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语默点点头，笑道：“嗯，我相信你。”
她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可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或许自己等不到那一天。
就算她等得到，她也没理由让顾君航等她到站起来的那一天。
乔栩其实也知道夏语默并不是对她跟奥斯顿研究的药物抱多大的希望，别说是夏语默，她自己也并没有将全部的希望压在奥斯顿身上。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反而更相信顾君灏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想到顾君灏提出的要求……
乔栩的脸色，白了白，怕被夏语默看出来，她将脸，转向了窗外。
没多久，顾君航就买了菜回来了，他亲自去做饭，乔栩心里心里藏着事，并没有留下来。
“你这就走了？”
夏语默看着她，有些不舍。
“我就是来看看你，墨擎和你两个小子还在等着我吃饭呢。”
夏语默听她提起老公孩子，自然不好意思让她留下陪自己，便打发她走了。
从夏语默家里出来，乔栩满脑子都在想顾君灏跟她提的条件，跟着，又是回想起夏语默被薛澜用“残废”来羞辱，又是被那个妇女从轮椅上被推倒，又是被人用异样的目光去审视……
如果……如果当初她没有帮她挡那一刀，如果……她没有请王妈过来照顾，如果她没有让王妈给她做按摩……
这一切，或许都不会发生。
默默受的这一切本不该受的苦，都是她带来的。
乔栩垂在身侧的手，在微微发抖，片刻后，她给顾君灏打去了电话，“在哪？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约在市中心的一家咖啡馆，顾君灏到的时候，乔栩已经等了一会儿了。
因为这次肺炎病毒的大范围传播，街上，餐馆，咖啡厅等等地方的人都不多。
“嫂子。”
顾君灏嘴角噙着微笑，走到乔栩面前坐下。
乔栩神色淡淡地朝他看了一眼，沉吟了几秒后，道：
“你真的能帮默默研究出解药？”
顾君灏挑了一下眉，端起桌子上已经凉了的咖啡抿了一小口，笑道：
“嫂子，我讨厌质疑我专业水平的人。”
第1660章 满脸写着愚蠢
他虽然在笑，在乔栩眼底，这笑容，却像极了一个没有底线的恶魔。
乔栩看了他一眼，也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小口，道：
“我不是质疑你的专业水平，而是质疑你的人品。”
相比起专业书评被质疑，顾君灏似乎并不在意自己的人品是好是坏，听到乔栩这么说，笑意反而更大了。
“也是，嫂子要是怀疑我的专业水平，也不会特地来找我了。”
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在桌面上敲着，他看着乔栩，问道：
“考虑好了？”
“多久？”
乔栩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答非所问的问题，让顾君灏一时间没有接上。
“多久能研发出来？”
乔栩又重复问了一句。
见顾君灏的身子，懒懒地背后的沙发靠上一靠，道：“看心情。”
跟着，他又眯起的双眼，起身凑近了乔栩，道：
“嫂子的表现要是让我心情好了，说不定没几天我就研究出来了。”
“但若是嫂子让我不高兴了，可能我心情一旦抑郁了，就一辈子都研究不出来。”
齐铭那狗东西研究出来的药物，说难也不难，说容易却也需要花费一些心思。
乔栩定定地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问道：
“能告诉我，你到底要我做什么吗？”
顾君灏没有回答，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
“我有点饿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好吗？”
乔栩隐约琢磨出来了一些顾君灏的性子，变态又吃软不吃硬，这会儿也就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叫人拿了菜单过来。
