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鼻梁,不再谈论这个话题,说起别的事情,“对了,过几天在海城有一场ninety的解散演唱会,你有时间的话,可以过来吗?”
“我不知道,这得问宋先生,”纪宁枝老老实实道,行程都是助理和经纪人安排,他也没有办法。
刘鑫理解地点了点头,“我回头会跟宋明朗说的。”
“演唱会来的都是一些追了ninety很久的粉丝和熟人,都是自家人,也没有那么正式,就当做party玩就好了。”
“这可能是ninety最后一次合体了,我希望这一次,来的都是在乎九十九的人,”刘鑫垂下眼,他的声音有些哑。
纪宁枝顿时有一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他马上郑重地点了点头,保证道,“只要有时间,我一定会去的。”
Ninety的哥哥们人都特别好,ninety解散纪宁枝也觉得特别舍不得。
童笺一直站在一旁,手插在口袋里没有开口说话,突然淡淡道,“前辈,别太放心上,做好《百分之九》的舞台和最后的舞台才是最重要的。”
纪宁枝抬头,惊讶地看了童笺一眼,没想到他会主动安慰刘鑫。
刘鑫对这个沉稳理智的后辈影响很好,他冲他笑了笑,“你们也是,要加油啊,最近在准备新专吧,祝大卖。”
“谢谢,”两人朝他点头示意。
人走了之后,纪宁枝好奇地扒拉在童笺身上,“童哥,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安慰人耶。”
童笺看着隔了十几天没有见的人挑了挑眉,他的手指在纪宁枝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在你心目中我就这么不近人情么?”
纪宁枝想说“是”,但是他不敢。
童笺拿手指比了一下他的身高,漫不经心地问,“你是不是长高了?”
“是!”纪宁枝有点小骄傲,“马上就一米八了。”
“啊,好像看错了,”童笺淡定地压了压他的头发,“原来是头发造成的视觉错觉,还是这么矮嘛,垫了增高鞋垫?”
纪宁枝的脸垮了下来,“……”
分明就是童哥你太高了。
在把人逗到炸毛之前,童笺即使打住,他把纪宁枝被他揉乱的头发重新整理好,问他,“为什么这十几天都不给我打电话?”
童笺还期待着纪宁枝大年三十晚上零点跟他说新年快乐呢,结果守了一晚上就守了个寂寞。
第二天看纪宁枝朋友圈才知道他去乡下放烟花了,和乡下的大黄狗阿花玩了一晚上,压根儿就没想起来这茬。
纪宁枝眨了眨眼睛,有点委屈,“童哥,你不也是没有给我打电话,在家忙什么呀?”
童笺,“……”
童笺没好意思告诉他,今年滨城雪特别大,他在老家铲了十几天的雪,踩铁锹的时候一脚下去还在雪地里滑了一跤,被表妹笑了从大年三十笑到正月初七。
他故作淡定,“当然是写原创,谁像你这个小笨蛋,只知道玩。”
纪宁枝噎了噎,无……无法反驳,他这十几天真的每一天都在玩。
不过舒坦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纪宁枝一看到近一个月的行程表就头昏眼花,回到小蓝房第一件事就是逃避式睡了十个小时,第二天马不停蹄地进了练习室。
Ninety解散演唱会那天海城下了一场大雨,不少粉丝顶着暴雨在环山体育馆里抱头痛哭,已经分不清脸上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这是纪宁枝第一次知道原来ninety一共有三十六位成员,这也是他们极少数同台,还有一些已经退团的老成员也回来了,几十个大男孩手背着手在台上给粉丝鞠躬。
纪宁枝到现在还没办法记住他们所有人,可能有一些人已经来不及被大家记住就要湮灭于茫茫人海之中。
之前在后台见过那个问纪宁枝要合照的红发男孩子哭成了泪包,他才二十一岁,来到ninety也才一年多,就要经历这样的分别。
队长刘鑫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了,粉丝回头又要笑话你了。”
红毛抽抽噎噎的,“队长,你一个人以后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把臭袜子乱扔了,以后就没有人打赌输了之后帮你洗了。”
刘鑫面露尴尬之色,“……”
这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的。
可能是因为他们之间的氛围太好了,搞得粉丝一会笑一会哭,震耳欲聋的歌声和雨声混合在一起,掩盖了不忍心的粉丝的哭声。
出道曲响起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跟着唱了起来,这不是三十几个人的合唱,是几千个人的合唱。