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沉全程姿势都没动一下,垂眼冷声道:“没人教过你,要跟异性保持距离?”
作者有话要说: 跟异性保持距离。
沉哥:说吧,跟姓金的怎么回事?
舒姌:你听我解释。
沉哥:滚。
舒姌:好勒!
某人强忍怒意:你给我回来!
亲妈高呼:坦诚点的孩子才有糖吃啊!!!
第11章
舒姌身子差点僵掉,起身连退好几步,看着他手里的黑毛蜘蛛,刚才差点跟这玩意儿来个亲密接触。
太可怕太呕心了!
“对不起!一定跟你保持距离!”
舒姌说完就麻溜滚了。
百米冲刺的状态冲进自己屋子,心跳得咚咚响。
她背靠在门上,按住自己心脏的位置,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以后都不想进他房间了怎么办?
养那么可怕的玩意儿!
这晚,舒姌做了一整宿的噩梦。
梦里一只体型巨大的黑寡妇长着一张许沉的脸,阴测测的脸上挂着森然的笑,八条毛毛腿步步逼近,被粘在蛛网上的她绝望极了,黑寡妇许沉张开血盆大口一口咬掉她的头!
舒姌吓得一个激灵,冷汗淋漓地醒来,一看时间早上六点。
开了灯,她拿起旁边的英语书开始背单词。
学习使人冷静。
许沉也破天荒做了个梦,梦里细胳膊细腿的小女孩满脸警惕地看着他。
他刚往前两步,女孩像炸了毛的猫儿,从地上抓起一把小鹅卵石朝他脚下扔,横眉冷眼道:“离我远点!”
他睁眼,看着天花板,揉了揉太阳穴。
…
舒姌吃完早餐后许沉才懒洋洋下楼,随手拿了一袋面包牛奶,先坐车走了。
舒姌想了想,第一次主动跟秦婉申请自己想骑自行车去学校。
秦婉开始不同意,这边离学校有些远,骑车起码得三十分钟,还要横穿那么多条公路,对一个小女孩来说安全没太大保障。
最后在舒姌的软磨硬泡,扬言自己骑了两年自行车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的自信下,秦婉才勉强同意了。
许家的几辆自行车都是近年最新款的电动自行车,不怎么需要费脚力。
许沉坐车堵在路上,无聊看着窗外。
自行车道上,舒姌骑车从旁边自行车道经过,与她并排一起骑车的正是昨天一班的男生。
两人边骑车还边说话,笑容刺眼。
许沉突然被堵得心烦,又耐着性子等了五分钟,车子依旧不怎么动,他干脆下了车。
自行车的舒姌率先抵达教室,所谓冤家路窄,教室门口正好碰上含着袋牛奶正准备出教室的高昕。
两人都没怎么看路,擦肩时肩膀互相一撞,吸干的牛奶袋子掉在地上。
舒姌停住脚,收拾好心情等着这人发作。
哪知高昕看见她后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捡起牛奶袋就忙往教室外面走,连一个字都没吭出来。
舒姌就这样站在教室门口,侧过脸看她在走廊慌张走远的背影,回想了一下昨天的情景。
她也没对她做什么吧?
今天教室倒是没昨天那么闹腾。
开学第二天,也是收暑假作业的一天,已经有人当场开始奋笔抄书。
珈伦中学暑假作业不算多,校长秉着学习靠自觉的态度,并没有让老师布置多少作业。
舒姌一个转校生没有作业做,不过她看着一些人桌上那沓起码比她们之前那学校少了一半的暑假作业,觉得在这所学校上学还是挺幸福?
没事可做,又没人搭理她,舒姌也不想自讨没趣,坐在自己位置开始翻英语书看。
背到第五个单词时,教室突然安静下来。
舒姌以为是桑萍来了,抬头朝右边的教室门一看。
穿着黑色短袖的少年慢悠悠进门,从她身旁路过,带起一阵细微的薄荷风。
他走到最后一排,早有人帮他拉开椅子,当他彻底坐下时,教室才恢复刚才的热闹。
舒姌:……
排场这么大?
蒋珺今天来得早,作业扔给前排的好学生在帮他做,做一门给一百,还包模仿笔迹。
许沉刚坐下,蒋珺就笑着凑过去,声音不大不小:“我说你,今天怎么不走后门了?”
他们从初一开始就是同桌,因为个子在班上最高,一直都坐在教室最后排,每次来教室都直接从后门进,走也从后门走。
许沉直接岔开话题:“我作业呢?”
前面那个戴眼镜的好学生听见许沉开口,赶紧放下笔,将他那堆作业从自己书包里拿出来,每科工工整整叠在一起,连角都没卷一下。
“这里这里,沉哥你可以检查下,有不满意的地方我立刻改!”
许沉瞥了眼那叠得整齐的卷子和册子,也没去翻,只道:“谢了。”
小眼镜受宠若惊地摇头:“没有没有,应该的应该的。”
待小眼镜转回去继续帮蒋珺赶作业后。
蒋珺撞了下许沉肩膀,小声问:“你给的多少?”
许沉:“两百。”
“一科?”
“不然。”
“做慈善呢你?”
“我字不好仿。”
蒋珺想了想许沉那一手看起来张狂十足的字体,再想了想自己一笔一划的小学生字体,默默闭上嘴。
十来分钟后,后排的许沉一行人从教室后门出去上厕所了。
舒姌趁着这个空档,拿出秦婉给她备的水杯,去教室后面的饮水机接水准备吃消炎药。
刚接完水转身,就看见一个个子比她高点,扎个高马尾的女生站在过道,单手叉腰数落一个正赶着作业的眼镜男。
女生心直口快,似乎不畏强权:“我说你这人,又在给他们那群人写作业?”
“班长你下午再收吧,我还差几张卷子没帮蒋珺写完。”
班长气得声音都渐渐大起来:“你又帮,他们自己作业不知道写啊!就知道欺负你。”
男生推推鼻梁上的眼睛,小声道:“不是的班长,都是我自愿的,他们给了辛苦费的。”
“我说你……说你什么好,唉!”
舒姌握着水杯从他们身边经过,刚好听见小眼镜解释道:“班长你误会了,他们人很好的,很照顾我。”
班长一脸看呆子的看着他。
“本来我没想收钱,都是沉哥带头给的钱,让我慢慢写,钱也给得多。我知道,他其实就想帮我,又想保全我面子。”
班长和小眼镜的交流渐歇,舒姌想起桑萍办公桌上放在最上面的文件,有个单亲家庭的贫困补助生,好像叫……周什么来着。
舒姌转身问:“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眼镜见是她,立马住了口,埋头苦写作业。
班长反应倒没他那样大,只是看着她,欲言又止。
这时,许沉一行人勾肩搭背地从后面进来。
班长收完几份做完的作业立刻回了自己位置。
小眼镜作业写得更认真了,眼镜都快戳到卷子上去。
舒姌好无语,看了许沉那群人一眼,回到自己位置吃药。
她隐约猜到了什么,但又不太确定。
…
许沉坐下后,瞥了眼讲台旁仰头喝药的舒姌,脚轻踹了一下前面小眼镜的凳子脚,“她过来说了什么?”
“问……问我叫什么名字。”
“你说了?”
“没,没有,我没理她,班长也没有。”
他小心观察着许沉的表情。
许沉笑了笑:“干得不错。”
小眼镜松口气,继续勤勤恳恳写作业,大佬们的恩怨他不想参和,纷纷扰扰都与他无关。
蒋珺看了看孤零零坐在讲台边独自看书的舒姌,有些于心不忍:“这要久了,算校园冷暴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