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柠头疼,就算让她有个面对面解释的机会也好,现在这样,解释都像是掩饰,找不出突破点。
季联突然道:“帮季柠定张机票,明天走。”
手机里的人回了句ok。
季柠愣怔,忙道:“我不走,爷爷还没出院,我回家干什么?”
季联挂了电话,浅灰色的眼眸透出淡淡的恨铁不成钢。季柠看多了这种眼神,一刹那间还以为自己又犯了什么错。
“你找秦文誉,我没意见,他至少是秦家的,也不太会藏性子,”季联说,“现在这个把你拿捏得死死的,心思深成这样,真以为我看不出吗?”
陆闻嘉那张脸长得是不错,季柠会喜欢很正常。
他不在陆闻嘉面前说这些,也不过是看在季柠的面子上,怕她看错了人,觉得自己在外人面前丢人。
“他只是不太爱说话,又不会害人。”季柠细眉紧紧蹙起,不想和季联争辩,她从来就没有争过他的时候。
“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看重季家的地位和金钱?”
陆闻嘉比谁都要自立,季柠不喜欢季联这么说他,皱眉道:“哥,他没必要骗我。他要是想骗我,见到你也怕了,谁不知道你的臭脾气。”
季联冷淡的视线瞥向她,“昨晚做过避孕措施吗?”
季柠被他看怂了,道:“应该做过了吧。”
季联冷笑,她这句应该就代表什么都没做,还没结婚,连个套都不准备,想父凭子贵?
“你们还真是会挑时间,特地让我看到,难道是想逼我承认你们的关系?”
季柠心想谁让他这么突然回来?她又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推文:推荐朋友文文《啼娇》by鹿时眠
淮阴侯自幼身患心疾养在乡间的嫡次女,沈青稚及笄回京。
本该迫不及待与家人重逢,谁知府中亲情寡淡,她成族中弃子,被定下令人闻风丧胆的亲事。
那人虽是先皇姑母丹阳大长公主嫡子,门第显赫身份尊贵,但从小流落在外长于乡野小庙。厌恶女色,生性暴戾,更命中带煞,克死过多任未婚女子。
全上京都知道,只要嫁过去不是等死,就是等着守活寡。
沈青稚听闻此事,吓得心惊胆战夜不能寐,悄悄派人往大长公主府递了信笺‘誓死不嫁’
谁知隔日,她便被贺愠堵在怀中,男人面上隐含薄怒:“誓死不嫁?可是我不合你心意?”
沈青稚对上那张如沉金冷玉,不见半分乡野痞气的清隽容颜,惊出一身冷汗:“合,合……”
后来贺大人宠妻无度,别说上京百官,就连新帝见了沈青稚都得恭恭敬敬唤上一声:小婶娘。
……
新婚小剧场:
上京传言里恶名昭著的贺大人,终于娶妻。
新娘瑰姿艳逸、占尽风流,上京第一绝色。
新婚次日,贺大人早起,颈间暗藏朱色眸色缱绻,看向怀中含羞带怯,足足妄想两世的姑娘。
男人眸色暗撩,当初什么生性暴戾,命中带煞,不过是他机关算尽蓄谋已久……
第39章
医院的高级vip病房内,窗明几净, 消毒水的味道在鼻尖散不去, 护工给季老爷子垫个枕头。
季老爷子知道季柠和季联一起过来时还愣了愣, 他上下打量一眼季联,又看着比以前少话的季柠,问:“一大清早的, 你们两兄妹怎么了?”
季联坐在一旁, 给季老倒了杯水, 道:“季柠, 自己说。”
季柠郁闷道:“不是什么大事, 我以前就和您说过,我谈恋爱了, 约了个会,我哥小题大做。”
陆闻嘉和她说是约会, 那就是约会, 只不过是因为腿脚不便导致范围有点小而已, 这又怪不了他们。
季联冷冷的视线看向她,都背着家里人同居了还不是大事, 等以后岂不是要领证之后才是事?
季老接过季联递来的水, 喝了几口。他这几年一直在治病, 医院来了不少次,只有这次最凶险,但也幸好没事,季家的人也就没那么急。
“柠柠是和我说过, 她在国外那个不是分了吗?谈一谈没事。”
“分了,立马就交了新女友,”季联道,“他们不合适这我知道,但季柠现在找这个更加不合适,季柠脑子不装事,玩不过别人。”
季柠在一旁站着,不敢言也不敢怒,心想他这是明摆着在说她傻。
“你对柠柠要求太严了,”季老叹口气,“柠柠也不小了,以后总归是要结婚的,让她自己先做决定,以后也不会吃大亏。”
季柠连续大半个月来医院,季老和她关系好,帮她说了两句话。她以前和他说过感情方面的事,迷茫又喜悦,强求反倒不好。
小孩子没经过事,自己闯闯就知道了。
季联就是太宠季柠,对她的事上心,无论季柠做什么都怕她会吃亏上当,早早帮她铺好路。
家里人都知道,季柠自己也猜得到,所以很多时候都不会去反驳季联。
季联摇头道:“爷爷,太由着她不行,她就是贪玩。”
季柠皱眉道:“哥,你又没谈过恋爱,不要乱说我。”
季联是纯粹的事业型男人,从小就开始学怎么处理事,几乎所有时间都花在公司,抽不出时间谈恋爱,未来最大的可能是和她二堂哥一样,找个门当户对的嫂子。
季柠对此倒是没什么想法,相敬如宾至少比一刀两断好。
季联转头看她:“不说现在,你以前爬树害全家人找了半天的事都忘了?”
