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某个男人矢口否认。
“就是这样的。”唐蜜说,“康翘可以作证,她看着我打电话的。”
徐锋哦了一声,他真的给忘记了。轻轻的说,“唐老师,对不起啊。”
“没关系我早忘了。”
他呵了一声,“这么重要的事情能忘?”
唐蜜笑了一下。
“需要我明天开始送勿忘我吗?”他看着她的眼睛。
“不要。”
“那把我的卡送给你刷?”徐锋随意的提了句。
唐蜜用力的一点头:“嗯!”
看吧,关键时刻,唐老师那是实际到一点不含糊的。
夜里他揽着她始终睡不着,徐锋一直试图回忆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接过她的电话,又为什么给了她一句fu-ck,大概那时他以为她是个臭不要脸推销保险的吧。
那个时候假如他认出了她,或是用中文与她沟通,结果是不是又不一样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她似是睡着了,睫毛长长的阖下,夜里的暖光打在她脸庞上,她看起来很是平静温馨。
他想岁月停留在这一刻就好,这段时间无疑是他最幸福的日子了。
“唐蜜,我想把那份结婚合约延长。”
唐蜜睁开了眼睛,“多长?”
“不知道。”徐锋说,“可能很长。”
“那万一以后你有更喜欢的人呢?”
“没有了。”他说,“我想就这样和你在一起。”
她懒洋洋的闭上了眼睛,“那你以后有喜欢的人可要老实告诉我。”
他掐住她,笑起来,“装什么装?”
“是你自己说你不会喜欢我的。”唐蜜背对着他。
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一幕也很熟悉,仿佛许多年前就拥有她一样。
他从身后轻轻抱住她,吻她的耳朵,手顺利的穿堂过境。
一声猫咪的叫声顿时响起,打断了他的行动包括想法。
他回头看,什么都没瞧见。
唐蜜低笑了一声,感觉他的手还不愿意饶过他,踹他几下。
突然一团黑色的物体跳上了床。
“什么东西?”他一看,竟是一只黑猫,四脚踏雪,眼睛泛着亮光。它顺利的上床后,自来熟的找了个地方,舔了舔爪子,旁若无人的睡了。
唐蜜给他介绍,“是小飞,我们家里的新成员哦。可爱吧?”
徐锋语气不爽,手也拿出来了,看着天花板,只想一脚把小飞踹走。“一点不可爱,刚走了只飞飞,又来了只小飞,有完没完?”
唐蜜咯咯笑。
徐锋愈发不悦,“而且它凭什么睡我的床?叫它下去。”
唐蜜整理好衣服,把猫咪抱出去了,回来看到徐锋已经睡着了。
她坐在窗前,开始看她曾经写过的星星,其实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只是那时中二期太没面子了,只能假装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拆开其中一个纸条,上面写着:你怎么还不来。
她回忆起那个场景,也是个下雨天,隔壁的宿舍有人在拉奏小提琴。
她在电话亭里,对着那头挂断的占线声说:“我可以去找你吗。”
她难过的说:“为什么挂了我的电话。”
她挂电话的时候才记起身旁站着康翘,康翘说,“哎,你看你,怎么又不去见余医生了?”
她在夜里写下,徐锋哥,我觉得好难过,你怎么还不来。你什么时候来带我走呢?
她想,如果你来带我走我就不用看医生了啊,你是我的心理医生。
窗外的雨慢慢停了,她爬上了床,窝在了他的身边。他的手熟练的抱紧了她。
时隔好多年,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懦弱胆小的自己,他也有了改变,他变得更值得倚靠,但愿日子从此以后不要再有变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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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23-1
唐蜜自从离开学校后, 主动解散了班级群。也拒绝与班里同学联系。
唯独只有白少宁记得她电话, 一直锲而不舍的与她保持联系。
白少宁与她说许多学校里的情况。
比如温教授一家虐待儿童的事情发生之后,校方对她以前住的教师宿舍楼管理严格了许多, 工作人员也开始加强对教师家属的作风审查。
而他目前已经考完最后一科正在等待放暑假。教他们社会学的老师换了一个新的老师, 可他一点都不习惯,每周定时写一封信去校方向领导提倡要早日让唐老师回归。只是这些信件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唐蜜就笑着劝他少做无用功, 学校的决定不是轻易说改就改的。
放暑假的第一天,白少宁第一时间打电话来问:“老师, 我可以来你这里做暑期工吗?”
唐蜜说:“不可以。”又问:“你缺钱吗?”
白少宁说是。
“那我介绍你去其他地方工作。”唐蜜建议。
白少宁立刻就改变主意, “不,我不想去其他地方工作。”诚实的说:“其实我也不缺钱。”
唐蜜乐滋滋的想,就是个小屁孩,还想骗我?
