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欢快的点着头,“好,妈妈快去看看爸爸是不是藏了什么小秘密。”
钟梓汐转身发现自己的脚下被一只毛茸茸的东西抱住了脚踝,一低头兮兮正用着一脸求关注的神情侧着一头雪白的脑袋盯着她,动也不动。
钟梓汐弯下腰,看着它吃成了小花脸,这模样着实滑稽好笑。她温柔地举起手顺了顺兮兮的毛,萨摩耶开心的在原地打着滚。
“去吧,快去吃东西吧,乖哈,乖乖的狗狗才有酸奶喝呢!乖哈,乖哟!”
钟梓汐转而向楼上走去,不知为何她竟有种错觉,心头蒙着一层浅浅的心续在作祟。也许是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情实在太多,总是充斥着层层不真实。
横亘在心头的一道刺终于被拔掉,只可惜终归还是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吗?
她举起右手缓缓放到自己的心口处,轻轻的摸了摸它,好像已经结痂了,又好像正在向阳的生长着。她浅笑,最终缓缓推开房门。
她站在门口发现房间没开灯,只剩下窗外萦绕着星星缕缕的亮光折射在那个男人的身上,淡淡的如一道孤影,高傲又孑立,他背对着房门单身插兜。
此刻的他一身银灰色的家居服,锋利渐消,温柔席卷全身。这样的她让钟梓汐看的发愣,像个发光体正在吸引着她一点一点走上前去。
这一刻莫名的孤勇席卷而来,也许是他一直以来的包容,也许这个家太过祥和,又或许是一直放不下的介怀突然放下。
明白了有一个人一直站在你面前帮助你扫清障碍,纵使翻山越岭的孤独,可终归不是一个人。
这样的他太过强大,也太让人心疼。她轻轻走上去伸出双手环绕住这个男人的劲腰,她紧紧拥抱着这个眼前人,是她的男人,是她成长至今唯一爱过的人。
这种感觉如万水千山的走一遭,到最后奔袭而来的依旧是最初的时光和最温暖的感觉。
第二百零二章 念卿已是好多年
【初识惊艳、再见留心,重逢爱恋,有多少时光的往事都与你有关,细算算,念卿已是好多年贺衍晟 !】
当初的不甘心大概是想验证自己的眼光不会和母亲一样差,是贺衍晟让她相信爱的,他又怎么舍得浇灭她的爱火,叫她彻底的失望呢?
早在她开门的那一刹那,贺衍晟就知道她来了。
他没有想过这么多年她还会留着这根发带,原以为她早该扔了。毕竟那一晚的她有多伤心,绝望到删除那个号码的,自此永不联系。
手心的发带被紧紧地握住,那份重量,那层重力同样感染着身后的她。
贺衍晟举起那只空着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掌心,当温柔勾上眼角眉梢,男人的嘴角轻扬。
“怎么了?”
小姑娘晃了晃脑袋,用力的蹭着他的后背,像一只绵软的小兔子找寻着所想的归宿。
贺衍晟无奈扶额,每一次这姑娘有话要说又感到别扭时就爱这样,他知道如今的她胆怯,没有了最初的信心与勇敢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不敢的事情都由他担着就好,而她只要负责开心快乐每一天足矣。
窗外轻轻幽风,远处天际的交接处浅红的夕阳与蓝天交相辉映,互相烟着勾画出一道道最美的晚霞照在他们的身上。
连带着光都只剩下和煦,小姑娘用力的收紧手臂瓮声瓮气的声音从耳后传来,于他却成了最美的音符。
“贺衍晟,谢谢你。”
男人扯了一抹笑,声音邪魅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痞味,回荡在整个房间。
“你要谢我?哪一桩哪一件,何况我的谢礼可不是那么好收的?”
