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早被闹钟叫醒,尤念困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在剧组呆到中午,尤念确认今天接下来的剧本没有问题后,和导演请了假回家。
她迫切地需要补眠。
哪成想,这一睡,就梦到了高考后的暑假。
那时候,尤念的父母对她实行放养政策,只要每晚门禁前回家就可以,其余一律不管。
尤念除了和自己的狐朋狗友们出去玩,就是去陆清泽的家里找他。
陆清泽家和她离得很近,只隔了一条马路。
那时平城那片的城市规划还没有完成,一条马路,两边的风景却是大相径庭。
尤念家的那边,是新兴的商业大厦和高档住宅。
陆清泽那里,沿着一条长安巷林立的是老旧破的楼梯房,因为租金便宜聚集了大量的外来打工人员,鱼龙混杂。
陆清泽的爸爸早逝,妈妈常年在外地打工不在家,而陆清泽平日要给一个初中生当家教,就把家里钥匙给了尤念,方便她过来。
十八岁成年礼的时候,尤念的狐朋狗友们不怀好意地送了她一沓影片。
她坦然收下,抱着它们去了陆家。
陆清泽本不愿意和她一起看,被她磨得只能答应。
客厅的窗帘被拉上,老式的dvd机亮着指示灯。
电视机上显示一屏幕的英文字,尤念懒得看,直接按了快进。
是外国片,男女主的身材很好,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尤念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居然……是这样的吗?
那个好丑啊。
才看了几分钟,电视就被陆清泽关掉了。
尤念问:“你不好奇吗?”
陆清泽的声音有些僵硬:“别看。”
他对电视里女人的身材不感兴趣,也一点都不想她看别的男人那里,即使是演员也不行。
尤念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不看就不看,那你的给我看。”
她穿着吊带短裙,一双狐狸眼勾人,说的话大胆又直接。
陆清泽顿了几秒,无奈点了点头。
她很喜欢他的身体。
一开始是看,再后来是摸。
他的腰精瘦,腹部肌肉紧实,手感很好。
十八九岁年纪,场面渐渐失了控。
陆清泽将尤念压在沙发上接吻,两人都乱了呼吸。
“你想要吗?”尤念眼尾勾着,双目沁了水般,像从聊斋里跑出来的狐狸精。
陆清泽艰难地微微退开一点。
说不想是假的,他这个年纪,尤念又是他这么喜欢的人。
可是不行。
“念念。”他喘着气,低沉的声音满是隐忍:“等你再大一点……”
他一个男人,没什么关系。
可是他怕尤念以后后悔。
他不能不为她考虑。
尤念白腻的胳膊搂着他的肩,红润的唇在他耳边吹气:“我不大吗?”
陆清泽的耳朵彻底变成了红色。
他知道她的身材有多好,少女的胴体,要熟未熟之际最诱人。
“念念,再等等好不好?”他小心哄着。
尤念被他的拒绝气到了。
她“哼”了一声,立即离开他热腾腾的身体。
“不等!”她恼羞成怒了。
这简直是对她这个大美女的羞辱。
于是故意气他:“我找别人——”
“——尤念!”
陆清泽粗暴地打断她,言辞狠厉。
他的胸口起伏着,脸色黑得可怕,被她的口不择言气到丧失理智。
他一把将人拉到身上,再次堵上她这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唇。
“你后悔也没用了。”他狠狠警告她。
…………
尤念确实有丝后悔了。
她没想到第一次会这么痛。
可是自己撩的人,跪着也不能认输。
她也不知道两人做了多久。
地点从沙发换到了卧室的床上。
他的卧室没有空调,窗户开了条缝,电风扇呼啦啦地转着,可一点用也没有。
房间的温度很高,尤念又热又痛,汗湿了一片。
他不知疲倦,她苦不堪言。
被他变换着姿势,不知时间。
在又一次被翻过身的时候,她的眼角瞥到窗外。
天空布满漂亮的彩霞,一轮红彤彤的夕阳要落未落。
竟然已经是落日时分了。
靠,这么久!
她扬起头,恨恨地咬了他一口。
直到夕阳余晖渐渐变得稀薄,他终于结束了。
空气中汗液体、液交织的味道让尤念有些无所适从。
陆清泽细密的吻不断落下来,一点也不介意她身上的汗滴。
“念念,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他在她的耳边说。
低低的,如承诺一般。
这么多年过去,感官上的感觉早就记不清了。
可那天傍晚的夕阳彩霞,尤念却始终忘不掉。
那日的天色漂亮得惊人,带着一种悲壮磅礴的美。
当又一次梦到那个布满彩霞的天空时,尤念从梦中惊醒。
拉开严密的窗帘,外面也已是桑榆暮景。
只不过和那天的景色完全没法比。
夏城冬天的黄昏总是短暂,暮色昏沉,似乎下一秒就会进入夜晚。
尤念看着窗外逐渐暗下来的天色,心中自嘲:是年纪大了么?居然开始做春梦了。
不,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接触男人了。
尤念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给贺缨,让她晚上把人带来。
*
四人约在一家名叫yue的清吧。
复古的装修风格,光线昏暗,环境慵懒,驻场小哥声音低磁。
总共两层楼,四人选择了一楼的卡座。
清吧小姐姐极力推荐一款叫“情书”的新酒,说会给人带来初恋的感觉。
尤念从善如流地点了一杯。
其他人都点好后,贺缨又加了薯条香肠等小食。
小姐姐拿着菜单离开,贺缨开始给另外两人介绍。
“这是康饶,这是我的朋友尤念和薛柔。”
尤念眯了下眼,打量对面的男人。
短短的头发,衬衣针织衫和牛仔裤,五官俊秀,皮肤白皙。
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眉眼真的有几分像他。
大学时的他。
“你多大了?”尤念定定看着他。
他身上还带着学生气,和贺缨公司那帮网红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