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娆茫然:“天仙?谁?”
盛浅脸色一僵,微抬下巴,冷声道:“你现在跪下求饶还来得及,否则...”
她眸中精光闪现,夏娆顿觉不妙。
下一秒钟,盛浅突然朝她扑了过来。
两个人闹作一团。
直到谢闻叩响房门,夏娆才换下礼服,和盛浅一起回到客厅。
坐在沙发上,谢闻将手机推到夏娆面前。
夏娆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和盛浅相视一眼。
盛浅也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当即骂了句脏话。
“次奥!这个贱人究竟想做什么?小漂亮,这是你家吗?”
夏娆点头,面色有些沉重。
照片是用彩信发过来的,陌生号码,可无论是谢闻还是盛浅,都一眼看穿了对方是谁。
因为随着照片发过来的那段文字,充满威胁的意味。
“谢闻,你对这个小妞这么上心,可要保护好她哦。”
第38章
照片是夏娆在公寓楼下丢垃圾时拍的,角度一看就是偷拍。
进入这个行业,被狗仔偷拍不是什么稀奇事。狗仔拍到一些料,发消息威胁艺人要钱,也是业内常见。
可照片上,夏娆除了穿着一身睡衣,看起来邋遢些,实在没有什么让人关心的八卦可扒。
而且这条短信,看起来也不像是想敲诈钱财。
谢闻淡淡开口:“这些照片应该是白苡姝找人偷拍的。”
盛浅眼睛都要瞪直了:“她想干嘛?”
谢闻摇头,身子往后一靠,眯起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她也算是一线花旦,风光无限。现在被业内封杀,几乎查无此人,动动脚趾头,都知道她想报复你。”
这话是对着夏娆说的。
夏娆故作轻松地说:“随便她。我行得正,坐得端,又是个名不经传的十八线,就算她请狗仔在我家楼下蹲八年,我也保证她拍不到一点儿黑料。”
谢闻和盛浅相视一眼,都陷入沉默。
倒是盛浅身边的小男友周道,耐不住开了口:“可我瞧着这条短信,怎么有些绑架撕票的意味。”
夏娆也有些心慌慌...名利双失,身败名裂,白苡姝那样的性子,就算真变成个疯子,她也不意外。
她稳住心神,笑道:“好了,现在是法治社会,哪来的那么多绑架撕票。她如果真想威胁恐吓我,干嘛把消息发给你?”
盛浅拉住她的手,说:“要不,你在这儿和我住几天?”
夏娆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哎呀,真没事。大不了,我回我父母家住。”
尽管这样安慰盛浅,从她家中离开时,望着昏昏的天色,夏娆还是忍不住心头泛起凉意。
程让今天要拍爆破戏,早起就和她打了招呼,今天一天可能都没有办法看手机。
她也不愿意让这些事情惹他分心。
走出盛浅家的小区,正准备招手拦车,一辆招摇的玛莎拉蒂从小区里开出来,停在她身边。
谢闻从驾驶座上探出头,笑:“上车,我送你回去。”
夏娆白他:“明知道我家楼下有狗仔,你这是想拉着我自投罗网共沉沦?”
谢闻粲然一笑:“顺路罢了。盛浅家这一带,很不好打车。”
夏娆看着自己网约车的app已经等了快十分钟,都没人接单,不得不相信谢闻的话,拉开车门,钻进去。
车子很快抵达夏娆的小区门口,她掏出手机,给谢闻转了五十块钱。
“谢谢了,打车费已付。”
谢闻扶额:“夏娆,朋友送你回趟家,还收费吗?”
