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他们对我们的分析很满意，说回去以后会考虑，可回去以后就没有动静了，甚至连提案的机会都不给。
这让我感到头大，一头雾水，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了哪里。
我越发觉得当初小贝的提醒确实有道理，对于创业初期而言，业务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东西。
这天，我们和一家连锁的食品公司洽谈后，尽管我已经把商务条件做到了最大的让利，可他们还是婉拒了我们。
出来以后，我十分郁闷，坐在车里，点了一支烟无言的抽了起来。
“秦总，咱们这么下去，不行啊。”祁梦春说道。
“我当然知道不行。”我说道，“再这么下去，我那点老本，撑不了多久，公司就该解散了。”
祁梦春叹息，“可你说这帮人，明明他们的销售已经出了问题，而且我也帮他们分析了问题所在，为什么他们就是不肯让我们试一试呢？”
“鬼知道。”我说道，“算了，不说了，赶紧回公司吧，抓紧时间再找招广告公司的项目。”
……
晚上回到家。
我坐在沙发上抽烟，细想其中的问题，可思来想去，还是发现不了问题到底出在哪里，难道只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是新手？还是价格问题？可我现在的出价已经够低了，再低，公司就没有盈利空间了。
我正苦思冥想，电话响了起来，我拿过来一看，发现是羽灵打来的，便接了起来。
“秦政，公司弄的怎么样了？”她问道。
“唉，一团乱麻。”我丧气道。
“项目做的不顺利？”她问道。
“不是不顺利，是现在特么的压根没有项目可做。”
“都这么长时间了，还没有项目么？”她问道。
“嗯。”我又叹了一口气，“算了，不说这些了，对了，给你买了些药，一直没时间给你送过去呢，改天给你送过去。”
“你在哪儿呢？”她问道。
“在家。”我说道。
“正好，”她说道，“我在你家附近，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过去拿，正好帮你分析一下问题。”
我实在苦恼，也希望有人帮我出出主意，便答应了。
羽灵来了以后，我便将公司的现状都告诉了她。
她听了后，思索一番，说道，“秦政，其实，我感觉，你们现在的问题有两个方面，第一个方面是，现在马上都要过年了，这些企业的资金回流大部分都还存在问题，所以他们可能并不太着急确定广告公司，想过完年以后再说。”
“这我当然知道，可我找的基本都是面临着销售问题的公司，他们对广告公司的需求迫在眉睫啊。”我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个原因，”羽灵说道，“我觉得你可能忽视了。”
“什么？”
“商务条件。”羽灵说道。
“商务条件有什么问题？”我说道，“我们现在的出价，不说市场最低，也差不多没有比我们更低的了吧？再降的话，咱们都没有盈利空间了。”
“不，我指的不是这个。”羽灵说道，“从你所说的情况看起来，你们所见的客户，并不是他们的核心领导，而是二把手三把手之类的对吧？”
“肯定啊。”我说道，“找广告公司这种事儿，一般也不会一把手出面的吧？”
“问题可能就出在这儿。”羽灵说道，“对于公司的二把手，甚至三把手而言，找广告公司，解决目前的销售问题当然重要，可他们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呢。”
我一愣，“你是说……”
“对，他们都还想着怎么拿点回扣捞点好处呢。”羽灵说道，“这是目前我们国家大部分中小企业的现状，你确实是给他们分析了问题，而且商务条件给到最低，但好像并没有提给他们好处的事情，你想他们能答应么？”
我恍然大悟。
“所以，解决问题也很简单，”羽灵说道，“你要么直接找他们核心领导谈，公司是他自己的，所以他们关心的是销售问题，不会想着回扣的事情，如果见不到核心领导，那你就得考虑给他们回扣的问题。而且，你的商务条件得提高一些。”
“为什么？”
“在所有人的认知中，便宜没好货，你明白我的意思吧？”羽灵说道，“你把商务条件开的那么低，他们的第一印象，肯定是觉得你们公司没有实力呀。”
我欣喜的点头，她的分析一针见血，原来问题在这里。
“我搞了一个月都没想明白的问题，你一听就知道问题在哪，厉害。”我说道。
对羽灵这姑娘，我是真心佩服，她虽然是个典型的白富美，可能力却是相当了得，困扰我这么长时间段问题，她却一眼就能看出问题所在。
“并不是我厉害。”羽灵安慰我说道，“只是……你在这个位置上待的时间太短，很多事情，你不了解而已，别着急，慢慢的就会好了。”
我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候，忽然传来了敲门声，我过去开门，一打开门，不禁一愣，因为我看到，华总站在门口！
第503章 艰难的选择
华总的忽然出现，让我吃了一惊。
因为这个时候，羽灵还在屋里呢。
本来他就对我和羽灵的关系有误会，现在这个时候，他见到羽灵出现在我家里，自然会更加误会！
因此我不由得紧张了起来。
“华……华总，您怎么来了？”我问道。
华总说道，“没什么，过来看看。”
他虽这么说，可我看他的神色，似乎并不只是上来看看我那么简单，难道他已经知道了羽灵在我这里？
没等我反应，他就直接进了屋。
