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编辑您真的不用连我的私事都要管吧?”
何芷晴看见郑泽的手还死死地扣在她行李箱的把手上,她生气地撒手。
郑泽以为她是同意了自己帮她拎行李箱,也放开行李箱,打算和她说两句话。
没想到她冷冷地踹了行李箱一脚,刚才在台阶上放稳的行李箱,瞬间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别跟着我了,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箱子,送你了。”何芷晴瞪了郑泽一眼,拉紧身上的外套,迈开步子下楼叫出租车。
正好有一辆出租车路过,何芷晴上车后就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郑泽本来打算去追何芷晴了,可是地上的行李箱又不能不管,只好把行李箱抬到后备箱,小心翼翼地放好。
何芷晴打车到苏源湛的小区楼下,一摸口袋发现自己的门卡不见了。
是郑泽刚才跟她抢行李箱的时候拿走的吗?她靠在防盗门旁,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回忆。
之前的门卡是放在牛仔裤里,然后牛仔裤……牛仔裤她换下来,现在放在洗衣间的篮子里了!
天!她总不能现在再回去取门卡吧!这时候回去,八成会撞到蔺樰迎。
算了,给教授打个电话,先去研究所待一会儿,等他下班一起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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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芷晴轻车熟路地进了苏源湛办公室,苏源湛正在处理一些数据资料,戴着一副工作时的金丝边框的眼镜,坐在电脑桌前看刚打印出来的数据。
办公室里没有别人,何芷晴向苏源湛扑过来,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的身上。
一看到他,心情就瞬间好了。刚才和郑泽争吵的不愉快,也渐渐忘在脑后了。
“怎么了?”苏源湛把何芷晴抱到腿上坐着,视线却还在资料上。
她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像是一只乖巧的小兔子,把小脸埋在他的胸膛上,就是装聋作哑不说话。
待苏源湛看完手头这页的资料,把资料推到一边去,“怎么不说话?”注意到她的衣服换了,忽然想起来她刚才打电话的事情:“这是回家了?”
何芷晴点头,声音闷闷的,“然后我一不小心把门卡落在家里了……”只好来研究所投靠你。
“一会儿要去实验室,我叫学生来值班,如果你不想在这里待着,拿我的门卡先回家吧。”苏源湛给了她两个选择,何芷晴毫不犹豫地选择在研究所待着,拒绝了他的门卡。
苏源湛叫了组内的学生古冉冉来值班,不然叫一个男学生来,让何芷晴和人家孤男寡女长时间共处一室,未免有些尴尬。
苏源湛上楼后,何芷晴进了办公室里屋,这个房间是被苏源湛当做更衣室用的,有一个很大的衣架,旁边还有一张折叠床,上面有一套白色的被子。
何芷晴把外套和鞋子脱了,坐在床上玩手机。
手机还没摸热乎,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她把里屋的门打开一条缝,看见之前的那个金发蓝眼睛的小男孩,抱着一个画板和画笔进来了。
古冉冉知道这孩子的母亲是某不讲理的导师,她也不想摊上事儿,就打算把孩子给轰出去。
小男孩身后跟进来一个男生,“你来这里做什么呀?我们走吧?”说着就要领小男孩出去。
小男孩苦瓜脸摇头,虽然不说话,但是那双蓝眼睛里隐约充满了水汽,像是快要哭了的可怜样子。
何芷晴从里屋走出来,单膝跪到小男孩旁边,揉揉他的小脸,笑着问道:“宝贝你找谁呀?姐姐带你玩好不好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变成剧情流(??)好吧,标签既然是豪门世家,肯定是有关这些事情。
苏教授:晴晴,你揉他不如揉我,哄他不如哄我。
晴仔:换言之……
苏教授:心动不如行动。
第41章
小男孩就是来找她的, 所以看见何芷晴的时候, 眯眼笑, 漏出一排小白牙。
古冉冉看见何芷晴似乎要把小男孩留下, 好心地提醒:“jim的妈妈和咱们教授关系不怎么样,要不大家还是保持点距离吧……”
爱屋及乌可以,但是恨屋及乌不行。更何况她只是想和这个小男孩一起玩,反正小男孩在研究所里也是乱跑, 有什么不可以的。
何芷晴没有为难古冉冉, 带着小男孩去旁边的休息室, 正好里面空着没有人, 两个人就坐在圆桌靠墙那边的沙发上, 她准备带着jim画画。
跟着jim来的男同学见何芷晴帮忙带孩子了,在休息室里转了一圈,说:“jim, 我一会儿再来接你,你乖乖地在这里不许走啊。”
叫做jim的小男孩点头,笑眯眯的。等那个男生一走,就开始和何芷晴在画板的纸上乱写乱画。
何芷晴给他画一些可爱的小动物, jim为了“报答”她, 画了一个高高瘦瘦的长发小人儿, 指了指她,又画了一身好看的紫色裙子。
两个人都被他画的小人逗笑了,何芷晴笑着拍拍桌子,强调道:“我哪里有这么高?按照你的这个画法, 我都可以上天了。”
jim也抿嘴笑,偷偷去看漂亮姐姐,不自觉地又从衣兜里拿出一块水果糖。
“嗯?”又要请她吃糖?
