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合上,他也彻底闭上眼睛,了无生气。
自此,他长达七年的残暴统治生涯彻底结束。
泠被冰链层层束缚,她看着脚下人,嘴角突然扬起一抹笑,无情却美艳,冰霜将她完全封住,也留住她最美一面。
导演一声:“咔!”将所有人拉回现实。
现实没有什么长渊极寒地,舒姌后半部分全程在棚里的绿布景里无实物饰演,周围围绕着各种机器和工作人员,所有人都在看她演,想要入戏发挥好其实非常有难度。
但她还是用心投入完成了最后一幕,向所有人交了个完美答卷。
导演对此赞不绝口,直言她前途无量。
舒姌怀疑这怕是要捧杀过头,她也不知道里面的夸奖到底有几分是因为她的演技,几分又是因为那所谓“背景”。
她杀青这一天,剧组特意给她办了场杀青宴。
她是四个主演里最早杀青的,白南和叶籽是主角,戏份最多,还得在剧组待上一个月,易飞昊也要继续在剧组,他配音没配完,前面一些戏份也得补拍。
大家似乎都挺舍不得她,至少表面是这样。
舒姌走前将自己那两箱子里该送人的东西都送了出去,剧组里人手有份,她也落得个一身轻松地回去。
离开学还有三天,今年过年是她来许家以后第一次没去许老爷子那里,也是许沉第一次没回国过年。
大家基本都是电话微信联系问候着,舒姌前不久还特意给许沉织了条围巾送过去当作新年礼物,想要维持一下两人古里古怪的关系,免得到时他又给她瞎扣上一顶类似于“薄情寡义”的帽子。
织围巾是她初中跟人学的,那时候还挺流行女孩亲手织围巾送人,校门口几家小卖部的毛线团卖得特别火,两根粗木棍子配上买来的廉价毛线就能织起来。
她记得当初第一次织的那条围巾奇丑无比,准备感恩节送母亲的心思也没了,本想扔时却被陆星瀚抢了过去,丑不拉叽连线都打结的一条骚紫色围巾愣是被陆星瀚戴了一整个冬加半个初春,记得当时毛子他们还调侃他有毛病。
她当时也在想,这人怕是病得不轻。
往事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
她坐在回s市的飞机上,胡乱想着心事。
下了飞机后,机场接机的粉丝分外多。
这次也不是什么晏粉了,大多都是她的元宝舒。
人手拿着信和金色手幅灯牌,就想凑近了把信送她,各种闪光灯在她跟前咔嚓不断。
舒姌被这场面给惊了惊,一时举步维艰。
好在秦婉早打听过,一早派了人和车过来,保镖保安发现她下来了,纷纷齐上阵将她护在中间,就连陈同济也亲自来接她。
舒姌往外面走时,顺手接过几个粉丝的信,但这次人实在太多,她不可能完全看见和收,保镖保安们一路有惊无险将她护送进派来的车里。
车上,陈同济告诉她明天得一起去京都总部公司开个会,好为她安排后面行程,舒姌没什么异议,正好提前去京都,顺便去看看老爷子。
最近拍戏一直挺忙的,为了赶进度,她每天也只能睡五小时左右,更没什么时间看手机。
终于得空,她一打开手机微博,热搜第九就是条眼熟的。
#苗知破茧#
今天刚好周六,《未来星声第三季》第三期正式播出。
苗晴天接连三周拿出原创作品,因为嗓音条件得天独厚,作词高级,而被网上大多人疯狂喜爱追捧,今天甚至还上了波热搜,一首《破茧》惊艳全场。
目前她的网投人气排名上升至前五,几名老师对这首歌的词曲赞不绝口,连夸难得。
舒姌点开她个人剪辑那一趴开始看。
她一直相信每个人来这个世上一定有自己任务和使命。
就像打游戏,每个人加的天赋点开局就有区别,擅长的东西也不一样,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一定可以发光发亮。
晚上陈同济被秦婉邀请留下来吃饭住宿,许家别墅大房间多,陈同济倒也不客气,想着明早也要和舒姌一起回京都倒也方便。
饭桌上,秦婉又开始和舒姌聊起来。
先是问了舒姌这次拍戏和在剧组的感受,舒姌还未来得及答话,秦婉便略气愤道:“这年代什么人都敢来碰瓷儿了。”
舒姌知道是因为杨枝的事,她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连连安慰秦婉。
秦婉突然又想起件重要大事,观察她表情一阵,才委婉道:“不知不觉,我们姌姌也是大姑娘了。”
舒姌甜甜回道:“干妈还是那么年轻漂亮。”
秦婉手背捂嘴笑了声,才含蓄问道:“你对哥哥有没有什么感觉呀?”
