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许意便看见了罪魁祸首——乔云莉。
她生气跺脚的那瞬间,宛若泼妇,哪有之前哄小孩的耐心样。
看到那一幕,许意的心不由得揪起。
今天乔云莉踩的是玩具,如果亲妈不来的话,让这个后妈上位,以后踩的不就是小孩了?
许意简直被气笑了。
等到顾深远回来,她不客气地索要乔云莉的联系方式。
他没多问什么,直接把号码给了,“今天晚上我守夜,你能带南宝去酒店住吗?他一直都想和妈妈一起睡觉。”
“好。”
许意挑了个没人的地方,她直接拨通乔云莉的号码。
乔云莉做什么都可以,但涉及到小孩,许意不可能让步的。
接通后,乔云莉警惕问:“你是谁?”
“明天下午之前,送一个新的玩具汽车给医院。”
“你到底是谁,凭什么这么命令我。”
“凭我是顾倾南的妈。”许意面无表情陈述,“你要是不做,到时候你跪着喊我妈也没用。”
“……”
乔云莉本来就埋一肚子气,这会儿更是火上浇油,因为隔着电波,她并没有退缩,肆无忌惮道:“不就是一个玩具吗,你用得着让我赔偿?顾家缺那点钱吗。”
“你可以认为我是在针对你。”
“因为你觉得我和顾总这几年关系过于亲密就针对吗?你知不知道你们分开这几年,有大把的千金小姐想要嫁入顾家,那么多人你要一个一个针对?”
“我针对你,和男人无关,是因为你拿我儿子的玩具撒气。”许意一字一顿,“至于你说你和他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哪怕他把全城女人睡了,也和我没半毛钱关系。”
乔云莉咬紧牙关。
她大概是完败了。
准确的说,她甚至连和许意比拼的机会都没有。
电话挂断后,许意转过身,便看见立于身后三米开外的顾深远,他一点不漏把她刚才说的话都听了去,却并没有喜怒于形。
-
晚上,许意仍然陪着南宝。
顾深远让她和宝宝一起去医院附近的酒店睡一宿,明天早上仍然可以来医院。
酒店比沁园近,里面的套房待遇不差,省时间的最佳选择。
他让她放心睡,他就算半夜回去,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套房里的房间有很多。
更何况,又不止他们两个,除了南宝,还有随身跟随的保姆。
许意爽快地答应下来。
他住的套房格局和她之前住的差不多,有孩子后,顾深远的审美不那么挑剔,至少不是单调的灰黑白,为小孩子考虑,房间墙面以及各类装饰都花里胡哨,色彩鲜艳,让气氛衬活跃很多。
南宝身体软又小,抱起来香香甜甜的,许意哄他入睡后,自己没多久也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意外地发现,这是她这段时间以来最安心的一次睡眠了。
保姆见许意醒了,便去打酒店座机,通知服务生来送早饭。
“他一晚上没回来吗?”许意随口问道。
“顾先生没回来。”保姆解释,“昨天老夫人身体病重,他可能会守一宿。”
许意明白地点头。
洗漱后,她陪南宝度过愉快的早餐时间。
这时,手机震动了下。
一条陌生短信跳入页面。
里面的内容简单得很,让她来xxxx酒店房间号。
这类短信,许意一律当做垃圾信息。
谁知,那边又回一条:【你不想看看你男朋友床上的样子?】
这几个字,过于惹眼,许意想忽视也忽视不掉。
心不安地颤了颤,表面上,她不动声色地合上屏幕。
脑海里,那条短信内容始终挥之不去,像是定格了一样。
这应该是个恶作剧,哪个小三会给正主发这种短信?
