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钟梓汐一大早醒来没看见某人有所表示就算了,连贺衍晟的人影都没见着,正心里窝着火呢。怎么说这也是两人和好以来第一个七夕啊,这么不重视的吗?
到了店里怎么想怎么生气的钟梓汐拉着江妤,表示七夕有人性,放假一天,没有男人咱们女人也可以过节去。
于是钟梓汐拉着江妤找地方消遣来着,而这边的方沁也正是一肚子火,前脚卫千扬刚走后脚方沁就call了卫裳。
卫裳自知道卫千扬今天放假一天,想着自己可是好不容易才苦尽甘来,结果一问才知道卫千扬出了剧组这会连电话也打不通。
掌心的铃声响起,看到来电人是一瞬间的失魂落魄。
“喂,沁姐,怎么了。”
“小天后,这么没精打采呢,不是某人你很失望?”
“才没有呢,我干嘛要失望,我只是在想今天好歹过节,剧组又放假,咱们去哪happy一下?”
“走吧,钟小姐有请,怎么说咱们来了云城她也算是半个东道主了,今天咱们开宰东道主去,千万别客气。”
“位置发我,马上就到。”
与此同时正在家中准备即将赴约的凌奕,收到某人的消息,犹如一盆凉
水自上而下浇的透湿。
〖抱歉,梓汐姐好像心情不好,今天我不能陪你过七夕了。〗
凌奕秉承着一贯的绅士风度礼貌的回复了一句〖没关系!平时过成七夕也一样。〗
于是我们凌同学的第一个七夕之旅就这样告吹,心情不好的凌奕转战发了个消息给一向有着救死扶伤称号的秦医生。
〖七夕之旅告吹,走吧,出去喝酒。〗
三秒不到,一条消息进来〖你们都是魔鬼吗?一个一个不是有老婆就是有女朋友的人,我一个孤家寡人好不容易今天才有点时间相亲,平时都要为你们这些非人类服务,结果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我还得陪着你们,命苦。〗
〖所以你现在,在陪贺衍晟?〗
〖你怎么知道?(惊吓)〗
〖这么重要的日子,能让你出来相陪的,除了你的金钱爸爸还能有谁有这么大的魅力?(吐槽)〗
所以今天的忆未央某包厢内,一群女人正在吐槽着某男们的缺点时,另一包厢内一群男人正在吐槽着,某女人们的无良行为。
贺衍晟:“女人都是怎么想的,我一大早去给我老婆拿礼物,然后被告知礼物被拿错,我打电话给苏江擎让他解决。结果你们猜怎么着家里没人,店里没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卫千扬:“赞成我帮三哥去取的礼物,结果和你一样剧组没人,酒店没人,电话不接,短信不回。”
凌奕:“我是被某人放了鸽子。”
众人一脸吃瓜表情,异口同声“什么情况?”
凌奕打开手机,老神在在的端着手机给面前人扫了一眼〖抱歉,梓汐姐好像心情不好,今天我不能陪你过七夕了。〗
贺衍晟一脸不解,“她心情不好,应该是我心情不好才对吧?”
秦绶:“嗯!我可以证明,是你心情不好,因为我就是在相亲桌上被你一条心情不好,速来集合召唤过来的。”
四人一脸不解,怀疑人生到否定状态,请问女人到底是什么物种?
苏江擎在前后秒得知,两队人马都在忆未央。
在苏江擎赶到忆未央时,另一边包厢内的一众女人在因缘际会的聊天下已经搞清楚了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就叫开场太过意外,结局还算坦白。所以这一晚的四对到底还是抓住了七夕的尾巴,结果这场七夕最惨最可怜的当属我们的秦医生。
在看着一对对相亲相爱的时候,他默默哀嚎“他这是什么陪跑命啊?怎么吵架了不开心了一个个都记得他,现在相亲相爱了倒是忘得比谁都快呢?果然他这个职业就没有选好,不来吧,有违医德,不救死扶伤;来了吧,有违人德,对不起自己……”
这场完美的七夕闹剧就这样在一众人的玩闹中度过,可他们故事却从未散场……
(本章完)
第六十六章 母女间的对话
【母女是这世间最独特的存在,哪怕曾经有隔阂会争吵,又或者是相看两生厌型还是日常互怼型,彼此之间的那份亲昵却是始终存在的——钟梓汐!】
当年的钟梓汐是时光里最好的模样,可那位姑娘不是。而后来的那位姑娘是时光里最恣意的模样,可她不再是。
幸福的人生都相似,不幸的过程却各有各的不幸。只是现在的她们都无法定义这份结果,命运于她们这群热血之人而言除了需要被动去接受之外,就只剩下欣喜面对。
从g市回来的钟梓汐哪也没去,就专门在家陪着钟毓。
这一次倒是轮到钟毓奇怪,“你这丫头,这么多年都没有这一段时间在家待的多。怎么了这没人要也就算了,连你的亲教授也要把你扫地出门了?不应该呀!”