夏娆:“如果你当我是普通朋友,我当然不会付费。可你对我别有所图,我当然要和你划分清啊。”
说着,她推开车门下了车。
谢闻无奈地叹了口气,望着她的纤瘦的背影,微微眯起眼。
目光里,夏娆正往小区大门口走,突然——
一辆摩托车疾驰到她身边,并未减速,后座的人拽起夏娆挎在肩头的包包,使劲拉扯。
夏娆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已经被摩托车拖出去两米。好在她今天背的不是金属链条的包包,皮质的挎带被拽断,她被带倒在地。
身后的摩托车,一路狂啸着飞奔离去。
谢闻急忙下车,跑到她身边,扶起她:“没事吧。”
夏娆的脖子被勒出一道血印,手肘和小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擦伤。
此刻她脸颊通红,正弯着腰,把头抵在谢闻胸口上用力咳嗽。
“夏娆!你没事吧。”
她重重地吸了一口气,稳住心神:“没事。”
抬眸朝路口望去,摩托车已经只剩一个小小的黑点。
谢闻眸色深沉地环视了四周一眼,目光陡然变得森然,他侧身挡住夏娆。
“我送你回家吧。”
惊魂未定的夏娆,捂住胸口,还在喘气。
她只觉双腿软得不成样子,便没再拒绝。
片场,程让拍了一整天的爆破戏,拿到手机的时候,已经过了日暮。
手机上有两条短信,都是陌生号码。
其中一条的发信人自报家门:我是盛浅,你老婆在我手里,交钱不杀。附图是穿着一件黑色深v礼服,一脸惊愕地望向镜头的夏娆。
程让抿唇一笑,心里像是被猫用爪子狠狠挠了几下,痒痒得厉害。
正准备拨夏娆的电话前,他点开另外一条短信,是一连串的照片。
照片中,一个男人环抱着女孩,女孩的头抵在他的胸口,看起来十分小鸟依人。
男人的脸很清晰,是谢闻。
虽然看不到女孩的脸,但凭借着背景和穿着,程让还是能一眼认出她是谁。
他的眸色顺便变得阴冷起来,给陌生号码发消息。
“你是谁?”
对方的消息回得很快:“我是谁不重要,重要得是,你恨不得把心掏给她,可她还不是背叛了你?”
程让的眉心拧成一个大疙瘩,他立刻把手机号发给赵越,要他去查这个号码的来历。
然后拨通了夏娆的电话。
机械的“嘟”声传进他的耳朵里,每一声都在他心上重重地敲着。
电话终于被接通。
他着急地问:“阿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继而传来压抑的哭腔。
“程让,我怕。”
赵导接到程让请假的电话,一度怀疑他听错了。
《双雀》的拍摄接近尾声,也到了拍摄强度和难度最大的几场戏,每天主演的通告单都排得很满。只要有一个主演出了状况,整个剧组都得叫停。
程让是个高烧39度,吃两片退烧药就能继续下水拍戏的人,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关头请假。
然而等他闻讯赶到程让的休息室时,他人已经不在了。
开往机场的保姆车上。
吴海透过后视镜,望向捏着手机,面色阴沉的程让,忍不住问:“今天晚上还有夜戏,您这么走了,导演那边...”
程让看了眼腕表,说:“再快点儿。”
————
夏娆把家里每个房间的灯全部打开,蜷着腿缩在床上。
直觉告诉她,今天的事情和白苡姝脱不了干系。可她不敢告诉父母,上次她过敏,夏励南就差点打飞机到片场揪她回家。夏励南一定会指着她的鼻子要她退出娱乐圈。
脖子火辣辣地疼,胳膊和膝盖上的擦伤也像是被火燎了一样。
就在这时,林妙妙给她发了短信。
“夏夏,你已经好几天没有直播了吧?”
夏娆觉得自己也的确需要找件事情做,分分心思。
于是她化了个妆,走进衣帽间,打开直播。
【收到直播提醒,我火速赶来!】
【啊啊啊,我来了!等了好几天啦!宝贝,你是杀青了吗?】
“嗯,杀青了。”
夏娆打起精神,认真营业。
因为开了美颜,她脖子上的伤被磨平掉许多,并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