季柠闭口不再说话。
她小学时差点被绑架,不允许一个人出去玩,被保姆看烦了后,经常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过保姆。有次学能耐了,爬树送小鸟回家,下不来,最后在趴在树上困得睡着了。家里人找她半天,还是季联发现的她,把她叫醒后黑着脸给她找了梯子。
她本来就怕,见季联脸色不好,又抽抽搭搭哭了一路,把季联的背都哭湿了,季联一路都没说话。
回家后季联还是气不过,狠狠说了她一顿,季柠以后就再也不敢了。
季老皱眉说:“你也别凶柠柠,这些天你们个个都忙,谁都不来医院看一眼,柠柠天天过来,也挺辛苦了,谈个恋爱放松放松也没什么。”
季柠连连点头,道:“爷爷,我明天还想过来,你跟我哥说说,他明天就要让我出国。”
她没法动摇季联的话,他独断自我惯了,但爷爷的话,他总该听听。她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赶着出国?
季老听这话气了,道:“合着老头子我在医院你们就不想管了?柠柠这么久才回来一次,出国干什么?不许出。”
季联皱眉,却没说什么,只是抬头看向季柠,怪她多话。
季柠装作没看见,道:“我明天过来,我去外面走一走,你们聊。”
季联没拦她,眉皱得紧紧,等她出去后,对季老爷子道:“她胆子越来越大了。”
季老道:“说明她是真喜欢人家,柠柠留下来陪我,出什么国?家里又不缺她这口饭,每天大鱼大肉都供得起,你赶回来就为这事?”
季联不好在季老说季柠和陆闻嘉同居的事。
陆闻嘉心思深,只是看那双眼睛就觉得有城府,会算计,季联不同意季柠找这样的人交往,以后关系断了,受伤的一定是她。
“顺便找大哥对接一下最近的事,”季联岔开话题,“还有件事,我听说大嫂……梁舒怀孕了,助理说大哥心情不太好。”
季老讶然道:“小舒有了?”
梁舒老公是几年前参加探险队认识的,性格憨厚老实,家里房子多,靠收房租就比别人一个月工资多。他没怎么读过书,爸妈都没了,比梁舒小三岁,十分迷恋她。
她以前是小学老师,卓然优雅,因为季知衡受挫,心态又成熟了不少,她老公被她的气质迷得神魂颠倒,追了她好久,去年才结的婚。
“她现在算高龄产妇,在这家医院做产检,碰见了大哥,”季联道,“具体情况不知道。”
季老叹口气:“当年知衡说什么也不愿离婚,连我的话也不听。再婚后还要柠柠喊姓顾的大嫂,意气用事,现在双方安好,各有家庭,也不错了。”
……
季柠怕季联再揪着她不放,直接溜了出去。
病房门口有人守,走廊安安静静,没人说话,季柠的手机揣怀里,一个人去了楼梯间。
她纤细的手臂背在身后,靠着干净的墙,一边给陆闻嘉打电话,一边偷偷往走廊里望,见没人在意,又回过头。
电话很快就通了,季柠先轻轻喂了一声,陆闻嘉回了句恩。
医院的墙面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四处明亮,她低声问:“你现在在哪,回家了吗?”
“没有,”陆闻嘉在餐桌前安静坐着,“我在你家,还没走。”
季柠想了想,觉得季联今天不会允许她回家,便道:“你可以在那里住一天,要是不太方便,可以让陈姨过去一趟。不过陈姨的钥匙现在不在她那,我刚才在车上看见了,应该是我哥让人拿走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到的。”
“挺早的,我一下楼就看见他在屋里,”陆闻嘉好像在喝水,季柠听见了响声,“幸好以前在电视上看见过他。刚开始我吓了跳,又怕自己在他面前出错,就冷静地和他打了声招呼,给他倒了杯水。”
他慢慢把手里的水杯放下,手指摩挲。
季柠噗嗤笑出来,又忙捂住嘴,小心往外面望了望,见季联没出来,才松口气道:“你也不用太怕他,我哥脾气是不太好,但他也不会到处发,今天只是看见我们两个同居,所以生我的气了。”
陆闻嘉顿了好一会儿,才问:“他经常欺负你吗?”
季柠愣了愣,不明白他怎么有这种想法。
季联欺负她倒算不上,他只是喜欢说她管教她,大部分原因还是她自己烂泥扶不上墙,没什么大志向。
“他只是爱教导人,说不上欺负,”季柠坐在楼梯台阶上,“其实今天我也有点惊讶,虽然他平时也经常说我,但一般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话多一些,别人面前他还是会给我留面子的,大概是真的觉得生气了。”
“你今天都要哭了,”陆闻嘉声音低哑,“他也太自以为是。”
陆闻嘉以为季柠在家里是谁都宠,就算她哥再怎么严厉,也不会对亲妹妹做得太过。可季联今天的气,都朝季柠去了。
季柠心大惯了,不觉得季联过分,苦恼道:“他可是我哥,你不能私下说他坏话。”
陆闻嘉嗯了一声,压制住心底的怒意,道:“你太乖了。”
“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季柠抱着膝盖,被他夸了一下,心里美滋滋,觉得自己确实挺听话懂事。
他开口道:“季柠,你哥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的,。”
陆闻嘉的背微微靠住椅子,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自己知道。瞒过季联不太可能,所以他也没伪装。
但他不喜欢别人欺负季柠,就连她亲哥,他也难以忍受。
季柠似乎不怎么担心,说:“我家里人都挺担心我的,但我只要脾气倔一点,他们就管不了我,迟早会答应的,你别多想。”
她这点还是敢保证的,再说了,陆闻嘉安静又努力,她爸妈肯定不会讨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