钟毓一副很遗憾的表情,果然姑娘长相太高冷也是个问题。
钟梓汐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晲了钟毓一眼“妈,我是不是你亲生的,有必要这么说自己的亲女儿说的这么很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抱来的呢!”
钟毓遗憾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那还真是可惜喽,你呀要真的是我抱来的,我才不这么说呢,那我得好好供着你啊万一你一个不开心跟着别人跑了我还不得亏死。”
钟梓汐的头上重重的划过三条横线,小声嘟囔道“刚刚还说我没人要,现在又说我会跟着别人跑了你可真是我亲妈。再说你怎么就知道你女儿没人要呢,人家行情有那么差吗?”
钟毓端着切好的水果从厨房走出来,眉目温婉嘴边始终洋溢着一层浅浅的笑意。
她歪着脑袋细细的打探着钟毓,她妈妈生的果真是极致地好看,如此好看又性情温婉的女子有哪一点是比不上那个女人的?钟梓汐想不明白男人娶妻生子,不是应该趋向于所有好的形容词吗?
两者相比明知优胜略汰却偏偏要选那个不尽如人意的,难道是眼瞎还是说“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记。”
也许是她一直都是太过通透的存在才那样容易同幸福擦肩而过,钟梓汐懦弱的思考这个问题。
如果连张爱玲那样热切的女子尚且会在爱情里止步不前畏畏缩缩,那么她呢?她有这个勇气和能力去面对贺衍晟这个人吗?
他现在的不出击不招惹完全是看出她的不在状态,一旦贺衍晟耐心尽消,钟梓汐将避无可避那个时候的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钟毓挥了挥手心,对于这样的钟梓汐倒显得很有兴趣。
“看什么呢?看的这么尽兴的发呆?你最近可有点心神不一啊,
怎么有情况了?”
钟梓汐抬手缕了缕自己的头发笑的有些僵硬“有吗?可能是刚回来累着了。”
钟毓半信半疑的笑笑并未深究下去这个话题,“来,吃点水果。”
“嗯,好。”
她盘着腿拿起靠枕放在腿上轻轻探着身子将果盘放在靠枕中央,钟毓欠着身子斜靠在沙发上晲着眼看着自家女儿的神情中有了闪躲,一副欲言又止的架势。
从小到大但凡钟毓露出这样的神情,钟梓汐就知道钟毓有话要说。早春的车厘子又大又红轻轻咬下去,酸甜的水汁溢的口腔中到处都是,很有醒神的效果。
钟梓汐忍不住又吃了一颗,她很喜欢车厘子的果肉香甜绵软,小小的核轻轻吐出圆润红透就连手心有时候还会沾染一点紫红。
这时的她总爱拿纸轻放在手心处,看着白色的餐巾纸沾染上了一丝紫红色,心情就会大好。
颜色的彼此浸润就像生活的彼此交替,那种密不可分的融洽是钟梓汐心底一直所渴望的东西。
钟毓就这样耐心的看着钟梓汐没有丝毫的不耐烦,那是一个母亲所有的慈爱和眷念。
“妈,想说什么就说吧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的吗?”她的表情很淡依旧是刚刚的那副样子,可嘴角消失的弧度却成了她不开心的证明。
如此难以开口的事情,除了是有关于那个人的。而钟毓已经很久不曾会这样犹疑,那个人是她们之间一直尽量避免谈及的话题。
钟梓汐情感寡淡,自十三岁那一年之后更是如此,这些年她不愿意想起那个人连带着爷爷奶奶都很少会见。
好在老人家们也一直都体谅她从未逼过她什么,更不曾加起指责。
钟梓汐是真的感恩他们的存在,没有所谓的道德与孝义去捆绑她的内心,这些年她就如此浑浑噩噩的假装着过活。
钟梓汐不止一次想过她这样迁怒他们,难道钟毓就真的不会迁怒她?将心比心谁愿意成天将软弱示人。