他一进去，羽灵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华总。”
华总笑道，“冉总也在啊。”
我忙说道，“她过来拿东西的。”
“哦，对，”羽灵似乎明白我的意思，说道，“秦政帮我带了些药，我过来取的。”
“冉总生病了？”华总问道。
“我……一直以来血液就有点问题。”羽灵说道，“现在吃的这个药，国内不好买，一直都是秦总在帮我买的。”
我顿时懊悔，她这么一说，感觉好像更让华总误会。
华总当时并没有说什么，笑道，“那冉总可要注意身体啊，这么年轻就操持那么大的企业，确实有些难为你了。”
“谢谢华总关心。”羽灵也笑道，回头对我说道，“那秦政，你和华总谈，我就先走了。”
我点头，将药递给了她，她拿了药，跟华总道别，然后就离开了。
华总看着她离开，说道，“看来你们的关系，确实不错。”
“华总，您别误会，我们真的只是朋友。”我忙说道，“那个药，其实并不是我帮她买的，而是贾总帮她买的，只是让我捎给她。”
华总淡淡的笑了一下，“贾总可真是够费心的。”
“是啊，贾总对她确实不错。”我说道，“毕竟，他和羽灵的父亲当年也是一起合伙的生意伙伴，现在她爸爸没了，所以贾总确实很关心她，只是，羽灵好像对贾总有什么误会，不肯接受他的关心，所以才让我把药带给她。”
华总笑道，“她和贾总的事情，恐怕不止那么简单。”
我一愣，“您知道他们的事？”
“宏远是我的竞争对手，我当然得多了解他们一些。”华总说道。
“那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我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了。”华总说道，“反正当年贾总确实是做了对不起她爸爸冉宏远的事情，才导致两个人分道扬镳的。”
“贾总做了什么事情？”我问道
华总一笑，“好像是贾总勾引过冉羽灵的妈妈。”
“啊？”我猛的吃了一惊，“这不能够吧？按理来说，贾总不该是那样的人啊。”
“你很了解贾总么？”华总冷笑道，“这里面的很多事，现在看起来都是很玄妙的，我只能告诉你，你最好还是离这件事远一点，不要牵扯进去。”
我默然的点了点头，虽然，以我对贾总的印象，我觉得他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但想一想羽灵对他的态度，再想想华总的话，确实，这种事儿谁说的准呢。
“还有。”华总说道，“我劝你不要对冉羽灵抱有什么幻想，她父母虽然不在了，可她的事情，不是她自己就可以做主的。”
我一愣，果然，华总他还是误会了。
我忙说道，“华总，您真的误会了，她真的只是来我这里取药的，我从头到尾，我也没有对她抱有任何幻想，我和她之间真的就只是朋友关系，您不要误会啊，也千万……别跟雅婷说。”
华总冷笑道，“我现在这么劝你，不光是为我女儿着想，也是为你着想，我告诉你，据我的了解，冉家的事，很复杂，水很深，照目前这个情况下去，那迟早是要出事的，你如果牵扯进去，小心小命不保。”
我知道，他指的是羽灵和她三叔冉宏志目前水火不容的状态，也明白华总确实是出于好意。
可他这么一说，我又不由得开始替羽灵担心了起来。
如果华总不是知道了一些什么，我想他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这么看来，羽灵她确实面临着危险，可她虽然业务能力强，但对她那个三叔始终是没有任何提防之心的。
上次的车祸，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华总又和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我觉得他似乎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可一直到他离开，却也没有说什么。
送走了华总以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拿起手机，想给她打个电话，提醒一下她。
可犹豫半晌，我又放下了手机，毕竟，我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消息，这样简单的提醒，又有什么用呢？以前又不是没有提醒过她。
所以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
我站在窗前，一个人望着窗外浮华的夜色抽着烟，将自己扔在无垠的夜色中。
小的时候，总是缺乏安全感，觉得长大了以后，长了个头，有了力量，就不再惧怕任何事情。
可长大了以后，却感觉越发的缺乏安全感，这个世界，对我们总是那么的不友好，总是处处暗藏着人心和危险，让你风声鹤唳，防不胜防。
像羽灵那样的女孩，却也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境遇。
我面对着夜色，长叹了一口气。
我就那么站着，想了很久，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手机铃声将我从冥想中唤醒的时候，我发现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
我走过去，从沙发上拿起手机，意外的发现，竟然是美姨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