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行李箱需要收拾这么久?
季明珠也没想太多,直接开口问他——
“江寂,你选哪间啊?”
她这语气,仿佛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好客热情,还将主动权交给了江寂。
江寂应声看过来,“随意。”
两间房户型一样,选哪间都不会存在不公平。
只不过有一点——
那就是,统统都没有门。
这家温泉酒庄的创始人来自土耳其,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在中寻求发展的外资企业。
而江氏集团,算是助力融资的股东。
因此,这边的风格既不偏中式也不偏欧式,是完完全全仿土耳其的拱形设计。
如果两人分别躺在床上,稍稍侧身,便能看到对面房间的半景。
虽说设施确实称得上是总统房,但这样的布局,怎么看都像是情侣房。
季明珠依着就近原则,“那我也随意好了,我就要左边的这间。”
分配完接下来两晚的住宿问题,季明珠休息够了便有些坐不住。
她和江寂两人中午叫的是酒庄送□□,用完餐以后,季明珠带上滑雪服便直奔酒庄自带的滑雪场。
这两三天的行程她其实并没有刻意规划,总归都是在这片小圈子里,想去那里直接去便是,惬意又随心。
……
这边的滑雪场依着山,松山的另一端便是封禁的栅栏,以此围笼出一片偌大的区域。
和季明珠预想的不同,滑雪场内人影稀少,来来回回就那么几个人在玩。
在这样寒冷的天气下,或许多数人选择的,是露天的温泉。
不过这样也好,不贪图热闹,应该可以玩的更加尽兴。
中途季明珠给连棠拨了个视频通话,邀请她看一看自己惬意的滑雪生活。
“连小棠,给你看看什么是大自然的魅力,好多雪喔哈哈,鄞城那边可没有堆过这么厚~”
连棠看着季明珠裹在滑雪服里的娇嫩面容,语气是毫不掩饰的酸。
“好啊季明珠,你够可以!又潇洒又自在!那句话怎么形容的来着,对——你就像是在雪地里撒欢的猪!”
“呵——看你最近心烦意乱抽不出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季明珠挥了下雪橇,轻轻哼了声。
“爱别提啊......”连棠哼哼唧唧地抱怨,“你不说还好,现在一说,我又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生活。以前还能时不时跑出去玩玩,现在简直了,我爸都限制我出去的次数了。”
连棠最近被安排了许多名媛礼仪课程,目的便是为了接下来的相亲之旅。
季明珠江寂两人是直接被长辈钦定,连棠和这一对有所不同,连家到现在也没为她选好人,还在忙她姐姐的婚事。
连家总共有两个女儿,连蕊年长连棠七岁,目前在连氏里任有一职。
据说沈家有联姻的这个意向,已经朝连家抛来了橄榄枝。
“不过小八——还是问你一下,沈家那边的消息是真还是假?”
季明珠的小姑季可卿嫁入的便是沈家,连棠向她打探,也算是问对了方向。
“你说沈家?”季明珠想了想,“反正肯定不是沈慎哥,他名草有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季明珠的二表哥是掌管着壹千娱乐的沈慎,他心尖上的人啊,可是公司旗下的当红女星许茉,眼下正如胶似漆,哪儿可能出去接洽季家。
而季明珠又和这位二表嫂关系好,沈慎要是敢在危险的边缘试探,季明珠绝对是头一个磨刀霍霍善不罢休的人。
两人口中所说的沈家那位,其实就是沈顷了。
季明珠没有直说,而后一直耐心地等连线那头的沉默告了罄,才缓缓出声,“你怎么想我绝不干涉,但是你也别太消极了,沈家那边也不一定是非要和连蕊,到时候我再帮你问问。”
她顿了顿,继而道,“好啦,我请你看雪呢?你现在这么颓丧我还有点不习惯,回去请你吃大餐,连小棠?”
连棠听到此,才复又提起精神,两人又聊了数语,季明珠只听到连棠“哎呀”了一声,匆匆来了这么句以后,利落地挂了视频——
“你家那位来了欸,我就不干涉你们二人世界了,你去请江寂看雪!”
......来了?
季明珠看着骤然被挂掉的手机界面,转身朝着后望。
江寂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正默默地杵在她身后。
季明珠还未发话,他慢悠悠地开口,“你要请我看雪?”
“……”
谁请他看雪了!
