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聂蓉网上的接触全在聂闻深自以为是的监控之中,他认为他自己足够耐心,事实是,这一切都是符我栀和聂蓉联合起来做给他看的,她们真正的联系方式其实是无苦师父做的那些梅花香包。
无苦常做手工品,符我栀得了后总会让人送去给聂蓉,在外人看来就是符我栀拿捏住了聂蓉,她这种做法和聂家人曾经用来威胁聂蓉的法子别无二致,聂闻深只会认为聂蓉并不甘愿屈服于符我栀的威胁之下,事实正相反。
符我栀不曾威胁聂蓉,是聂蓉想要彻底摆脱聂家选择主动和她合作,相互交换的信息藏在恋人的思念品中,无人想到那些小东西中竟然隐藏了那般巨大的信息。
符我栀和聂蓉之间的联系不多,平时需要做何准备全凭自身,顶多只是偶尔交换一下不得不说明的重要情报。
最后传递信息的时间恰好就是年底危玩因伤入院那次,寒潭寺的小和尚被派下来送香包,危玩甚至因此醋了大半天。
危玩或许也想到了这一层,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
“我让杨老板那边提前做过准备,丰衡的底子几乎转移了过去,声如朝以后算是和丰衡合并了,杨老板想把生意正正经经地做到地面,丰衡想留下底子,互相合作,双赢。”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想起什么,脸上露出笑:“不过,破产和抵押别墅这些事一开始并非计划之内,过程中出现了一点意外,哥临时决定改变计划,做的更真。”
符我栀诧异,仰头瞅着他,不太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我哥是为了什么事才这么做的?”
难道她之前的猜测是真的?
“不会为了坑吕如临吧?”符我栀问。
危玩不太在意地点了点头:“他们俩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这段时间吕如临确实因为工作上的事经常和哥交接信息。”
“……”
符我栀默默心疼吕如临,尽管聂西旬是她亲哥,但她打心底认为聂西旬压根不是个懂得如何谈恋爱的人。
他们俩可千万别把恋爱当成了工作来谈啊。
想着想着,符我栀思维倏地一顿,注意到另一件事。
“等等,你叫我哥什么???哥???”
他什么时候叫聂西旬直接叫“哥”了?还叫得那么自然?
危玩一脸的泰然自若:“陆姨之前和我提过,你现在还叫她校长,问我你什么时候才能改口。”
符我栀被他瞧得浑身发毛,僵硬地扭开脸,竖起衣领挡住微微发烫的半张脸,含糊其辞:“以后再说……”
这一趟外出收获颇丰,危玩有段时间没进厨房,手艺倒是不生。
一顿饭下来愈发赢得全洋馆长辈们的欣赏,老李甚至怂恿符我栀留在英国读研,他人脉不错,符我栀履历也漂亮,肯定不少大学愿意破裂录取她。
斯顿吃饭过程中不太说话,听了这话终于放下了筷子,不太给面子地说:“李布坦,你想和我争学生?”
老李:“什么叫争?小栀子可没说要认你当老师,现在谁抢到就算谁的。”
斯顿:“你一个哲学系的要计算机的学生做什么?你能教她什么?”
老李:“陶冶情操,认识人生,哲学是伟大的!你个满脑子代码的糙汉懂什么?”
斯顿嗤了声,顺手给陆翡夹了块排骨。
懂什么哲学?他懂女人就行。
符我栀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眼珠子转来转去,谨慎地咬了咬筷子尖,然后悄悄朝危玩身边靠了靠,感受到来自他身上的淡淡安全感,松了口气。
老李旁边那人突然出声笑道:“你们俩怎么又争了起来?老李,我劝你还是放弃吧,从小到大你哪次争赢过斯顿?翡,你说是吧?”
老李:“……”
陆翡:“现在就开始回忆往事,你们是嫌自己老得不够快?”
哦豁。
原来陆校长还有这样刺激的往事?
三角恋?
符我栀兴致勃勃地继续咬筷子尖,表面上风平浪静,内心早已搬来了小板凳和瓜子盘准备吃瓜看戏了。
可惜这些人早习惯了,随意提了两嘴便跳过这个话题。
饭后,不常来这儿的斯顿和老朋友去外面聊了会儿天,陆翡进来倒茶,恰好碰见在厨房吃冰淇淋的符我栀。
她鼓着腮帮子呵冷气的模样像只圆滚滚的小仓鼠,陆翡笑出声:“小朝人呢?怎么没黏着你?”
符我栀被冰淇淋冻着,嘴里冰冷,含含糊糊地说:“他打电话……陆、唔……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陆翡问:“有巧克力方砖么?”
“方砖倒是还有。”符我栀从冰箱下面拿出一板方砖,撕开口子,递过去。
她们俩人手一块方砖,符我栀刚低头解决最后一口,陆翡满含愉悦的声音便紧随而至。
“哎,小栀子,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清,你再叫一声?”