“谢谢嫂子。”
他接过菜单，跟坐在对面的乔栩甜甜地打了声谢，那可爱的小虎牙，此刻在乔栩眼中，却变得格外碍眼，就如同泛着冷光的刀刃，处处告诉她，顾君灏是个大反派。
电视里，还是连续不断地播放着这次肺炎病毒的大范围传播，死亡人数还在上升。
顾君灏懒懒地看着电视，没有半点感同身受的模样，就是一个毫无感情的旁观者，冷眼看着这些人一个个倒下。
专家们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论点去讨论这次的肺炎病毒，从各个方面去研究克制病毒的特效药。
可这些专家，此刻在顾君灏的眼中，却如同浪费国家粮食的蛀虫，光吃饭不用脑袋。
“嫂子，你看他们的样子，脸上是不是写满了‘蠢货’两个字？”
顾君灏指着电视上那几个接受采访的专家，讽刺道。
这些专家，都是战斗在第一线的医疗工作者和药物研发者。
这次的肺炎病毒爆发，他们很多人都在没日没夜地研究治疗的策略，听到顾君航这话里明显的不屑和讽刺，乔栩沉下了脸。
“你这么能耐，有本事你去解决？在这里说什么风凉话？”
被乔栩这么一骂，顾君灏也不生气，而是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
“你难道不觉得他们很蠢吗？难道没注意到，这次受到感染死亡的人，全部都是华人么？”
乔栩原本是没把顾君灏这些充满傲慢和对专家们无比轻视的话放在心上，却在听到他后半句话的时候，愣了一下。
第1661章 让全人类奉我为王
随后，猛地抬眼看他，他还是在笑，眉眼和嘴角都是压不住的嘲讽。
这次的肺炎病毒事件，很多一线工作者都是她以前的同事，她一直关注着这个。
知道死亡的人群中，大部分都是华人，至于有没有别的人种，她却没有去关注。
只是觉得，既然是病毒，人种感染应该不分种族。
而这一次，国家参与研究这次病毒的专家，全部都是直接一流水平，如果是病毒本身的原因，不可能做了这么多的研究却一点进展都没有。
难道跟人种有关？
想到这，她立刻拿出手机，给在科研院工作的表哥林逍打去了电话。
“哥，这次感染肺炎病毒人，全部都是华人吗？”
电话那头，停顿了片刻，应该是在查手头上的那些病患资料，片刻后，回复给了乔栩。
确实全部都是华人！
准确地说，全部都是黄种人。
除了z国人之外，还有几例外r国人和h国，新马等国，但是在z国却是大范围爆发。
从林逍那边得到结果之后，乔栩看向顾君灏的目光，又有些不同了。
“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
见顾君灏露出了两颗大虎牙，笑得眯起了双眼，“你猜。”
乔栩没心思跟他胡闹，神色紧张道：
“你一定知道怎么研发这次的特效药，是不是？”
顾君灏还是但笑不语，可他越是这样的表情，乔栩就越是相信他真的有这个能耐。
就连他给自己下毒的事，她都不计较了。
“顾君灏，这是关系到我们民族存亡的大事，这些死亡的人，都是我们的同胞，你真的坐视不理吗？”
说到这，她顿了一顿，想到顾君灏这个人的性子，特别喜欢在专业上被戴高帽，她立刻不吝赞美地吹捧道：
“你想想，你要是研发出了特效药，救了这些濒临死亡的人，那就是整个华人民族的大英雄啊。”
顾君灏却对她这一番赞美并不受用，只是漫不经心地用指尖敲着桌面，冷笑道：
“他们死了，关我什么事呢？我要当什么大英雄，要当就当这个世界的主宰，要让全人类都奉我为王，不好吗？”
说着，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么中二的台词，倒真像是顾君灏这种叛逆少年才说得出来的话。
虽然无比可笑，可乔栩却莫名地觉得他说的这话是真的。
他真的想当全人类的主宰。
乔栩试着去站在他的角度去跟他沟通，“就算要全人类奉你为王，你难道不先得保全了全人类吗？”
闻言，顾君灏抬眼看她，眼底突然荡漾开几许意味深长的笑容，低笑了两声，道：“不需要。”
乔栩的脸色，微微沉了几分，随后，问他，“我很好奇，你要当全人类的主宰，却又无视全人类的性命，那你主宰的意义是什么？”
她紧盯着他的双眼，继续道：
“你想到万民臣服，万民敬仰，你也得先有‘民’这个基础在，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