jim点头,蓝色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期待。
“啊好吧,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以后不许给我糖了。”她这个做姐姐的都没有给他拿东西,他却总是伸手给她糖,她还挺不好意思的。
两个人在休息室玩到了五点多,苏源湛从楼上实验室下来路过休息室的时候,听见了休息室里面传出来的熟悉声音。
他站在门口的透明玻璃门上观望了片刻。何芷晴和jim在圆桌前画画,两个人时不时地还拍桌大笑。似乎是很和谐的场面。
苏源湛回办公室告诉值班的古冉冉可以离开了,然后进里屋把衣服换了,准备去隔壁的休息室叫何芷晴回家。
不巧,那位jim的妈妈——那位女教授,也要下班了。一身黑色的毛衣长裤,黑色的高跟鞋黑色边框的近视眼镜,长发利落地盘在脑后,脸上严肃的神情颇有几分学着的考究。
苏源湛看见她,礼貌地点头示意,女教授今天也破天荒地向苏源湛笑了笑,打开休息室的门,柔声把自己的儿子jim叫出来。
jim同何芷晴玩得正开心,哪里愿意走,看向自己妈妈时,他就噘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女教授深吸口气,声音严肃了几分,重复道:“jim,我们得回家吃饭了。爸爸还在家等我们。”
jim恋恋不舍地把圆桌上的画纸都收起来,夹在画板里,抱着画板向何芷晴道别。
“姐姐,再见。”
何芷晴笑着和jim摆手,等jim出了休息室,她从圆桌前站起身来,敛了笑意,打算去办公室看看苏源湛回没回来。
刚出休息室,差点又撞到苏源湛身上。她心有余悸地将手放在胸口,拍了拍砰砰跳的小心脏。
“教授,”他好像每次出现得都很突然,“你怎么在这里?”
苏源湛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勾了勾唇,“下班了,来叫你回家吃饭。”
诶?怎么有一种好温馨的感觉……
何芷晴就这样一路被他牵到了车上,直到他把车停在一家甜品店门口,她才反应过来。
“稍等我一下。”苏源湛解开安全带,拉开车门进店里买甜品。
不到五分钟,苏源湛拎着一个很精致的袋子出来了,把它放到后座,继续开车。
照例的每天两个……小面包?不是,现实中是两个精致的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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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上午,郑泽把昨天何芷晴落下的行李箱送到了研究所。
苏源湛正好在办公室,郑泽把那只柠檬黄的行李箱拎过来的时候,苏源湛确实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苏教授,这是芷晴昨天和我争吵落下的行李箱,我送过来了,你记得下班时给她带回去。”郑泽依旧是西装墨镜搭配,倾向于把自己的身体尽量地遮挡起来。
“稍等,我需要打个电话确认一下。”那只柠檬黄的行李箱上面有一些风格可爱的贴纸,看样子确实很像是何芷晴的。
郑泽也不急,公司今天没什么事儿,站在办公室门口等苏源湛打电话。
电话接通后,何芷晴正在做水果沙拉,一边用头和肩膀夹着手机,一边不忘手上的沙拉:“hello,教授,怎么啦?”
