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被人用水果刀扎进心脏，浑身是血地躺在自己面前，是个人都会受刺激。
“栩栩！栩栩，没事了，栩栩！”
陆墨擎只能这样抱着乔栩轻声安抚。
过了许久，怀里的人才慢慢放松下来。
她缓缓睁开双眼，有些茫然地抬头，对上了陆墨擎深沉又布满心疼的目光。
“墨擎？”
“醒了？”
陆墨擎伸手，轻轻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被今天的事吓到了？”
听陆墨擎提起今天的事情，让乔栩的面色，陡然一白。
许久，才听到她开口道：“默默是为了救我才被那个人刺伤的，当时……”
“不是。”
陆墨擎开口打断了她，“那个人就是冲着夏语默去的。”
乔栩一愣，目光带着诧异地看向陆墨擎，陡然想到当时他抓着那个人的手，不让他继续扎进去的时候，听到那人嘴里不停重复的那句话。
给哥哥报仇……
什么意思？
“那是个精神病人，他哥哥就是前阵子新闻里那个跟同学打架，过失致人死亡的大学生梁勇，刺伤夏语默的人，就是梁勇的弟弟。”
梁勇的事，乔栩听夏语默说起过。
梁勇家里穷，在学校里成绩也一般，在学校里经常受排挤。
梁勇因在学校里跟同学打架斗殴，导致同学死亡，被检察院批捕公诉。
因梁勇家里请不起律师，夏语默除了自己开律师行之外，也在法援处那边做了登记，接一下法援处的案子。
梁勇，便是夏语默接的第一起法援案。
家属一口咬定梁勇是被那位同学欺负了才还手的，属于正当防卫，要求夏语默帮梁勇进行无罪辩护。
可警方提交上去的证据，包括现场目击证人口供，以及学校提供的监控录像，都表明当天的斗殴事件，是梁勇先挑起来的。
梁勇并非正当防卫。
夏语默几次跟梁勇的家长解释，证据确凿，她顶多只能以过失致人死亡加上梁勇经常在学校被死者欺凌这一点，帮梁勇减刑。
可家长根本没把夏语默的话听进去，还一个劲地骂她，说她看他们是穷人，给不起她的律师费，就不尽心帮他们儿子打官司。
因为这件事，夏语默还经常跟她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就不该接这种人家的官司。
果然，被她说中了，这种人家的官司接了，结果还让差点赔上性命。
想起这件事，乔栩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脸上铺了一层寒霜。
忽地，她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陆墨擎，道：“那个梁勇的弟弟是精神病人？”
陆墨擎点了点头，刚才他从警方那边得到的消息。
梁勇的弟弟是重症精神病人，没有完全刑事能力，很可能不会被起诉。
第1232章 顾君航就是她的信念
听了陆墨擎的话，乔栩的脸色，沉得更厉害了一些。
“那默默就活该了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默默好心为他哥哥辩护，吃力不讨好不说，还要活该被一个神经病给杀了吗？”
她的情绪有些失控了，说话的时候，语气十分激动。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夏语默被尖锐的刀尖刺中心脏的那一幕，眼前是一片刺眼的血红。
“那种神经病，就应该关在家里，不要让他们放出来害人，有病不在家里待着，出来祸害别人干什么？！！”
乔栩的声音，因为太激动而一一点一点地拔高。
“默默不应该为那种家庭的人辩护，他们全家都不是好东西！都不是好东西！！”
陆墨擎没有阻止她发泄出来。
只是一个劲地抱着她轻声安慰着。
他知道乔栩不是一个对精神病人这个群体有多少的偏见，眼下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见她内心的愤怒和无助。
从他知道意外发生，到赶到医院见到她，他没见她哭过，甚至是流过一滴眼泪。
可眼中的难过却愣是将他的心脏给碎地四分五裂。
她不是不哭，而是难过到极致的时候，到了哭不出来的地步了。
眼下她能对着自己发泄出来，陆墨擎反而放心一些。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怀里传来低低的呜咽声，紧跟着，呜咽声越来越大，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
“默默那么好的人，她不应该变成植物人的，她还要结婚，她喜欢了顾君航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到可以嫁给他了，为什么要遇到这种事？”
“好人不应该有好报吗？默默明明是在做好事，为什么做好事还要让她承受这些？”
她抓着陆墨擎的衣角，力道越来越紧，哭得也越来越大声。
陆墨擎心疼地抱着她，听着她难过的哭泣，眉头深锁——
“你说的对，好人有好报，默默一定会醒过来的，君航还在等着她，她要是不醒过来，君航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安抚着——
“君航也是个好人，所以老天爷不会忍心看到他孤独终老的，默默也是个好人，她那么爱君航，也不忍心看到孤独终老的。”
他双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的双眸，认真道：
“所以栩栩，相信我，默默一定会醒过来的，你别难过，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乔栩此刻的情绪经过一番发泄之后，已经逐渐缓过来了。
虽然知道陆墨擎这一番话是在安慰她，她自己也是医生，知道默默这种情况醒来的几率微乎其微。
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她家岛主的话。
好人有好报！是的，好人有好报！
默默一定会醒过来的。
在这个地球人，人是很渺小的，但同样的，人也是很强大的。
只要有一股信念支撑着，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
默默的信念，就是顾君航。
她那么希望嫁给顾君航，她一定会醒过来的。
她抬着被泪水浸染的泪眼，哽咽着道：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第1233章 让二胖妹妹当妾
陆墨擎柔声一笑，抬手帮她擦去脸上的泪水，道：
“夫妻之间是不需要说对不起的。我们……”
咚咚咚——
陆墨擎的话刚说到一半，房门突然被用力敲响了，随即便传来乔一的声音——
“爹地妈咪，爹地妈咪！！”
乔一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从门外传来，还伴随着急促的呼叫声。
陆墨擎赶紧下床去开门。
门一打开，就看到小乔一仰着圆圆的小脑袋，漂亮的眼睛带着担忧地看着陆墨擎，眼睛还有些红红的。
陆墨擎赶紧蹲下将乔一抱了起来，“怎么了，儿子？”
乔栩也跟着走到父子俩身边，“宝贝是不是做噩梦了？”
见乔一摇了摇头，看着乔栩还有些红的眼眶，挣扎着从陆墨擎的手上下来。
“我听到爹地妈咪吵架了，妈咪哭得很大声。”
乔一走到乔栩身边，乔栩已经将他抱起来了。
小伙子肉嘟嘟的小手，轻轻捧着乔栩的脸，心疼地呼了呼她的眼睛，道：
“妈咪不哭，乔一保护你。”
乔栩看着儿子那心疼的眼神，帮自己呼呼的样子，心都要化了。
“妈咪，爹地是不是欺负你了，你告诉乔一，乔一长大了帮你欺负回来。”
陆墨擎：“……”
这个臭小子。
还长大了欺负回来？
知道现在打不过他老子吗？
乔栩原本还难过的心情，被乔一这话给逗笑了。
还没等她说话，乔一那双眼睛，已经不满地朝陆墨擎看过去，还学着大人一样，皱起小眉头。
“爹地，你说，你是不是欺负妈咪了？”
陆墨擎的双眼，深深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