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矮啊
凤屠在断壁残垣间飞了几圈，回来道：“真有可能是处战场，这些大屋应该是临时休息的地方，所以甚是简陋。太微说描绘剑法的地方，还在更深处。”
夜溪好奇：“神族的战争是什么样的？为什么神界还有战争？”
这个问题两人都无法详细解答，只知道神族力量更强，但战斗也更残忍。至于为什么战斗——
凤屠：“神界也有群类，也有派系，也有三六九等。”
无归：“神族也要修炼，也要争夺资源。”
夜溪耸肩：“那神修炼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活更久，站在食物链顶端睥睨众神？神会飞升吗？飞到哪里去？”
两人同时张了张嘴，但话就在舌根堵着说不出来，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无归又头疼了，一手扶上脑袋。
凤屠看着酸得慌：“我都没有头疼的时候。”
妥妥的弃儿无疑了。
夜溪冷眼冷声：“我怎么觉得无归更惨？这些是多见不得人的话题吗？我这个小蝼蚁都能想都能问，他却连想也不能想。是看重他怕他拔苗助长呢？还是踩死他不想他出头呢？”
凤屠一惊，真有后面这种可能？
无归咬着牙：“走。”
夜溪能说出这种话，自然有她的思考，也有受无归不甘情绪的引发，他只是思考个问题，没有向上头求教，怎么了？怎么了！
无归望着远方看不透的地方，眼底暴虐，假如里头真的有神龙遗骨，他定然要拿下，或许，可以知道些什么。
一只手重重拍在肩上，是凤屠。
“以前是你们开解我，现在我也要劝告你。我们都不清楚神界具体怎样个情景，即便有传承记忆在，十万百万年的时光，谁知道这期间会发生什么。不要轻易的相信什么，也不要武断的怀疑什么，相信自己的心，我们有自己的决断。”
也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价值。
无归微微点头，眼底的光起起伏伏沉静下来。
夜溪对凤屠感激一笑。
凤屠也回以一笑。
第一千四百九十二章 凉凉的真相（一更）
继续向前。
夜溪问无归：“你没什么感觉吗？”
按说，假如这里真埋着一条神龙的话，作为同族，无归该有感觉的。便是不同族的神族，在仙界，相互间也能有所觉察，距离这么近的话。
无归：“神龙本就擅空间，即便身死，体内空间不可能立即消失，会本能将遗骨进行隐藏。他们有压制，而我们行动自如，说明这里的确是神界掉落的残片。”
凤屠接着道：“观此地独特的外观，还有立碑，极有可能是他家墓地松动了。”
无归笑骂一声：“你家墓地才松了。”
夜溪：“也就是说，我们要找到隐藏空间。”
“对。”
飞着飞着，看到精良一些的建筑，却破损的更加严重，而宫九清说的剑法壁画，就在靠近地面最低一层的墙砖上刻着，只比夜溪略高些，也就是说，只有一块墙砖的高度，所以才能保存完整吧。
抬头数了数，这个地方的墙体被破坏到只剩不足十层墙砖的高度，夜溪想，难道这剑法是人族神祗留下的？
打仗的时候闲着没事做吧？
或者，神界流行用剑法法诀什么的装饰墙脚？
尽管知道这些壁画必然被太微复刻带回，但夜溪还是仔仔细细从第一块砖全方位的留了影像随拍随发给穆昀。
穆昀收到传影，打开一看，又骄傲又心酸。
“还没怎么教徒弟呢，先受了孝敬了，唉，愧啊，愧啊。”
宫九清冷眼，假如你嘴没咧那么大，我就信了你的鬼话！
穆昀再一细看内容，惊叫：“这剑法——”
双眼被一只大手屏蔽。
宫九清：“不要在这里看。最先发现此壁画的前辈见猎心喜，一时沉迷，差点儿没能出去。所以后来再来的人，皆是找到那处，克制着将后头的壁画拓了绝不参悟，实在忍不住就立即回返。”
不然就死在这吧。
而失踪的几位，就是没能克制住的。
穆昀立即警醒，再不多看一眼，他师傅就因为这个把他抛之脑后了，他可要记得他才收的徒弟，他还没能像他师傅一般把一身本领传授呢。
