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7章 多番试探
“不同了，她挺好的，所有事都给我安排得妥妥当当的，隔一段时间还会给我四肢按摩。”
说到这，她笑了笑，道：
“她多按几次，说不定我就能走路了。”
她的语气颇为轻松，可听在乔栩和顾君航二人耳中，却十分不是滋味。
见夏语默按了按自己纤细的小腿，面上带了几分苦恼，“不过，为什么王妈给我按摩起来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像神经坏死了一样。”
她这话是玩笑着说的，毕竟电视里那些植物人多年不苏醒，醒来之后因为长时间没活动过而不会走路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见过。
等做了康复治疗之后，自然就起来了。
所以，她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以后站不起来了，这会儿心态也是颇为轻松的。
可乔栩二人听她用这般玩笑的口吻说完这句话，心却凛了下去。
夏语默不懂医，这会儿没想那么多。
乔栩也只能先试图安抚住她，强颜欢笑道：
“别瞎说，就是长时间不运动而已，好端端的，神经怎么会坏死。”
“我知道，瞧你瞎紧张的，我就开个玩笑。”
聊了一会儿，夏语默也渐渐从院长去世的消息中逐渐缓和过来了，心情也没那么沉重了。
乔栩记挂着夏语默被下毒这件事，也没有在医院里多待，反正有顾君航在这里，她也放心，便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出了住院大楼的时候，正好遇上了从外面回来的王妈，看上去似乎很开心。
见到乔栩，她也赶紧上前来打招呼，“陆太太。”
“王妈，这阵子辛苦你了。”
乔栩开口，目光落在了王妈带着沧桑的面容上。
“陆太太您言重了，您给了我这么高的薪水让我照顾夏小姐，这不是应该做的吗？哪有辛苦不辛苦的。”
乔栩神色淡淡地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试探道，“刚才看你进来，笑容满面的，遇上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听乔栩问起这个，王妈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些。
“我小儿子被他们学院里选中，要送去耶鲁大学当交换生，如果成绩好，可以直接申请在耶鲁大学毕业，学校还给直接安排就业呢。”
乔栩是有听张嫂说起过王妈的小儿子在华都大学生物系念大四，成绩优异，听说还有可能会进科研院。
她表哥林逍就是科研院的首席科研人员，如果王妈的儿子争气，她倒是不介意让自己表哥多带一带他。
“这倒真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
乔栩笑道，“在那边花费比较高，如果有需要的话，你可以跟我说。”
“谢谢陆太太，您已经帮我很大的忙了，我儿子那边是公费留学，还有学校补贴的奖学金和生活助学金，在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谢谢您。”
“那就好。”
乔栩跟王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
上了车，乔栩脸上的笑容，便缓缓收了起来，整个人陷入了沉思当中。
刚聘请王妈的时候，她就观察过王妈这个人，为人老实本分，又吃苦耐劳。
第1528章 下毒的机会
她刚才一再试探，也觉得这人是个非常容易满足的人，也不贪心，不像是一个会轻易被人收买的人。
可如果不是王妈给默默下毒，那就只有守在门外的那群保镖了。
尽管保镖们的可信度非常高，但乔栩也没有刚愎自用，完全不去调查包保镖。
但她也没有把这件事瞒着陆墨擎，就把自己的想法跟陆墨擎说了。
陆家的保镖，都是陆墨擎亲自挑选的，除了个人的本事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忠诚度。
当初挑选出这样一帮保镖团队，他是花了不少的精力的，忠诚度极高。
但既然老婆大人要调查他们，他也不反对，甚至调出了自己手底下的精英给了乔栩，让他们完全听从乔栩的安排。
这些精英跟陆家的保镖是完全不同，甚至没有任何交集的队伍，乔栩也不担心他们会包庇那些保镖。
而这些人的动作很快，几天后，就把这些保镖近两年来的行踪，以及私下行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
