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头看他,他抿着唇,眉眼厌倦地冷耷着,瞳色漆黑,下颌线绷的死紧,整个人都被一股“我很不高兴,谁都别惹我”的阴暗气息笼罩着。
半晌,符我栀忽然发现:“你没发烧?”
危玩:“……”
她确定了:“你果然没发烧,你又骗我?”
陷于被当场抓包的心虚中的危玩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用了“又”这个字。
“没骗你,”他抬手点了下额角,若无其事地说,“只是现在烧退了而已。”
符我栀盯他。
危玩撇开眼,咳嗽一声,僵持半分钟,他认输了:“对,我没发烧,我就是想骗你过来陪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无耻卑鄙不择手段,我都承认,但是我不可能让你一个人去找那个和尚。”
停顿一下,他盯着她:“你是我的,我死了也不会让你和别人结婚,更别说我现在还活着。”
大概是哪个字戳到符我栀的软肋,她眸光颤了颤,指尖收紧。
“……又没想和其他人结婚。”她低声说着,无力地叹了口气,朝他招招手。
危玩狐疑地靠近她。
“低头。”她平静地说。
危玩稍稍倾下身子,脊背箭弦般缓缓弓起,脊骨的弧度清晰分明,以妨她突然对他动脚。
不过这次,他注定失望。
她没对他动手动脚,只动了下嘴。
符我栀仰头亲了亲他光滑的下巴,后退半步,冷静地问:“现在放心了?”
危玩怔愣着,目光凝成了一条平缓直线,只能看见她绯色的双唇。
湿润的,柔软的,她靠近的气息干净而温柔,像一种不知名的慢性毒/药,一眨眼就打乱了他的呼吸。
喉结不由自主滚动了两下,他胸口快要爆炸,怔然许久,他倏地伸手,掐着她纤瘦的腰把人捞了回来。
“你亲错了地方。”他低头,眼角眉梢迟钝地染上漫天的笑意,像极了漫山遍野的桃花开,轻声地哄她,“栀栀,你再换个地方亲,我能受得住。”
符我栀:“……”
可是她快受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个朋友的文哈!!
《今天也想见到你》
作者:樊清伊
传言傅老爷子卧病在床,每日念叨大孙子能娶妻生子。
于是傅承限到底会娶哪家名媛成了南城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结果傅承限娶了个谁都不认识的小丫头。
对这个长辈选来的老婆,傅承限敷衍到了极致,一不疼二不宠三不同床共枕。
有事没事能不见就不见。
把婚姻过得有名无实。
但是他这个老婆从不抱怨,在家温婉居家,出门不卑不亢。
情人节,全城热恋时,傅承限难得也买了束花早早回家。
透过卧室门缝,傅承限看到他那温婉居家的老婆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喝着冰啤酒打电话。
“呵呵,他就是一缺失x功能的工作机器,等我事儿办成,立马休了他!”
傅承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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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筹码
符我栀走前通知了医生,vip病房某危姓男子今天下午有可能试图偷偷溜出医院,她叮嘱医生们请务必重点关照那间病房的哥哥。
医生们郑重点头, 她前脚刚走, 医院后脚就派了好几个护士医生轮流守着某vip病房。
危玩被逼得差点翻窗飚出去——五层楼, 太危险,遂放弃。
主治医生一边观察他受伤的那条手臂, 一边苦口婆心地劝他:“大少爷, 你可别想着出去了, 有个漂亮姑娘特地嘱咐我们看紧你, 雪天路滑, 出门万一不小心摔着,你又得躺着回来, 多得不偿失啊。”
危玩和他面对面,蓝白色病服脱了一半,半边肩膀暴露在充满消毒水味道的热空气中,手臂肌肉线条柔韧流畅, 臂背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看着显瘦,绷起来揍人时倒是挺有力量。
主治医生忍不住拍了拍他瘦长的小臂:“瞧着瘦巴巴的,看不出来翻窗跳墙时这么有力。”
危玩被他拍的唇角抽了下, 感觉像被吃豆腐了:“我什么时候能正常出院?”
他不动声色收回手臂,穿上病服。
“再过几天吧,等你晚上睡觉胸口不那么频繁地疼了, 可以考虑出院。”
危玩低头扣扣子的动作蓦地停顿,嗓音平淡:“我没和别人说过晚上胸口会疼。”
主治医生扶了扶眼镜,嗤了声:“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你这情况有什么病症我不知道?年轻人不要仗着自己底子好就作死,你家那位小姑娘可心疼你了,你说你怎么就不知道老实点呢?”
危玩:“……”
主治医生:“人家小姑娘肯定为了你好几天没睡好觉,脸色那么差,你也好意思老这么作死?”