“嗯?”钟梓汐大概是不习惯这样的贺衍晟,人看上去茫然中充斥着无措,都愣愣的。
贺衍晟眼底聚攒的笑意一深,他的大手用力覆在她的手掌上反手将钟梓汐一个旋转揽在怀中,一秒的惊叹连带着让她心惊的呼吸声,皆因为这个男人这一秒的低头而戛然而止。
此刻她的眼眶中,全是他钟情款款的脸,好看地叫她心口迅速聚焦在一块,鸭羽般的长睫毛轻轻闪烁片刻之后钟梓汐缓缓闭上双眼。
用心去感受这个男人带给她的温柔,静谧,双唇相碰,深入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深情背后的寓意。
没有技巧,没有刻意,更没有反复了,练习的彩排,这份温柔是刻在骨子里,此刻原始的悸动驱使了每个神经在旋转的边缘疯狂的掠夺,肆意。
贺衍晟带给她的情绪太多太多,他没有在急切中选择一步一步攻克,而这和风细雨早已叫她目眩神移。
这样的男人叫她怎能不心生欢喜,她伸出双手紧紧地环绕住他的脖颈。热情的狂欢是今晚的盛宴,四目相对的神情彼此炙热。
“贺衍晟,我爱你。”
他轻轻将她扶正,抬手轻撮了一缕她的发尾低头轻吻。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贺衍晟从不会怀疑钟梓汐对他的爱。
“梓梓,看好了这个才
算是谢礼,我从来就不接受口头上的‘谢谢’,那样岂不是太没有诚意知道吗?以后要是想和我谈‘谢’这个字,倒不如,直接点?嗯?”
钟梓汐面颊娇羞一片通红,“流氓。”
“嗯!是流氓,可是对老婆流氓不是理所应当的吗?而且我是不会介意来点更流氓的表达形式,比如说以身相许什么的?”
指尖清风嗅青丝,凝眸他知等为谁。今日清风攒动,贺衍晟知道嗅到的青丝,是他等来了自己最心爱的姑娘。
贺衍晟打开手心,掌心内的发带跃然眼前,尽管这个流苏款式的发带如今看起来款式有些老旧,连带着四周也有着不同程度的磨损。
但其干净程度,显然可知她的主人有多么的爱惜。
钟梓汐伸手缓慢的触上这个长短不一的流苏,眼底的神情依旧带着浅浅的怀恋,这个发带就像她一个人无法开口的暗恋,深埋心底,从不示人。
暗恋是一个人的疯魔,不成活,不成魔。
暗恋时风吹过都可以幻想成是两个人无关风月的故事,和不想诉人的喜悲,然后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肆虐生长。
也许会因为对方的一个眼神而停驻,也许会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猜测许久或开心或惆怅。
暗恋带给她的疼痛与喜悦感,是相互喜欢里所不一样的感觉。
就在钟梓汐没有上来那会,贺衍晟独自站在这里他想知道如果当初遇到的那个姑娘的不是他,而是别人,钟梓汐会不会还这样念旧。
如果她对别的男人恋恋不忘这么多年,他心里会不会如刀痕划过一般细细密密的疼痛。
慢慢的他发现,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
在钟梓汐心中给她这个发带的人就是别人,也许在她心中确实会有过遗憾,而她选择了贺衍晟就不会有‘h’什么事情,相反如果当初的‘我想长大’选择了‘h’,那就没有后来的贺衍晟什么事情。
不管他是谁都没有用,这就是钟梓汐的诺不轻许,情不轻付。而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姑娘,不正是这样阳光向上?想来又有什么好介怀的呢?
钟梓汐承认至今看到这个发带,仍然回想起当年阳光下透着的影像和彼此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男子的双手握着女子的发尾,画面感柔情温馨。
风轻轻一吹碎发拂过脸颊,痒痒的,莫名的情愫再缓缓发酵流淌。
那一天他带着口罩的面庞下蕴藏着浅浅笑意,连带着平静的眼眸里都渗着光。
那一天一排喜鹊一字排开,向蓝天深处飞去。
那一天后山的温度很低,山顶处有些雪仍然尚未化尽,喜鹊落在山顶骄傲的俯视着远方。
那一天山下的两人皆是同时回神“遥知独听灯前雨,转忆同看雪山后”,那句诗词不自觉的在钟梓汐的脑海中自然而然形成浮现。
少年不曾知道,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女孩一抹不自觉地红晕一闪而过,就像一秒过冬前的最后一个秋,勾勒出金灿灿的一片。
原来那天的画面想来还是这么美,“贺衍晟”钟梓汐轻轻喊了他一声。
“嗯?”男子抬头澄澈的目光正锁眉心,钟梓汐状似无意,仍旧把玩着他手心的发带自顾自的说道
“贺衍晟,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有个很喜欢的人?”