“咳咳咳——”
符我栀被巧克力呛住,脖子伸得梗直,眼眶氤着薄薄的生理泪水,鼻翼两侧小幅度鼓动了一下,她艰难地吞下慢慢融化的巧克力。
“陆、陆……”
她迎着陆翡鼓励的目光,张了张嘴,磕磕绊绊了两下,最后一个字仍然憋不出口。
陆翡同情道:“小栀子,你脸皮这么薄,难怪下午那么好的机会也没彻底拿下小朝,这可不行啊,你要想往前冲,脸皮得厚……”
符我栀心想她下午的脸皮是真的够厚了,万里长城也没有她那会儿的脸皮厚,可她搞不定男人的裤腰带啊。
现代人的智慧着实令人叹为观止,为什么男人的腰带和女人的完全不同呢?
如果男人女人的腰带扣子是一样的,她会拿不下危玩吗?
陆翡习惯性啰嗦了一大段,末了勉强止住,走过去拍拍符我栀肩膀,安慰道:“不过没关系,有我在,保证你回国前彻底拿下小朝。”
不、不用这么着急吧?
符我栀脸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半晌后,她咬咬牙,犹犹豫豫地开口了。
“陆姨,你会单手解男生的腰带吗?”
陆翡:“当然会了,完全没难度。”
顿了顿,她笑眯了眼,凑近符我栀耳边,神秘兮兮地说,“小栀子,你再叫我一声姨,我教你更多啊。”
作者有话要说: 陆翡:陆校长课堂开课啦。
第54章 君子动口不动手
符我栀很慌。
非常慌。
因为陆翡刚说完那句虎狼之词,危玩的身影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厨房门口,像只俊俏的小鬼。
但愿他没有听见。
危玩神色淡淡, 似乎当真没有听见她们的对话, 冲陆翡道:“陆姨, 斯顿校长找你。”
“他找我能有啥事?”陆翡终于想起来自己来厨房干嘛的了,转身冲了杯茶, 随口说, “小栀子, 过会儿去我房间, 咱们仔细聊聊。”
符我栀:“……”
危玩瞥着她, 似笑非笑,像是没听懂那句暗号, 又像是对一切了然于心。
等陆翡离开后,符我栀尴尬地咳嗽两声,手里捏着两包方砖冰淇淋的塑料包装袋,毫无规律地揉啊揉, 就是不去看他。
危玩缓步走过去,抽了那两个包装袋,扔进垃圾桶。
“生理期是不是快到了?”他捏捏她的脸,“还吃凉的?”
符我栀惊奇中夹杂着些许羞耻:“你连这个都知道?”
他们复合才多久?他居然连她生理期日期都弄清楚了?
危玩倒并非刻意观察过她的生理期, 只是分手前的那一个月,他偶然发现某个特殊日子她看起来像生病了似的,语音电话时也有气无力的, 他隐隐猜到而已。
符我栀一边洗手一边解释说:“其实那什么的时间没有那么准的,看个人体质的,有时候会延迟,有时候也会提前,你,你以后别记这个了……”
他越是记着,她越是不好意思,女儿家的私事被他大咧咧放在心里,羞耻感爆表。
危玩没说以后还记不记,垂首给她擦手,擦完又揉了揉她纤细的指骨。
她手指凉凉滑滑的,手感极好,让他想起她曾经有段时间极其热衷的加冰焦糖布丁奶茶,他尝过,过于甜了,但布丁口感很不错。
他笑了声,抬起她手指送到唇边浅浅地吻了一下,嗓音调调不太正经,猝不及防将带颜色的话题重新扯了回来。
“刚和陆姨聊什么?她要教你什么?”
符我栀一惊,下意识想抽出手:“你都听见了?”
“只听见最后两句,”他抓紧不放,故意凑近,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少,“想学什么来找我,我们互相学习互相进步,总不能你进步了,我还停步不前吧?”
符我栀:“……”
这种事需要互相学习进步个什么啊?!
陆翡晚上留宿在小洋馆,她以前不常住这儿,不过她那些朋友特地留了她的房间,毕竟这是她曾经住过的地方。
斯顿被她赶去吸引危玩注意力了,洋馆成熟的几位成年人们极少遇到危玩这般极合他们眼缘的年轻人,吃完晚饭不多久便拉着危玩出门消食运动了。
临走前,危玩特地和符我栀报备——他去把腹肌练回来,保证会让她满意。
符我栀对此感到万分耻辱,以至于陆翡带着一沓私藏的珍贵资料进门时,她误以为他又回来了,险些一枕头扔出去。
陆翡“嚯”了一声:“小朝那小子又说什么了?把我们小栀子气成这样?”
符我栀尴尬地捂脸。
陆翡拖了张凳子坐到桌前,手脚麻利地打开电脑,插u盘,顺手翻了好几个小本本,招呼浑身泛红的符我栀赶紧过来上课。
符我栀踢脚尖,过不去心里那关:“陆姨,我可以不学吗?”
“可以啊。”陆翡说,“咱们就看看而已,看/片的事儿,那能叫学习吗?”
“……”
那确实不叫学习,那叫上片观摩。
陆翡也是从她这个年纪过来的,怎么会不懂她心里拿点小害羞呢,三言两句给她犀利戳破,让她只能破罐破摔地认输。
论嘴炮,陆翡这位老前辈几乎没输过,符我栀哪能敌得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