年已经迈进了青追画的“警戒线”之中。说时迟那时快,之间青追一步前跃,一把抓住那个青年的衣领,单臂一扔,那个青年的身体便离地而起,飞出好几米的距离才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除了白婧,在场的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滞,这力量也太夸张了吧!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这还是青追担心影响到宁涛行医,手下留情了。如果是不计后果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抓住那个青年的衣领然后再扔出去的,她会以蛇爪割破那个青年的喉咙,那种操作对她来说省事多了,而且她也不会在乎什么富家子弟的身份。
青追这一出手,再没人敢上前找事了。
祠堂里,唤醒了眼睛和鼻子的望术和闻术状态,开始侦查祠堂内部,任何物品,任何角落都不放过。
祠堂里有一座神龛,上面放着好几十只灵牌。那些灵牌有辛姓的,也有朱姓的,而且不少。
这种情况确实很少见,因为这是辛家的祠堂,如果朱红琴过世了,她的灵位摆在这里是没问题的,可她的娘家人的灵位就不能摆在这里。
宁涛的视线一一看过朱姓人的灵牌,但并没有看到熟悉的历史人物的名字,他心里一片好奇,“历史上,朱三太子朱慈焕被康熙凌迟处死,他的子女也被全数斩首。崇祯的子孙在那个时候就彻底消亡了,哪里还会留下龙子龙孙?可如果朱红琴与朱三太子以及朱红玉没有关系的话,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朱姓人的灵牌?”
这些朱姓人的灵牌摆在这里真的是很奇怪的事情。
“宁医生,你看着那些牌子干什么?”巴恩斯打破了祠堂里的沉默,他也感到很奇怪,可不是因为那些牌子,而是宁涛。他以为宁涛进来就会给他看病治病,却没想到宁涛一进来连句话都没跟他说,只是盯着那些牌子看。
宁涛没有回头,只是说道:“这些牌子叫灵牌,上面都写着人的名字,每一只牌子都代表一个死去的人。”
巴恩斯的神色顿时变了,他紧张地道:“这里是坟墓吗?你为什么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治病?”
宁涛的视线突然落在了神龛最里面的一只黑色的牌子上,别的牌子上都有名字,要么辛姓,要么朱姓,可那只牌子却没有名字。
无字牌,那是谁的灵牌?
宁涛的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很奇怪的感觉,还有一点看到无字牌而产生的幻象。可不管这突然冒出的奇怪感觉,还是看到无字牌产生的幻象都很模糊,一闪即逝,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
“宁医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巴恩斯有些不高兴了,可还尽力克制着他的情绪。
宁涛这才从那块无字牌上收回视线,然后看着巴恩斯,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巴恩斯先生,何必在乎这里是什么环境?你要的是健康,我能给你健康。”
巴恩斯摊了一下手,“那你什么时候开始?”
宁涛指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蒲团,“坐那上面,然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了。”
巴恩斯惊讶地道:“坐着治疗?”
宁涛说道:“巴恩斯先生,我说过,我看病治病有我的规矩,你要是想治好你的病的话,你最好不要再问我任何问题,我说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好吧,反正都这样了,我不问了,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巴恩斯坐到了蒲团上,等着宁涛给他治疗。
宁涛将小药箱放在了地上,打开并从中取出了账本竹简,然后递到了巴恩斯的面前,“巴恩斯先生,请帮我拿着它。”
巴恩斯伸手接过了账本竹简,他有些好奇它是什么东西,他想打开,可是尝试了一下根本就打不开。
几秒钟之后宁涛又说道:“请把它还给我,巴恩斯先生。”
巴恩斯将账本竹简递到了宁涛的手中,“这是什么?”
宁涛看了他一眼。
巴恩斯意识到了什么,跟着说道:“呃,抱歉,当我没说过话吧。”
宁涛打开了账本竹简。
账本竹简上浮现出了给巴恩斯的诊断:1958年2月14日生,大慈善家,首善成立和平慈善基金会,并捐赠启动资金80亿美元,该基金会累积救助战乱地区灾民517万人,计517点善念功德。次善收养孤儿总计32人,计128点善念功德……总计699点善念功德,可开善念功德处方签,消功德以治愈,延年益寿70年。
这个诊断把宁涛惊得目瞪口呆。
第0166章 实现做爸爸的愿望
账本竹简给出的诊断真的是超出了宁涛的预料,他原以为巴恩斯这样的人是恶人,却没想到居然是一个大慈善家。
巴恩斯捐款80亿美元,成立和平基金,专门帮助战乱地区的难民,还收养了32个孤儿,就这两件事他就当得起大慈善家的称号。这个世界上有钱的富人很多,可又有谁捐款80亿美元成立一个慈善基金?反观国内,有钱人不少,搞慈善的也多,但作秀的成分居多,捐一百万就恨不得要赚一千万回去,真正的心怀善念的人却少之又少。
另外,他也是第一次看到账本竹简给出数字出生日期,而不是阴历。不过这点倒是很好理解的,西方是没有阴历的,而巴恩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白人。
巴恩斯凑了过来,看着账本竹简,可惜他并不认识上面的汉字。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问宁涛上面写着什么,可想起宁涛的“规矩”,他又放弃了,闭紧了嘴巴。
宁涛合上账本竹简,脸上露出了笑容,“巴恩斯先生,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巴恩斯微微愣了一下,水肿的大饼子脸上满是懵逼的表情。
善人来了有笑脸,恶人来了是怒容。这是善恶鼎的“德行”,宁涛似乎受到它的感染了。
“你刚才不是说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能问问题吗?”短暂愣神之后巴恩斯还是说出了心中的困惑,宁涛前后的转变让他有点不适应。
宁涛面带微笑,“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或者好奇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巴恩斯想了一下,“我就知道你要怎么治疗我,你的急救箱里连治疗的工具和药品都没有。”
宁涛说道:“我治病和别的医生不一样,我会给你开一张处方契约,你同意之后需要在处方契约上签字。我不仅会会治好你的肾脏和前列腺,这次治疗之后你还会增加七十年的寿命。”
巴恩斯顿时愣了一下,然后笑了,“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我现在已经六十岁,就我这个身体情况我估计我最多还能活几年,你却告诉我还能增加七十年的寿命,我岂不是要活一百三十岁?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