某天她正在二楼教小学生做数学题目, 康阿姨说楼下有人在等她。
她一下楼就见到多日不见的白少宁。他身边站着一个与他差不多高大的男孩, 是之前负责调查她的学校教职人员。
唐蜜还曾经收到过他的名片,知道他叫张帅。
唐蜜邀请白少宁和张帅到楼下小会客厅里谈话。康阿姨热情的送来了茶水糕点, 温甜恬跟在康阿姨身后, 腼腆的朝哥哥们笑。
白少宁知道她就是温教授的女儿, 他喜欢小孩子, 蹲下身子与她伸手, 打招呼:“你好,我是唐老师的学生,你是谁呀?”
温甜恬低下头看着地板,脸上带着笑容, 只是嘴唇始终固执的抿着。
白少宁极有耐心,他从媒体报道中得知甜恬因为创伤后遗症,目前已经无法开口,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怪哥哥没有带糖果来。”他噔噔噔的变出了一根棒棒糖,塞到了甜恬手里,很快又变出了第二根棒棒糖。
温甜恬笑得眼睛眯起来,照单全收,把两个棒棒糖都收起来,她要留一根给玉恒哥哥。
飞飞懒洋洋的走进来了,一点都不畏惧生人,它像个小战士一样,站立在温甜恬身边,警惕的看着白少宁。
白少宁笑了笑,重新走回位置上坐好。就听一同前来的张帅在对唐老师说“对不起。”
张帅说:“实在对不住,唐老师,之前一直想找机会和你亲口说这句话的,可是学校不肯泄露你的信息,还好师弟知道你的下落,还特意带我过来。”
白少宁笑笑,他可不是为了帮他才带他来,纯粹是为了来看唐老师,又不想让老师觉得太过突兀才一起把他带来的。
他听说,唐老师之所以会被学校辞退,都是拜张帅所赐,要不是见张帅找他时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他才不要带他来见唐老师。
好在唐老师也不是记仇小心眼的人。
“你别这样说,在其位谋其职,其实你我都清楚,你只是做你的本职工作罢了。”唐蜜说,“你不必和我道歉。假如换了我是你,我未必能做得比你好。”
“话虽这样说……”张帅满脸的歉意,“如果我当时能够相信你的话,也许你就不会离开学校,也许也不会发生了后面的事情了。”
“没有你也会是别人。”
“可我仍然觉得愧疚,当时我听到了温教授妻子虐待孩子的录音证据,最后却因为怕事而选择冷漠对待。”张帅说,“假如我当时立刻着手调查,也许事情不会这么糟糕。”他叹气,看了始终不发一言的孩子一眼,“也许她就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是他今天来的主要原因,他觉得对孩子于心有愧。
“她现在的日子也过得不错。”唐蜜安慰他,“冥冥中或许有注定,不必挂怀。”
“谢谢你不责怪我。”张帅说,“如果再有下次,我不会再像这次一样鲁莽,我会把一切调查清楚再向领导提交证据。”
“谨慎第一。”唐蜜说。
“经过这一次,我开始明白,眼睛见到的事实也不一定就是全部真相。这世界的人太会掩饰,虚伪狡诈的世界里,需要一颗多么明亮的心,才能让心中的那把天平永远保持平衡。”
“这就是你要去努力的事情啦!”唐蜜笑笑。
“好了,难得来一回,说点高兴的事情。”白少宁不愿意让老师听到过去太多不开心的事情了。早知道张帅这小子话这么多,他就不带他来,才不管他是不是校方教职人员,与自己何干啊?
白少宁与唐蜜说起了跆拳道教练的事情。“教练上次发邮件给我了,拍了很多南极的美景。”
“有企鹅吗?”
“当然。”白少宁说:“原来企鹅不仅会卖萌,还擅长排队,它们不管去做什么都讲究秩序,走到哪里排到哪里……我给你看看他发来的视频。”
唐蜜眼睛亮了起来,听着白少宁讲了一下午的企鹅。
傍晚他还没讲完,徐锋过来了。看到唐老师正聚精会神听白同学讲故事呢。
徐锋忍不住想,她听我讲话的时候可没有这耐心,忍不住就在心里哼了几声。
白少宁见“彩虹”来了,立刻识趣的站起来告辞,灰溜溜下楼,走到楼下大声说下次再来拜访。
唐蜜正在弯腰收拾杯子。
暗中观察她许久的徐锋走上去,从身后抱住她,轻轻往她脖颈处呵出一口气,“很忙?”
唐蜜笑笑拨开他的手,“没有。”她走过去把会客厅的门关上了。
人来人往的还有未成年,需要注意一下影响。
“干什么?”徐锋笑出声,手往裤袋里一插,侧着脸看她,“你和我做什么亏心事,还得关门?”
唐蜜重新走回来,低着头脸红了,“不要被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