之前也没见他对什么上心,但偏偏有些话有些事,就是能刚刚好被他遇到被他听到,分毫都不带差的。
季明珠决定回头先去庙里拜拜,她不仅要和江寂交换位置,她还要做绝对的压制者,在最上面掌控全局的那种!
“你怎么也过来滑雪了?”她的话语里透着浓浓的质疑。
季明珠出套房的时候,江寂在小客厅的椅上,腿上搁着随身携带的电脑,一副在忙的样子。
出来玩还得分心于事业,看起来好像还有点可怜,她这样想着,也就没喊他,拎上装备就直接出门了。
“怕你再扭着没人抬。”江寂淡淡回应。
说完以后,他垂眸,看季明珠小脸上的神情渐渐变得不可思议,这才轻轻抬了下臂弯,用雪橇勾着,朝着她脸上洒了点细碎的雪。
那雪冰冰凉凉的,不扎着刺人,像是春天的柳絮飘过一样,挠得人鼻尖儿泛着痒。
江寂人高腿长的,这样子做十分方便,轮到季明珠,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她回过神以后想撒回去,奈何手里的雪橇不听话,怎么都够不着,也抛不上去。
而因为穿了滑雪服的缘故,季明珠浑身都包得严严实实,本来想用双手去捧雪,但是双手戴有防护的手套,乍一看,还是叮当猫同款。
这样费力捧起的雪,还没砸到江寂,就落在了他的腿侧。
两人你来我往,无声地斗了会儿,季明珠便有些不乐意了。
她次次只占下风,一点江寂的毛都没薅着。
“你这样欺负我!没觉得不公平吗?”
“这叫欺负?”江寂停下手里的动作,自上而下睇她。
“当然啊,这个我又不擅长,不是欺负是什么?”
江寂不紧不慢地把玩着手里的雪橇,眉目漆然,缓缓道,“那你什么最擅长?”
季明珠看他没几步便落入了陷阱,洇着粉的桃花眼里盛满了神采,奕奕动人。
“江寂,我们来滑雪,打个赌吧,谁要是赢了,可以指使和要求另外一个人做三件事。”
季明珠滑雪多年,可谓是此界的佼佼者。
若拼实力和技术,鲜少有人能拼过她。
思及此,她着重强调,“无条件的那种。”
“你确定要赌?”江寂缓缓挑眉。
“当然。”季明珠朝着他无良地眨眨眼,语气却是实打实的势在必得。
……
从滑雪场回到套房里的一路,季明珠都提不起精神。
像是霜打了的茄子,无力。
仿佛又回到了之前那种刚下车的状态。
江寂简直不是人。
次次领先不说,每每还会在刚开始的时候刻意放慢速度,到了最后才堪堪越过她。
三局两胜制,江寂便是那个“两”。
赢得轻轻松松,十分体面。
季明珠滑雪这么多年,如何看不出来他藏了技。
狗男人!还刻意压速度!就一定是要享受在最后一刻超过她的快感是吧!
季明珠回到房里,想着自己认下的那三个要求,总觉得自己太草率。
她算盘是打得好,可是——打着打着就打到自己的身上了。
用过晚饭以后,江寂又径自坐在了套房自带的小客厅里。
双腿优雅地交叠着,眉目半敛,目不斜视。
偶尔敲击键盘的声音传来,和那只有在工作时候才戴着的金丝边眼镜,处处提醒着,才让人相信,他一直在忙。
季明珠洗了澡以后,趿拉着拖鞋,本来想直接掠过江寂,但是想到滑雪场里的一幕幕,她脚步往前两步,倏而又打了个转儿,直接倒着后退回来。
她今天亏了,那么江寂也别想好好工作。
季明珠也没开口说话,但一直就是这边转转,那边晃悠。
不知过了多久,江寂才仿佛像是有所察觉一般,抬眸看向她。
季明珠刚沐浴完,身上还带着点蒸腾的热意,玫瑰花露的香氛混着室内稍和的温度,不经意间地散开来。
她内里穿的是小吊带的淡紫睡裙,胸前饱满,撑的鼓鼓囊囊,依稀可见雪白的沟壑,外面则是披了件轻透的外衫。
晃动之间,也不知道是无心还是刻意,雪腻的肩侧露出来,莹润嫩白,稍显凌乱的长卷发随意地散着,若隐若现,无尽勾人。
江寂收回视线,随后缓缓上移。
对视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