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知逗完小孩儿,放下笔,打开手机看时间,却看到条未读短信。
目光落在发件人处,她愣了下,随后不着痕迹地收起笑意,锁上屏幕。
她站起身,看向正在收拾资料的晏灵犀,“明天还是这个时间吧,我有点事,要先走了。”
晏灵犀大大咧咧道:“好,姐明天见!”
沈岁知同她挥手告别,随后离开晏家,快步来到最近的街道,拦下一辆tax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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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达沈家别墅时,已经是正午。
沈岁知收到短信后就直接打车过来,主要是不想浪费时间,也不想在沈家待太久。
她付完车费,径直按了密码走进大门,站在玄关处往客厅一扫,却见该在的人在,不该在的也在。
“这么大阵仗?”她失笑。
南婉蹙眉,不满道:“这么久不回家,怎么进门就阴阳怪气的。”
“我劝你安静,你骂不过我。”沈岁知说,“有话就让你男人说。”
南婉向来看沈岁知不顺眼,此时被她不留情面地撂面儿,当即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正要开口,被旁边沈擎按住。
“今晚的宴会邀请函。”沈擎将一张卡贴放在桌上,对她沉声道:“你姐姐到时也会去,平城大半名门望族都要到场,你别出岔子。”
沈岁知上前几步,把那张贴拿过来翻看两眼,随意应了声好,转身就要走。
沈擎知道她跟家里相看两厌,也懒得留下她看她跟南婉斗气,索性让人送她离开。
沈岁知离开沈家后,直接打车去了中心商城,她向来不喜欢那些设计繁复的礼服,最后勉强选中monarca的烟灰色礼裙。
她回到家里,见时针才落在一上,而晚宴七点才开始,时间还充裕得很,她便去卧室睡了个回笼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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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渐沉,平城的顶级酒店内灯火辉煌,人声喧嚷。
今夜这场宴会,是为庆祝苏家老爷七十大寿而举办的,受邀嘉宾尽是各大圈子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大门处记者们熙熙攘攘,闪光灯直晃人眼。
七点的钟声响起,嘉宾基本都已落座。
无人注意,酒店后门迅速闪过一抹身影,几乎是踩着宴会开始的钟声,冲进室内。
沈岁知踩着高跟鞋,手拎裙摆,以一种十分神奇的姿势在走廊飞奔,中途几次差点崴脚扑街都迅速稳住身形,堪称起死回生。
——睡前不定铃,起床火葬场,沈岁知当下是明白这个理儿了。
天知道她睡醒都已经六点,吓得她从床上蹦起来就去换衣服化妆,连纹身都没来得及遮,生死时速过后,终于准点踏入宴会场地。
手机中小姐妹正在夺命连环call,沈岁知忍无可忍掏出手机回了个“马上到”,然而就这打字的空档,她转过拐角,陡然撞到了人。
空气中翻涌起清透冷冽的松香,萦绕鼻尖久而不退,男人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避无可避的强势,隐约间透着几分熟悉。
沈岁知却无暇顾及,眼瞧着手机就要摔出去,她下意识伸手扶住对方的腰身,倾身握紧摇摇欲坠的手机。
温香软玉撞入怀,男人不曾想她会贴上来,欲要扶稳她的手稍稍停顿。
成功拯救手机,沈岁知刚松了口气,就发现自己还赖在人怀里,掌心隔着衬衣衣料,紧贴在男人温热的肌肤上,暧昧至极。
沈岁知懵了两秒,瞬间后退两步,“抱歉。”
她平视范围内,只见男人身着做工考究的西装,白衬衫扣到最高一粒,银色领带夹在灯光下熠熠生辉。目光下移,衬衣布料隐约透光,能瞧出男人劲瘦有力的腰腹轮廓。
鬼使神差的,沈岁知微微蜷起方才那只扶在他腰上的手,觉得掌心隐隐发烫。
怎么说,有点儿心猿意马。
“沈岁知。”
下一刻男人开口,嗓音低而沉。
沈岁知心头那窜火苗瞬间萎了。
她有点儿牙酸地抬起脸,最先入目的是对方线条漂亮而凌厉的下颚,随后则是微抿的唇,高挺的鼻梁,最后撞进他眼底那潭深邃。
——晏楚和。
沈岁知轻咳一声,“这不是晏总吗,真巧。”
她不欲耽搁太久,整了整裙摆,扬起笑意朝他摆手道:“宴会快开始了,我先走一步,刚才不好意思。”
晏楚和颔首,二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眉眼低垂,瞥见自己胸膛衣襟上的一抹嫣红。
是刚才她撞进他怀里蹭上的。
晏楚和轻眯起眼,不动声色地抬手微整西装外套,掩上那引人浮想联翩的唇印。
突然改变主意,他折身抬脚跟上沈岁知,语气淡淡:“刚好我也迟到了,一起吧。”
沈岁知看了他一眼,皱眉,“你确定?”