不能死。
一幅接一幅，穆昀收到一点即收，宫九清和长轶长项看着，一边加快赶路。
就这样收了近千帧全局图和细节图，总共有百块壁画墙砖内容。
长轶长项凝重了脸。
“到尽头了。”
下一幅，就是迷宫了。
四人心提到嗓子眼儿。
“不要再往前，原地等师傅，听到没有？小泉儿？”
没有夜溪的回复。
但与之前相同的频率又传来一幅画，是他们没有收录的。
宫九清低呼：“她进去了！怎么——不等一等？”
穆昀心情不好的呛他：“不是你让她去的？”
宫九清一堵，摸了摸鼻子，下定决心，在安全回去之前，不能惹这人。
长轶笑笑：“她心性倒是比我们都坚定，以这个速度来看，根本就没留意这剑法的内容。”
夜溪表示，神龙遗骨在前呢，谁还顾得上个墙脚花纹啊。不是为了留影，她早冲进去了。
所谓的迷宫，其实是空间折叠断裂挤成一团，像一块平平的木板，从四周向中间施加大力，中间一点首先承受不住压力崩溃，接着引发周围空间的溃败，大力继续挤压，中间崩溃的木板成块成条成碎屑，最终被挤成一团。
这是无归的说法。
可能是战斗导致的，也可能是有人故意为之。
而这样的迷宫其实并不是迷宫，因为迷宫总有一条正确的出路，但这里没有，出去只能依靠空间本领。
而且谁也不知道摸到边际后面对的是什么，也许是稳定的空间，也许，是虚空呢？
无归凤屠透过凌乱的场景观察空间节点，而夜溪心无旁骛的找壁画，留影。
好在这是在外围，那处残墙延伸进迷宫后并未立即消失，虽然有裂纹在，墙体也硬生生折断改道，但未损坏壁画内容，再到后头上头的墙砖越来越少越来越薄，但好在在被彻底损毁前，终是被夜溪摸着墙基的走向将剑法全录了下来。
发送成功。
才松了口气，听穆昀给她的讯息，很多条，全是问平安的。
“师傅，剑法齐全了，你们别离太近了，现在我们要往更深处去了，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顿了顿。
“假如碰到什么，都会带回去的。”
还有个便宜师尊在里头呢，不知生死，她尽量活见人，死见尸吧。
穆昀听了着急也没用，可他不能进去，进去只会拖后腿，只得在迷宫外头离着不远处等。
离得近了怕抵抗不了剑法的魅力走进去。
宫九清和长轶长项陪着等，极力抵抗心中一窥完整剑法的冲动。
忍。
夜溪说完了一转身，对上一张大脸，吓一跳。
一推：“离我这么近干嘛？”
凤屠挠着下巴，颇有兴致的看着她：“你知道你在复拓壁画的时候穿过多少层空间壁障吗？”
夜溪一白：“我对这些从来没感觉。”
谁让它们都是透明无色的呢。
凤屠啧啧：“有这个本事领悟什么空间之力。”
无归：“这些空间壁障并不牢固，牢固一些的，像仙界与虚空间的壁障夜溪就不能穿破。”
凤屠无语：“界面那么容易穿破，你当天地法则是死的？”
也太贪心了吧？
无归摇摇头：“神族皆有空间之力，虽然相对而言，有强弱大小之分，我自然是强大一类，但夜溪不能自己领悟的话，一个弱鸡神都能困住她。”
夜溪大惊：“神都有空间之力？！”
以前你可没说过！
凤屠睁大眼睛：“很稀奇吗？就像下界修士要高阶才能空间瞬移，但仙人都会。”
虽然那些人仙地仙天仙的低阶仙人基本没人用，其实只是因为天地的压制他们要施展的话并不会瞬移多远且消耗巨大，还不如用飞的甚至是跑的，但人家是真的会。
想也是。下界修士到了出窍期自行领悟的技能呢，怎么可能飞升成仙反而不会了呢？
夜溪一拍额头，心凉如灰。
以为是王者，没想到是青铜，而自己，连青铜都不如。
无归面露不忍心：“以前怕打击你，现在——”
再瞒下去就是害了她。
夜溪丧气道：“算了算了，我早该想到的，高阶修士不管什么灵根不管仙魔，都能自行觉醒空间技能，神族皆能掌握空间之力也是应该的。”
可是，她连个空间瞬移都不会！
呜呜，王的脸不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