这也完全排除了他们对夏语默下毒的可能性。
“那就只有王妈嫌疑最大了。”
乔栩将手上拿到的资料放入碎纸机中销毁，她坐在办公室里，目光带了几分怅惘地看着窗外。
手里，端着一杯秘书刚刚为她泡好的咖啡。
咖啡还散发着热气。
她眯起双眼，若有所思。
王妈是她给默默请的，按摩也是她要求的，如果真是王妈干的，不论是有意还是被人利用了，都是她间接把默默给害了……
想到这，乔栩心头一疼，端着咖啡杯的手，也抖了一下。
还带着热度的咖啡，从杯子里溅了出来，烫得她回过神。
默默当初为了救她，差点没了命，如今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因为被人下毒而不能走路。
而这个下毒的机会，很可能就是她提供的……
乔栩越想，心就越疼，想起夏语默在病房里那苍白却强颜欢笑的模样，心头越发痛了起来。
无尽的愧疚和自责，如同洪水猛兽一般，朝她的心头涌上来，仿佛要将她整个人给淹没了。
哪怕这是她最不想面临的结果，最后还是派人去调查了王妈。
从孟主任那边得知，给残留在默默小腿内的毒药，已经有半年之久，也就是说，半年前下了之后，就没有再下了。
现在要去调查半年前毒药的来源怕是十分困难，但从王妈身上调查出可疑的线索，应该是没有问题。
这日，她还是去医院看夏雨默，王妈还是照常照顾她。
夏语默对自己小腿的真实情况还不知情，看到她过去的时候，还很开心。
乔栩的心情却显得更加沉重了。
王妈此刻正好还在病房里，也不知道她是问心无愧，还是演技太好，对着她的时候，还能坦然自若。
“陆太太，您喝点水。”
乔栩伸手接过王妈递上来的水杯，想了想，道：
“王妈，你之前给默默用的精油是从哪里买的，我看默默用得不错，也想买一些回来。”
第1529章 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用精油给默默按摩四肢，那个牌子的精油，她也了解过，她自己也经常用，本身是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但如果这其中掺杂了别的东西，那就另说了。
她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双眼一瞬不瞬地打量着王妈的表情，试图从她脸上找出一丝心虚或是害怕的表情来。
却见王妈始终是一副坦荡的模样，笑道：
“这个精油是在药店买的，就是市中心那家最大的药房，叫什么大仁和。”
大仁和是国内非常知名的连锁药房，包括中西医药，保健药品等等，非常齐全。
精油本身是没什么问题的，问题就出来按摩的时候，加了别的东西。
她刚才问王妈这么问题，主要还是试探她对她这个问题的反应。
只是，王妈的反应太坦荡了，没有丝毫心虚的模样。
如果真是演出来的，那王妈的心理素质不是一般的强大。
乔栩更倾向于相信如果真是从王妈这边下的时候，她应该是被利用了还不自知。
而问题，大概是出在精油上。
不是精油本身有问题，而是有人在精油上动了手脚。
可又是谁有机会靠近王妈，又能在精油上动手脚，甚至还能让王妈正好把动了手脚的精油，用在默默的小腿上。
这里面，不论是哪一环不配合，都不能成功给默默的小腿下毒。
乔栩若有所思地蹙起眉头，下一秒，就听到王妈随口说了一句让她无比震惊的话来。
“不过一开始我都不知道精油还有区分，不同位子用的精油也不同，当时药店里的人都没人告诉我，要不是我儿子提醒我，我差点就做了无用功了。”
说着，王妈还有些自豪地笑了起来，“要不说读书还是有用的，大学生跟我们这些文盲就是不一样。”
提起自己那个可以公费留学的大学生儿子，王妈又高兴又自豪。
乔栩却在听到她这句话的时候，眸色骤然凛了下来。
稍待片刻，她的神色又恢复如常，看着王妈眼底丝毫不掩饰的自豪，笑容有些淡：
“还有这样的讲究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乔栩露出了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王妈见状，丝毫不藏私，把自己儿子对她说的话，一一跟乔栩说了一遍。
看着王妈递到自己面前的那两瓶精油，乔栩的瞳孔，微微缩了几分。
“陆太太，我儿子说，这个精油适合擦小腿……”
乔栩将王妈递过来的精油瓶子紧紧捏在手中，眸光中的温度，越来越冷。
“所以，你每次给夏小姐擦的精油，都是分开的？”
对于乔栩的问题，王妈并没有多想，如实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