最终,许意还是没忍住,把宝宝交给保姆后,握紧手机往门口走去。
门一开,她便撞上男人的胸膛。
“去哪儿?慌慌张张的?”顾深远问道。
他刚从医院回来,似乎一夜未睡,但精神不差,只是看她这样,眉眼稍蹙,把她脸上的担忧都划到自己身上了。
“没什么。”许意想绕开他,但脸色没骗人。
顾深远没阻止,准备进房间的脚步折回,跟着她的方向,“你做什么,我跟你一起。”
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当初说什么也不该放她一个人在云城。
现在,哪怕去做一件小事,只要和危险沾边,他都不会放任她一人。
后面有人跟着,许意并没有在意,加快脚步,来到刚才短信里收到的房间号前。
一间普通病房。
房门紧闭,普通得不会让人感觉里面有什么。
许意在想要不要敲门时,发现门是半掩着的。
可以直接进去。
这倒是……挺稀奇的,或者说,故意的?
没多虑,许意推开门。
窗帘拉紧,房间昏暗沉闷,地上有一对散乱的衣物以及烟包,桌上的水壶和茶杯不知道怎么掉落在地,整个房间除了乱还是乱。
一进去,许意便看见陈庭川那张还算熟悉的俊脸,头发乱糟糟的,因为光线暗淡,皮肤不像之前那样白皙干净,这会儿看的时候格外油腻。
跟在许意身后的顾深远也没客气地进来,早在站在房间门口的时候他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再想到之前陈庭川接的一个女性电话,更不难猜出他做了哪些恶事。
顾深远看人还算准,但陈庭川是他没看穿的一个。
说他是卑鄙小人,他对顾老太太的手术,并没有马虎,昨天老太太病危,也是在他和众多专家医生共同努力的结果,否则老太太就成“临终”了。
说他是正人君子的话,他之前说自己守身如玉这么多年却在结婚前夕和其他女人搞在一起……这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
至于这个“其他女人”,外貌并不倾国倾城,身材也一般,也不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女,普通的不能再普通。
许意从进门的惊讶逐渐转为恼火,最终反而格外平静地问:“怎么回事?”
坐在床侧的陈庭川没解释,脸色惨淡。
而和他偷-情的女人,则躲在床的另一边,迟迟不肯露面,地上的衣服,是服务生制服。
这只是个酒店女服务生?
他们是怎么搞起来的?
许意只思考了十秒钟,环顾四周,想从这屋子里找出蛛丝马迹。
她有一种直觉。
陈庭川不可能和这个女服务生苟且……
看女服务生的样子,更像是受害的。
“这个房间,是不是还有其他人?”许意握紧拳头,“陈庭川,你是在掩盖什么吗?”
他仍旧没说话,只是脸色越来越差,甚至都没问她为什么和顾深远一起来这里捉他。
身为吃瓜群众的顾深远,简单扫了眼满屋子的狼藉,英眉拧起,似乎也在怀疑什么。
最终,他目光投落垃圾篓一只用过的套套上。
顾深远用一种沉重,审问,并且同情的目光看着陈庭川,问:“一晚上,你就用掉一个吗?”
陈庭川:“……”
短短几个字。
竟然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第28章
那句话简直就是明目张胆地问陈庭川,你是不是不行。
偷情按理说是最刺激带感的,只来一次的话,不就是对情人的不敬重。
饶是被人摁在地上羞辱,陈庭川始终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话,束手无策,面如死灰地一动不动。
顾深远和许意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这一个念头他认了吗
“你要是没什么解释的话,我们就到此为止吧。”许意轻声叹息,“只能庆幸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婚礼也不用如期举行。”
之前许映画还问她为什么不张罗婚礼的事宜。
这种事宜,按理说应该由两人一起张罗,但陈庭川最近神经兮兮的,表面上哄她哄得挺有一套,把事情一拖再拖,可事实摆在这里,他没有做就是不想做。
至于为什么没有做,今早这一幕很好的诠释了。
等许意失望透顶,准备离去的时候,陈庭川突然开腔“你为什么要过来”
许意背过去的身形微顿,而他半眯着眼睛,苦涩又自我埋怨的加重语气道“你不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