“有人送来了一个黄色的行李箱,上面有一些贴纸。是晴晴昨天落下的吗?”
听见苏源湛的描述,何芷晴忽然想起来昨天的事情。郑泽和她抢着拿行李箱,何芷晴一气之下把行李箱踢开就坐出租车走了。
她没想到郑泽会把行李箱送到苏源湛那里去。
电话里的人犹豫了下,“嗯……是我的。昨天回家拿的衣服,不小心落在咖啡店了。”郑泽到底什么居心,他可以不管那只行李箱等着被收废品的人收走,也可以把它拿到何家给蔺樰迎,但是他却偏偏拿到了苏源湛的面前。
“嗯,那我中午下班带回去。”
“嗯嗯,谢谢教授鸭。”
苏源湛挂下电话,郑泽问道:“是芷晴的吧?”
“嗯,放下那边就可以,这件事谢谢你了。”
“没事,我和芷晴认识五年了,不用这么客气,”郑泽有意刺激苏源湛,“我是她的责编,在她没遇到你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来找我的。”
苏源湛并没有表现出介意和异样感,礼貌地微笑点头,“有劳你之前对晴晴的照顾,医学上有什么需要帮助的,随时可以来找我。”
找你?郑泽笑了下,像是开玩笑地说道:“只怕我日后来找你的时候,你会变成一个大忙人啊。”
苏源湛笑了笑,对于郑泽的玩笑话,不置可否。
周三研究所的工作时间是早上八点到中午十一点半,下午导师们可以选择回家也可以选择继续留在实验室。苏源湛从前更倾向于选择后者,但是最近他更想回家看看何芷晴在家做什么。
不是多余的好奇,大概热恋中的人,总是希望能够在任何时刻都可以看见对方吧。
郑泽前脚刚走,刘心媚就一袭红裙款款地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开口的红色手袋,里面是大学的教材,看样子是刚从白霞医大上完课回来。
“源湛,你一会儿是不是也要去吃饭然后回家?不如我们一起走吧?”刘心媚向苏源湛笑了笑,发出了自己诚挚的邀请。
苏源湛也换了衣服打算下班,正在把桌上的文件整齐地放到书架里。
“不好意思刘小姐,家里有人等我回去一起吃饭,今天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刘心媚没想到苏源湛拒绝得这么果断,甚至他都没有正眼看自己一下就拒绝了,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刘心媚笑了下,试图挽回自己的尊严:“是和苏院长一起吃饭吗?很久没见到苏院长了,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能和苏院长叙叙旧呢?”苏院长是刘心媚对苏父的敬称,她一个晚辈不方便叫名字,只能用职位为称呼。
“我今天不回父母家,是和女朋友一起吃饭,”他把那只柠檬黄的行李箱从办公室里拉出来,向还站在办公室里愣住的刘心媚点了下头,示意他要锁门了,“如果你想拜访他们,请改天再议。”
“啊、啊……原来是这样啊。”刘心媚忽然反应过来,听见他说“女朋友”三个字时,她脚下的步伐也有些慌乱了,踩着脚下七厘米的高跟鞋快步出了办公室。
女朋友?所以他那天晚上出去追的人,是他的女朋友?
刘心媚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冷漠寡淡的英俊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形、坚实有力的胸膛、他锁门时修长好看的手指,一想到他晚上会将另一个女人温柔地拥入怀里,或许还会在那个女人的耳边哄着低沉好听的情话……她不甘心。
她明明是那么的优秀,父亲是医大某个学院的院长,母亲是国家艺术团的舞蹈首席,她的家世学历样样出挑,就连外貌和身材也符合男人们所谓的“性/感美女”。
凭什么这么优秀的自己,不能拥有面前这个看起来门当户对的男人?
她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