钟梓汐浅笑,好像用喜欢并不准确,毕竟他们从没有在一起过,而那些年她一直都是把他作为一种精神支撑去依恋,到底是不是喜欢如今的她似乎根本无法定义。
贺衍晟懒洋洋的抬头,神色间带着几分玩味。“嗯!略有耳闻,怎么贺太太今天是打算和我追忆一番似水年华吗?”
钟梓汐眨着眼睛,表情何其无辜,嘟囔着有点孩子气。“谁知道呢?也许是吧!或许突然就想告诉你了。”
贺衍晟稍稍往后退了一步靠在身后的扶手上,双手环绕右脚闲散的搭在左脚的上方,作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请吧,贺太太。我倒是想想听听那个素未谋面的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何至于让我太太念念不忘至心底那么多年,这笔账岂不是得好好清算清算。”
钟梓汐说的很慢,从初遇到相识那些陪伴过的时光,那些从未与人细说的心思。那种虚无缥缈的感情,这根头绳,那张名片,事无巨细毫无保留。
这一趟的旅行像是踏过山,越过水,细嗅过芬芳的青草,目睹过雨后的露珠。自然青绿还带着一层淡淡的酸涩,如出入口的红酒绵柔间却显韵味不足。
好像心事说出口也没有那么难,压在心口的那道巨石今日终于可以卸下了……
贺衍晟双腿闲散的交叠着,细听间掌心始终把玩着她的手指,这样青葱白皙的指尖每一次抱着他,带给他的震撼都是不一样的。
贺衍晟一直很清楚,自那一年少年心思初动,念卿已是好多年!
说着说着钟梓汐粲然一笑,大概是没想透,自己究竟是哪里不好,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呢?
后来看过那么多的风景,懂得了爱人与被爱,才明白,感情这种事情你说不清对方哪里好,可有些人,就是谁也替代不了。
“贺衍晟。”
“嗯?”
“你觉得我好吗?”钟梓汐突然心口一紧,看着他的目光都闪烁其词,大概是不好的吧!有哪个妻子哪个母亲做到她这个份上,还能用好字来形容吗?不授予“最差妈妈”的称号,就已经算是这个男人的仁慈了。
猜透了她的心思,男人身子前倾,手指捏住她的下巴抬起,贺衍晟很认真的左右摇摆着她的脑袋,细细查看。
钟梓汐被看久了不太自然,避开她的目光小声地问。
“你在看什么啊?”
男人思忖片刻正而清的回答,“看你啊。”
钟梓汐没好气的白了某人一眼这么正大光明的审视,她能不知道他是在看她吗?问题是看她干嘛?她有什么好看的?难道是今天特别美???
“我在看,这个小脑袋瓜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脑回路就那么奇特呢?”
第二百零三章 贺太太,我求之不得
【山海攒动,日月星辉;彼此相拥,互诉衷肠。此经路后,纵使万难;夫妻携手,无所畏惧钟梓汐!】
查看出他的调侃,钟梓汐放下心,可不高兴倒是实打实的。满满的不开心都写在了脸上,“你取笑我啊?”
“看出来了?”
钟梓汐扭过脑袋,别开某人的目光。
“懒得搭理你,你怎么那么烦?”
“因为我爱你,因为我心疼你,因为我喜欢你;因为你值得,因为你最好,因为,你无可替代!”
钟梓汐双颊一红,这个男人怎么突然就这么会说情话了,以前的贺衍晟明明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