而这些年钟毓也未曾改嫁甚至对于别人的主动追求她也都是拒绝了的,起初钟梓汐以为她是被那个伤透了心不愿再相信爱情,后来她以为母亲是顾忌她怕再嫁她会受委屈。
钟梓汐曾旁敲侧击的询问过,言语间带着一丝小心的试探因为她不知道她的哪句话就会触痛到钟毓的伤口。
此时的钟梓汐还不懂,不懂她的任意一句话都不会戳到钟毓的伤口,情爱绝迹的人还怎么会痛呢。
文人示爱的方式都是极为隐晦的,“我渴望能见你一面,当请你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你。这不是因为骄傲,你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
钟梓汐知道这句话,是西蒙·波娃写给美国作家纳尔逊·艾格林的《越洋情书》
。
或许是太过坦荡钟毓就这样将那份精美的信纸扔进垃圾篓里,丝毫不担心会被她看见。
母亲一直是个处事简单在某种意义上可谓称之决绝的人,面对没有感觉的未来不爱就是不爱,从不会拖泥带水到反反复复。
其实钟梓汐也见过大胆上门求爱的,钟毓素来宽和可面对这些人依旧如秋风扫落叶般凛冽,让对方没有可以再次上门的借口。
她认为母亲心中的伤一定很重,如一道刚结痂的疤痕不能触碰,一碰到就会疼的死去活来。
直到很久之后,她才明白钟毓的不爱有多坦荡连带着她的爱又有多么浓烈。
那一晚,母女俩一起窝在沙发上看电视,钟梓汐的眼神不断地在钟毓身上扫过,手指无意识的搓着衣角心神不定。
母亲一把握住她来回搓着的手指,笑着问道“有什么话是不能直接问妈妈的,要这么犹豫。”
钟梓汐凝了凝心神笑着转过头看着钟毓眼睛都不肯移动分毫,连带着那份执拗刺痛了钟毓。
很多年前她也是如此,站在钟毅面前坚定地告诉自己的父亲她爱那个男人,最后呢爱的遍体鳞伤却也从未后悔。
钟毓的心口咯噔一跳,她是真的很害怕她的女儿有一天还会步上她的后尘,面对爱情时失了分寸只顾着情感上的执着而忘记是否适合,如果当年她能够听从父亲的话也许今天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她的人生已经无法再来一次,作为母亲她不想钟梓汐也经历一次。
她已经亏欠了这个女儿的前半生,她不想再亏欠她的后半生。
钟毓眉心微动,眼光中是从未有过的坚定。
沉醉于思考中的钟梓汐尚未察觉到母亲的变化,她缓缓伸出双手将钟毓的手握在手掌心里。
“妈,你就这样打算一直都是一个人吗?”
钟毓轻呼出一口气,“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原来就是这个呀。谁说妈是一个人,我不还有你吗?怎么嫌我麻烦想脱离我单溜啊?”
“妈。”钟梓汐撒娇般的喊了一声钟毓。
“其实我觉得那个张叔叔就挺好的,对你很好对我也很关心,你为什么不试着去接受他呢还是说你心里还放不下那个人又或者你是怕我会受委屈?”
钟梓汐问的很小心,在她心中这始终是一层薄膜,犹如小时候吃的冰糖葫芦它只是外面的那层涟漪。不能用力拉扯,一扯就全破了不仅吃不到那糯糯的涟漪连原本的味道也会失去。
她想钟毓爱的也是如此,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状态。她的不肯进一步是不是也说明了母亲那颗未死的心,始终是现在进行时。
钟毓反手轻握住钟梓汐的手心,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小汐,来躺到妈妈怀里来。”
钟梓汐一个翻身就将自己完全投身于钟毓的怀抱中,亲昵自然一如很多年前。原以为很久不做这个动作一切都会生疏,如今才发现不管过了多久有些深藏的习惯却始终都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