危玩一愣:“她脸色不好?”
符我栀来看他时特地化了妆,他其实看不大出来,后来被她亲了一下,更是得意忘形,更无法分出精力仔细注意她的脸色了。
“做医生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还看个什么病哦?”主治医生顺便给他测了下心跳,随口说,“小姑娘眼底下的遮瑕膏估计都补了好几次,你没发现就算了,还老是想着伤害身体往外溜,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都怎么想的……”
……
符我栀从寒潭寺下来时,天色已暗,等在山脚,她叫了几次车,司机都没接。
山脚温度低,小路上的雪积了一层又一层,树梢上的积雪沉甸甸压下一枝头,惊了她。
忽然,一辆黑色suv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露出冯叔那张刚毅板正的脸:“小姐,外面冷,上车吧。”
上了车,符我栀抖抖一身的寒意,有些迟疑地看了眼冯叔:“冯叔,你怎么会过来?”
“少爷收到无苦的梅花香包,就知道你怕是上了山,最近这几天路上积雪多,愿意载客的司机少,少爷让我过来等你。”
“……”符我栀默然。
冯叔从后视镜瞧她一眼:“少爷让我问你回不回去吃晚饭,你冯姨用寒潭寺的梅花做了你爱吃的梅花饼和梅花粥。”
她昨晚才和聂西旬吵了一架。
符我栀低头,两手摆在膝盖上,坐姿端正,她吸了口气,而后抬起头,犹豫着小声问:“冯叔,我能外带冯姨的梅花饼和粥吗?”
冯叔识破她目的似的瞅她。
符我栀尴尬地咳了声。
“你喜欢就行。”冯叔说。
不管她是喜欢的梅花饼,还是喜欢的人。
……
符我栀其实会认真地去想,自己有哪里值得危玩为了她而豁出命,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绝妙的独特理由,只能告诉自己,或许是她长得好看,脾气好,内心善良,性格温柔之类的吧。
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回归到自夸自卖的程度上,着实令人莫可奈何。
就当是不愉快时给自己搞出来的一点黑色幽默好了。
符我栀肩上斜挎着一个银红色的链条包包,手里拎着个小食盒,慢吞吞敲响了危玩病房门。
进来的一路上,几位护士姐姐们偷偷和她告状,她那男朋友几次三番想趁人不备偷跑出去,好在她们眼尖硬是把人摁了回去。
符我栀哭笑不得,一人送了一枚从寒潭寺特地带回来的小香包,寒潭寺的梅花香包有益于睡眠,在这一片挺有名的。
病房里的大灯关了,只开了一盏床头的小灯,危玩不在房里,倒是浴室那边隐约有点动静。
vip病房各种设施齐全,浴室隔音效果都比楼下的大门强。
符我栀走过去拉开折叠餐桌,把食盒放上去,努力想忽视来自浴室的轻微动静。
梅花饼是她回去后亲手烤出来的,这个不难,她以前就和冯姨学过一些,粥放在保温层里,应该还没凉。
她听见浴室里的动静停了,正对浴室的脊背稍稍绷起。
浴室门拉开的声音缓缓响起,她错觉般嗅到一点水雾的热气,没听见他说话,只有细微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随后腰上一紧,脸颊和耳根贴上湿润的潮热,后颈滴进几滴水,还带着残留的热度。
“潮。”她作出嫌弃的模样,推了推他的脸,又顺手抹了把自己的后颈,“吹你的头发去,吹完头发再吃晚饭,看你今天难得老实,顺便给你带了份晚饭过来。”
“栀栀,”他顺势退开半步,潮潮的手指却抓着她单薄后背上的头发不放,“我们现在不算是前任了吧?”
“……”符我栀扭头瞅他,只一眼,突然转回头。
完蛋,怎么感觉这个男人洗完澡就过分好看了?
心脏噗通噗通毫无章法地乱跳了几下。
危玩重新靠近过去,往她发根吹着气,不厌其烦地喊:“栀栀?栀栀?”
符我栀回身一巴掌糊住他嘴巴,恼羞成怒:“能不能不要这么黏糊糊地喊了?叫个正常点的名字不行吗?”
危玩抬手扣住她纤瘦的手腕往前一带:“正常点的?我的现任?或者,我栀?”
“继续喊你的符我栀去。”符我栀。
危玩亲了下她手心,闷声笑:“对,我的符我栀,你自己都承认了。”
不小心被套路了的符我栀:“……”
吹完头发,看见桌上的梅花饼和梅花粥,危玩原本的好脸色瞬间down了下去。
“没胃口,不想吃?”符我栀重复了一遍他刚说的借口,眯眼,“那你想吃什么?”
“只要不是梅花,什么都行。”危玩嫌弃地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