“有问题?”晏楚和问。
“有大问题。”沈岁知说,“你难道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评价我的?”
晏楚和垂下眼帘,看着她,“知道。”
知道她恶名在外就行,沈岁知闻言颔首,正想让他先过去,男人便云淡风轻地开了口。
“外面都说,”他道,“你是个能用五官压制别人三观的人。”
沈岁知:“……”
她名声烂成那样,他倒挑了最好听的记住。
算了,她姑且忽略原句里的贬义,当他是在夸她漂亮,漂亮到让他失了智。
想起数月前那场无疾而终的搭讪,沈岁知本以为能给晏楚和留个深刻印象,但现在看来,他好像都把当时的事给忘了。
忘了也好,反正也不过是酒醉下的一时兴起。
沈岁知停下脚步,寻思自己这恶人形象是不是没立好,才让跟前这高岭之花如此不设防。
想着,她掀起眼帘,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晏总,听我一句劝,你最好离我远点儿。”
晏楚和不置可否,还未开口,女人就已经侧过身子,轻轻扯住他领带,将他身子带低。
他轻蹙起眉,眸色微沉,而她只是替他整好稍有歪斜的领带夹,完事却并没有立即松手,反倒得寸进尺地凑近几分——
“省得到最后,引火上身。”
她贴近他的耳根,语气暧昧中暗含警告,灼热气息自他耳畔迅速燎到了心底。
晏楚和已经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作者有话要说:萧宛开的正确读法是倒过来。
今天也都有红包。
推荐基友银河千酒《少说几句不要》文案:
众人皆知京城新贵季晏洲不近女色。
阮念跟他炒绯闻时,所有人都认为这个十八线疯了,全都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
可不久后的慈善晚宴上,有人亲眼看见……
一贯清冷的季总掐着小姑娘的腰,吻得缱绻火热,连粗喘都低沉又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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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上节目,阮念第一百零一次避开男人的索吻,小声道:“季晏洲,你再这么不要脸,我就去记者爆料,说我是为了钱才嫁给你,让别人不相信你乱撒的狗粮……”
不要脸的季总附上她的唇,嗓音模糊不清地低笑着:
“季太太晚上少说几句不要,别说钱了,老公把命都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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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阮念爱得发疯的第七年,季晏洲终于娶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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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骚新贵vs乖巧软妹
第3章
沈岁知屁股刚沾座,身边的苏桃瑜就将位置往她这边挪了挪。
沈岁知将长发顺到肩侧,拿出手机当镜子,确认没有瑕疵,这妆感越看越舒服。
她歪了歪脑袋,同苏桃瑜低声道:“我发现一件事。”
苏桃瑜兴致勃勃地凑过去。
“讲道理,我觉得我今天艳压全场。”沈岁知附耳说。
“……”
苏桃瑜面无表情:“我觉得你来这儿之前没少喝。”
沈岁知一哽,撇嘴消音。
苏桃瑜看了眼时间,这会苏老爷子已经在台上致辞了,她压低声音问:“你今儿怎么来这么晚?”
“睡过了。”沈岁知说,“你家老爷子过寿,我可不敢缺席。”
“什么过寿,就是相亲大会。”苏桃瑜暗啐一口,“待会有场舞会,听说我爹和我爷爷想撮合我跟叶家那谁,我都服了。”
“叶彦之?那可是块天鹅肉。”
“得了,我还没玩儿够呢,就是唐僧肉我也吃不下去。”
听到“唐僧肉”三个字,鬼使神差的,沈岁知脑海中浮现出晏楚和英俊淡漠的眉眼。
察觉到她出神,苏桃瑜拿胳膊肘捅她,“想什么呢?”
“晏楚和。”沈岁知实话实说。
“哦对,叶彦之跟晏楚和关系不错。”苏桃瑜误解她的意思,四下看了看,迅速锁定目标,示意道:“喏,他俩都坐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