作者有话要说: 舒姌:糟糕,这是要命的感觉:)
第83章
“感觉……”舒姌捏住勺子,“挺好的。”
当着人亲妈的面,她总不能挑刺儿啊。
坐在一旁的陈同济倒是安静淡定,透明人一样用着餐。
舒姌看着秦婉脸上那所谓的姨母笑,预感对方要跟她说些什么事儿。
果然,秦婉下一刻就道:“前不久过年去京都,老爷子跟我说,你二十岁那天是个好日子,到时叫哥哥回来,把你俩婚事定了。”
舒姌下意识往自家经纪人脸上瞄了眼。
不是说艺人都不提倡英年早婚的么?你这当经纪人的怎么不表下态啊。
陈同济像是没看见,夹着菜吃得津津有味,头顶上小提琴曲优雅绵长。
舒姌硬着头皮应了声。
这万恶的娃娃亲!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跟着陈同济一起坐上去京都的飞机。
盛娱公司总部在市中心大楼里,他们到公司的时候已经上午十一点,开会时间预计三十分钟。
这次开会主要是跟团队商量她后面的行程安排,开学她一般不跑通告,团队索性给她接了个关于演员的综艺节目,导师阵容强大,刚好暑假开始录制。
舒姌没什么异议。
离开公司后,她就去看了老爷子,陪了老人家一天,第二天就提前去了学校。
她是寝室第一个回校的,还没打扫到一半,就有人开门。
两人互相对看一眼,气氛微妙。
杨枝拖了行李进来,默默关门。
舒姌没打算理她,继续擦着自己书桌台。
还没擦两下,就听见身后人朝她说了句:“对不起。”
舒姌装作没听见。
现在知道对不起了?晚了!
她早查过了,她被黑那几次热搜背后都有这人的影子。
要换个玻璃心的,现在还不已经被黑得抑郁自闭怀疑人生?
其实杨枝现在也是走投无路,通告行程全部被截胡不说,连龙套都没得跑了,原本魏阳早提醒过她,但她之前骨气傲,完全拉不下脸面来找舒姌。
杨枝忍气吞声:“那你还要怎样?”
她抬手擦眼睛,“我什么都没了,这下你高兴了?你这种含着金钥匙的人,根本不懂我们这些人的难处。”
舒姌听着人哭哭啼啼登时一个头两个大,再一听人说话,心里也窝了火。
她扔下抹布回头怼道:“你自己不爱惜羽毛,关我屁事啊,早干嘛去了?”
杨枝做不到完全低声下气,被舒姌这么一怼,负气拖着行李箱走了。
舒姌本来的好心情全让她给搞没了,坐在椅子上有点无语。
没坐片刻,桌上手机翁翁震动,真正含着金钥匙的人给她来了电话。
许沉已经好些天没联系过她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国外把妹了。
手机接通,许沉说:“围巾收到了。”
舒姌哦一声。
许沉:“挺暖和。”
舒姌又哦一声。
许沉似乎对她这态度有些不满,声音略显不悦:“好好说话。”
舒姌翘着二郎腿,“刚跟人battle完。”
许沉听着电话那头少女的一通吐槽,嘴角微扬了下,“我还以为你会跟人打起来。”
年少时,她一言不合就跟人动手的样子历历在目。
舒姌放下腿,“我是那种人嘛?”
许沉:“不是吗?”
舒姌也想起自己以前总莫名在许沉面前毁人设的“壮举”,尴尬咳嗽一声,“那不是见义勇为加正当自卫吗!”
“嗯……”许沉顿了下,“最近注册了一个公司。”
舒姌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跟她说这个,顺口问:“搞什么的?”
“投资。”
“……哦。”
“只织了一条吗?”
“啊?”话题跳太快,舒姌没反应过来。
“围巾。”
“是啊,”舒姌问,“是不是很有诚意?”
许沉:“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